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不想当人,想做鬼的尽管来!我小道士会把你们侍侯得服服贴贴的。”
小平顶昂然不惧,以一敌五,和他们杀得昏天暗地。
正在恶战当中,半空中突然掠下一条人影,白光一闪,竟把其中一个手下的头颅削下半个。
鲜血喷得老高。众人不由怔住!
“什么人?”
黄鼠狼大吃一惊,急忙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一个年青美貌的尼姑。她正是带金。
黄鼠狼冷笑道:“衡山八条虫中,又是小道土,又是小尼姑的,嘿嘿,这下可真是阿妈吃麻油——老热(热闹)了!”
带金也笑了,笑说:“那有你这里老热(热闹),有黄鼠狼、大色狼、小色狼,还有嗝屈的狼种。”
余海一见带金美貌,色眯眯道:“黄大哥,这小尼姑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于是,带金便对付黄鼠狼三个手下,不到盏茶工夫,便把他们三个杀得手忙脚乱。
黄鼠狼独自一个,那里是小平顶敌手?没两下,已经支持不住。就在他危殆之际,厅中忽然一片铜锣声呐。
“锵……”紧跟着。无数仆役打手,四面八方直涌上来,街外也起了呐喊声。“小尼姑,溜栓(跷头)吧!”
小平顶和带金二人。虽然技高人胆大,但是毕竟夜闯民宅。若是惊动官府,总是没有道理的,因此只有跷头为妙。
“呼呼轰轰!”两人一连砍倒三四名打手,趁隙大笑一声,然后纵上屋顶。
黄鼠狼这一群人,见他俩利害,那里还敢喊追。再说他俩的轻功,连个屁风也赶不及闻,追了也是枉然,只好虚张声势,呐喊一阵,装腔作势,然后救死扶伤。奔入内宅去了。
咸鸭还在东院大战吾尔开留,竟然有些挡不住,大叫:“哇操,停停停!”
吾尔开溜立即住手,冷笑道:“打不赢,就叫停,你也太逊了!”
“哇操,啥郎讲的?”“那你叫停干嘛?”
“哇操,小爷打得尿急,想撤泡尿,卖屎(不行)吗?”
“奶奶的,这是什么打法?尿急遛可以叫停的。”吾尔开溜啼笑皆非,道:“好吧,你去尿尿,我等你。”“这还差不多!”
咸鸭正要走入花丛后面,吾尔开溜却叫道:“喂,臭小子你若要溜栓(跷头),就是汪汪小狗。”
“小爷才不会那么没种。”咸鸭边答说,边走向花丛后面,解开裤子放尿,心中却暗暗想道:“哇操,没想到吾尔开溜这臭小子,真有两步七仔(两手),要想击败他,还真不容易,这下可怎么办是好?”他正在想着,忽听窗门“砰”的一声,接着“哗啦啦”声响。
两扇木窗突然倒了下来,旋即一先一后,跳出两条人影,前面的是瘦长个子的大汉,后面的是麦继香。
“操你妈的,想逃,作梦!”麦继香边迫边骂。
那人心肺惧寒,头发连头皮也被麦继香削去了一半,吓得屁滚尿流。“吾尔开溜,快救救小的呀!”
吾尔开溜见状,大笑道。“哈哈——被个死三八追得如此狼狈,真是逊呀!”“快救救小的,那个臭查某杀来了!”
“你闪一旁去,看我的!”麦继香见吾尔开溜一人在此,却不见咸鸭,不禁暗暗吃惊。
“大色狼,咸鸭呢?”吾尔开向嘴朝咸鸭方向一呶,说:“哪,在那边炖鸭!”
“炖鸭?”吾尔开溜不在乎的道:“不错,打不赢我,借着撤泡尿想点子,要掰倒我,哼,半夜里起来晒日头——还早呢!”
闻言,麦继香真是哭笑不得。
第五章 夜探蛇窟雪前耻
咸鸭这时不得不出来,说:“爱说笑,堂堂男子汉,岂是借尿遁了事的,咱们继续打吧!”
“打就打,我已等得不耐烦了。”吾尔开溜话一出口,麦继香迫不及待,一挺手中宝剑,直实过来。咸鸭也攻到。
吾尔开溜不慌不忙,把日月轮展开,“呼呼轰轰”,青光闪闪。咸鸭和麦继香二人,使尽生平吃奶的劲力,也奈何不了吾尔开溜。
麦继香见此再打下去,也得不到好处,遂叫道:“鸭蛋,你炖鸭有没有炖出什么名堂来?”咸鸭边打边答道:“哇操,当然有!”
“什么名堂,快说来听听!”“一个字。”“一个字?”
“栓(溜)!”“栓?”“不错!”
吾尔开溜听了,笑道:“哈,你炖了半天,就炖出一个(栓)
字,真是有趣,有趣。“咸鸭说:”色狼,你先别得意,小爷只是想让你多活一阵子罢了,早晚还是会来找你的。“
此时,忽然院外传来一阵呐喊,涌进三十人来,手中各执刀枪棍棒,蜂涌而上。这些人且是黄家的下人,实际上是黑蛇帮门下。
咸鸭一见,大喝:“哇操,香鸡,栓呀!”说时,和麦继香改泛把身子一纵,跳到东院墙头上去了。那些门人见了,一声呐喊:“逃了,逃了!吾尔公子,你功夫好快追呀!”
吾尔开溜断喝一声:“来得容易,没有这么便宜出去!”说着,飞身一纵,便追上来。麦继香见他来得勇猛,突然回身,左手一支银镖直向吾尔开沼面门打去。
“叮当!”吾尔开溜只是左手轮一挡,银镖便飞了回来,险些打着麦继香背后。“死三八,明知暗器没用,还要浪费。”
原来,他这鸟轮专破各门暗器,轮子中间装看风叶,暗器只一打着,风叶一拨,便将暗罪原封打回。
麦继香叮得一身冷汗,忙和咸鸭如飞逃跑。“臭小子,死三八,你们逃不了的!哈哈——”吾尔开溜边追边得意叫着。
咸鸭心中暗叫:“哇操,我咸鸭竟然有被追得如此狠狠的时候,真他妈的糗大了。”这一边带金和小平顶,正要飞出宅外,突然看见两条黑影,直向他们奔来。
小平顶以为敌人来了,正要横剑迎上。带金眼尖却已经看出来,低声道:“不要乱动,是自己人!”果然不错,正是被迫的咸鸭和麦继香二人。
麦继香大叫。“五哥,后面大色狼来了!”小平顶不禁光火,纵身上前,恰巧和吾尔开溜迎个正着。他话也不吭一声,手中长剑即向吾尔开溜迎面刺来。“小道土,你又有多大能耐?”
“小淫虫,别嚣张,试了就知道。”小平顶的剑,接连几剑,势急力猛,朝对方下三路扫了过去。“哇,还真有两把刷子。”
吾尔开溜十分识货,一见小平顶的剑法,就不敢恋栈,身形一幌,便跳落院子中去了。
“栓!”小平顶等四人,呼啸一声,几个掠身,已经离开黄宅。
岳麓山神庙。
山喳片和卓珍姐妹,正在等得心焦,忽见四人无恙回来,不禁大喜。“事情怎么样?”
咸鸭叹道:“哇操,绍兴师爷写状子,够咱们瞧的了。”卓珍急说:“别卖关子啦,到底事情怎么样吗,急死人啦!”
小平项摇头回答:“咱们和黑蛇帮搭上粱子了,今后在江湖上走,要小心一点才是!”卓莲括嘴道:“我还是听不出个头绪来,拜托你们说清楚一点行不行?”
“你也真够笨。”咸鸭笑说:“真是奶大无脑,一点也没错。”“臭鸭蛋,你说什么?”
“哇操,我说你身材是一流的,比叶子媚那个波霸一帅。”
“哼,这还差不多。”卓莲沾沾自喜。咸鸭见她欣喜模样,不禁舌头一伸,作出要吐的样子:麦继香忙道:“黑蛇帮不顾江湖道义,居然收留包搅大这畜牲,又庇护大色狼,实在太可恶了,我们绝不能像王八乌龟不管。”咸鸭接口说:“对对对,这个面子一定要讨回来。而且由今晚情形看来,他们除了一个大色狼比较军外,其他的全是乌合之众,不足挂齿。”
小平顶知道麦继香和咸鸭二人,江湖混的日产还浅,不知黑蛇帮的厉害,当下也不和他俩再说,暗中担忧罢了。带金便把今晚夜入黄宅经过,略说一遍,卓珍卓莲姐妹不禁眉飞色舞。“王八蛋,太可惜了,要是当时在场的话,或许可以手刃黄鼠狼。”
“是啊,这样我们的父母之仇就报了,而且还可以把黄鼠狼的脑袋拎回来,挖个大窟窿,当着夜壶来使用,既经济又方便。”这两个初生的犊儿,比起麦继香和咸鸭,更加不知厉害。
山碴片和小平顶心知肚明,暗自摇头不置。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卓珍姐妹早已进入梦乡。带金也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小木鱼,到后院敲木鱼忏悔去了。庙内就剩下咸鸭、麦继香,及山碴片和小平顶等四人。
麦继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山碴片道:“四哥,现在包搅大那畜牲,已经投入黑蛇帮的门下,我们如果要捉拿他,就得和黑蛇帮成仇,你对这可有两全其美的点子没有?”
咸鸭一针见血道:“天底下没有两全其美的点子,要不就和黑蛇帮为仇,要不就放弃捉章包搅大这畜牲罗!”麦继香急说:“奶奶个头,说什么也不能放弃捉拿包搅大。”山碴片一想之下,十分为难。
他们下衡山时,曾对着天地立誓,必要生擒包揽大回来,清理门户,可恨包搅大宽和吾尔开溜串在一起,藏匿在黑蛇帮分舵里。如今势成仇敌,那肯善罢?但是纠缠下去,黑蛇帮声势浩大,自己未必能够稳操胜算,要想退缩,更是不可能的。
他想来想去,和小平顶商量了一会,方才回答麦继香道:“既然包搅大投入黑蛇帮门下,咱们要捉拿他,自然十分棘手,不过事已如此,由于关系着八条龙的威名,咱们也不能够置之不理……”他还未说完,麦继香已急着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非比寻常,我看还是派一人返回衡山去,报告大哥为是!”这时,带金念完经适时走出,笑道:“这点子不错,我赞成。”咸鸭说:“我没异议!”
麦继香听来心急如焚,恨不得二次入黄宅,生擒包搅大回来,把他碎尸万段。但见他们都赞同山碴片的建议,自己个人怎好远拗,只得附和异议。
山碴片说:“我是个大盗,绐人追惯了,脚程比较快,就由我回衡山好了。”咸鸭道:“那这里怎么办?”
山碴片说:“这里就由小平顶一切作主吧!你们可千万别莽撞行事。”他交代完毕,立即起程。
山碴片走了之后,众人无所事事,咸鸭掏出骰子,叫道:“来来来,大家反正没事玩两把如何?”麦继香一口回绝说:“不玩!”“为什么?”“没心情。”
咸鸭转问小平顶和带金,道:“你们两位玩不玩?”带金双手合什,说:“阿弥陀佛,青菜萝卜,菩萨会怪罪的。”
咸鸦故意四处查看,道:“哇操,菩萨在那里,没有菩萨,就不会有罪,玩两把吧!”带金摇摇头,说:“不玩,不玩!菩萨在虚无缥缈中,你说有菩萨,菩萨就在你心中,你说没菩萨,就算把屋子翻遍了,也找不到菩萨。”
“哇操,那你说到底有没有菩萨?”“有,它在我心中。”
“哇操,你真有一套!”咸鸭又问小平顶:“小道士,你呢?”
小平顶答道:“小尼姑不玩,我也不玩。”
“哇操,难道你心中也有菩萨?”“不,我心中有祖师爷。”咸鸭一听,差点晕了过去,叫道:“哇操,尼姑,道士真有默契,改天定叫你们亲自求我陪你玩不可。”卓莲笑说:“咸鸭,你为什么不问我们姐妹要不要玩?”
咸鸭泄气这:“哇操,你们想玩,我也提不起劲玩了,还是去睡个觉把!”说完,打了个哈欠,走进内室去了。
带金没一会儿,也入长沙城打探消息。小平顶则到岳麓名胜,游览去了。麦继香睡也睡不着,玩又没兴趣,觉得百般无聊,便和卓珍姐妹闲淡。“这几天为什么不开场卖技?”
卓珍回答:“我们姐弟四人,自从知道黄鼠狼落在长沙,已经忧心如焚,那还有心情卖武呢?”
“那没有卖技,有钱过活吗?”“好在前几天收入不少,维持一段时日不成问题。”
麦继香十分感慨,她自从老公嗝屁之后,不但没有替老公报仇,反被包揽大鸡奸,比起她们四个人,真是望尘莫及了!
卓珍四着无人,忙向卓莲使个眼色,姐妹二人“噗通”一声,双双跪在麦继香面前。麦继吞吃了一惊,问:“奶奶个头,你们干嘛这样?”
卓珍道:“麦姐姐,你不要见外,我们姐妹两个,初次见到你女扮男装,就暗暗喜欢你,现在有一件事想向你请求,不知能否答应?”
麦继香又是一惊,暗暗想道:“奶奶个头,她们两个该不是要和我搞摸屁股的玻璃圈吧!万一是的话,说什么我也不答应,那种二十世纪的爱死病,可真吓人得很。”想罢,急忙把二人扶起,说:“你们两个有什么请求?尽管说来,我会慎重考虑的。”
卓珍回答:“你四哥回衡山请教,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们姐妹等得很心焦,想起昨晚你们不过四个人,都能把他们杀得落花流水,可见黄鼠狼虽然人多,却并不可怕。”卓莲接道:“所以,我们姐妹想求麦姐姐,今天晚上带我们两个去行刺黄鼠狼,我老爸地下有知,一定会感激麦姐姐的。”
说罢,姐妹二人又双双地叩下头去、齐声道:“麦姐姐,你就答应我们吧!”麦继香一听,不是要玩摸屁股的游戏,心情才宽松了下来。
她心中也不禁一动,暗想:“奶奶个头,我何尝不是跟她俩的心理一样,恨不得杀入黄宅之中,把包搅大抓出来,阉了他的老二,剁成肉酱!
可是,四哥的命令不能不听从的。“
麦继香一边想,一边用眼瞄了两姐妹一眼,心中突然想道:“奶奶个头,有了,我何不假公济私,把一切的责任全推在她们两个身上,一到黄宅,再作打算,嘻嘻,这点子太帅了!”
她主意既定,立即点一点头,说:“本来我不敢违背四哥命令,但是同情你二人的孝心,姑且答应,你们快点起来,千万不要被别人看见,否则就去不成。”
“谢谢麦姐姐成全!”卓珍、卓莲姐妹,不禁大喜,慌忙站起身来,便和麦继香商量一阵。
“你们务必记得约定。”“一定!”
“好,你们快点回去吧!”卓珍姐妹在麦继香的催促之下,方才告辞离开岳麓神庙。
晚上。小平顶和带金二人,都由外面回来。咸鸭睡了大半天的觉,精神饱满的出来闲扯。
麦继香突然想起,庙内有三个人在,如何能够半夜出去,和卓珍姐妹会合呢?她急得团团转。幸好她够聪明,没一会即想出一条脱身的点子来。她暗暗心喜,向带金道:“今天晚上,我好朋友来,觉得八堵(肚子)不大舒服,想早一点睡觉,你们青菜(随便)聊,我要上去了!”
小平顶道:“八妹既然不舒服,就陕去歇着吧!”
麦继香谢过三人,迳自上楼阁去。这间岳麓神庙,多年已无香火,十分残破,只有阁楼上有几堆稻草,便做为麦继香和带金的睡榻。男的则到后面地板上,凑合着睡。
小平顶望了麦继香背影一眼,问道:“她每次好朋友来,都会八堵疼(肚子痛)吗?”咸鸭说:“小道土,查某人的事情,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是不是动了凡心?”
“你少臭屁,道士也可娶某(老婆)的。”“哇操,你这话有问题。”
“臭小子,话一会有什么问题?”“哇操,瞧你探听香鸡的事,探听得这么清楚,关心,不是有问题,才有鬼!”
“臭小子,别瞎鸡巴胡扯行不行?”小平顶笑道:“谁不知道你在泡香鸡!”“知道最好,我可先警告你,香鸡是我的,你不能再泡她,否则我给你臭脸看。”
“臭小子,瞧你认真的样子,好像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