《丫鬟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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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奋斗记-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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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发出欢喜的笑声,接着就用手捂住嘴,这笑声,这会儿还不能纵情欢笑,总要再等等。

    “算起来,已快一个月了。”小文放下手中的针线,瞧着外面悠悠的说,大姐儿二姐儿都带了孝,听到小文这样说,二姐儿好奇地问:“嫂嫂,您是在说,还有几日,就到柳娘的七七了?”

    大姐儿伸出手指对妹妹做个嘘的手势,小文已经笑了:“不是想这个,我是在想,怎么着,京中也该来接你姊妹们才是。”

    一提起这话,姐妹两神色都微微一变,接着大姐儿就道:“老太太生前常和我们说,好日子过的,苦日子也要过的,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教养。跟着父亲,自然能嫁的也要好些。可父亲这样,我总觉得”

    “只怕出了什么事,娘家人也不会来给我们撑腰呢!”二姐儿已经快嘴快舌地说出来。大姐儿瞧一眼妹妹:“不害臊。”

    二姐儿的小嘴嘟起,小文摇头:“不是这样说呢,你们大哥,去京城也七八天了,到现在消息都没传出来呢。”

    “大哥不是常去京城吗?”二姐儿好奇问了一句就又道:“我也想和哥哥一样,去给柳娘跪经呢,只是哥哥不许我去呢。”

    “你只想着玩!”大姐儿又笑着道,丫鬟匆忙走进,对小文道:“大奶奶,前面来了好几个人,说是知州衙门的,说是”丫鬟迟疑一下才道:“有人在知州衙门把我们家给告下了,说我们家在外造谣生事,还说,要拘大爷呢。”

    小文并不意外,站起身道:“你别吓到姑娘们,我出去瞧瞧。也别惊动太太,什么大事,值得这样?”

    大姐儿一张脸已经煞白,站起身叫了一声:“嫂嫂!”小文笑着拍了拍大姐儿收:“别怕,有我们呢,不是什么大事,你进去和你侄女一起做针线写字就是。”

    “嫂嫂,我觉得,这只怕是”大姐儿一时真觉得难以启齿,那边那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小文了然一笑,跟着丫鬟出去。二姐儿已经问姐姐:“姐姐,父亲为何变成这样了?”大姐儿摇头,只是把妹妹的手握紧:“记住,以后,就算遇到再难的难事,也不能像父亲这样。”二姐儿点头。

    小文走到外面厅上,见管家正在那里和衙役们周旋,管家瞧见小文走进,迎上前道:“奶奶,这事,哎,怎么就变成这样?”

    衙役头瞧见小文,立即就道:“陈大奶奶,晓得你们家这些事,都是你管着,不过这是要上公堂的事,你一个女人,只怕不好出面吧。”

    “这件事的始末,我已尽知,说来呢,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一片好心收留别人,谁晓得人回来了,这心就变了。罢了,这些也不去说它,只请列位回去,半月之内,定有个是非曲直出来,可好?”

    小文笑吟吟地对衙役头子道,衙役头子还在思忖,小文已经对管家道:“说给账房,支十两银子来,就当请列位喝一杯酒。至于别的,拙夫不在,我一个女人,自然不好多做主。”

    衙役们彼此瞧了一眼,管家已经托出十两银子来,衙役头子伸手拿了银子,对小文拱手:“既如此,老爷跟前,我们也帮你们上句好话。”

    “多谢了!”小文笑吟吟说了一句,接着又道:“不过是一点被人说搬弄是非的事,又不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大罪,迟一日早一日,怕个什么?”

    衙役头子笑一笑,也就带人离开。

    管家等人走了才对小文道:“奶奶,这事?”小文叹气:“罢了,不是什么大事。”管家的眉皱的很紧:“这只怕是伯爷以势压人。”

    “我晓得!”小文说了这么一句,就对管家道:“让人立即给大爷带信,观保那里,这件事还是瞒着罢。”

    管家应是离去,小文长叹一声,有些事,真的不是忍下一口气,往后退一步就可解决的啊。

    京中的陈宁是在第二日傍晚收到通州的信的,陈宁拆开信瞧了瞧,接着就笑了,把信折了收好。旁边的孙大哥已经问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会儿送信来?”

    陈宁不语,只起身要往外走,走出厨房的孙大嫂瞧见,急忙道:“这是要往哪里去?马上就要吃饭了。”

    “我出去寻个人,今晚只怕不会回来了,大哥大嫂先陪着岳母吃饭罢。”陈宁匆匆地说完就走出门。孙大嫂满面疑惑,孙婶子已经走出来,对孙大嫂道:“先安排吃饭罢,这事情,本来是好事,回来了就该是团团圆圆,谁知道又摊上这样的事了?”

    “这世上好人也忒好,坏人也忒坏,不这样,哪还叫公平公道呢。只要不叫坏人讨了便宜去就好。”孙大嫂的话让孙婶子笑了:“就是这个理儿,吃饭罢!”

第91章 辩() 
话是这样说,不过孙家这顿晚饭吃的并不舒心。吃完晚饭收拾完了,一家子坐在堂屋里,旺财在灯下写字,孙大嫂在那做针线,孙婶子瞧着外面,不时叹气。

    孙大嫂抬头瞧了一眼就笑着道:“婆婆,方才您还说呢,这事,总有解决的法子,您这会儿也不过是干着急。”

    孙大哥瞧自个媳妇一眼就笑着道:“娘这不是担心妹夫,担心的是小文呢!”孙婶子听到儿子儿媳的话,抬头微微一笑,眼里全是担心。

    孙大嫂叹气,还是没说话。大门响了一声,孙婶子也没说话,只瞧向外头,婆子在外面说了几句,接着走进:“婶子,不是姑爷回来了,是他遣人来送信呢,说今晚姑爷不回来了。”

    孙婶子点头,婆子退出屋,孙婶子伸手摸摸孙子的头:“罢了,都歇着吧,这会儿,也不早了。”旺财把头一点:“祖母,我已经不小了。”

    孙大嫂狠狠戳儿子额头一下:“还和你祖母犟呢,还不小了。罢了,歇着罢。旺财明儿要上学,他明儿也要上工呢。”

    孙婶子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孙婶子就坐起穿衣,走出屋子。孙大嫂听到开门声,立即披了衣衫出来,见孙婶子双眉紧皱,孙大嫂忙劝道:“婆婆,时候还早,再睡会儿罢。”

    孙婶子摇头:“我这心里急,你也不用劝我,你再睡会儿,我出门去瞧瞧。”

    孙婶子晓得犟不过婆婆,忙道:“既这样,我就回去穿了衣衫,陪婆婆出去等罢。”孙婶子拍儿媳的手一下:“你回去罢,这会儿他也要起了,你还是给他做点吃的,我没事,真的没事。”

    孙大嫂还想再劝,孙婶子已经走出院门,孙大嫂在院子中站了一会儿,听着屋内丈夫起身的声音,孙大嫂忙走进厨房,去给孙大哥做早饭。

    孙婶子走到街口,天色已经大亮,巷子口渐渐有人在走动。孙婶子站在那里,翘首以盼,太阳已经升起,也有人和孙婶子打招呼,偶尔还能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议论孙家姑爷怎么这样不识时务,这口气,咽下就是了,以后慢慢会好,这会儿这样,岂不是胳膊和大腿较劲?

    孙婶子听着这些议论,面上的神色倒不那么焦急,事情如何还不晓得呢,显得十分焦急,倒让人笑话。

    孙婶子站了很久,陈宁从街那边走来,瞧见自己岳母站在那,陈宁忙赶上前,对孙婶子道:“累岳母在这久等,倒是我做女婿的不是。”

    “也没等的久,横竖在家没事,出门瞧瞧你。”孙婶子瞧着女婿,满心焦急却问不出来,只这样轻描淡写地说。

    陈宁怎不明白岳母的心,伸手扶住孙婶子:“岳母放心,没什么事的。”陈宁这话说的声音稍大一些,像是特地要说给别人听的一样。

    孙婶子会意,对陈宁点一点头,两人往孙家走去。

    陈宁和孙婶子一走进院子,孙大嫂就迎上来:“妹夫,这事?”陈宁对孙大嫂笑一笑:“嫂嫂不用担心,这件事,自有解决的法子。”

    解决的法子?孙大嫂还是皱眉不解:“安北伯现在”

    “安北伯瞧着是极大了,可在这京城,上面还有些别人呢。”孙婶子终究是多活了几十年,况且陈宁一再表示没事,孙婶子也就定下心来,说了这么一句。

    孙大嫂的头已经摇起来:“这京城里,比安北伯大的自然不少,可是妹夫不过一介商人,就算认得几个人,怎会认得比安北伯还大的,不然安北伯也不会这样有恃无恐,不就因为你们无依无靠吗?”

    陈宁又浅浅一笑,没有往下解释,孙婶子笑着道:“罢了,这些也不去说他,既然没事,定会没事,我就不信天下就没有讲理的地方。他们既然非要以势压人,那我们也只有去找个势力。”说着孙婶子就问陈宁:“不过,这么一来,要花许多银子吧?”

    “银子这事,岳母不用担心,那日那么多人都瞧着呢,况且,我们还有证人。”陈宁的话又让孙大嫂叹气:“那么多人,黑了心的也不少,不然那知州也不会,罢了罢了,我也不说这个。横竖我啊,也没多少见识,就由妹夫你去做罢。”

    “都办妥当了?”李氏问着面前的兄长,妾舅一张脸笑的像开了花:“自然办妥了,妹妹,这陈宁,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几两臭银子,就能颠倒黑白呢,明明是自己沽名钓誉,还要装出一副自己清洁极了,把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这会儿就该让他吃教训。”

    “不让他家破人亡,他还以为,这伪善的行径没人看破呢。”妾舅咬牙切齿地说。

    李氏唇边现出得意的笑,接着就又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没他们,那几个孩子,只怕也”妾舅疑惑不解:“那几个小孩子,要真磨死了,还省了我们”

    李氏的声音已经提高:“就瞧在这他照顾哥儿姐儿的份上,也不过小惩罢了。”妾舅更为疑惑,但没说话,见安北伯走进来。妾舅恍然大悟,对李氏悄悄伸了大拇指。

    安北伯听了李氏这几句,那眉头又锁紧:“话还不是这样说呢,通州那边来信说,陈宁不在通州,家里都是女人们,自然不好处理。原本我不过小惩,可瞧着他们这样对待,我定要大大地给他们吃个亏才是。”

    李氏眼中闪着得意的光,低头掩饰一下,抬头时候眼里满是关切:“老爷这样做,未免会让人”

    “管他们说什么?我好好一个儿子,被他们教成这样逆种,两个女儿都不肯理我,这哪是什么恩人,明明白白是仇人。”这话犹如火上浇油一般,安北伯咬牙切齿地说。李氏和妾舅越发得意,妾舅小心翼翼地道:“还有舅爷呢,这会儿还被他们关在家中,怎么也要救出来才是。”

    安北伯点一点头:“说的是,等我再写封信去。来人,伺候笔墨!”安北伯大声喊着,李氏和妾舅对看一眼,唇边都有微笑。

    管家已经走进:“老爷,有客来了。”安北伯的眉毛一拧:“是什么人?”

    “是冯尚书!”管家恭敬地说,安北伯已经对李氏道:“我妹妹嫁的就是冯尚书的儿子,当初出事时候,他们一家都在外做官,没想到数年之后,冯亲家已经官运亨通,成为尚书了,都说六亲同运,想来也有些道理。”

    安北伯在那感慨,李氏已经笑了:“那老爷还是赶紧出去,我让人准备酒菜,给老爷和冯亲家好好地叙叙旧。”

    安北伯对李氏赞许的点头,李氏低头,越发显得贤良淑德。安北伯满心欢喜地走出门去。妾舅对李氏翘一翘大拇指,李氏唇边笑容更加得意。径自吩咐人去了。

    安北伯见了冯尚书,刚要说话,冯尚书已经拱手道:“当日府上出事,我在外任,无能为力,还望海涵。”

    安北伯急忙恭敬还礼:“老伯休如此说,当日之事,实在是我们做事不妥,这么些年,亡父和小侄,都已明白事理,以后,只知尽忠为国罢了。”

    管家送上茶来,安北伯端一杯茶给冯尚书,自己取了一杯在下相陪。冯尚书端着茶,笑着对安北伯道:“这话是极,天子圣明,当日府上做事,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也着实对仆人有些放纵了。”

    安北伯连声应是,冯尚书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瞧着安北伯道:“只是这么几年,想来你们在外,也吃了些苦头。只是不晓得,对天子可”

    “老伯这话,小侄就要斗胆驳一驳了,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当日小侄做事不妥,今日,都已改了。”安北伯越发恭敬地道。冯尚书哦了一声就道:“近日京中的流言你想来都听到了,怎么说你那族侄,都替你葬了你祖母,也养了你的家眷,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恩将仇报,这事,若传到天子耳里,侄儿啊,不是我拿大说一句,对你不好。”

    安北伯听了这话,眉头皱起,接着就叹气:“这件事的内情,老伯实在不知,当日我见了我那侄儿,也十分感激,谁晓得几句话一过,他就在我前面拿大起来,还教唆的我儿子不理我。不但如此,连我那小妾也,罢了,罢了,这件事我也不去说他,可是他就在京城里放我的谣言,败坏我的名声。老伯,你想,就算我再不好,也是他叔叔,就算冤枉了他,他也要记得这叔侄尊卑,怎可如此做呢?”

    说着安北伯连声叹息,冯尚书哦了一声,对安北伯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是你的错少,你侄儿的错多?”

    “这”安北伯刚想回答,接着就笑了:“当日那么多人都在呢,难道我胡说不成?”管家已经带着小厮端了酒菜出来,安北伯招呼冯尚书入座:“老伯,我们也数年没见了,来来,喝杯酒,叙叙旧。”

    冯尚书笑容莫名,入座后饮了一杯酒,也就告辞而去。

    冯尚书出了驿馆,并没回府,而是去了另一家府邸。那府邸主人见了冯尚书,眉微微一抖:“如何?”

    冯尚书摇头:“我听他那话,为自己推脱的多,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着实难瞧。”

    那主人点头:“那这封奏章,冯兄,你我是读书人,这样关乎名节的大事,总要格外郑重才是。人命至贵,一个妾侍被这样污蔑,自杀明志,如果我们顾忌情分,毫不张扬,甚至还要帮着隐瞒,那也白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了。”

    冯尚书沉吟一下:“那孩子,按说”

    “那孩子夹在中间,那日哭的好不可怜,还说,晓得做儿子的该隐瞒父亲所为,这方符合孝道。可当日曾祖母离世之时有叮嘱,这孩子说,亲眼瞧见父亲违了曾祖母的话,一时竟不晓得怎么办才好,这才说出这些,请我们这些饱读诗书之人指条路。这样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还着实”

    见那人摇头,冯尚书点头:“既如此,我们做臣子的,本有帮天子分忧之责,安北伯这样心境,连家事都处置的如此混乱,以后还怎么能尽心替天子做事?”

    那人点头:“话就是这样说,齐家治国平天下,若连家都没法齐,还提什么别的呢?”冯尚书也点头,两人又说几句,冯尚书也就告辞回府。

    安北伯写好了信,命人立即送到通州去,心里十分欢喜,想着这封信送到通州,观保到时就自然晓得那边才能对他更好,也会晓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良苦用心,会回到自己身边。至于心安,到时把丧葬费用还陈宁就是,还有小雨,年老色衰的妾侍,给碗饭吃就算对得起她了,若她真想出家,那就在家中设个佛堂就是。

    安北伯只觉得自己桩桩件件都想好了,只等着通州那边消息传来。李氏探听的安北伯的打算,心中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观保会回来,不过一个小孩子,到时怎么会想不出法子来折磨他?不让他苦不堪言,乖乖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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