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下次一定注意。”戚路做了个鬼脸。
“你是喝醉了到我这里发酒疯,还是想非礼本姑娘?”
“可惜你两样都猜错了,我根本就没有醉。”
“你没醉?”丁晓岚愣了,不明白为什么戚路要在村民面前装醉。
戚路掏出了手机,走到床边让她看手机上的一张照片。
这是戚路喝酒时拍的一张相片,是他和众村民的合影,里面有村长,当然也有那所谓死而复活的六个人。看到这六个人,丁晓岚胃里似乎有点抽搐,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给我看这张相片是什么意思?”
“看到这六个家伙了吧,样子能照的出来,说明他们不是鬼。”
“你不是早和我说他们不是鬼了吗?”
“我只是想更加确定一下。既然他们是人不是鬼,那么我们现在就再去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
“看看吉安山夫妇是不是和旅店老板一样是落头族人,好了,现在快起来和我去他们家偷窥。”戚路坏笑着想拉丁晓岚起来。
丁晓岚却厉声对他说道:“出去,外面等我!”
戚路这才想起来丁晓岚棉被里的身体只怕是穿着三点式了,他不好意思地退出门外等她换好衣服。
夜已深,寒风似飘荡的鬼魂在戚路和丁晓岚徘徊不去。
月光下,丁晓岚看着前面那黑咕隆咚的低矮房子悄声问戚路:“你确定这是吉安山的家?”
“杨波扶我回来时,我看得很清楚,他们夫妇就是回到这个房子。”
“不对啊!”戚路点了根烟说:“门和窗户都关得死死的,等下头怎么飞出来?”
“说不定他们不是落头族了?”
“有这个可能,我们还是等等吧。”
烟都抽了好几根了,吉安山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戚路等的不耐烦了,他猫着身子来到房前,从窗帘半开的窗子里向内看了一会,见吉安山夫妇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就退了回来。
“你说的对,他们不是落头人,都睡了半天了,也没看到身首分家。”
“不等了吗?”
“没这个必要,也许是我判断失误。”
戚路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叫丁晓岚回去睡觉时,一道光线从前方照了过来。在暗淡的月光下,他俩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缓缓地飘了过来。
光线在这东西身后诡异地移动着,那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近,戚路凭本能感觉它是一个生命体,非常奇特的生命体。
他是一个离地约一尺的模糊人形发光体,没有五官,四肢好像是粘连在身上不能分开,周身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一片树叶落在他身上后穿过身体滑向地面,说明他是个虚影而非实体。
“外星人吗?”丁晓岚在不停地抚弄发稍,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
戚路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能确定这个光体是什么鬼东西。眼看他向自己飘近,戚路下意识地摸枪,却发现枪放在屋内没有带来,这个疏忽顿时让戚路紧张起来。
光体在距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住了,虽然他脸上平板一片,可是戚路能感觉到它是在看自己,没有任何的危险性,但是戚路依然保持着警惕之心。
光体在他们面前徘徊,很想靠近戚路,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的前行,每当他想再进一步时就畏缩着后退。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就拿定了主意般,光体开始围绕着他们转圈,几次都准备强行靠近他们,可他终于还是在最后一刻退缩了。
他到底想搞什么鬼名堂?戚路于是向前走了几步,光体也跟着后退了几步,始终和他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戚路笑说:“原来你是个特别的鬼。”
光体点了点头。
这时候,戚路才嗅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阴气在飘扬。看来自己真气尽失后,连辨识妖鬼的能力也弱了许多。
“你是怕这件东西吧?”戚路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绿符,这次他总算明白这个奇怪的幽灵为什么不能靠近他的原因了。
光体又点了点头。
戚路把符交给丁晓岚说:“你拿着符退后几米,我看这东西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丁晓岚接符后说:“我怕,万一后面有鬼怎么办?”
“没事,有这张符在,没任何鬼敢靠近你。”戚路继而又说:“别忘记了,你可是会法术的!”
丁晓岚顿时脸红成一片,心头似有闪电掠过。在这种时候,她可不能给戚路拖后腿。
当丁晓岚走远后,看着那光体朝自己走来,戚路正在诧异之际,就感受到从光体里发出一股强烈的信息,它在强行闯入脑海里,“救我,我不想消失……”
这信息满含歇斯底里的绝望,让戚路不由自主地产生怜悯之情。
光体开始慢慢的实体化,他的面容也逐渐展现在戚路面前。
还没等戚路反应过来,背后的丁晓岚就惊叫起来:“赛雷!”
是的,站在戚路面前的这个幽灵就是赛雷,他浑身是血,脸色惨白,整个身体象是受到某种摧残似的在瑟瑟发抖。
戚路赶紧问:“我怎么才能救你?”
赛雷的鬼魂说话了,“我不知道。”
戚路又问:“那个杨宁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赛雷还是这句话。
难道古塔村的人真和赛雷没有任何关系,杨宁只是凑巧长的和赛雷一样?戚路还想开口发问,就听到赛雷焦急地对他说:“救不了我,就快走,离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
可是戚路再也无法听到赛雷的回答了,因为赛雷的身体像电源耗尽的手电筒一样,慢慢变暗,最后象透明的空气一样消失在他的面前。
丁晓岚问:“赛雷的鬼魂走了?”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村子外面又亮起的光芒。
夜色凄迷,无论是天上的月光,还是村子里透出来的灯光在夜色中都变得迷离,就连他们眼前的吉安山的家也没有例外,隐隐约约地看起来,仿佛它的存在也不是那么真实。
难道赛雷还未远走?戚路下意识地朝着光亮之处走去。
等到这光亮的源头之地出现在戚路的视线之内时,戚路脸色开始微变,他转身拉着丁晓岚的手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丁晓岚还没有看出其中的蹊跷,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自己看。”戚路将手偷偷地指向光亮之处。
闪光之处是一堆篝火,火边坐着两个人,他们正在烤木架上的一大块肉。而这两个人,就是杨宁和杨波。
戚路说:“奇怪,晚上在酒宴里他们吃的够多了,怎么还在这里烧烤?”
“也许他们饭量大。”
“嗯,这倒是有可能。”戚路嘻笑着说:“要不我们也过去打打牙祭?”
说话的时候丁晓岚直拉他的衣角,戚路回头看她正用手直指着火堆上的肉,人已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戚路愣了,不知丁晓岚为什么会这般害怕,于是转回头朝篝火望去。顿时他也惊讶起来,因为火堆上的那块肉是一条人腿,已经烤得七八成熟。
“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杨宁用刀从人腿的肥腻之处切下一大块肉交给杨波。
“味道还不错,就是淡了点。”
丁晓岚一听到人肉两个字,顿时吓得脸色发白,额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她真没想到古塔村的村民居然是食人族。
戚路也忍不住起了一层疙瘩,他实在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会恶心地呕吐起来,于是小声对丁晓岚说:“我们回去吧。”
两人心惊胆颤地返回住处,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十七章 成精的盒子
丁晓岚醒来时,窗外已是艳阳高照,她简单地梳洗一下就赶紧去找戚路。这种时候,只有戚路在自己身边,她才有安全感。
刚进房门,就听戚路对她说:“绕着走,别踩脏地面。”
丁晓岚这时才看到地面上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微微一愣就发问:“法阵!你画法阵做什么?”
“这是用硫磺石画的法阵,可以驱邪辟鬼。等下我还要给你房间画阵,这个村子太古怪了,我不能不防。”
“你这法阵管用吗?”
“我只是真气被魔魁那王八蛋剥夺了,法阵的画法又没有忘记。”
丁晓岚看到戚路坐在桌边正用笔沾着朱砂在画符,又问道:“我们的符纸都在河里被水浸坏了,你哪来的材料画符?”
戚路不经意地说:“哦,早上问杨村长要的。”
“才认识一天,你就好意思厚着脸皮找人家要东西。”丁晓岚埋怨了一句后问:“村长没说什么吗?”
“我说要用这些材料来画平安符。”
这时戚路已画完了符,他把其中一些符按照辟邪的方位贴在房间的角落里,然后又用东西把它们全部遮盖的严严实实。
“你藏着做什么,难道还怕别人看见?”符咒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但戚路的举动给丁晓岚的感觉象是做贼一般。
戚路说:“你以为我真的画平安符啊,这些都是用来镇摄邪物的,当然不能让人发现。”他拿起剩余的灵符对丁晓岚说:“走,去你的房间布法阵,你把这些符按我刚才贴的方位依样贴好。记住,贴完后也用东西遮住,别让人看见了。”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村子里有人和妖怪勾结?”
“在事实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任何可能性都会存在。”戚路顿了一下又说:“小心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他们两人刚忙完这一切,村长夫人就进门送早饭来了。戚路向她道了谢,两人吃完早餐后就出门闲逛,附带熟悉下古塔村的环境。
一路走来,戚路碰到一些在村里休息的村民,他们都和两人热情地打招呼,戚路也回以微笑。
可丁晓岚的神情却有些不自然起来,戚路察觉到她心里的细微变化,就低声问:“怎么了,身体还没复原吗?”
“不是,你看他们人人都有枪。这哪像是淳朴的村民,更像是占山为王的土匪。”
“你多虑了。”戚路不以为然地说:“缅甸民族众多,国家不太平,大多数人都有枪,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又不是拦路打劫。”
“唉,真和美国有一比了,还是国内安全。”
“你可别忘了,杀人不一定要用武器。。。。。。”戚路还想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就见到丁晓岚朝他翻起了白眼,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时候有个年青的村民迎面朝他走来,向他招手示意,戚路忙回礼和他打了个招呼。
“小杨,昨天酒没喝多吧?”
“啊,还好还好,就是酒太烈了。”
攀谈时,眼尖的戚路发现这个村民敞开的胸膛上居然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不禁心里一愣,随即他发现碰过面的大多数村民身上都有纹身。
也许是村里的风俗吧,戚路也不好多问,以免人家怪罪。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村口。丁晓岚指着路旁右边的那块田地说:“这是些什么花啊,长得真好看。”
戚路扭头一瞥,只见田地里长满一种植物,它叶片碧绿,艳丽的花朵绽放在天空下,在风中悠悠地摇曳,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红色的海洋,美丽的让人心动。
戚路说:“是不是很迷人?确实没几人能抗拒它的魅力,因为这是罂粟花。”
“罂粟!”丁晓岚心里一惊,强压着心里的激动说:“真是让人有种窒息的美,没想到这么好看的花竟然是邪恶之源。”
戚路冷道:“不,花本无罪,它所带来的罪恶,都是人借它之手所犯。”
“村里种这多罂粟做什么?”丁晓岚大致数了下,起码周围有十来亩的田地里都种着罂粟。
“你先看看这边。”戚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路的另一边的田地说。
丁晓岚看到路另一边种的都是水稻和小麦,只是叶片发黄,良莠不齐,有的田地里的庄稼都干枯了,看样子要急需浇水。
“现在你明白了吧,种鸦片可比种庄稼来钱快多了。在缅甸,农村里到处都有人种罂粟,政府也管不了。”
丁晓岚看着在罂粟地里到处都是忙碌的村民,而庄稼地里却无一人辛劳,不禁苦笑着摇头。
这时杨益父子已从罂粟田中走出来准备回家,看到戚路和丁晓岚站立在路口,就上前来和他们打招呼。
丁晓岚看到杨益身后的杨波,陡然想起他昨夜吃人肉的样子,不由心头一悸,突然感觉到这个看似热情好客的村子里暗地里充满着邪恶的气息。
戚路却不以为然的和他们聊天,“杨伯辛苦啊,这么早就在地里忙活。”
“唉,一年到头也就这个样了,比不上你们城里人。”
“哪里,哪里。”
“中午来我家吃饭啊,和你喝两杯。”杨益父子正要告辞,戚路却一把拉住了杨波。
杨波问:“叔,有事吗?”
“呵呵,别叫我叔了,显得我好老一样,以后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这可不好吧。”
“没事,我很随和的。对了,你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也不叫我,以后有好吃的记得带上我。”
“昨晚?昨天晚上我没出去啊,酒喝多了回家就睡觉,直到今天早上还是我爸把我叫醒的。”
“难道昨天我看错人了?”戚路暗自思付,不由和丁晓岚对视了一眼。
杨益说:“小儿昨天回去就吐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我把他扶上床,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就他这点酒量,中午我可不会让他陪你喝酒。”
这可真是怪事了,昨夜看的如此真切,杨益父子却矢口否认,难道他们想掩饰吃人肉的事实?
戚路只好转脸笑道:“真是无聊啊,我给两位变个魔术吧。”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否同意,戚路的右手朝空中虚抓一把,再伸手时,他指间已夹着一张符快速向杨波额头贴去。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杨波将符从自己的头上揭下。
“傻小子,这是小杨送你的平安符,还不快收好谢谢人家。”杨益却认得戚路这符的功效。
杨波听他老爸这么说,就将符放在上衣口袋里,朝戚路道谢。
“记得中午一定要来啊。”
杨益两人已走远,戚路还站在原地发呆。
丁晓岚问:“你怎么了?”
“对我的驱妖符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他们真的是人,不是妖邪。”
丁晓岚没好气地说:“别瞎琢磨了,我们回家吧。”
刚回到房内,丁晓岚听到戚路在隔壁一声惊叫,忙过来看个究竟,发现他站在门口脸都绿了。
“又怎么了,你今天真是反常。”
“你看桌上是什么。”
丁晓岚闻声看去,也愣住了。
本来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多了一件东西,那是杨鹏临出发前交给戚路的首饰盒,戚路早已把它掰成两半丢弃在路旁,但现在盒子却完好无缺地放在戚路家里的桌子上,干净的连一点脏东西都没有沾上。
“有鬼!”这次轮到丁晓岚惊叫了。
戚路沉默了,坐在桌旁仔细地凝视着面前的这个红盒子,上面的封条和盒子一样完好无损, 仿佛它一直保持着杨鹏交给他时的原始状态。
“为什么会这样?”戚路自言自语地说道,突然发现整件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了。不仅死人能复活站在他的面前,就连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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