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仿佛有电流传递到她的身上,一阵战栗。
“可你方才说也为寻找真相……”她不太明白,往后退了退,试图躲开他的触碰,却已经抵到了车窗。
“我说的不是那个。”
她的皮肤真的很好,没有脂粉的黏腻劲儿,摩挲着,有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弹性也好,让他流连忘返,不舍拿开。
“那是?”望进他的眼底,如一汪深潭,她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一般,几乎快要忘记思考了。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知道。但是你想知道的真相,我会帮你一起寻找。”
他继续说道:“听说姓霍的小子心房奇特,长在右侧,刀子也是插在右侧的,可偏偏没有插死他。你猜,是凶手不小心,还是不忍心?”
“不忍心?”江夏只觉得愈发的迷茫,什么意思?
看见他唇角浮起的笑意,她追问道,“你究竟还知道多少?子谦他到底……”
“嘘——”食指比在她的唇上,眼底浮现不满,“我说过了,在我面前,不许这样亲昵的叫另一个男人!”
“如何叫法是我的事,你能怎样!”不服气的咬住唇瓣,同样不满的回瞪过去。
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她只是叫习惯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纠正她。
更何况,他以为他是她的谁?
“我能……”他眸光翛然变深,一俯身,如迅猛的猎豹,早就锁定了目标,直接俘获她的唇。
☆、037、抽丝剥茧,他的分析
江夏只觉得,一瞬间所有的空气都被他掠夺了。
又是这样的突兀,又是这样的强势,这一次,她不假思索——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
薄暮景微微一僵,可却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反而是更强势不可拒绝的侵略。
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以狂风暴雨之势席卷。
他不停留于唇与唇的厮磨,是用啃噬的,牙齿细细的咬着她薄嫩的唇瓣,似乎想要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拧起了眉,江夏被唇上的刺痛不时提醒,他属狗的么,这么爱咬人!
许久,他才缓缓放开,眸中是未曾褪去的欲念侵染,“下次,若敢再犯,我便这般惩罚你!不论时间、地点!”
食指点上她的鼻尖,一点都不似开玩笑。
“子……”她刚一个字出口,看到他似乎又要有所动作,连忙噤声,一手捂着唇,忿忿瞪着他。
现在嘴巴一定是红肿的了,他实在太会拿捏自己的弱点,这种受制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弯了弯唇角,他很满意。
重新发动车子,显得志得意满,好像一只刚偷腥吃饱了的猫,江夏则安静多了。
“当日庭审的时候,你为什么给不出不在场的证据?”
江夏惊讶的转头,却见他目视前方,不过随口闲聊一般,问的漫不经心。
“因为没有人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头往后靠了靠,要重新把庭审时候的事回忆一遍,是一种折磨,可想要找到真相,就不得不这么做。
“哦?”
“我在自己的小公寓睡觉,没有人证,等我醒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最重要的是,案发那晚,子……霍子谦打过我的电话。”她拧着眉,“我不知道那个保安为什么会说看见过我。”
顿了下,她说,“我今天看到那个保安了,可他不肯告诉我实话。”
“也许有隐情,也许……被人收买了。”他平静的听着她述说的一切,“所有都太过巧合了,你要翻身,确实困难。”
莫名有股悲怆感,谁能跟她这么大的仇恨,不遗余力要整死她,陷她于这场风暴之中?
可,她到底是逃离了,因为——他!
他不再开口,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最后缓缓,停在了江家的门前。
江夏心头一惊,不知不觉,居然都到家了,如果让江明诚看见了……
“要不要我送你进去?”他转头,笑意浅浅的说,眼底有几分戏谑。
“不用了。”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明天我会准时去看秋秋的!”
薄暮景微微颔首,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突然叫住她,“小江儿……”
“嗯?”
江夏回头,却见他缓缓凑了过来,还以为他又要亲自己,下意识的想躲避,却被他轻轻抓住了手腕,然后凑到她的耳畔,低低的说,“你猜,霍子谦是真的没看清凶手是谁,还是醒来以后,让自己没看清?”
“什么?”她一时不解,“他说凶手是从背后来的,没有看到。”
他却只是笑了笑,侧头在她脸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下,“不急,我们慢慢查!”
☆、038、他的庇护,我的女人
“你该回家了,乖女孩。”在她耳畔轻轻的丢下一句,然后听到一声浅浅的门锁开了的声音。
江夏迟疑了下,转身开门下车。
刚立定,便僵在原地。
江明诚就站在她的眼前,面若寒霜。
一瞬之间,她就反应过来方才薄暮景在车里的反常,他是故意,做给江明诚看的。
心中微叹,往前走了两步,“爸。”
“啪!”一耳光甩了过来,江明诚努力的克制,可火气还是冲天,一扬手,毫不犹豫的第一个反应。
江夏闭了闭眼,预料的疼痛没有,倒是身形被往后一拉,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江伯父,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他不知何时也下了车,来到她的身后。
明知道自己这一耳光算是拜他所赐,可依旧有些贪恋这温暖的怀抱。
“不关你的事!”江明诚冷哼一声,“我教训自己的女儿。”
“你教训谁,我不管,但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袖手旁观。”他语调舒缓,不紧不慢的。
很是诧异,江夏抬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一个坚毅的下巴。
“你说什么?!”江明诚的声音有点颤。
“法庭上,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顿了顿,似乎沉吟了下,他又说,“哦,我忘了,江伯父压根就没有去法庭。既然你已经对她置之不理了,现在又说什么,教训女儿?你,有这个资格么?”
由始至终,他声音始终保持在一个音调,宛如低沉的大提琴,即便如此,江夏都感觉到一股透彻的寒意。
被人,尤其被一个晚辈这样的训斥,江明诚的脸色很是难看,“轮不到你来管!不知羞耻的东西,还不跟我回家!”
静静的望着他,江夏一动不动。
“整个江氏风雨飘摇,江先生还有闲情在这里大摆家长威风。”唇角逸出一抹轻嘲的笑意,他接着说,“也是,或许也只能做点这个了。”
一听到这个,江明诚立刻追问,“我就知道,散户股份的事,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你接近江夏,不就为了她手上那20%的股份么?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永远拿不到的!”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道,“你真的以为,把住你那点可怜的股份,你就能保得住手上所有的么?江伯父,你欠的,可不止这么多。”
松开手,他轻轻的搭了下江夏的肩膀,“我的女人,要先学会保护好自己,这张脸,不是谁都可以碰的!”
手指轻轻的从她的脸颊滑过,声音也温温腻腻的流淌进她的心底。
“江伯父,如果你想通了要求我,那就,先求小江儿!”瞥了一眼,他噙着笑意转身,“我等着你。”
看着他的背影,那么从容的离去。
车子绝尘而去,江夏才回过神来,什么他的女人!莫名的就被他盖上了标签,成了他的女人!
“江夏,你真是好样的!”这句话,江明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阴鸷的看着她,拳头松了又紧,到底是一转身,回去了。
现在的薄暮景,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只手都能提起的小孩子,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惹不起!
二楼,窗户边一只手不紧不慢的将瓜子塞进嘴里,动作悠闲,可是眸光却是那么的凌厉。
☆、039、妒意蒙心,上门挑唆
霍子谦出院办的极为低调,虽然媒体们早就知晓,但是到底没堵到。
医院前门后门都蹲满了准备抓拍的记者,谁也不知道,此刻的霍子谦已经安然坐在霍家庭院里。
鉴于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那么重的伤,不死已是万幸,相对恢复的还算不错,却也还是要坐轮椅的。
“子谦,天气那么热,回空调房躺躺吧!”罗珊心疼的看着他,不过才几天,瘦了那么多。
温温的笑,他摇摇头,“妈,我躺烦了,让我在这坐会儿。”
“你受苦了,真不知道做的什么孽,让我们霍家受到这种无妄之灾!”说起这个,忍不住垂泪,“你好好养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点了下头,他说,“妈,你身子弱,外面天热,你先进屋休息去吧,我坐会儿,就进去。让我静一会儿。”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罗珊也不再劝说,“你要进去的时候,记得叫人。”
“好!”很乖巧的,他一直都是个乖巧的儿子。
罗珊抹着眼泪进屋,只余他一个人,安静的小院,藤蔓攀满了廊檐,仰起头,透过密密的枝叶仰望天空,还活着的感觉,真好!
门口传来了争执声,蹙眉扫了一眼,将轮椅跳转了一个角度,然而手机却响了起来。
映入眼中的四个字,“让我进去。”,信息来源,江夏。
眼眸微敛,他往前动了动,“王叔,让她进来。”
声音凉凉的,穿透了薄热的空气,阳光下,她穿着一袭火红的长裙而来,明艳动人,可——却不是她!
扬了扬眉,霍子谦冷了几分,“是你?”
“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么?准姐夫!”江雪侧了侧脸,一对夸张的菱形耳环将阳光折射出去,刺到他的眼,转过头去。
“你偷了你姐姐的手机?”不然的话,那短信若是陌生号码,他一定会视若无睹。
江雪毫不在意的笑,“不这样做,你又怎么肯见我呢?”
她走过来,柔夷自若的搭在他的轮椅上,“我说准姐夫,你可不要告诉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傻乎乎的,对我那姐姐一片痴心!”
“不然呢?”扬了扬眉,霍子谦眉宇淡淡。
缓缓的,半蹲在他的身前,江雪仰起脸,认真的打量着他。
俊逸的面庞,温煦如风的眼睛,还有永远浅浅扬起的唇角,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完美,可偏偏跟江夏定了婚约,凭什么?!
江夏是江家的女儿,她江雪也是,就因为生母的出生不同,注定要差她一等,永远都是江夏背后的影子么?
“三少,你不会没有听说法庭上发生的事吧?就算江夏不是凶手,她也不配做你的妻子!”她一字一顿的说。
“哦?”霍子谦反应很平静,“传言而已,我相信江夏的为人。至于凶手,我没有看到,不过警方总会找出真相的。”
“相信?”摇了摇头,江雪不无悲悯的看着他,“三少,你对江夏这般信任,这般深情,可在你养病的这段日子,她有没有来照顾你,关心你?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在谁的怀里?!”
翛然,霍子谦的眸色冷了几分,“你究竟,想说什么?”
☆、040、你非外人,叫我子谦
“我想说,不值得!”看着他的眼睛,江雪往前贴近了几分。
勾起唇角,霍子谦往前微微倾了倾身子,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的将她的下巴往上勾了勾,“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
距离骤然拉近,江雪心跳加速,只是看着他那双眼睛,便觉得迷醉了进去,深吸一口气,用仅存的理智推开他的手,“三少,再怎么说,她是我姐姐,说的多了,未免有伤姐妹之情!”
看着她翩然起身的背影,霍子谦淡淡的笑起来,“既然顾惜姐妹之情,又何必专程来找我,说上这番话?”
“我……”她咬唇,杏眸染上了羞色,“那是因为,我不忍心看到你被蒙在鼓里!你,你值得更好的,不应该背负那些难听羞辱的话!”
“更好的?”霍子谦笑了笑,“难道江夏不够好吗?”
“不错,她是江城第一名媛,可那也是过去了!现如今的她,你知道江城的人都在背后说什么?”江雪的情绪有些激动,自己都说了这么多,怎么他就不为所动呢!
“说什么?”面色平静,语气更平静。
“说……”看了看他,鼓足了勇气,“说她是江城第一荡妇,你是江城第一绿帽王!”
“啪!”轮椅往后退了一点,压破了地上正在爬行的一只小蜗牛,发出了小小的,清脆的声音。
壳破了,垂死的蜗牛挣扎着,他低垂眼眸,“是么?”
“我们江家的颜面如今也算是丢尽了。不管怎么说,江夏始终是姓江的,被人指指点点,我们也认了。可你不一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将他的轮椅转过来面向自己,“三少,你是霍家的才俊,是江城最年轻的精英,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因为一个江夏,而让自己颓废下去!”
语气急促,她继续说,“现在江夏还联合那个男人,想要拿下江氏所有的股份,到时候,江氏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三少,你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哦?”霍子谦缓缓的抬起头。
不知为什么,明明他是那么温润如玉的眼眸,可是江雪忽然感到背脊一阵凉意。
可下一秒,他就笑了起来,那笑又让她如沐春风。
“薄暮景拿下了江夏手中的江氏股份?”她问道。
“应该是!”江雪点头,“呃?!你知道那男人是谁?”
霍子谦微笑不语,他不出门,不代表是瞎子聋子。
遇袭确实是意外,可这个叫做薄暮景的男人的出现,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很值得玩味!
见他良久不语,江雪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三少……”
“三少是你叫的么?”他眼眸一瞥,不咸不淡的说。
“我……”
他抬起手,轻轻的搭在她雪白的小手上,松松的一握,“三少是给外人叫的,你应该叫我——子谦!”
瞬间,江雪的脸臊的通红,几欲滴出血来,“三……”
“嘘——”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唇上,眼神中写着嗔怪,“还叫?”
“子谦!”这两个字一出口,江雪的心里,宛如喝了蜜一般的甜。
霍子谦笑了起来,“以后有什么心事,不要藏在心底,随时来找我!”
“好!”她眉眼弯弯,笑意直达眼底。
☆、041、故地重走,物是人非
站在岗亭前,江夏颇有些绝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里面的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王远前几天就辞职走人了,已经不干了,小姐你找他有事么?”
“不干了!”拧起眉头,她说,“为什么不干了?”
“这个没说,那是人家的私事。不过走的挺匆忙的,这个月还有十几天的工资都不要了。”那保安摇了摇头,也不是太清楚。
站在烈日下,江夏只觉得有一个铺天盖地的阴谋朝自己网过来。
自己才发现证人这一头,还没问出个端倪,他就突然不干了,难道不是躲自己?
可是,为什么要躲她呢,是怕她继续逼问为什么要做伪证么?
这样说来,背后一定是有一个主使者了,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真正的凶手,为什么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灼热的日头晒得她身上汗湿,可是心底却是透凉的。
一辆浅金色的车子缓缓的从她的身畔经过,不紧不慢的朝着里面开去。
江夏也没有留意,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还能从哪里找出线索来。
已经开过去的车,慢慢的又倒了回来,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小夏。”温温的声音,从车子里传来。
车门打开,露出霍子谦那张过于苍白的脸,“上车。”
没想到会是他,江夏愣住了,“你不是在养伤?怎么就出来了?”
“上车。”他依旧说道,补充了一句,“外面热。”
咬了咬唇,她抬脚迈上车子,车门在身后关上。
车上的空调开的好足,冷风一吹,脑子瞬间都清醒了许多。
“你……还好吧?”迟疑了下,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前几天,子业说你来过这里。”他淡淡的说,“我想,我也应该回来,也许能找回点记忆。”
“你要回去找线索吗?”江夏眼睛一亮,但是又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