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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轻轻握住，刀已经被另一只手拿走，耳边传来轻声：“让素纱走吧。”
可莫俯身捡起刚才掉落在地的毯子，放在素纱手上，没有说一句话，往绿毛走去。
翟霄默了片刻，拉着帝姬往车上走去。上了车见可莫放了些食物在地上，没有再看她，坐在车里闭上眼睛。
翟霄暗自叹了口气，踩了油门。
帝姬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和素纱了断，她是个好女孩，但是她要杀自己最珍惜最亲的人，这种事她决不允许。
翟霄听见她神色疲倦，单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没有做错。”
是啊，她没有错。
素纱也没有错。
翟霄和可莫也没有错。
到底是谁的错，谁也不知道。
到达雪北镇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一进镇上，就找了间店买棉袄。
帝姬给自己挑了件比较窄身又暖和的长衫，这样可以藏起枪，杀起丧尸来也容易行动。刚准备付钱，脑袋上已经被扣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翟霄笑了笑，对店老板说道：“这帽子要了。”
他伸手替帝姬理顺帽子：“我家帝姬也可以变得很可爱嘛。对吧，可莫。”
可莫一如既往的没有搭腔，只是多看了几眼。
帝姬把帽子取下，拿了卡给店老板：“结账。”
这一个月来帝姬对自己都是这个态度，翟霄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一直没有问她。
出了店铺，找了个旅馆住下，向人打听卡丘卷轴的事。可并没有人听过。
帝姬已经习惯了这种回答，虽然是意料之内，但是难免有些失望。这晚刚吃过晚饭，房门就被翟霄敲开了。
“帝姬。”翟霄闪身进来，笑盈盈的看她，“可莫说明天是你生日，为了不提醒你现在的岁数，我决定不给你送蛋糕。那就送顶帽子吧，实用御寒。”
帝姬看了一眼，正是今天在店铺里他拿的那顶，不平不淡的说道：“我已经很久不过生日了。”
翟霄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不是个笨蛋，帝姬躲的这么明显，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翟霄伸手将她轻搂入怀：“帝姬，以后你的生日，我陪你过，一次也不会漏掉。”
帝姬的身体一僵，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环得很紧，只得抬头看着他说道：“那天掉进洞里，我第一个想救的，是可莫。”
翟霄缠着她长发的手指微微停
顿，笑道：“很正常，不是么？可莫毕竟是你的家人，而且你们失散那么久，你疼他，也是对的。”
帝姬垂着眼眸，又转视他：“你不怪我吗？”
翟霄看着她，心中波澜。她对自己有愧，但是这种愧疚在别人看来，却也合情合理。别人不知道他们不是假情侣，但是帝姬很清楚。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重新将帝姬揽进怀里，附耳说道：“我不怪你，你也不需要怪自己。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
耳边温暖的气息拂来，帝姬看着他的眼，已经有些迷蒙。原来她还能碰到一个这么理解自己的人。
“帝姬，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温暖的话，轻柔的声音萦绕在耳，帝姬凝视着他，眼里没有一点戏弄，清澈明亮的眸子微微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帝姬应了一声：“嗯。”
翟霄脸上有了笑意，低头印上她的红唇，软舌交缠，缠绵而深情。
这乱世中，找到一个可以相互依靠的人，或许是最幸福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TAT谢谢Jane润芳菇凉投的霸王票，快来给铜钱捏一下脸。
这篇文完结或者即将完结的时候，铜钱准备开一篇都市青春文（开始存稿，准备日更），大概是讲一对恋人分分合合十三年（14岁到27岁），终于在一起的故事（纠结的情况看过铜钱另一篇文‘七尾狐’的娃应该清楚），定义是温馨文，途中偶虐（话说会有娃喜欢吗，忐忑）。
等我存好了稿，日更给乃们看，在末日来临前，再次证明铜钱是个勤奋的娃=v=。
☆、第 30 章
早上醒来，帝姬发现自己正蜷在翟霄怀里，有力的双臂搂着她，心里的冰川顿时软化了。动了动脑袋，脖子上传来微微的刺痛，胡子！
翟霄被她的小动作给吵醒了，睁开眼看着她，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低头吻了吻她的脖子：“我被你闹腾醒了，怎么办。”
“敲晕你，再睡回去。”
翟霄笑了笑，叹气说：“真凶。”顿了一下又添话，“但是我喜欢。”感到她又在被窝里动了动，说道，“别动，不然我会忍不住吃掉你。”
感到他身下的东西顶着自己，帝姬果然没有再动。
起身后到餐馆吃早餐，见可莫一个人坐在那里，帝姬又想起了素纱。和她分开已经有十天了，但每次看到可莫，就会想到她。像一只缠人的小猫待在他身边，一个人自言自语上半天。
素纱不在，可莫的话更少。帝姬以为待在自己的身边久了，他会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老板，点餐。”
听到这声音，帝姬抬头往楼梯看去，只见是那五个猎人。
地球真是小。
不过大家路线一样，能碰见倒也不奇怪。越往北方，丧尸出现的就越少，小镇也更繁华。雪北岭就像是一个从未受过丧尸侵袭的地方，至少比起其他小镇通商的人更多。
那几个猎人见了他们，立刻过来打招呼。只是不见那个小姑娘，脸色都有些怪异。他们刚坐下来，门外又传来装甲车刹车的声音，过了一会，走进三个人来。
猎人们一看，咦了一声：“那不是素纱小妹吗，怎么又跟S公司的人一起了。”
帝姬手指一顿，左手已经摁在了枪身上，回头看去，果然是素纱，还有宅休龙伊。素纱也看到了他们，神情微微惊讶了下，就把视线投向别处了。
“这不是帝姬吗。”龙伊轻步走了过来，笑了笑，“你还是跟平常一样，一点也不怕冷。”
帝姬瞥了她一眼：“你也一样。”
龙伊转向身后：“素纱，不过来打个招呼吗？”
素纱闪身躲在宅休背后，没有过去。龙伊冷笑一声，对帝姬说道：“你倒是真够狠心的，大冷天的把素纱一个人丢在野外，那里丧尸气味那么浓烈，难道你不知道吗？”
“龙伊。”翟霄见她手指头几乎要戳上帝姬，伸手拦住，“让素纱重新回到你们身边，你们不是最开心的么？这样借着素纱来指责帝姬，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龙伊冷眼看了看他，宅休已经走了过来：
“算了，不要跟他们计较，素纱没事就好。”
猎人们见气氛僵了，纷纷离开。只是在路上见的次数多些，一起打过丧尸而已，没必要卷入他们的纷争中。
龙伊偏偏不走，伸手抓住素纱的手腕，将她拽了出来：“素纱，看看她，这就是你想要脱离公司追随的人。把你一个人扔在……”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可莫站了起来，一掌拍掉她的手，将素纱拉到一旁，盯着龙伊说道：“她的事她自己决定，她要憎恨我们，也是她的事。你没看到她很厌烦这种事吗？”
龙伊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帝姬也微微惊奇地看着他。
素纱挣脱他的手，又躲回了宅休的背后。宅休见气氛僵了，勉强笑了笑：“事情已经过去了，素纱开心就好。”
翟霄也开口说道：“旅馆里的人都对我们侧目了，龙伊大小姐还打算继续站在这里吗？”
龙伊一听，见这店里的人果然都往这边看来，忍了忍气，甩手走了。
见他们一行人离开，帝姬眼神黯了下去，她一直琢磨不透可莫到底在想什么，现在的他跟以前，已经很不一样。刚才他那么护着素纱，或许是出于本能的保护，也或许是真心要护着她。
她本来，是想保护可莫的。
吃过早饭，那几个猎人忽然回来了。步子还没站稳，就开口说了起来。
“帝姬，刚才听见别人说他们见过卡丘卷轴。”
帝姬一听，蓦地站起身来，刚才的不安已经全都消散：“在哪里？”
“他们说早几年就在镇上的博物馆里展览，现在应该还在。”
翟霄已经把随身带的地图拿了出来，扫视一眼，看向帝姬：“离这里不远，有个博物馆。”
帝姬点点头，朝他们道了谢，拉上可莫一起往门外走去。
刚出门，就见宅休他们的车子已经扬尘而去。帝姬眉头微皱，没有多想，坐上绿毛也踩了油门。
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得到卡丘卷轴的消息，但是每次只要有蛛丝马迹，都足以让她欢喜上很久，有希望，总是好的。
翟霄见她眼眸里闪烁的点点亮光，默然不语。可莫坐在后面，也是交缠着手指不出声。
到了博物馆，宅休他们的车子竟然也在。三人下了车，只见博物馆的看守都已经昏厥在外面，还没走进里面，就听见了玻璃破裂的声音。
帝姬脸色一变，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S公司会舍得让钻石猎人一路北下，他们的目的，或许也
是跟自己一样，找到卡丘卷轴。
丧尸是杀之不尽的，只要丧尸还存活在这个世上，世界政府就必须花费大量的金钱雇佣赏金猎人，而身为全球赏金猎人领头羊的S公司，每年也会有无法计算的钱财入账。
可如果卡丘卷轴上面真的记载了让丧尸灭亡的方法，那S公司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帝姬冷笑，在这末日中，敛财的奸商无所不用其极。
博物馆里面玻璃碎落一地的声音越来越响，帝姬冲了进去，如果他们真是为了卷轴而来，就算是要以枪相对，她也会把卷轴夺回来。
这座博物馆已经有百年历史，里面的陈设非常古典，只有璀璨的灯光透露着现代的气息。
馆内的报警声萦绕在耳，听得有些烦躁。
帝姬越往里边跑，就越觉得卷轴真的在这里，看到这么历史性的东西，的确比在一个现代建筑更容易让人相信有神秘的东西在里面。
帝姬倒是希望玻璃声不要停，因为一旦停了也就代表他们可能找到了卷轴。这里这么大，要捅破一面面玻璃从展览处拿东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离最近一处的声音消停，已经过了很久了。
她的心微微一沉，加快了脚步，酱翟霄和可莫甩在身后。
刚进一处大门，就察觉到一颗子弹朝自己飞来。帝姬侧身一闪，子弹掠过发梢，穿入身后的大门。
“龙伊。”宅休压下她手上的枪，“是帝姬。”
龙伊冷笑：“你忘了明姐说的吗，无论是谁，只要是想拿走卷轴的，都可以杀掉。”
宅休默然，见帝姬像只母狮子一样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忽然也觉得她危险得很。这模样，简直就是要吃了他们。
帝姬开口道：“把卷轴给我，这不是你们应该拿的东西。”
龙伊勾嘴笑道：“卷轴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你。所以谁先拿到它，就是谁的。”
宅休也出了声：“帝姬，我们有三个人，你根本赢不了。”
“我是个猎人，也是个战士，不流尽最后一滴血，就绝不会放手。”帝姬说完，伸手掏出两只短枪，朝他们放了两枪，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正面往他们奔去。
她不是个会闪躲的人，正面迎敌，速战速决才是她惯用的方法。
那两枪没有击中任何人，却也还是有些乱了他们的阵脚。等龙伊掏出枪，帝姬已经到了面前，一拳劈向她的脖子。伸手一挡，手臂就好像被铁锤敲碎了般，这拳头用了十成的气力。
龙伊吃痛一声，宅休从后面袭来，帝姬回身反踢，已经不见他人。
光速异能者，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碰到。
“开枪啊！”龙伊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脸上又挨了帝姬一拳。
素纱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恶斗。察觉到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偏身一看，是可莫。
她更加默然，抿着嘴紧盯着他。
可莫也看到了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见宅休拿出了枪，身形一快，连宅休也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只看到一只紫黑色的手抓住自己，冷得刺骨的感觉袭来，一哆嗦，枪支掉落在地。
他愕然地看着可莫，明明是正常的人脸，为什么手却是……丧尸的手。他惊愕：“你、你是丧尸！”
帝姬不想可莫在人类的面前化出真身，那是她的弟弟，她不想让别人用那种眼神去看他！
宅休想逃，但是他不敢，除非他不想要那只被冰镣子套住的手了。
可莫一言不发的从他手里拿过卷轴，一掌将他扇开。
宅休脸上的肉被冰掌刮了些，疼得在地上翻滚：“素、素纱，杀了这畜生！”
素纱身子一颤，看向可莫。她的脖子还挂着可莫给她的耳机，那音乐还隐隐传来，悲凉的曲子，此时听来却如同索魂曲。
她要杀可莫很容易，可莫要动手也很简单。
可两人都没动，旁边的喧嚣好像也寂然了。
杀他，杀她。
……
☆、第 31 章
龙伊见素纱不动，提枪指向可莫，子弹从枪口飞出。帝姬扑了上去，挡在可莫面前。
丧尸中这一枪，尤其是高级丧尸，绝不可能会死。只是在帝姬的潜意识里，这不是丧尸，而是她的弟弟可莫。还是那个天真的少年，那个需要自己来保护的少年。
子弹透过肩胛，刺穿了骨头，疼得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
可莫低吼一声，手掌一指，几束冰刺从手上飞出，噌噌钉在龙伊身上。
“别杀她。”宅休护住龙伊，见可莫上前，声音终于变成了哀求，“帝姬，别杀我们，你要卷轴你拿去，我们绝不抢。”
帝姬刚要出声制止可莫，可莫的双手已经从他们的胸膛穿过，心脏被捏碎的血溅满地上。
帝姬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惨烈的景象，但是却无法想象这是可莫做的。
“可莫……”话出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素纱睁大了眼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宅休和龙伊，惊恐得连惊叫都已经忘了。
帝姬忍着疼痛，晃身站了起来：“可莫我们走。”
走了两步，见他不走，只是漠然的看着自己。帝姬心里的不安又加深了：“可莫……”
半晌，可莫才终于开口：“我不杀你，如果你不要卷轴的话。”
帝姬脑袋一嗡，愣神看着他。天地都在旋转，她最想保护的人，竟然想要杀她。明明是可莫，明明是她的亲弟弟啊。
即使变成丧尸，即使已经不是那个爽朗少年，即使会那么残忍的杀人。
但是帝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你、是可莫吗？”
“我是。”
帝姬眼眶一湿，泪断了线：“你也是为了卷轴来的？”
可莫点头：“是。”
“为什么？你不想恢复成正常人吗？恢复成正常人，跟姐姐一起回家好不好？”
可莫眼神微微一动，片刻又满是冷漠：“像人类这种低等生物，丧尸只要动一下手指头就可以把他们捏死。我要做丧尸，丧尸之王。谁也不能拦着我，就连你也不能。”
每一个字都刺在帝姬的心上，被亲人利用的滋味，绝不是一般的疼痛。
“卷轴我带走了，我绝不会让你们找到毁灭丧尸的方法。”可莫没有丝毫犹豫，又看向素纱，“跟我走。”
素纱怔神盯着他，没有作答。
“你刚才控制住他们两个，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么？”
帝姬又
是一怔，难怪刚才宅休和龙伊没有一点反抗的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