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广东那地方的人全中国都跑到,没准哪个带毒的就上了某架飞机或是火车。”
“啊——那太恐怖了——”我只是说笑,小敏居然害怕起来,真不像她的作风,装的?
可是……她们对我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呢?
忽然!maria拿出一只蓝色口罩给我!说“那,以后出门戴上吧,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漠然道“怕胖就不吃肯得鸡了。”
“那怎么行!”小敏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要想想我们啊!万一你不戴口罩被传染了怎么办可!?”
“好笑,好像你们出门次数比我多吧?”
“可我们都戴啊!”
“算了算了,戴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对了maria,快把其余的给夔菲艳她们送去。”
呃……连员工都要戴呀……会不会影响业绩呀?戴口罩的美女可没人愿意看的……
没想到夔菲艳等人迫不及待的要戴,原来她们已经知道传闻。
江湖盛传,有一种新型病毒正侵害人类,目前仍然不知是什么病毒。
灾难呀……
同居第四年
第六篇 … 非典
当人们以为这只是一场比较严重的传染病情的时候,事情演变得叫人心慌。
2月18日,卫生部疾病控制司电话报告,国家疾病控制中心在广东两例死亡病例肺组织切片中看到典型的衣原体颗粒图像,省卫生厅对此立即召开临床和药理学专家会议,专家认为不支持衣原体感染,认为病毒感染可能性大。
2月19日,省卫生厅召集省内流行病学、检验学等专家总结分析防制工作。
2月20日,针对国家疾病控制中心公布病原体为衣原体的情况,卫生厅召开紧急会议,研究治疗方案的调整。
2月21日,广东省出现首例医务人员感染死亡事件。
尽管我们并不在广东省内,可我很清楚的记得人们对此事件的关注,即便看似热恋中的小情侣,当路过放着电视机的橱窗时,也会停下来看看新闻上说些什么。
而最紧张的人群莫过于的哥们,大概是因为他们最有机会接触到病人。记得当天下午去邻街超市买电池的这一段路,我清楚的记得路边有十辆出租车,每当我走到附近的时候,就会听到广播在报导广东的病情,而且声音放得很大,笼罩着半径五米的范围。这一路上,我只觉得声音一会大一会小,却从未断过。
2月22日,卫生部副部长黄洁夫到达广州指导工作。
2月23日,中山二院救护车司机范信德在广州市呼研所病逝。
2月24日,受省领导同志张德江、黄华华委托,省委常委蔡东士、副省长雷于蓝等分赴各医院慰问一线医务工作者。
2月26日,国家疾病控制中心再次报告检出衣原体,推荐“利福平”治疗。利福平,别名:甲哌利福霉素、力复平、利米定,功用主治:对结核杆菌和其他分支杆菌(包括麻风杆菌等),在宿主细胞内、外均有明显的杀菌作用。对脑膜炎球菌、流感嗜血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表皮链球菌、肺炎军团菌等也有一定的抗菌作用。对某些病毒、衣原体也有效。
据说从这一天起,相关药品的价格上涨,一些老头老太太也不惜拼血抢购,更夸张的说,广东那边的药品尤如黄金,不少贩药者奔赴广东捞金,不过多数人觉得这只是谣言,没准是谁的笑言。
2月28日,广东全省累计发生病例789例,其中医务人员222例;治愈出院404例,死亡28例。
这份数据震撼了不少人,也包括我在内,我们这一代人哪里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疫情,而且还是会病到死人的疾病,根本无从谈起!在我的印象里,小时候得过一次水痘这种传染病也没什么事情,感觉就像过了一个寒暑假,很愉快的说。
倒是听长辈们描述过从前鼠疫和瘟疫,也是死过人的,可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快速,更何况在医疗器械如此发达的今天,还会出现发病快速来不及救治的疾病,显然是少之又少。
人们不禁对这种疾病产生了恐惧,并给予更高的关注度。
2003年3月
3月1日,除广州市外,其他各市已经连续九天没有新报告病例。
3月4日,新增病例25例,全部是广州病例。
3月5日,省卫生厅决定制定《医疗单位型肺炎防治工作指引》、《学校、托幼机构型肺炎防制工作指引》,加强餐饮、卡拉OK等公共场所的监督力度。
所以,这个使人闻风丧胆的疾病有了一个新的代名词,“”。
从这一天开始,我们市卫生局下发指令,一旦察觉到自己的体温有升高的迹像,必须到中心医院接受检察。
虽说它有些形同虚设,因为至今为止,整个省内都没有发现“”病例。
今天是3月6日
我很少会记日期会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每天电视上都在不停地报导“”的信息,还有报纸,广播,报导在此期间,发生的一些感人事迹、英雄事迹和对某些人的采访。
也许我没心没肺,我并不关心这些事情,尽管这是死人的大事,可是没轮到我的头上,我就绷不起一点神经线条。
能令我心有所动的,是大街上的人再一次减少,只有在上下班时间能看到很多人。而这个时候,人们基本上戴着口罩,也不再把客运车挤得满当当,可以说是一个窗口一个头,保持着车箱内通风的状态。
客人们变少了,营业额下降了,一天的销售额是从前的一半,就连疯、小敏、明明、maria都很少出门逛街,现在我才知道,人们怕死到什么程度。
3月7日,新增病例11例,全部是广州病例。
3月9日,广东省卫生厅向山西派出专家指导诊断和治疗。
3月10日,广东省卫生厅召开广州地区医院院长会议,组织学习《广东省医院收治型肺炎病人工作指引》
3月11日,广东省卫生厅派出专家到北京参加春季传染病预防控制紧急防病会议。
3月12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出全球警示,称型肺炎已在广东、河内和香港蔓延。
3月13日,香港卫生署向省卫生厅通报威尔斯亲王医院员工发生呼吸道感染病征。
3月14日,广东首次出现疾病控制工作人员发病。
3月15日,副省长雷于蓝到广东省中医院、省疾病控制中心视察慰问。
同一天,世界卫生组织将此疾改称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
这无疑是一个恐怖的称谓,叫人谈虎色变,任谁与之沾边就会被拖进医院的隔离病房,整天挂着一只吊瓶,说不准什么时候走进鬼门关,与这个世界说“拜拜”。
不知不觉中,市里面加强了监控力度,我不晓得别的地方怎么做,我们这里的卫生部在我们的门口安装了一种“热感应测温器”,它可以在两米内测出人的体温,而一旦有人体温超过38度,它就会响警,医院方面就会派出救护车来接这个人。假如这个人离开,就通过安装在感应器上面的监控器找出这个人的容貌交给派出所查询,再去请这个人到医院检查。
虽然有点像抓杀人犯,可我感觉差不多,如果一个人明知自己可能带着传染性的病毒到处跑,我觉得他与杀人犯无异。
“勾勾~~”疯蜷缩成一团说“广东话是什么味儿啊?”
“嗯……大概像香港人,什么累嚎啊(你好),靓仔啊(帅哥),靓女啊(美女),细路啦(小孩),要搞搞死内呀(1994年),还有……”
“说点平常的!要日常生活所用的。”小敏也蜷缩成一团坐在我身边,倒是不晓得她刚才是用什么部位碰的我,说来她的手夹在腿里面,莫非是用舌头?
我摸着下巴仰着头边想边说“累嚎啊,牟啊(没有),喔忒(家人),老窦(父),老牟(母),搂凡内(麻烦你),牟烦港~(不要这样说),晒了(不用了),还有……”
“停!停!stop!”疯发狂似的抓着头皮说“你都在那里说什么呢!?什么牟啊港啊的!头都大了!”
我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装什么明白人那!”maria在我背后嚷道“不会三两三;就别上梁山!”
我挖着麻木的耳洞,漠然道“就算我不知道说什么,可发音至少像到九成。”
“你就吹吧!”明明拿起空包装袋打我的头,“再吹一会儿,maria就上天了!”
“哎!那好啊,我先看看能吹多高。”说完就吹向maria,倒是没敢对着她的脸,只对着她的……胸。
maria娇笑着遮住胸口笑道“死勾勾别吹了,没等我上天,先被你给熏臭了!”
“那好啊——人家是五香牛肉,我这是口臭牛肉,天下一绝。”
可是……还没吹上四下,我就因缺氧而气喘,放弃了。
“哈哈哈……”疯大笑道“勾勾呀,气少了吧,最近没有锻炼吧?喽~~”
“也比失败好,像你们,一点都不看粤语片,广东话和粤语是很相似的知道不!现在知道好处了吧,几个笨蛋?”
“你才是个大笨蛋。”小敏斥道“看了那么多粤语片,居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是懒得说,要解释不得多说话。”
“死人!”疯一边无声地骂着脏话一边说“少说两句话会死啊!?”
“死是死不了,会累,不过,话说你们也听过很多粤语歌,竟然没我知道的多!?”
小敏反问“就像你常听英文、日文、韩文歌,你都知道唱的什么吗?”
“嗯……不晓哋。”
“切!那不就得了。”
“净整没用的!”疯鄙视着我,弯弓着嘴说“你赶紧被上吧,世上就少了一个祸害了。”
我刚想反驳,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我!”疯、明明、小敏、maria顿时跳到窗前,趴在上面向外张望。
我并没动,而是等她们回来才问“怎么回事?”
疯耸了一下肩膀说“外面有个神经病。”
明明接着说“是很神经,大白天的故意整事儿!就说句,我非点这首歌不可,却非得把,!两字说的很大声。”
“那现在怎么样了?”
“活该。”小敏微笑道“被一群人给打跑了。”
冷不防maria吼了一嗓子“我!”,当我们怒目看向她时,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说我这手电太、费电!了,嘿嘿嘿……”
啊——
maria的惨叫声……犹如大卡车的急刹车……
同居第四年
第七篇 … 大街上没人了
3月17日,广东全省累计报告病例数首次超过1000例,达到1014例。
同时!我在网络上的论坛,QQ群中聊天时看到这样一句话“出境,首先波及的城市是北京”。
就连我在玩网游的过程当中,不少北京玩家说,北京人民医院已经被隔离,说是有三个人被上,正在治疗当中。
没过几天,网上流传的“北京疫情”部分在现实中得到证实,北京发现了首例“”病人。
然而在这之后,北京的“”病例数字翻倍似的增长,据说那时的北京是医生告急!病床告急!医疗物资告急!口罩脱销,消毒液紧缺,学校开始停课,游人纷纷离京,市场出现波动,市民情绪恐慌……
我们这里虽然没有物质上和人力上的缺乏,但是市民同样陷入恐慌当中,我清楚的记得,一只普通的口罩卖到五十元整,而一只医院专用的口罩卖到了一百元!最后还卖到断货!
还有,我们这里的六所大学全部封校,不许学生外出。而高中、初中、小学甚至幼稚园中出现父母不让子女上课的情况,更别说电影院,酒吧、舞厅等这些娱乐场所,很无奈的被相关部门勒令停业。
而像我们店这种餐饮行业,虽然没有被要求关门,可是几乎跟关门没两样,一天的客人不过几百人,勉强糊口罢了。
虽然看着心里着急,可是情况已然如此,非人力所能改变得了,我还有疯、小敏、明明、maria只能闷在家里,关注着事态发展。
虽然我在家中表现得没心没肺,还有说有笑,其实我并不甘心,这个“”打乱了我的计划,以我保守估计,这场风波至少会持续两个月。一旦少了这两个月的营业额,我们就不能开起服装店,就不能运行之后的计划。更何况八家分店,一个月十几万的月租,光是这笔费用就会令我们破产,我不得不想想将来,就算是发国难财,我也不能让这种“”毁灭我的理想之路。
光是呆在家里是没有灵感的,就像从前我写作的时候,我喜欢到社区花园一样,换换环境就有可能带来一份惊喜,所以这天,我走出了大门。
我并没有戴口罩,可能出于一种叛逆心理,这大概就是青春留下的后遗症,照老一代人讲,这就是倔脾气。
说来从早上起床时我就觉得,世界变得很安静,好像是一个无人的世界。
如今我站在街道上,向前看,我可以看到正对街道的大厦正门,向后看,我可以看到街道的转角的垃圾筒……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里可是商业街!从前日流量高达百万的地方!
可如今……太阳虽然悬在蔚蓝的天空上,撒下肉眼看不见的紫外线,可我却不觉得温暖。我想是从前阻挡寒风的人流消失,令街道空荡无阻,寒风趁势袭来,侵腐着街道上的各各角落。
风也许仍然担心会有敌人出现,就内敛着神力,但是它哪里晓得,风虽缓却更似寒冰!像我冬天还敢穿春装的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咯啷咯啷的,我看到一只易拉罐在马路上滚动着,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一直沿着马路向下滚动。
它是一只完好无损的空易拉罐,虽然我不明白它为何会发出声音,却也无心理会,谁想它来向我挑衅,滚到我的面前停下,好像盯着我一样。
我也看着它,猜它想干什么,突然它动了一下,向我靠近了一点!并发出“咯啷”的一声,似乎在说“来啊!”
我有点生气,但是跟一个易拉罐闹别扭终究是一件不雅的事情,谁想它又突然的向我靠近些许!又发出“咯啷”的一声!
这下我火大了,抓起它就丢进垃圾筒,然后带着胜利的感觉离开了。
这是一份无聊的喜悦,这在我迈出三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在这个无人的世界里,所有举动都是徒劳,无非是逗自己开心罢了。
我迈开步子,想借活动产生热量使自己暖和起来,忘记无聊的是非,可我走的很慢,因为有太多不寻常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商店的大门虽然开着,可是向里面望去,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偶而能看到一个人,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看不出胸口起伏,如果不是这个人鼻孔忽大忽小,我会以为她是个人偶。
继续慢慢的前行,几乎连“人偶”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人类所造出来的死物,默默的放在应该摆放的地方工作着,就算有声音,感觉却很遥远,仿佛这一切是幻觉,奇-Q*i/s*u-u/。*c*o*m*书我此刻人在梦中,正做着一个“仅存于世上的人〃的恶梦。
可这就是现实,完完全全发生在现实中的现实。
一路上我还觉得少了些什么,当我走到超市门口才想到,别说一辆普通的轿车,就连一辆出租车我都未曾见过,难怪……这个世界这么清静,少了很多异味。
我走进了超市,很高兴里面还有人,不只是站在收银台前的制服美女们,少说还有七八个客人在货架间徘徊。
我并不习惯推购物车,所以提了个小筐在手,漫无目的的游荡——恐怕这是我唯一愿意费时间乱逛的场所。
基本走了一圈,我买了糖、瓜子、鱿鱼丝、巧克力、冰糕、薯片……想买的东西都放在筐里,心里却又出现一种少了什么的感觉。
逐磨着来到收银台,倒是第一次觉得收银员的笑容十分亲切,尽管她戴着口罩,俗话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就算看不见嘴巴变成半个圆,眼睛充满笑意也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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