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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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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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如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罗擎云箍得越发紧了。

把妻子放在床榻上后,他像头猛兽,从妻子的嘴唇一路向下,吻上她洁白如玉纤颈。接着,双手扯开她中衣的襟口,露出里面嫩绿的肚兜。

没过一会儿,妙如胸前的衣服已经完全散开。

像一颗完全剥了壳的仙品圣果,莹润光滑,欺雪赛霜的玉肌,散发着邀君采撷诱人的光芒。罗擎云咽了咽口水,醇厚带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妙如袒露在外的肌肤上。掠起一阵细栗。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大半年未在一起,明日又分别天涯,两人几乎只睡了半宿。大清早醒来时,他又缠着妙如,两人在床上又绻缱了半个时辰。

送走罗擎云,妙如给江南去了一封信,跟公爹镇国公好好解释了一番京中发生的事情。

日子很快到了十月,边关的消息没传来,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前脚刚走的罗擎云,又匆匆地赶了回来。

第三百八十八章 逆转

被宫里来人请进大内时,妙如正吐得翻天覆地。

本来她打算立刻回南边的,谁知在收拾行李时,身体感到不适。请来太医一把脉,才得知身上又有了。自从回到南边,未见到裴太医最后一面,原本妙如十分沮丧。都断了再做母亲的打算了。可经不住袁嬷嬷守着她身旁,整日里诚心想劝。在南边时,调理身子的汤药,她一日也没间断过。

没想到,就在罗擎云开往前线的前一晚,她竟然意外中奖了。

得到这一好消息,妙如急匆匆给罗擎云和公爹罗燧追了两封信。

还给淮安的父亲也捎去了信,告诉他们,自己现在不利于行,不能回南方接他们了。信中还叮嘱彤儿和毅儿,乖乖听长辈们的话。等他们爹爹回来后,再去南方接他们。

明俨和余氏得到喜讯后,和钟谢氏急忙赶到罗府来看望她。

没想到余氏也查出,怀上三月有余了,

不知怎地,话题就扯到宫中最近发生的事情上了。

撷yu女学设在皇宫一角,对大内的消息,向来比别处来得快,加上学生里有公主、郡主,这些消息自然瞒不住。

“……说是大皇子的喘症又发作了,让朝内催立太子的呼声,顿时哑了下来。”钟谢氏蹙起眉头,担忧地望着侄女。

上半年,罗府的遭遇传遍了朝野,直到最后,查出是西南逆贼所为。罗府的亲朋们才松了口气,如此敏感的话题,钟谢氏自然时时为侄女留意着。

宫中传出皇帝身子越发不济的消息,一时间朝堂上的人心惶惶。没过多久,岳家暗中撺掇某些大臣,上书启奏,说是要早立储君,以安天下。元睿帝迟迟不肯表态。于是,有人将赃水一拨一拨地泼到罗府身上,对明俨的攻击,就是他们发起的。直到任命罗国舅上西北抗敌去了,朝堂针对罗家的言论,才总算消停下来。

听到大皇子的消息,明俨和余氏将目光也投向妹妹,妙如苦笑着解释:“相公临走时已经说了,打完这一仗战后,就解甲回苏州。他在那儿购了几个园子。公爹的身子骨,也需要在南方将养。”

明俨说道:“干脆我也申请外任,跟着你们到南方去算了。”

妙如摇了摇头:“你若要外调,只能是北调。本朝有避籍的规定,‘南人官北,北人官南’。你若要为地方官,只会前往西北、西南偏僻之地。”

明俨自是不相信,找钟谢氏求证,后者颔首附和,说道:“当年,你二伯父就是往临洮府就任时,风高浪急,掉进了渭水里。”

见他颇为郁闷,妙如问道:“你怎么了?不愿呆在京里了?”

“我看不惯他们无中生有,相互攻讦。今年元日,陛下带大皇子出现在宫宴上时,他们就开始争相拍岳大人的马屁。”

妙如眉头一挑,忙问道:“他们也排挤哥哥了?”

“总是不阴不阳地说些话,再就暗地拉帮结派,对钱掌院颇多微词。我上回一首诗,都他们拆开揉碎,硬说是有别的意思。若不是陛下上朝了,没准又闹出什么妖蛾子来了。”像是终于找到出口,明俨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

妙如安慰他道:“只要知道,他们不是针对你就成了。嘴长在他们身上,还能挨个封住不成?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现在低调得很。”怕妹妹担心,明俨连忙改口道。

来京城的日子久了,听到妹妹以前一些往事,他的感触越发深了。

当年若守在祖母身边是他,这些年来,未必自己能挣得这样的局面。以前,他对妹妹印象只是懂事早慧。现在知道得更多,越是饮佩。要知道,昭明初年杨崔两家权倾朝野,尤其是杨景基还加封了太师之衔。据说,崔家曾动手暗害过她,幸亏她命大。

娘家亲人看望过后,宫里跟着赏赐了一些东西,妙如安分在家里养起胎来。

这日,镇国公府门口来了一群内侍,专门请她入宫觐驾。看到这阵仗,不像是两代太后宫里的,妙如心里一咯噔,暗叫声“不好”,心说该不是边关战报,罗擎云出事了吧?

轿子从隆庆门抬进去,宫内极静,就是偶有脚步声路过,都是屏息静气的。让人陡然生出种不一样的感觉。前面的三大殿,妙如曾经也来过,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肃穆的。

饶是她见惯了大场面,也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走进双仪宫的偏殿,把她带进去后,先前引路的内侍,和殿内原先侍候的宫女太监,继续都退了出去。

妙如向前方行完礼,就有个男声在殿内响起:“皇姑请坐”殿上案桌后面,传来元睿帝疲惫的声音。

妙如听了心中一凛,诧异于语气里的情绪。她依言侧着身子,在旁边找了座椅,坦然地坐了下来。

“皇姑可知,当初朕为何钦点令兄为榜眼?”元睿帝随即迈入正题。

没料到对方突然提起这个,妙如愣了愣神,寻思着该怎样作答。这问话提得突兀,可她又不能不答,最后只得向前微倾,恭敬地说道:“恕兰蕙愚钝,实在不知……”

“当初,把你安排到父皇身边侍驾,他老人家后来私下对朕说,以皇姑的见识和胸怀,若是托个男儿身,定能成为朝中青年俊才。只可惜……后来,听说郡主还有位胞兄,父皇特别嘱咐朕,要好好用之。只可惜,榜眼天分虽高,却见识有限,不如皇姑从小经的风浪多,练就一副沉稳的性子和洞明世事的从容。”

顿时,妙如有些不知所措,以说话人的身份,这话任谁听到,都会受宠若惊,指天盟誓愿一生效忠。毕竟是来自民主社会,妙如没被封建忠君思想洗过脑。只见她淡然一笑,向前施了一礼:“陛下过奖了,兰蕙自从来到京里,得蒙陛下援手相救,处处提点,这才得以保存下来,兰蕙感激涕零,时刻铭记着陛下之恩……”

元睿帝听闻此言,缓缓从案后走了出来,妙如抬头仰望天颜。她猛然发现,皇帝陛下他不仅瘦得厉害,而且脸色不大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若她没记错,对方如今应该没过三十五个春秋。

见到她眼中的讶色,元睿帝脸上微微一笑,自嘲道:“看到朕这个样子,很吃惊是吧?”

妙如失声问道:“多日不见,陛下怎么成这样子了,是此次中毒的缘故吗?”

元睿帝沉吟片刻,咳了咳,然后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朕幼年在太子府时,就曾中过一种蛇毒。得亏当时母后,不顾自身安危,帮我及时吸吮,才逃过此劫。哦,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他说完,又顿了顿,接着道,“或许是这个缘故,朕不能长期劳累。”

妙如猛然一怔,心里更糊涂了:“以前见陛下并未……”

对方满脸疑惑地望向他,元睿帝苦涩地一笑:“这事连父皇都不知道。这些年来,身子虽虚了一点,终归还是调理得当,余毒清得差不多了。本来是可以放开拳脚,在政事上大干一场的。没想到……”

妙如陡然醒悟过来:原来,他小时候中过剧毒,以是子嗣艰难。只是,他若不争得太子位,母族的冤屈永远得不到洗清。况且他还有一身才华和抱负,没机会去施展。

突然,妙如心里升起怜悯之意,放柔声音安慰他道:“陛下不必伤怀。裴神医虽不在了,可天下神医多的是,就像我师叔,从小教兰蕙养生的法子。本来兰蕙的先天身子孱弱,如今不也养得好好的。陛下您是天下臣民的共主,只要自己不放弃,上苍自会庇佑……”

她这几话说得真诚,元睿帝听在耳朵里无比受用,说道:“父皇和朕都没有看错你,自朕遇剌后,朝堂险些乱了分寸,尤其是韩国公。当时朕就在想,正好趁乱看看大家的反应,试试朝堂上的水。果然,就有人开始拉帮结派,党同伐异了。镇国公府受委屈了。”

妙如的眼睛睁得溜圆,这弯拐得也忒大了。处处堤防被他这样轻轻带过,成了考验朝臣的手段。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或许很惊讶,为何朕还要防着罗家?”元睿帝长长叹了口气,“皇姑家学渊源,应该读过前朝历史,知道他们亡于外戚之祸。本朝立国之初,太祖爷采取各种手段防范。”

妙如心里头觉得怪怪的,心想,你面对的可不就是外戚世家的宗妇,跟自己这般推心置腹的,也忒看得起她了。

只听得元睿帝接着说道:“自朕遇剌后,这半年调养期间,把六皇弟带来身边,时时考较他的功课。想不到,他常跟朕提起你,说皇姑从小跟他讲一些仁义、侠义的故事。鼓励他做一个勇敢有担当的男子汉。夫子的话他都未必听得那么实……”

妙如不好意思地一笑,解释道:“小时候被他缠着,讲了些通俗有趣的侠义故事,民族大义什么的。”

元睿帝点了点头:“起先朕不太明白,六皇弟为何那般热衷骑术和拳脚功夫。后来,听他说,将来要当守边关的大英雄,让鞑子不得南下牧马……罗世子这些年来,也是恪守臣礼,胸怀坦荡。没想到此次派他到边关,二话没说,就让薛将军接管了罗家原来的势力。”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妙如不得不竖着耳朵听,否则都听不真切了,突然,元睿帝抬起头来:“父皇将江山交予朕手中,还没来得及巩固社稷,培养继承人,如今朕的身子骨……朕决定了,先退隐到温泉行宫休养,立六弟为皇太弟,由他监国。召国舅爷回朝辅政……”

妙如心里哀号一声:看来,到江南隐居的生活要泡汤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言欢

罗擎云赶回京城时,六王爷姬翔已经被立为了皇太弟。他还没来得及回府先见到妻子,就被元睿帝命人召进了宫里。

君臣恳谈一番过后,元睿帝大手一挥,摆酒沉香阁。

罗擎云忙上前阻止:“陛下身子骨不适,还是不要饮酒为善。”

姬翌将手摆了摆:“不碍事,是太医用天山雪莲和珍奇药材,为朕勾兑的药酒。专门针对我这身子来的。”

两人喝着喝着,姬翌聊起了童年的往事。

“……朕对贞元母后记得不太真切了。只记当时她叮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当天晚上就……后来都是得亏太后的照顾。若不是九岁时,她救了朕一命,说不定到后来一直都排斥她。”

罗擎云张大嘴巴,呆愣了半晌,才悻悻道:“微臣从未听她提起过……”

“在朕的心里,自己都弄不懂,是把当母亲多些,还是把她作姐姐多些。小时候跟父皇不敢说的,有时都告诉她……”姬翌的声音低沉,将心底秘密缓缓道来。

罗擎云眼眸微眯,抬手就是一口酒,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然后,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微臣小时候妒忌过陛下……想着要是姐姐没进宫该有多好……心里有时埋怨爹爹,为何要将她送入宫门……一家人骨肉分离……”

姬翌猛然张开眼睛,问道:“……想不到,你是这样想的……”

他心里一直很纳闷,觉得罗家父子有些怪异。

照说,当年镇国公送嫡女入太子府,明摆着是冲着储位去的。后来罗燧私底下的一番动作,也证实了这点。可是长久以来,罗擎云并无额外企图。他曾一度怀疑,对方是因为早知道锦衣卫的前身暗部组织,才放弃帮六弟争位的。可是,后来有情报显示,罗家的暗卫组织,并不比皇家的差,而且至今没被抓到蛛丝马迹。

今日听他这样说来,敢情这位年轻的国舅爷,因从小缺少亲情,对权力之争深恶痛绝。对了,他**提前病逝,也是因长女被送入太子府。母后出嫁时,他只有两岁……

见对方若有所思,罗擎云趁热打铁:“拙荆更加可怜,打出生起就失去母亲,对孩子们难免会宝贝一些,不想将来,蹈他们父母的覆辙……”

姬翌怔了怔,随即会意地笑了笑,恨铁不成钢地埋怨道:“世显那家伙,莫要再提他了。”

见误会解开了,罗擎云嘿嘿一笑,摸了摸杯底,郁闷地说道:“回去后,还不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说了几次,要陪她回苏州定居的。”

姬翌嘴角微弯,打趣道:“就是没这档事,这会儿你从边关回来,也没法带她回江南了。”

“这是为何?”罗擎云一头雾水,“她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姬翌抬头睃了他一眼:“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罗擎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赶紧回去,到家自然就得到答案了。”姬翌一把推开他。

出了宫门,顾不上理顺额前凌乱的发丝,罗擎云跨上马背,快马加鞭地往罗府方向赶。

还没到镇国公府门口,他就远远地看见,韩国公府的马车正打算离开。坐在车厢外头高头大马上的是老熟人俞彰,只见他戴着半截面具的脸,朝自己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让罗擎云从脚底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进了府内,罗擎云把缰绳朝亲兵手里一扔,急匆匆地朝后院奔去。

“郡马爷?”守着寝卧门口的春渚轻呼了一声。

“夫人在干什么?”罗擎云撩开门帘。

春渚还没来得回答,里面的妙如听到声音,从软榻上一跃而起。就要迎出门口,旁边的袁嬷嬷追在后面嚷道:“我的小祖宗,您不顾惜自个身子,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这话恰好让刚进门的罗擎云听了个正着。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不敢相信地怔在那儿。正要询问,就见妙如站在对面望着他,脸上的笑容仿佛春花,瞬间绽开。

罗擎云跨步上前,一把扶住妻子。屋里原先伺候的,知趣地鱼贯而出来,退了下去。

男子脸上噙着傻笑,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愣神了片刻。才把妙如扶回软榻上,口中嗫嚅道:“怎么可能?”

妙如眸中波光流转,道:“怎么不可能?你不也骂过海太医是庸医吗?咱们这两年来,养得也差不多了。”

罗擎云算了算日子,一脸欣喜地道:“明年他出来时,正好是三年。当年海太医也曾断言过,起码要养两到三年。”

又道:“下次回去接人,我得到裴家再走一趟,找个产科方面比较厉害的。为夫不能经受再次被吓了。”

妙如岂能不知他的顾虑?只见她按了按对方的手背,笑道:“上回是第一次,自然是凶险,而且还是两个。这次一定不会了”

罗擎云收起担忧之色,想起进门时看到的情形,问道:“俞家的马车怎么在门口,他们找你做甚?”

妙如莞尔一笑,解释道:“高夫人来讨教育儿经,她家的囡囡真可爱。见我喜欢,说长大了要送给我当弟子。”

“你要收弟子?教画吗?”听到这消息,罗擎云显得有些意外。

妙如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罗擎云一直知道她有这夙望,据师傅谢先生曾提及,跟汪家退亲后,妙儿原打算开办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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