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样吗?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哪怕让我劝劝他也好。”且惊且怨,我的话语都有些颤抖。
甚至带着哭腔。
寞颜唇角一抿,声音却依旧动听:
“小姐以为劝诫有用么?”
他和她都明白无用,所以他不打算告诉她。
哪怕冒着被她误解的风险,也义无反顾。
寞颜的话一针见血,我无言以对,只能用手抹掉要滚落的眼泪。
“把一切镇定的药剂和喷雾都放在最上面。”
此刻我能做的,惟有保证接下来的情况都在我掌控之中,万无一失。
我是害怕的。
害怕那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害怕他会为了青学完全不顾自己。
但下一秒,我所注意到的一点,更加让我害怕。
迹部直接将食指和中指放在两眉之间,倏尔,轻笑。
我知道他发现了,用他那手术刀一般犀利的目光。
然而他并没有行动。是不愿,还是不齿?
我不知道。
但看见他并无其他动作,我渐渐也安下心来。
可我还是太天真。
“是破灭的圆舞曲”突兀的一句话,换来冰帝那边浪潮似的回应。
“迹部前辈”“迹部SAmA”
我‘霍’地站起身来,只来得及看着那颗球在打落手冢球拍后弹起,迹部在刹那间挥拍,球再一次反弹回手冢的场地。
“得分”裁判的声音激起了冰帝又一次的欢呼,巨大的声浪让我险些差点站立不稳。
“小姐。”寞颜眼尖,一下子扶住我,我摆了摆手。
那么果决的动作,完全符合他的性格。
心头不能不说是恨的,但在这件事上,他的所作所为,我一点也找不出反驳的依据。
有一千个理由一万种理由可以去恨他,恨他辜负我对他多年的感情,恨他夺去我父母一手打拼出来的家业,恨他多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却作出一副令人作呕的怀念的作态。
偏偏在这上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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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Vip◆◇'墨色哀凉'◇◆闯入球场()
手冢已经落后了。 但这原因,并不是因为技不如人。
我看着比分一点点地被拉开,看着他们的表情愈发严肃,心头像被锥子扎一般,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不爱惜自己?荣誉真的那么重要?
为什么,为什么付出这么多只是为了这一颗小小的球?球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能让他们,都为之疯狂。
疯狂到为了胜利连手臂都不要,疯狂到为了能站在球场上连手术都不做。
我不能理解,也不甘心。
上次发脾气并非真的完全失去理智,那充满不忿的话语里也真实地裹挟着几分真心。
我不喜欢球,从来都不。不是为了有共同语言这件事情,我甚至都不愿意去碰它。什么经理什么助教我都不稀罕。
我只要他们没事,仅此而已。
“是零式削球”一声惊呼将我拉回现实,我朝球场一瞥,看着那颗球迅速地擦而过,落地,不再谈起。
迹部站在原地,并未去接,表情复杂。
“就这样做吧手冢……只是,你那样的手臂,能撑多久呢?”
手冢并未作回应,然而大石却已按捺不住。他撑在围栏上,情绪激动:“不会的手冢的手肘已经好了”
我分明看见迹部眼中光芒一闪,嘴唇复又勾起他一贯的笑。
那是得逞的笑。
“噢……手肘已经好了?那就是肩膀了。”
大石的瞳孔猛然一缩,猛然察觉自己失言,可已经来不及。
我已经没心情在心里责备大石口风不严,因为‘担心’这种情绪,已经占据了我心里所有的空间。
他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放弃,我知道的。
而这才是真正让我害怕的。
最可怕的不是短处暴露,明知道短处已经暴露却还坚持不改才是致命的。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个球,零式削球,手冢领域,他一个也没落下。甚至,引诱迹部用破灭的圆舞曲又破给他看。
但是,就在这一秒……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抓住左肩,就那样直直地跪倒在球场上。
一刹那间,我觉得我连呼吸都停止了。
“手冢”“手冢部长”正选们的呼唤响彻耳畔,他们一窝蜂地朝着手冢所在的地方跑去。
连代替龙崎教练坐在教练席上的龙马也站起身来。
他却喝住了他们:“回去现在还在比赛。”
虽说如此,可他那肩膀若再不作处理,恐怕真的要废了。
到了这一刻,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从寞颜手里拿过医药箱,我几乎是用跑的,一路冲到看台边缘。
我的目光捕捉到了那身着土黄色校服的几个人,似乎是立海大,但我此时无心去管。
至于忍足那难以掩盖的满目震惊,我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我只是跑下台阶,站在一众正选身后,在对裁判举手示意的同时大声地喊着:
“裁判,青学请求医疗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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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墨宸最近太温良恭俭让了,不行,得保持高冷的女王性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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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Vip◆◇'墨色哀凉'◇◆真是不要命()
全场沉寂,片刻后冰帝已经炸开了锅。
“玖兰学姐怎么会在那里……”“玖兰桑怎么会替青学叫什么暂停啊?”“我是看错了还是眼花了?啊?怎么回事啊”
青学亦是震惊,毕竟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突然现身,自是令人惊讶。
“墨凉……”“助教”“玖兰前辈”正选们一个接一个地表示着自己的诧异。
定了定神,无视那些灼灼的目光,我坦然地走到离球场最近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龙马的反应从来都和别人不在一个调子上。
“说得像我不应该出现似的。”我挑一挑眉,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没时间跟你们解释那么多了,我是来暂时充当医务员的。”将医药箱往教练席上一放,言简意赅。
我已经在极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
手冢见裁判点头应允,便也同意暂停,只是他还是拒绝了青学众人有些过于热切的关心。
什么都没说,我快速打开医药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喷雾,晃了晃便朝着已经坐在教练席上的手冢的肩膀上喷去。
都已经红肿到这样的地步了。
“真是不要命。”我低声咒骂着,语气不善。
这个时候连关心的话语说出来都是这般模样。
手冢没吭声,半晌,耳畔传来他淡淡的声音:“为了青学,这值得。”
我几乎立刻就想破口大骂了。
“值得?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光芒万丈的救世主?外挂无穷的汤姆苏?手冢,没你世界照样转,你就算赔上了你的手臂赢了这场比赛又怎样?不过是提前赢了比赛罢了。就算你输了,青学和冰帝也只是打成平手而已,我相信即使拖进了候补赛青学也不会输,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拼命呢?”
右手捏紧喷雾瓶,有些颤抖。
明明还有龙马的,明明下一场一定不会输的,青学最后还是会赢的啊。
他不相信龙马?还是他骨子里就是个偏执狂?
身旁的气氛有些不对,想来他们一是讶异于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温言细语的我今日竟然如此生气,二是惊诧于我此刻的口无遮拦。
过火了?不,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要说便说
手冢倒依然不动如山,他只是沉默。
“我不会弃权。”所以,哪怕你再气我,恼我,用这样的话语激我,我都不会改变想法。
把喷雾瓶往椅子上‘砰’地一放,我已经咬紧了牙:
“我没想劝你,毕竟我还不想再碰钉子,像那天一样。”
手冢一怔,别过头去。
无视他的动作,我继续给他涂抹着药剂:“喷雾和药剂可保一小时之内你不会感到疼痛。至于一小时之后,我管不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
“暂停时间到,比赛继续。”裁判吹哨,重新坐回高高的座椅。
手冢拿着球拍上场,没有丝毫犹豫。
而我站在教练席旁,看着迹部扔掉毛巾,重新走上球场。
他的视线并未落于手冢身上,而是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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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去大学城了,要被关禁闭了,嗯,大概这是高考前最后?一章?我也不知道。
看到榜上那些EXo的脑残文真是心塞塞啊,前段时间不是还有tF的吗?虽然我也不喜欢tF但毕竟王俊凯是我们学校的,无感但不讨厌。别过火了小萝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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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Vip◆◇'墨色哀凉'◇◆就这样吧()
我坦然地回望过去,眸中落满碎星,却丝毫不带感情。
反正我也没打算解释什么。即便他这次又起了对我身份的怀疑,我也不在乎。
毕竟想要理由,千千万万随便找,并不是件难事。况且,离我的计划完成之日,也不远了。
场上的比赛仍在继续,我目不转睛地注意着手冢的动向。
嘴上虽硬,心里,却还是担心的。
我知道他会输,从他一点点僵硬的动作,从他眉间渐渐加深的褶皱,从他已经不再灵活的衔接。
但我知道青学会赢,因为有龙马在,对抗日吉若之流完全没有问题。
他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是未来的武士,是日本球乃至日后世界坛熠熠闪耀的新星,所以他不会输,一次也不会。
可我为什么非得待在这里呢?我不喜欢球,从小陪着他们,不过是随波逐流。
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童年残存的情谊,那些在富贵时相伴,身处火热时照拂的感情。
手冢啊,我终究也只能这样看着你了,你会完成你的梦想,而我,亦有我的星辰大海。或许不久后,我们会再次分离,然后你再不见我,我也只能在电视上,瞥见你的身影。
无所谓了,时移世易,物是人非,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保留以前的念想而已。
“119…117,迹部景吾获胜”在漫长得令人咋舌的抢七之后,裁判响亮的声音宣告了比赛的胜负。
意料之中,亦是情理之中。
我默默地看着,不带悲喜。
手冢最终还是被大石催着去了医院,在临走之前,不出意料地嘱咐了龙马几句。
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我能体会那里面的感情,一丝丝的感激,一点点的不安,一缕缕的担心。
足够了。
我拍了拍龙马的肩膀,提起医药箱,缓步走上台阶去,不再往回看,哪怕后面“助教”“玖兰学姐”的呼喊声不绝如缕。
没有必要了,胜负已定,迹部景吾,你应当明白这个结局,所以,你的奋斗不过是为了你的面子,无关冰帝。
寞颜已经打开了车门,似乎料定我此时准备回去。
我抬头看了看如血的夕阳,又看了看她:“夕阳真美。”
她有些怔忪,没有料到我说出这般言语,但却很快露出笑意:“开阔的心境比夕阳更为壮阔,不是吗小姐?”
我颔首,不愧是寞颜,世上唯她一人能读懂我。花陌不行,熹微更不行。
“走吧。”我坐进后座,从车窗玻璃悠悠看出去,目光却没有焦距。
“我看我又得去找医生了,英国,法国,德国?”
莲花跑车一路向前,在夕阳的余晖里留下优美的轨迹。
短短二十分钟后,球场同时传来哀叹泄气声和震耳欲聋的庆祝声。
“6…2,越前龙马胜3…2,青学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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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时兴起的更新,因为对这篇文人物的构思完全变了,大家也可以轻而易举发现前后两章我的文笔和心境完全不同了,所以大概不会更新了,新的一章算是给大家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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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那个女生?()
°【今日第一更】
青学的正选们纷纷跑进球场,他们一拥而上将龙马抬了起来,抛上天庆祝。
冰帝的后援团则全部哑火,她们不再大声加油,因为她们发现迹部的脸色十分难看。而冰帝的正选们,也是一脸愧疚和不甘。
愧疚,是面对迹部,迹部甘愿赔上自己的名誉也要用眼力赢了手冢,为他们挽回了颓势,也帮他们赢得了继续比赛的机会。
不甘,是面对青学,也是面对他们自己。对输给了青学的事实不甘,对技不如人的自己不甘。
而就在不远处,在球场的防护网外,几个身着土黄色制服的男生,正将视线从球场收回来。
“你怎么看,莲二?”其中一个戴着帽子的男生冲着另一个妹妹头的男生发问。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算是标致的那一类型,看上去十分成熟,不怒自威。
或者换一个更恰当的形容词来说——老气横秋。
“如果手冢的手肘没有旧伤,这场比赛本可以提前六十分钟结束。”妹妹头的男生没有抬头,只是用笔在不停地记录着数据。
“不过那个越前龙马倒是个意外,虽然只是一年级,但是却轻松击败了冰帝的二年级正选。”柳莲二如往常一样眯着眼,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是些花哨的小把戏罢了,不足为惧。”真田弦一郎扫了一眼场中的龙马,语气中的随意让人相信,他是真的没把龙马放在心上。
不过以现在他的实力,这样的话并不是对自己的过度吹捧,而是事实。
就算下一场真的对上越前龙马,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他。
因为,他会把关东大赛的冠军,作为康复礼物,亲手送给幸村。
“想什么呢仁王?从刚才起,你就一直看着那个方向。”丸井文太倒是不关心这些,他吹着粉红色的泡泡,斜倚着护栏网问仁王。
都看了好久了,也不知道在干嘛。
“难道你认识那个女生?”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对呀。”仁王并没有打算隐瞒,他吹着口哨,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墨凉出现在这儿还是挺让他开心的——尽管她的目光都在手冢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
“我看她和青学的人很熟,他们还叫她‘助教’,仁王前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奇心很重的切原赤也也忍不住发问,其实从那个女孩出现开始他就想问了,因为仁王前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都没认真看球。
哎,憋了好久呢。
“是和柳生一起去东京的那次周末,在一家网球用品店偶然遇上的。我和她看中了同样一款wilson的胶带,虽然是她先,不过她还是让给我了,还帮我付了钱。”仁王一边说一边玩儿着自己的辫子,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想到她,连心情都明媚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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