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先声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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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先声夺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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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都到了,那就先说一件事吧。”单老师面色严肃道,“下个星期5号,也就是星期六早上,区里比赛就要开始了。比赛就一天时间,考两场,上午一场资格赛,下午一场决赛。今天各学校的参赛名单已经出来了,我们学校当然就是你们4个人,全区参加比赛的,一共有280个人,有的学校像广场小学,他们的名额比较多,能报8个人,所以我们想拿好的名次,还是比较有难度的。我跟苗校长商量了一下,如果你们班的班主任,还有你们的家长,这两边都同意的话,那接下来这个星期,我们就可以集中冲刺一下。别的课就先别上了,你们就跟着我,上一个星期的奥数课。咱们争取4个人都能进5号下午的决赛。只要进了决赛,至少就是全区三等奖。”

    话刚说完,林淼就举起手来。

    单老师马上面露微笑道:“你说。”

    林淼大声道:“单老师,我代表我爸妈和我班主任,单方面同意了!”

    “行!”单老师哈哈一笑。

    其他三个孩子面面相觑片刻,然后猴子姑娘和许风帆也相继表态。

    “我应该没问题……”

    “我也应该可以……”

    只有雷瑞瑞,显得有些犹豫道:“我还是等星期一,先问问我们老师吧……”

    单老师马上急吼吼道:“星期一问就太晚了,星期一我这边都上第二天的课了,你现在就去问吧!现在你们老师应该还没走,你赶紧去问一下!”

    说着,又望向许风帆和梁欢欢道:“你们两个要不要也先去问一问?”

    “我不用。”许风帆道,“我家里有电话,等下回家打个电话就行。”

    梁欢欢也道:“我也可以打电话问,我家店里有电话,我有我们赵老师的传呼号码。”

    刚站起来的雷瑞瑞听这两人这么一说,也不走了,又坐了回去,小声嘟囔道:“我家也有电话的,我也晚上再问……”

    林淼看了看屋里这几个,心说原来在九十年代初,大家的起跑线就已经开始不平等了。

    这年头的孩子能学到奥数,说到底,主要还是因为家里比较有钱。

第二十九章 糖画与牙() 
单老师虽然口头上表示“下星期”才开始集训,但实际在次日的星期天,冲刺训练就开始了。训练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做题。早上做卷子,下午讲卷子,晚上点到7点半,再加2节“方法课”,结合历年的真题,依次把各种题型和知识模块系统地讲一遍。面对如此高强度的学习任务,别说是小学生,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能吃得消,更别提林淼这种幼儿园毕业的小身板。

    一整天从早到晚学下来,林淼不但感觉身体被掏空,简直是灵魂都快出窍。

    作为单老师的重点培养目标,林淼起码承受了她0%的火力,尤其是下午讲卷子的时候,单老师几乎就是一对一的状态。

    但话说回来,单老师其实也挺着急的。这4个学生当中,她最寄予厚望的就是林淼。然后站在客观角度看,论奥数基础,偏偏又是林淼最弱。哪怕林淼在学校的预选赛里拿了第三名,可这并不意味着林淼的水平已经比雷瑞瑞高,顶多就是应试能力和心理素质方面相加的综合实力,要比人家小姑娘稍微强上一点。

    上个星期,林淼才刚刚消化完了小五年级的奥数内容,这效率确实是见了鬼的高了。但眼下只剩一周,再想让林淼一边搞总复习,一边轻轻松松把六年级的内容吃下,显然不太可能。

    为了能抓紧让林淼把欠缺的知识点全部掌握,单老师甚至特地给林淼开了小灶。晚上讲解的内容,几乎全都是林淼还没来得及学的那些套路,说是特地为林淼多开了一门课也不为过。

    林淼周日被压榨了一整天,周一早上起来,便明显感到了重生以来的第一次疲惫感。

    但是累又怎么样呢?这世上谁活得不累呢?哪怕他前世在区府办公室当秘书,外人看他光鲜,但熬夜写稿到凌晨三四点的苦,又有谁能体会?跟那种第二天天亮领导就要看到讲话稿,rd上却还只有3行字的巨大压力相比,区区奥数集训,这点小玩意儿尼玛算个蛋啊!

    林淼刷刷牙、洗洗脸,振作精神,到了学校,依然是一条好汉。

    在单老师的悉心指导下,林淼死咬着牙,一天又一天地扛过去。

    各种奥数套路不管是否搞懂了最核心的意思,都先囫囵吞下再说,到时候考试再看发挥。

    从周一到周四,连续四天,林淼每天晚上回到家,几乎都是倒头就睡。

    在这种提笔都费劲的情况下,《小院杂谈》的创作,自然也被持续搁置了一整周。

    转眼到了星期五。

    就在奥数队的4个小孩的体力和精力全都已经撑到近乎极限的时候,单老师下午讲完卷子,终于没有再对林淼他们下毒手。

    她放下粉笔,拍了拍手,语重心长道:“同学们,虽然我还有一些内容没讲完,但今天晚上的课,我们就不上了。今天大家早点回家,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上8点,我们准时在这个教室集中。有家长想一起来的,也可以过来。学校安排了大巴,会直接送你们去考场,早饭你们一定要吃饱,午饭和中午休息的地方,学校已经安排了,你们只管安心考试就可以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林淼举起了手。。。

    单老师笑得和蔼可亲道:“什么事?”

    林淼简练道:“我晕车。”

    单老师:“……”

    ……

    晕车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但幸好考试的地方不远,就在湖滨路的少年宫。从天机巷走路过去,脚步快点,大概半个小时能到,骑自行车,最多也就20分钟。

    林淼单独前往的要求,得到了单老师的同意,明天早上,林国荣或者江萍会送他过去。

    下午3点半,林淼他们4个人早早放学。

    林淼和其他3个队友不同路,出了校门,就只剩独自一人。

    重生回来一个多月,回家的路也看惯了。

    林淼现在对这些老建筑的感觉,也从怀念变为嫌弃。

    沿着百里坊路,林淼没有再往小巷子里拐,一路笔直地走到连江路,才拐了个不得不拐的弯。

    往前几百米,走到通往自家小院的那条无名小巷的巷口,巷口的马路对面,飘来阵阵香气。

    林淼摸了摸口袋,抓出一大把数额不等的毛票,细看一眼,应该是一笔超过50块钱的巨款。这里头除了他的那笔稿费之外,还有从每天林国荣给的那3块钱里省下来的一部分。

    ——但其实也不应该说是省下来。

    能攒下这么多零钱,主要还是因为林淼平时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花。学校的小卖部一直没开张,而放学回家的时候,又大多都天黑了,学校旁边的小杂货店也都早早关了门。

    林淼看了看钱,赶紧又塞回口袋里。

    94年,一个岁的小孩拿着这么多钱站在马路牙子上,很很容易被抢劫的。

    感觉肚子有点小饿,林淼左右看了看车,小跑过了马路。

    先到一家把炉子支在屋外,店面面积顶天了也就三四个平方的饼店前,买了一张梅干菜馅儿饼。这种饼哪怕在二十年多年之后,东瓯市依然有的卖。只是同样的分量,价格早就天差地别。

    20多年后,这种饼卖8块钱一张。

    而此时,只要2块钱。

    对于现在的林淼来说,这张饼还稍微显得有点大,他拿着用油纸和塑料袋包好的饼,吹着热气,一边小口咬着,一边又贪心不足地朝边上的另一个小摊走去。

    那是一个卖糖画的摊子。

    所谓糖画,就是用烧得滚热的麦芽糖作画。

    在林淼面前的这个摊子,中间支了一块雪白光滑的大理石,滚烫的糖浆遇上冰冷的石头,马上就会冷却成型,在糖画完全冻住之前,摊主师傅会拿起一根竹签,往糖画的底下一粘,等到竹签和糖画一起凝固,就用专门的工具把糖画从大理石上成片地刮下,或是插在一旁的稻草柱子上,或是直接卖给某个小孩。

    而买糖画还有一个乐趣,就是可以通过转盘子的小游戏,先转出一个图案,然后再让师傅按着图案现场做一个出来。转盘周围的图案当中,往往有一条大龙,会让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误以为就是插在旁边稻草柱子上分量至少有别的糖画三四倍大的那条,但其实如果真转到这条龙,师傅只会给你做一只袖珍小龙。

    林淼小时候就转到过一次龙,那次被欺骗了感情之后,就再没关照过糖画师傅的生意。

    这会儿糖画摊子前一个人都没有。

    林淼走到糖画师傅面前,在口袋里掏啊掏半天,拿出两枚钢蹦,递过去道:“来一个。”

    那糖画师傅听林淼这老气横秋的口气,不由呵呵一笑,拿了钱,又找回一个,说道:“一块钱。”

    “哦……原来这么便宜……”林淼啃了口大饼,眉头微微一皱,嘴里某颗牙似乎出了点问题。

    糖画师傅笑眯眯道:“小朋友,你家里这么有钱啊?”

    “还行吧。勉勉强强过日子,反正饿不着就对了。”林淼说着,伸手轻轻一拨箭头。

    箭头转了两圈就停了下来,正好就指向了龙。

    林淼的眉脚轻轻跳了一下。

    然后就见糖画师傅拿作画用的勺子,舀了丁点一勺糖浆,动作麻利地在大理石上挥舞起来,一边还跟林淼闲聊道:“勉勉强强过日子,你还花钱这么大手大脚?这个大饼要2块钱吧?”

    “嗯。”林淼点点头。

    糖画师傅笑着说道:“我都舍不得买来吃!”

    林淼听得有点凄凉,自我反省小时候不该那么小心眼的,让糖画师傅少了一个铁粉。

    但是半分钟后,当他从糖画师傅手里拿过一个比印象中更小的龙型糖画,这点愧疚之心直接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尼玛,这是画龙还是画蚯蚓?

    这死奸商,看我是一个人,就故意糊弄我对吧……

    林淼拿着伪装成龙的蚯蚓,满心无语地回到了马路对面。

    他舔了舔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想想这一块钱又白花了,叹着气直接一口咬掉了龙头。

    牙齿咬在坚硬的糖画中,钻心的疼痛,立马反射到了林淼的大脑皮层。

    他痛得眼泪刷刷下来,然后舌头在嘴里拌了拌,混着一口鲜红的血,吐出了一颗雪白的牙。

    林淼一愣,舔了下空荡荡的牙床,含泪感慨道:“一九九四年的第一颗牙,来得比我预料的早了一些……”

第三十章 财产充公() 
“铅笔、尺子、圆规、卷笔刀、橡皮、准考证……嗯,貌似不存在准考证……”周六一早,江萍破天荒给林淼做了一顿稀饭。吃过之后,林淼就把需要检查的东西又再检查了一遍。即便只是区里的小学奥数竞赛,但既然已经为此投入了那么大的精力,就完全没有理由不认真对待。

    “快点!快点!还磨蹭什么呢?等下要是迟到了,你爸晚上回来又要怨我!”江萍平时在家里闲着没事,几乎以挥霍时间为己任,然而一旦碰上点事情,性子就急得很。她比林淼早几分钟吃完,吃完后连碗都懒得洗,就火急火燎地想带林淼出门。

    林淼心里叹口气,对老妈这暴脾气也是毫无办法。

    他非常理智地没有搭腔,一声不吭地把书包的拉链一拉,干脆道:“好了。”

    江萍这才站起来,去把自行车推出门。

    然后从外屋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幼童座椅,绑在车后座上。

    只是她刚把座椅绑好,再定睛一瞧,却又觉得这椅子有点脏,于是又转回屋里,拿了条抹布把椅子的前前后后都擦了一遍。这么一搞,5分钟就过去了……

    话说有这么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吗?

    林淼抬手看看表,7点50分,时间倒还够。

    可就是不晓得刚才嚷嚷要抓紧时间的那位女同志,此时的内心活动到底是什么样的。

    “双重标准无敌啊……”林淼嘀咕道。

    被江萍抱上儿童座椅,这张小椅子的大小依然刚刚好,一点都不挤。

    说明林淼重生这一个半月以来,体型几乎没有变化。也不知每天那么多饭,到底进了谁的肚子。

    江萍载着体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儿子,蹬着自行车,飞快地出了小院。

    骑上大马路后,她就开始唠叨。

    和别人家的妈妈不一样,江萍从来就不关心林淼的学习,跟考试成绩相比,她显然更在乎林淼又在学校里和哪个女同学相处融洽,又或者是其他鸡零狗碎的小事情。

    当然,林淼现在还远没到中学阶段的颜值巅峰期,跟女同学们的纯洁情谊也是无从说起。

    所以江萍唠叨的重点,就放在了他昨天刚掉的那颗门牙上。

    “不要舔知道吧,一直舔来舔去,以后会长歪的,长歪了又要去看牙医,而且那个矫正器戴着也不舒服,妈小时候就戴过,特别不舒服。还有啊,今天开始,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刷牙知道吗?以后新的牙齿长出来,就不会再掉了,要一直用到老的,万一蛀牙了,补个牙又麻烦,补牙是用电钻在嘴里钻的知道吗,很痛的……”

    “嗯、嗯、嗯、嗯、嗯……”林淼半个字都不想多说,敷衍得很。

    江萍却依然喋喋不休,从牙齿的话题往别处延伸道:“你昨天是不是吃糖把牙齿吃坏了?买那么多吃的干嘛?昨天都下午4点了,吃了饼又吃了糖,晚饭又才吃那么一点,我特地给你炸了那么多鱼,结果还是都让你爸吃了。还有啊,以后不要放那么多钱在身上,你身上那些钱,昨晚洗衣服的时候我都拿出来了,妈妈先替你保管。”

    嗯?

    林淼眼睛一瞪,怪不得总觉得今天还有什么东西没带!

    想不到居然忘了最重要的!

    “妈,咱们做人要讲规矩的,你拿我的钱没关系,但拿之前好歹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这样吧,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先还我一半,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林淼义正言辞。

    江萍却被儿子逗得哈哈狂笑,引得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

    林淼一看就知道老妈是在装疯卖傻,蛋疼道:“你还不还我啊?这钱可是我自己赚来的!”

    对于林淼这笔稿费的来源,江萍倒是一早就知道了,但她却耍赖笑道:“什么你赚的我赚的,我跟你说,你人都是我生的,你的钱就是我的钱!知道吧?”

    知道个蛋哦!

    林淼立马嚷嚷起来:“20块!最低底线,还我20块!不然晚上等我爸回来,我就让他多花50块给我买变形金刚!”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江萍连路都不看了,转过头来怒斥道,“我现在就停下来打你一顿信不信?”

    林淼道:“不信。”

    江萍一按刹车,停了下来。

    母子二人在大马路上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让步地对视了半分钟,林淼抬起手,把电子手表在老妈面前晃了晃,江萍这才终于妥协了。但还不忘找个台阶下,板着脸道:“今天没时间了,改天再收拾你。”

    林淼却还不肯,追问道:“那我的钱呢?”

    江萍烦躁了,连声说道:“还你还你还你!全都还你!先给你0块钱!”

    嗯?这什么逻辑?。。

    全都还我——那应该是52块钱才对吧?

    林淼暗暗腹诽,却没心情再继续刺激老妈了。

    只怪低龄幼儿没人权,超过0块钱的财产就得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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