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魔已伤,大家并心协力,殊杀这厮!”说罢,青城弟子已经出手。
血魔小腹透穿,却是不死,并且伤口也随即愈合,爪手展现,怪叫声起,整个人弹跣起来,扑杀而上,受伤后的猛兽杀意更盛。
虽然,青城派的精英身经百哉,长剑青光屡屡得手,但是,面对一个不怕砍杀的怪物,却是一筹莫展。
血魔中了一剑,再中第二剑时,第一剑的伤口早巳愈合完好,当青城派的弟子愈战愈累时,血魔却愈战愈勇,不消片刻,倒地者已经十有六七了。
此时天明上人再度抢上,青光剑影自血魔脑门而来,血魔却是不闪避,直接以手抓住剑身,登时血流不已,但是他一点也不痛痒,天明上人震惊之余,尽是忘了回防,左爪直透腹部而入。
天明上人不比血魔,一个平凡的身躯,怎堪如此重击,血魔接着,爪手上伸,再一扯,竟硬生生的将一颗血红的心脏掏出。并且同时张口吞下,好不骇人的扬面!
其余人见状,又再度扑上,但是,就像是鸡蛋碰右头,纵使有一万鸡蛋,似乎也是枉然,众人力战而亡。
最后,仅余村长一人,村长冷寒于心,拔腿就跑,而血魔正将每个人的心脏一一掏出在而食,连理都不理那村长。
血魔血洗青城惊动夫下!
通天教主的出关已势在必存。
血魔和通天教主之战一触即发!
究竟是通天教主能够称霸?
还是血魔无敌于天下?
殷鸿飞、云长风师兄弟,要如何应付生平最强悍的两名劲敌?
故事回峰路转.出入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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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片闲云,数只野鹤,暂无事挂心头。
云长风悠然坐于溪畔,神态自如。
忽然他右手中指轻轻在地上一点,神色未变,心里却已未卜先知:“有麻烦了!”
果然忽听西边林梢传来无数鸟鸣,鸟鸣一阵紧接一阵,大异平常。
一只怪鸟从那一片林木中撺出,它的形状宛若大鹅,身高近二丈,其张开二面大翅,宽广约一丈多,身形相当巨大。
但最令人咋舌吃惊的是那只怪鸟有九条长长的尾巴,十个颈子环族一块儿,却只有九个头。
云长风立于原地不动,锐视那异鸟。暗忖:此必不是好物。
远古时,四条恶龙盘据大海,兴风作浪,暴雨狂雷日日不止,人间百姓苦痛不堪。
所以恶兽出,必生不祥。
云长风深知此理,耐心地规察那怪鸟的行踪,心念“现形咒”。
“现形咒”能曲物现原貌,其灵通妙用,无一可逃遁。
不一会儿,九头怪鸟撺至山岗,鼓开双翼,自在飞过。
霎时间,九头鸟的九张喙子弄鸣,声音刺耳,惊动了山林。
云长风剑眉深思:这只怪兽不知为何人豢养……不对,又有人来了!
停在山岗的九头怪鸟像发狂似的不停在半空中打转急鸣。
云长风收凌波仙步,腾身至一块崎岩,立于其上,暗暗细察。
登时,东边那座林子飞出一只白颈红嘴,一身青翠的小鸟。
这只新出现的小鸟越飞近山岗,九头怪鸟愈形慌乱不已,不停的呜叫。
突然,青翠的小鸟朝九头鸟鸣了几声,好像一阵狗吠。
“发出狗吠声的鸟,奇怪呀!”见识深广的云长风也不禁惊呼。
更奇怪的是九头鸟一闻此声,早巳抱头鼠窜,振翅腾空而去。
云长风自语道:
“这鸟发狗声,我看它油嘴滑舌,身形灵活,却鸟不似鸟,狗不像狗,到底算个什么?”
既而云长风又一思:可笑那九头鸟枉费了个儿又高又大,听得一声狗响,它就溜了!原来那小鸟这等厉害,非可小看它!
想归想,云长风仍是兀自祷念着“现形咒”,想察它们的本目。
念了一百零三遍,竟然不见效力,云长风不免忧心仲忡地思道:
“妖法深重,恐怕有事发生!”
云长风向来料事如料,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出现了一名相貌奇异的男子,那男子朝云长风远远走来。
有着炯亮眼神的云长风可一眼就将那名男子自头至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男子走得越近,就让人觉得其越怪异。
顶盖上披着稀疏的白发,脸上的皱纹数也数不清,那男子驼着背,因为走得太疾,差一点儿就往前栽倒。
“小心!”
云长风大喊了一声,跃过去一把将他扶住。
“老伯伯!走这么快,小心跌倒!”云长风善意地说道。
“唉!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好心人已不多见了!”老者有感而发。
云长风笑了笑道:
“老伯伯!你怎知我为好人!”
老人的眼深邃明亮.他瞧着云长风道:
“你当然是好人!你没把我捉回去吃那可怕的药,就表示你和他们不是同一夥的!”
这一番话令云长风不甚明白。不过他有个直觉:这老人一定遭遇到某种大灾难。
忽然,老人神秘地笑了一笑,道:
“还有一个原因,使我确定你是个好人!”
“什么原因?”云长风好奇的问。
“九头鸟见了你而没攻击,就表示那怪鸟惧怕你!故不敢接近你,所以你一定是好人,而且拥有神秘的力量;能克那只鸟。”
老人说得挺有把握的。
云长风笑而不答。
“大侠!我相信你一定能杀那只九头鸟,这恶禽不知夺走了多少条人命!”老人一下子十分激动,双拳握得紧紧的。
“老伯伯!你且莫激动,让我仔细的将你的话推敲推敲!”
云长风屈指算了一算,闭着眼睛,冥想了片刻。
当他再度张开双眼,两瞳闪烁熠熠目光。看起来充满了智慧。
“九头鸟奉了它的主人命令,四处攫人迫害,被捉着者,将受迫喝下某种药,以致万劫不复,而老伯伯您就是受害者之一,对不对?”
云长风不疾不缓的说出自己的推测。
“大侠!您……”老人惊得目瞪口呆,一切都被云长风所料中,怎不叫人讶然?
老人更加相信云长风的本事,他以几近哀求的话气道:
“大侠!不!不!您一定是神仙降世,否则怎能一语猜中?我求您施手相救!不要让我们全村的人再受到迫害了!”
哀求罢,老人犹觉不足,竟双膝一屈,就要跑在云长风的面前。
“老伯!千万不要行此大礼,折煞我云某了!”云长风急忙阻止。
可是老人仍不死心,泪涕齐挥,苦声道:
“大侠,我们全村的性命就仰仗您了!”
仁义如云长风者,怎会弃之不顾呢?云长风立即答应道:
“请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忙的。”
这地儿,老人才破涕为笑,以袖拭去老泪道:
“我们村民终有一丝光明希量了。”
云长风则不敢大意行事,先请教老人,道:
“老伯伯,烦请您将来龙去脉详细告知在下。”
老人深叹了一口气,说:
“大侠!您不知先至寒舍,便可了解得一清二楚。”
于是云长风就在老人带领下,朝东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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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村庄里全住着七八十岁的老人,一定会令人感到奇怪的。
难道是盘神肆虐,将所有年幼的、少壮的性命全都夺走,单留下年迈孱弱的耆考?
云长风第一眼看到这村于,就嗅到一般极不样的气味。
当然,那并非瘟神,而是一种比所有的疾病还要更可怕的灾难。
云长风知道这村民众正遭前所未有的灾苦。
老人的家甚简陋,一般乡野的茅苦寒舍。
云长风一踏入门,迎面就见着三个高矮不等的老者。
“怎么不见少年人呢?”这是云长风在脑里闪过的第一个疑问。
老人以一种极悲伤的语气,对云长风道:
“我叫彭三富,原本是挑担儿,做个小生意。”
他拉了屋内三个老者的唯一女性,介绍道:
“这是贱内,另二个是小犬,彭大川、彭俊山。”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家庭组合!四个老人住在一块儿,竟分别有夫妇、亲子的关系!
云长风看着老人的二个儿子,自外貌观来,少说也有六、七十岁,怎还会有“小犬”?
眼前情景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彭三富悲哀的道:
“大侠!你一定会觉得我们的年纪甚老,很奇怪吧?”
云长风坦承地道:
“确是。不过我猜你们根本不是真的老人。”
彭三富的妻子忽然老泪纵横,将前襟哭湿了一大片,久久不能自止。
“唉!别难过了!要感激老天爷,遣了这位神仙似的大侠来帮助我们,我们一定有恢复原貌的机会!”彭三富先好言好语劝慰妻子一番,然后才对云长风说出了他们的不幸遭遇。
彭三富苦着脸,皱纹看起来更多,更深,整个人也愈形苍老。
“说来话长,但或许是一个劫数吧!”彭三富做了一个既无奈,又悲凄的开场白.他说道:
“就在半年前,村民们经常无缘无故地失踪,有的失去了丈夫,有的走丢了孩子,一阵莫大的阴影笼罩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没有一个人明白事情的真正原因,大家只得祈求:
‘黑影子’,请他解救那些莫名其妙的失踪的村民。”
“黑影子是何人?”云长风向道。
彭三富解释道:
“自我们村里往西走一顿饭的光景,可看到一片大山岩,那山岩壁上常年有一片‘黑影子’无论是阴晴,恒不消失,村民们相传是‘守护山岩之神’,我们俗称‘黑影子’。”
云长风甚感兴趣地再问:
“那‘黑影子’可有帮了你们的忙?”
提到这“黑影子”,彭三富可是必恭必敬,丝毫不敢轻蔑地道:
“全村子的人在‘黑影子’前祈拜了一整日,果然山岩显灵,在岩壁上浮出了一道字,上写道:“天降大厄,千日之苦,生灵涂炭,祸自今始,唯改形貌,方避劫数。共二十四字,我们句句推敲,就是不解‘唯改形貌’是何意!”
说到这儿,屋内的四名老者更加感伤,然又带有深深的恐惧。
彭三富以颤抖的声音,道:
“‘黑影子’指示后的第二日,村子就起了一场如瘟疫般的灾难,只要是饮用过小溪流之水的村民,在一夜之间,不分男女老幼,皆白了头,年轻的,少壮的,无知的孩子,一个个都成了老头子,老太婆,生命力迅速的衰退!”
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云长风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因此,云长风问道:
“难道这就是黑影子所指示的‘唯改形貌’之意吗?”
“咖全村的人都一致如此认为,大家相信是天神的旨意,为了不让村民再无缘无故的失踪,只好作如此的牺牲。”
“那么这件事又与九头鸟有何牵连呢?”云长风迷惑地问。
一说起九头鸟,彭三富立即变成悲愤的语气道:
“不知哪个妖人养了这只怪禽,日日飞来我村之中,口中衔着一只瓷罐儿,里头装有可怕的毒药,见着人就要强人喝下那毒药,否则就一口将人吃掉!”
“有这等横粱霸道之事!”云长风十分惊讶的说。
他在心里已暗许下了坚定的决心;这档事我查个水落石出,揪出背后主其事者。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彭三富的大儿子——彭大川开口,愤愤地说:
“其可恶者那九头鸟一个头含一瓶毒药,共有九瓶,每天村庄里就有九个人受迫喝下毒药,全身快速老化,然后在短期之中丧失生命!”
彭大川的外表不比他的父亲年轻到哪里去,也是个老态龙钟之人,但说话却是十七、八少年的嗓音,云长风自然明白,这是“改变形貌,未变其质”。
也就是老者之颜,童子之音。
经过了彭三富和其子的解释,云长风心里自有个谱儿,只是若要找出幕后元凶,还得再费—番心思。
此际,云长风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然而方才我却瞧见了一只发出狗吠的小鸟儿将那九头怪鸟吓走,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彭俊山——彭三富的二儿子抢回答道:
“本来我们村里的人也不知道这只会狗叫的鸟是打哪儿来,直到半月前,自告奋勇要找九头鸟主人算帐的村长儿子——大狗子的尸首在大山岩附近被发现,而那时,会狗叫的鸟儿在大狗子附近狂吠盘飞,我们就猜测它是大狗子的英勇的灵魂变化成的,来帮助我们抵抗九头鸟的!”
“哦……原来如此!”云长风似明白地点点头。
已拭干眼泪,恢复理智的彭三富的妻手,也苦苦哀求道:
“神仙大侠,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再没多久,我想那只恶禽就会找我们一家,逼迫我们喝毒药呢!”
听听她的声音,也约莫只有四十出头,却足有八十岁老太婆的面貌,状况实在悲惨。
向来仁心义肠,悲天悯人的云长风当下就开始着手调查,他首先问道:
“那九头鸟向来是何时,自何方出现的?”
彭三富马上答道:
“每月傍晚从东林出现,经过本村,再飞向上岗那头。”
“我明白了!”云长风向彭三富一家人道:
“我先暗底里查访,一有消息,即来告知!”
话尾才落,云长风翻身飞出,快如飘风。
看得彭三富一家人呆楞楞地,回过神后,立即齐跪在地,朝苍天祷念,感激若夭爷派了个神仙大侠来救小民的苦难。
祷毕,还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其实,不只是彭三富一家人如此地渴望得到解脱,而是全村的人都如同彭氏四人一般。
然而。云长风到底有没有办法解救一群可怜的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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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龙虎二王操干戈
一个时辰之后,云长风已将村里的周匝巡察了一道,他发现了一般乡野村里常设的“石敢当”,在此处却不见一个。
“石敢当”是一种碑石,用来压穰不祥者。也就是可镇百鬼,压灾殃。
“呵!看来有人心虚,先撤了‘石敢当’,但又是谁呢?我不如念一遍‘净天地神咒’,驱一驱这四周的秽物与不祥。”
云长风心神一定,紧握腰佩“转魄神”,嚅动双唇,清晰而有力地诵道:
“天地开朗,四方为裳,玄水荡涤,避除不祥,双瞳守门,七灵守房,灵精谨链,万气混刚,内外贞利,福禄延长,急急如律令。”
刹时,天地起一阵玄风,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如乱箭伤人!
“果然有妖孽!”云长风双瞳一亮,随即抽出利剑,追着那股玄风,大喊道:
“哼!妖孽!我看你往那里逃?”
云长风虽非腾云驾雾,然驰将起来亦如添翼,较常人快捷百倍。
那道玄风不断朝东林卷去,一路黄埃遍野,屏障了人们的视线。
不过,云长风可非等闲之辈!
“想使障眼法!看我如何制你!”
云长风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指掏第四指和第五指入掌心,施“剑诀”,然后左手大指、二指、小指各矗一方,形成鼎状,是为“三清诀”。
三诀夹击,仙法成形。
不一会儿功夫,天地之间由一片混沌转为清明,云长风当下即破了对方的妖法。
玄风遁入林间之后,化成一道黑风,钻入两石夹缝之间。
云长风马上高喊:“妖贼哪里去?”
同时,右手掷出他的“转魄神剑”,不偏不倚的,剑锋正发于两石的中间。
乍然,自那石头缝隙处传来一声哀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