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哥哥们替你降降火吧,小姑娘……”
凌美仙怒极反笑道:
“你们想玩吗?好,本姑奶奶就陪你们玩一玩。”
凌美仙误食下猫肉和蛇肉,已经够气了,这些大汉又不知死活地敢调戏她,真是欠揍。
凌美仙杏目圆瞪道:
“你们一定是皮痒了,要冶皮痒的方法,就是这样——”
她从怀中取出那把短剑,亮呀亮的张嘴笑道:
“一人割下一个耳朵,也许从此就不痒了。”
凌美仙只是吓吓对方罢了.她未必会真有动兵刃,只要那些大汉肯道歉的话。
岂料——
那五、六个大汉也纷纷取出斧头、长棍之类的,哈哈笑道:
“你有剑,我们有枪哩,看着谁长……哈哈……”
凌美仙气道:“真是岂有此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们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
凌美仙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兹兹,嗤嗤的。
像是一种爬虫类在蠕动的声音,而且正逐渐向凌美仙这边靠拢!
——蛇!
凌美仙看到了蛇正向她爬近!
而且,不止一条,足足有千百条之多!
蛇眼妖异的光芒,像是千百粒闪烁的鬼火!
那些蛇群有大有小,或长或短。
有的细如笔身,有的却又粗如成人臂膀。
蛇头尖如三角银,蛇身花纹千奇百怪。
才只是片刻功夫。
这座茶棚四周,已堆集了黑压压的一片蛇阵。
那些大汉包括茶棚老板纷纷拿起棍子或是菜刀的,拼命抵抗,希塑能驱走蛇群。
没有用!
一点也没有用!
那些菜刀、棍子,不知怎搞的,还没砍下,就断成数截落地,那几名大汉纷纷又爬上桌子,椅子。
再—眨眼。
那些蛇群竟也爬上桌椅。
然后——缠上了那几名大汉的胳膊、大腿、身体、脖子。
甩都甩不并,挥也挥不走。
那些人全身都已绕满大大小小的毒蛇。
凌美仙吓得脸色发白,冒出一身冷汗。
情急之下,总算她还记得殷大哥教过她辟邪道术。
凌美仙口念急咒,主手作成大金钢轮印!
一道圆弧的隐形光圈,刹时护住了凌美仙。;那些蛇群,张牙吐舌,却近不了凌美仙。
凌美仙惊魂甫定,忖道:
“天哪,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毒蛇呢?”
也无暇再想这么多了。
凌美仙眼见那几名汉子被毒蛇缠得动弹不得,心生救人之念。
那些汉子虽然轻薄,无礼?但总罪不致死。
凌美仙娇叱道:
“喂,你们不想死的话,就快靠到本姑娘这边来!”
那些汉子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根本挣不开蛇群的包围,个个看起来就像是蛇人一般。
凌美仙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声笑语就在这时候传来。
笑声很低沉,很浑厚,也很有磁力,叫人陶醉。
凌美仙回头一瞥!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
是个男人,脸扎削瘦,眉毛很浓,轮廓很深,是那种英俊而且冷漠的男人。
那男子竟站在蛇堆之中,他的眼神就是那么冷淡,那么愉快。好像很遥远,又好像撕裂了现实,将过去和现在的连结分并了。
凌美仙瞧着对方,脱口而出道:
“你是那杀人狂凶?·
那男子冷笑道’我不随便杀人你认错人了”
“那你….”·
”我来教训你们这些嗜吃蛇肉的愚蠢人类!”
凌美仙立即道:
“我不爱吃蛇肉,讨厌都来不及了!你别胡说……”
那男子只是淡淡地嘲笑道:
“所以我没教训你……你以为你那一点功夫就有用么?没用的……”
凌美仙还想抗议。
那男子手一挥!
凌美仙的那层弧形光圈,立即隐没不见。
“你……你……”凌美仙惊骇欲绝。
那男子轻笑道:
“你知道吗?蛇,其实是一种最温顺,最聪明的动物,他们从不会主动去伤害人类的……”
顿了一顿,那男子目光转寒接道:
“除非你们人类先去伤害它们,它们就会反击——”
“……。”凌美仙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条青竹丝,就要爬上凌美仙的脚踝!
凌美仙求道:
“求求你,快叫这些蛇走开!”
那男子轻喟道:
“这应该可以给你一个教训,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就别四处乱跑,因为,那不是一个好姑娘的行为。”
凌美仙急出泪水道:“你快让这些蛇走开好不好?”
她原本就娇俏可爱,如今流泪之时,就更惹人爱怜了。
那男子眼神有了笑意和疼惜;轻喟中袍袖微扬——
那群蛇,像是受了召唤似地,纷纷又爬开。
原先缠绕在那几名大汉的蛇儿,也纷纷脱离散开。
来得快,去得也快。
千百条的毒蛇、花蛇一下子就又消失不见。
那几名壮汉,如今个个口吐白沫,认为自己受到莫大的屈辱,当下拭去眼泪,对那银衣男子道:
“喂,算你有本事!你敢不敢留下名字!”
凌美仙决定告诉殷鸿飞,让殷鸿飞来教训这个坏东西,哼,一定要让他跪地求饶才行。
那男于仿佛看透凌美仙的心思,笑答道:
“你想找人来报仇吗?”
“……。”
“好,我不怕,你去请高手,愈多愈好;我是——蛇郎君。”
蛇君话甫说完。
便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凌美仙眼前。
凌美仙蝻哺念道:
“蛇郎君……蛇郎君……难怪有那么多蛇听他使唤……”
“不过,这个仇,我凌美仙是非报不可的,回去叫殷大哥教训那自大的蛇郎君!讨厌!”
** ** **
再说到殷鸿飞和桃花女这边。
桃花女在一幢豪华巨宅前面停下:
“凶手就躲在里面。”
殷鸿飞不用多问,因为他已经看到原本围绕桃花的花草,在这瞬间,如遭雷殛似地,全数枯萎。
殷鸿飞目光落在华府的两座石狮子,冷然道:
“石狮子上面曾经染过血迹……”
桃花女玉脸含霜接道:
“那就更不会错了,我们这就破门而入!”
“等一下。”
殷鸿飞阻止桃花女,解释道:
“我去请李捕头一道过来!”
桃花女颔首道:
“也好,我在这儿监视对方的行动。”
殷鸿飞叮咛道:“那你要小心了……”
桃花女心里有一丝甜密的感受,虽然殷鸿飞只是一句关心话语而已。
桃花女脸颊微红点头道:
“我可以应付的。殷公子不要挂虑。”
“我很快就回来。”
殷鸿飞回到客栈。
李捕头和几名捕快正好在那儿等侯。
李亮三命人取来几片破衣服,向前道:
“这是从死者手中取下的,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那不重要!”殷鸿飞打断李亮三的话道:
“我已经找出凶手了。”
“殷公子,你是说——你找出凶手来了……”
殷鸿飞道:
“事不宜迟,李捕头这就跟我去逮辅那凶手!”
一行人才要踏出客栈大门——
却见凌美仙一脸泪痕地走回来,见到殷鸿飞便破涕为笑道:
“殷大哥,你回来了……” 。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哪里去了……”
“人家……人家……”凌美仙自觉满腹委屈,正待启口。
“先不跟你说那么多,回来再罚你!”
殷鸿飞匆匆地和李捕快一行人离开。
凌美仙叫道:“我也要去!”
** ** **
殷鸿飞又来到那幢府宅门前。
桃花女已经不在原地。
事实上,桃花女变化成一株桃树在门边,毫不起眼。
殷鸿飞天眼已开,早知道槐花女的所在,见到对方平安无事,才放下心,转对李捕头道:
“李捕头,连续杀人狂凶就在这里!”
李亮三脸色大变!
他的惊讶神情,仿佛看到自己的老婆偷汉子一样!
李亮三神色愤然怒道:“殷公子,你在开什么玩笑?”
股鸿飞正色道:“人命关天,我不是开玩笑!”
“你可知道,这里面住的是何人?”
“不知道。”
“那里是县太爷的府第啊!”
殷鸿飞微噫一声道:
“这就难怪你要不相信了。不过。要知道事情如实,李捕头可以跟我进去查个水落石出!”
李亮三心中大感惊讶,但再看看殷鸿飞坚定自信的神情,一时之间拿不下主意,犹豫不决。
天色至此也差不多要亮了。
县太爷府第的门丁出来打扫开门,见到这么多人围在前面,赶紧进去禀告。
殷鸿飞也待走进县府!
李亮三拦道:“殷公子,你要干什么别胡来啊!”
殷鸿飞自有些著恼地道:
“胡来么?你要让凶手逍遥法外,再去伤害无辜吗?下一个受害人,你敢保证不是你女儿吗?”
“这……”李亮三一咬牙道:
“好!李某就相信殷公子,赌他一赌!”
话毕。李亮三率先走进!
众人一进入大厅。
县太爷见着殷鸿飞和李捕头等人,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但犹威声叱道:
“李捕头你想造反了是不是?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来吗?”
“属下怀疑连续杀人狂凶就藏在大人府内。”
县太爷魏河面色一变道;“大胆!”
李亮三道:“属下斗胆,委屈魏大人,属下要搜查整个府衙。”
魏大人双目陡睁,拍桌子道:
“不可!你敢造次,本官就先摘下你的狗头来!”
李亮三闻言,不由退步,感到大大为难。
他干捕快这么多年,早就不怕死了。
向题是死得其所才值得。
他对殷鸿飞虽然有一份打从心底的敬重与佩服。
但,就凭殷鸿飞一句话,真能确定嫌犯就藏在县大爷家中吗?
以下犯上,罪名可不轻,思忖及此,李亮三踌躇不前,进退不得地喃喃道:
“大人……属下……”
魏太爷声色俱厉地命令道:“快滚出去,滚!”
殷鸿飞突然向前!
双目射出两道凛然的光芒,直直逼视魏大人!
魏大人竟不由自主地倒退好几步,指着殷鸿飞道: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殷鸿飞冷笑道:“你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胡言乱语什么,你这刁民,来人啊,将他拖出去重重鞭一百大板!”
殷鸿飞逼近再道:“你知道的,你早已知道那凶手是谁?”
县大爷气得全身发抖!
李亮三着急道:
“殷公子,你要提出证据来啊!”
几名衙差就要向前擒下殷鸿飞——
殷鸿飞笑了笑!
他也不闪避,只是往后退向墙壁。
然后——
就在众人目睽睽之下,退入墙壁!
魏大人、李捕头以及众衙差和家丁纷纷惊呼出口!
殷鸿飞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出道:
“李捕头,不要让任何人离开府中!”
县太爷却心虚也似,气急败坏地吼道:
“快快拿下他,快呀!”
“可是他会穿墙,我们栖柯!大人……”
众家丁及衙差你看我,我推你的,只得敷衍似地追在殷鸿飞的后头,却始终差了一截,根本追不上。
殷鸿飞凭藉高超的法术和天眼神通。
立即追到府中邪气最重的一间房前!
殷鸿飞留意到房间的前院,尽种些有毒和令人麻痹的植物,房门上方还挂着几尾僵硬的娱蚣条和黑晰蝎干!
分明是练就巫术的人,才会有这些道具及摆饰。
房门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年纪轻轻,却又面色阴沉的男子,他叫魏辰。是魏大人的独生子。
殷鸿飞看到对方眉气之间煞气甚浓,而且脸色不怀好意,心中有了分寸,沉声道:
“人命关天,你的事迹败露了……”
魏辰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道:
“你是谁?谁让你闯到这儿来的?”
李亮三和众捕快及魏大人到殷鸿飞和魏辰面前,众人还搞不清发生什么事,李捕头对魏履行礼道:“少爷。”
魏展嗤声道:“李捕头,拿下他!”
殷鸿飞不退反进,踏步向前道:
“你是县老爷的儿子,哼,难怪他早就知道行凶之人,却仍袒护你继续杀人,胡作非为!”
魏屉心里微噫,忖道:——这个人看来不简单,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心念一转,魏辰怒目相视:“无知小辈,报上名来?”
“殷鸿飞。”殷鸿飞沉声答道。
魏辰闻言,大感吃惊和出乎意料,对于“殷鸿飞”三个字,他并不陌生。
殷鸿飞大斗妖道柳龙一事,早已传遍仙魔神道诸界。
巍辰浸淫妖法已有一段时日,自然也听过紫阳教的新任掌门殷鸿飞功力不凡,修为精湛。
魏辰心中虽惊讶已极,但仍面不改色地道:
“殷鸿飞!你说我杀人?杀了那些人?你倒是说来听听!”
殷鸿飞道:
“县城内,这几个月的连续杀人命案,就是你所为!”
魏辰道:
“哼,真是天大笑话,我魏辰家中财富万贯,婢女成群,享福不尽。我想要玩女人的话,到处都有,又何必去强暴杀人?”
殷鸿飞接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魏公子!”
魏辰摇摇头道:
“殷鸿飞,你若是要血口喷人,只怕是找错地方,找错对象了。”
殷鸿飞看着对方,暗道这魏辰实在奸滑阴险。
明明犯下滔天罪行,却装得若无其事,一付无辜的模样。
像这样的人,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殷鸿飞绝对不能饶过他,当下说道:
“魏辰,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心里有数!”
“有什么数?”
殷鸿飞忍着愤怒道:
“你不但强暴杀人,而且还收了那些死者的魂魄,让他们永无超生之期,你还想狡辩吗?”
魏辰扬眉笑道:“收什么魂魄,你在胡说什么?”
“行凶之后,你用妖术夺去死者的魂魄!”
“我?用妖术?哈哈哈……”
他的笑声尖锐且刺耳,像是蔑视殷鸿飞所说的话。
殷鸿飞指向园中那些有毒的植物、花草道:
“醉魂草、何首乌、还有赤焰球花,你作什么解释?”
“不必解释,种花草是用来修身养性的。”
“好个修身养性!你种的这些花草全是害人的毒物,轻则令人神智麻痹,重则当场殒命!”
魏辰阴险地笑道:
“哦?这些花草有毒吗?我事先也是不清楚,既然不好,那就换掉罢了。”
“哼!”殷鸿飞冷笑一声。
好个狡诈的家伙。说谎像吃白菜一样轻松。
魏辰反咬一口道:
“阁下对这些毒物如此熟悉,莫非你常用这些毒物害人?”此话既出,李捕头和众人将目光移向殷鸿飞,有了怀疑。
殷鸿飞神色冷酷地道:
“魏辰,你太狡猾!门上那妖符和蜈蚣干是你弄的吧?”
“不是。”
魏辰一口不认,又接道:“就算是,也不能证明我是杀人狂凶!”
殷鸿飞目透寒芒道:
“戏作够了没有?戏作够了没有?你说了这么多,没有一句是真话!”
魏辰不屑地冷嗤道:“殷鸿飞,证据,你拿出证据来!”
这时候,事情又有惊人变化——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但见一名全身是血,披头散发,状甚恐怖的女子从外面走进,径自指着魏辰道:
“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