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夜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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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夜星光-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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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听到末末说“你买不起”的时候;就好像看见照片上的孟烟池对他轻蔑地挑起了嘴角;“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吗?我想要出名的机会,想要充裕的金钱支持……至于你,冯天王,虽然很有名也不缺钱;但你不会为了我屈尊做那些事。”
  哪怕现在他已经和管成治脱离了关系;可一想到当初他未尝不是出于那样的目的和管成治在一起,冯夜枢便觉得有尖锐的刀刃在心口慢慢绞动;让血一滴一滴地渗出来。
  在他眼中,难道自己不过是另一个“管成治”吗?不……不会是这样的;就算孟烟池这么想,程叙也一定不会……
  程叙。
  冯夜枢的胸口突然一窒。多年来对于程叙的记忆,几乎全都出自他自己的想象,而程叙真实的性格,心里的想法……其实上,他所知道的寥寥无几。他成名之前的时间几乎都被工作占据,唯一能和程叙相处的余裕也只不过是工作之余,程叙坐在他身边,他捧着程叙亲手做的餐点狼吞虎咽,二人对话的内容也大都围绕着工作,程叙的真丨实生活,他的家人、他真正需要的一切……
  他冯夜枢,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
  冯夜枢并不是个愚蠢的人,通往星光的道路也从来不是一条坦途,人心险恶多变,他不说却不代表不懂。程叙于年少的冯夜枢而言,就像寒夜秉烛的微光,他总是相信,等到经过这漫长的黑暗,等到黎明初现的那一刻,他一定可以再见到……再见到那个人。
  可就在他想要回程寻找的时候,那个人却永远消失了。
  有关程叙的一切也已经无从寻找。自从那天起了怀疑,冯夜枢暗中调查了程叙生前的所有关系。他的遗孀已然出国,带走了大部分所剩无几的资产,他的母亲搬离原处一人独居,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没能查出程叙和她还有任何联系。
  他曾经住的房子也早已被卖掉,所有的个人财产……应该也都处理了吧。这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正常无比,却不知为何,令冯夜枢觉得隐约有种不对的感觉——程叙的死讯传来之后不过一周,自己就从国外赶回,却发现他的财产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生前的亲人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是委托了专业的机构,哪怕程叙生前的关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这样的效率也着实……
  程叙,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暴雨在青石板路上珠玉迸裂的声音,被人疾奔的脚步打乱丨了节奏。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彻底打湿,几乎看不出本来的形貌。
  他反复叫着某个人的名字,可惜被大雨淹没。
  末末,究竟会去哪里?
  那天之后,他将末末领回家里,末末始终一言不发。后来警方找到了赃物,也捉到了那天末末的“同丨伙”,从他们嘴里曲正扬才知道,末末为什么要去偷东西。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什么……你叫他末末是吧?非要去那种地方偷东西,早就告诉他是找死了……”被捉到的半大孩子揉着胳膊一脸鄙视地看着曲正扬,“你也没比别人长得好到哪里去嘛,简直是发神经,非说那两个钻石的什么东西才配的上你用,早就和他说了去那种死有钱人的地方抓到会很惨,妈的这回老子可栽了……”
  那一对袖扣在桌子上静静地泛着冰蓝色的光泽,虽然造型简朴,设计却显得气质出众。曲正扬这才想起自己有一天无意中曾对末末提起衬衣的袖扣坏了,想要买新的,却始终没有找到好的式样,既要大方简练又不显得食古不化……
  他只是随口一提,根本也没有想过要去专门寻觅,却不想被那孩子牢牢记住。
  虽然不知道真实的价格,但这样的成色,在商场里的标价想来也不是自己能够负担的。曲正扬的心中五味杂陈,从末末旧习不改的愤怒,到他自作主张的无奈,直到最后……沉淀在心里的,竟然只有后悔当时动手打他的酸楚。
  偷窃确实不该,但末末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曲正扬一路昏昏沉沉地回到家中,心里还在踌躇着如何与末末道歉,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家里……已经人去楼空。
  末末……你到底在哪?
  鞋子里注满了水,湿透的衬衣贴在身上,曲正扬却已经完全顾不上。他心里想的,只是末末什么都没有带走,在这座大雨滂沱的城市里如何落脚;他没有身份,甚至连租房都成问题,难道要蜷缩在某个街角,甚至……回到从前的地方去?
  一想到此,曲正扬便顾不得喘息,在雨中继续奔跑叫着末末的名字。原本熟悉的街道变得如此陌生,这座城市突然间像是变成了巨大的立体迷宫,而他如同失去了线团的忒修斯,将永远被困在其中,直至化为游魂。
  “末末……”忽然在巷尾的旮旯处见到一抹熟悉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却逃不过曲正扬的注意:那身装束和末末身上的别无二致。因停得太急,曲正扬险些打滑,顾不上身形稍稳,便向那里奔去。
  在巷尾处有一处尚可遮蔽的地方,曲正扬听到那个自己找得快要发疯的声音,迟疑中带着几分畏惧,“我都说了,我已经不做了!不要缠着我!”
  末末贴着墙把身体绷得紧紧的,那个男人背对着曲正扬看不出表情,只是背影就比末末高大许多。看他的样子应该曾经是末末的熟客,也许是偶然遇到,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重温旧梦。
  冯夜枢在大雨中狂奔的这一场烟池并不需要上场,但是由于下一场就是他需要蜷缩在巷子里的戏,他一直在旁边带妆等,清和站在旁边笑得无比狡猾,顺道拿手机咔嚓咔嚓拍照,“小烟池,冯夜枢湿身露点啊!多难得……不保持点期待?”
  孟烟池对清和御姐的关注点居然这么微妙表示了默默的吐槽,但是穿着衬衣在洒水车造成的大雨里奔跑的冯夜枢,确实是另外一种好看——雨水浸润他的黑发和衬衣,黑发落在脸颊两侧,有一种让人心疼的气质,有如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犬,在大雨里奔跑寻找着主人,但是却不得所踪的味道。
  他突然想到冯夜枢出道不久的时候,他们要拍那部小制作文艺怀旧片《老师》,冯夜枢穿着军绿色的咔叽布衣服,骑着破旧的黑色永久自行车,一面慢慢骑一面絮絮对坐在自己车子后面的女学生说话,眼眸低垂,唇边仿佛有笑意。
  自己演的那个小龙套村长站在路边,看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有文化的老师从自己面前一晃而过——自己那一瞬间的仰慕仅仅只是表现还是真实,孟烟池只觉得苦笑。
  这个人真是自己的劫难啊。
  “小烟池,你说冯夜枢这场戏会不会打动一干妹子啊?”清和凉凉的微笑,唇角那抹狡猾的笑容毕露。
  孟烟池当然知道这是她故意这么说,可是面对冯夜枢,自己还真是一点儿胜算也没有,这一场大雨之中的戏码,他突然想,如果冯夜枢对倾心相*的人这样无助奔跑,大概十个人里有九个人都要被他打动。
  “他一直很有美色。”
  清和笑眯了眼,“下一场又是*戏了,要好好享受美色哟~”
  烟池觉得自己认识清和一定是灾难,这话说的自己多么饥丨渴似的,巴不得和冯夜枢来一段,实际上每次*戏自己都要被李臻骂的狗血淋头,因为自己按照李大导演的说法是“每次你都搞得和三贞九烈的古代女人一样,你看一眼冯夜枢那么难?你是MB,你应该热情,应该引诱他才是!”——更过分的话孟烟池实在不忍心吐槽,只好默默忍下来,研究该怎么热情引诱冯夜枢,但是依然每次*戏必NG,搞得大半个剧组都有些习惯了,万幸这个剧组都能理解孟烟池这点羞涩。
  “末末……”忽然在巷尾的旮旯处见到一抹熟悉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却逃不过曲正扬的注意:那身装束和末末身上的别无二致。因停得太急,曲正扬险些打滑,顾不上身形稍稳,便向那里奔去。
  在巷尾处有一处尚可遮蔽的地方,曲正扬听到那个自己找得快要发疯的声音,迟疑中带着几分畏惧,“我都说了现在不卖了……”接下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曲正扬也听不完全,他只听到自己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踏在雨水里激起一片水花的声音,之后就听到了末末的惊叫——然后,那个比曲正扬还要魁梧的男人沉重地倒在泥水中。末末的眼神带着惊恐,曲正扬却一点也记不起他对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在雨中奔跑了几个小时之后,他疲惫至极的精神早就无法控制身体,支撑着他站立、行走,乃至于现在把末末整个人扛在肩上不顾他拼命反抗的……只不过是意志支撑着他在瓢泼大雨中带着末末往家的方向奔走。看到曲正扬这幅样子,末末也渐渐不敢吱声,终于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任凭雨水将二人淋得透湿。
  雷声大作。
  只有他们二人在世上奔逃,好似要躲避末日来临的劫数。
  身体冰凉,只有灼热的亲吻在身上游走。
  屋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随手丢弃的衣物和水渍,二人纠缠之中溢出喘息和呻丨吟,被窗外大作风雨声依稀盖过。
  曲正扬的额头像烧着了一样滚丨烫,大脑中名为“理智”的部分似乎也随着高烧一并融化了。末末每当想挣扎让他停下,就被吻吞掉了后面的话语——
  不准言语,不准反丨抗,因为你属于我。
  末末不知道哪里触到了曲正扬的底线,这次欢*与从前都大为不同——曲正扬并不是没有粗暴地对待他过,但这个男人的理智强如钢铁,哪怕在最动情的时刻,只要他愿意……便能很快回复冷静。有时候末末甚至觉得,他最大的快感来源并不是自身,而是看着对方在他的技巧下逐渐崩溃。
  但是这次……这次不同。
  □已经快要烧红了他的双眼,他的动作不再如从前拿捏精准,反倒像饥不择食的困兽。有那么一瞬间,末末甚至觉得好像有泪要从他眼中溢出,在他的愤怒之下,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悲伤。
  他咬着末末的脖颈,已经超出了啃咬的力度,好像要吸干他的血液,让他永不见日光。。

90
  冯夜枢很少失控。
  孟烟池池在程叙的时候就很明白这一点,但是这场戏里,他实在不明白,冯夜枢为什么会失控。
  他扮演的曲正扬确实在这场戏里失控非常,但是连冯夜枢本人都如此失控……是为了什么?
  他看得到冯夜枢眼底里熊熊燃烧的烈焰,烧的自己几乎就要焚成灰烬。他手指滚烫,不因为浑身湿透而冰凉,反而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婆娑着自己身上敏感的区域——甚至冯夜枢的力道都有些偏大,几乎可以想到身上会青紫起来,他的唇舌在自己的脖子锁骨上游动,时不时重重的啃吻,几乎会让人因为疼痛而叫出声来。
  这不是冯夜枢一贯演戏的风格,他的风格是哪怕是最狂放的戏码里,眼眸深处都有一丝清醒明晰,但是不细看是看不出的——而这种完全被戏带着走的冯夜枢,孟烟池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疼。
  不仅仅心疼他被戏带着走,更是心疼,到底是谁让冯夜枢这个冷静的男人失控如此?这一场戏必然有所原因,才会让他如此入戏,入戏的几乎疯狂。
  “唔……疼……轻点……”
  这台词本来没有,但是冯夜枢的啃吻实在是太过用力,甚至都可以看到锁骨上那一枚吻痕出现了淤血,冯夜枢牢牢扣着自己的腰,手指已经往下挪去。
  手在颤抖。
  冯夜枢自己感觉得到指尖发颤,让他无法停下动作,好像被吸附一般用指腹划过孟烟池身上的肌肤。这场戏其实不需要彻底裸露,拍摄的镜头也只集中在某几个位置上,但他紧张得却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丢掉多余的装饰,在触摸到它本身的时候,贪婪而小心翼翼,一遍一遍地用手指,用嘴唇来确定它完好无损,重新打上自己的标记。
  在经过心脏的部位时,冯夜枢慢了下来,隔着胸腔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显得比平时局促得多。冯夜枢用嘴唇在那里逡巡,像是在宣誓主权,谁料到突然就咬了下去!
  “这……”罗建周立刻起身,一干人等也同时直起了身子——冯夜枢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剧本的设计,而且很可能会伤到孟烟池!就在罗建周要冲上去的时候,李臻竖起手指拦住了他。
  罗建周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李臻一个眼神就回答了他。
  ——如果说一个人能够嫉妒到发疯,大概没有比冯夜枢现在的角色诠释得更加完美了吧。
  微微颤抖的双手,苍白的脸上只有眼中好似有烈火烧灼,因为无法完全占有对方的心而要让彼此都感受到疼痛——罗建周见过无数的演员,但眼前这一幕,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完全的演技。
  这样的状态很危险,就像,走火入魔。
  李臻是个*走险棋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镜头。但罗建周见过太多因为过于入戏而无法区分现实和想象的人,冯夜枢身上还有很多有待挖掘的潜质,他并不希望冯夜枢毁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罗建周见到了拿着手机在一边伸头伸脑的季东来。
  季东来这样的经纪人,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在演员演出过程中专门来打扰的。能让季东来这样踌躇不前,一定是非同一般的大事。罗建周想了想,做了个手势让他过来。
  “冯夜枢正拍到重要的情节,有什么要紧事情吗?”罗建周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路人脸,好像路遇的无害金毛大犬,“我可以代为转达。”
  季东来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长长的一串未接来电,不知为何有种心惊肉跳的不好预感。这个号码他不认识,回拨过去,对方问明了不是冯夜枢,立刻就挂断了。有一回季东来试探着问他找冯夜枢究竟有什么重要事情,对方只是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想萧眠月死的话,最好让他快点接我的电话。”
  到底和萧眠月又扯上什么关系?
  无论季东来怎么琢磨,都想不出萧眠月在这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冯夜枢和萧眠月确实有一段私交不假,但这个打电话的人来者不善的口气,季东来从业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事了。
  但是片场的人谁不知道李臻的脾气,他老人家没让停,谁也不准中途打扰。加上冯夜枢自己也是极为敬业的人,季东来只好在周围张望现在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哪知道就给罗建周逮了个正着。
  “李导,夜枢那里似乎出了点事,是不是稍微停一下?”罗建周拿过季东来的手机,在李臻面前晃了晃。罗建周并没奢望这么一点小事真的能让李臻停止拍摄,放过这个“状态极佳”的冯夜枢,只是希望他至少可以中场休息,让冯夜枢喘口气……
  哪知道李臻的目光从屏幕上掠过,竟然一下就定住了,出神了数秒钟之久,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让他们暂停。建周,帮我把冯夜枢叫过来。”
  李臻突然喊停,让被冯夜枢啃的都有点不知所措的孟烟池颇感微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情让一贯敬业的李臻李大导演停下来了呢?
  冯夜枢刚被叫走,孟烟池就靠在墙边找了个凳子坐下,LINDA过来看他,给他带了杯水,看他身上那么吻痕斑斑的样子都不由得有点想笑,“小孟,你这惨状……怎么感觉好像出去搞外遇被老公抓到的样子。”
  “外遇你妹啊!我要真能外遇了,也就不至于这里纠结了。”孟烟池哭笑不得,对LINDA和清和这种时不时的恶趣味吐槽无力,但是那边的情况显然更吸引他的注意,“李导怎么突然喊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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