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风飘呀……之中他感到很冷,而冷的程度,是他前所未经过的,好像他此刻正处身在一座冰窑内!
渐渐的他这些知觉,都失去了……
风和日丽,百花争放,开满了山坡谷地,万紫千红美不胜收。溪流漱漱,绿草如茵!
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
诗情画意,景致宜人!
昏死中的曲玉枫,此时,已悠悠的醒来,他猛然睁起双睛,突感强光刺目立觉酸痛!
他本能的又急将眼帘合上,呆了一下,才重新而慢慢的将眼帘轻启,目光本能的向四周瞬视过去。
目光到处,他为眼前这付宜人的情景,弄的惊奇不已,他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奇,道:
“怎么百花齐放,绿草如茵,春到了吗?”
显然,他的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对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尚未记起。
不过在他的意识中,已发生疑念!
惊思疑念中,他用力一撑地面,就准备站起来。
可是,他这一动不太要紧,只感全身的骨节,好像散了一样。痛,不仅一处来,周身上下,每一部位,在他的感觉中都在痛,而且痛得很厉害,刹那之间,就痛出一身冷汗来,他呻吟一声,无能为力的又躺了下去。
这种情形,对他来,是一种好的现象!
因为,这足以证明他已恢复了知觉的机能。
否则,就那就不堪设想了……
他的神智,经过这阵巨痛之后,可以说是完全清醒过来。
昨夜所发生的一切,由模糊而清楚,由清楚而清晰,一幕幕的闪现在他的脑际……
至此,他已恍悟自己,已是身受重伤!
他经过片刻沉思之后,心里已有了一个决定,他知道目前唯一而急待要做的,那就是先要默察内腑。
看看自己内腑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何种程度,还有救与否。
目前的曲玉枫不仅不旷世绝学,并且精谙医理,他静静的运气默察之下,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只感气血虽然尚运行无阻,可是却涩滞异常?经脉之中竟产生一种无形的障碍阻力!
这不是一种太好的现象。
他很快的就推断出经酥产生阻力的原因?那是由于内腑心脏,被大力震移原位所致。
除此而外,他尚默察出部分腥骨、脊骨、臂骨……等,已告碎折支离。故而,稍一转动就传来巨痛。
内伤外伤都严重至此,又处在这种人迹罕见的荒谷里动不能动。真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语。
如果换成别人,处身在这种绝境中,只有等死,无他法可想。
曲玉枫从小就身处逆境,吃别人所不能吃的苦,忍别人所难以忍受的气,个性被磨练的坚忍而倔强。
他于明了自己的伤情之后,内心里并未产生丝毫绝望,气馁,颓丧之情,相反求生的意念,从他心田深处滋长滋长。
他要活下去,他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此刻,求生的意念,在他心田深处已牢不可破?坚逾精铜?任何力量所难动摇和摧毁!
他尽量的将心绪平静下来,深深的思索探求着如何才能使自己继续活下去,而度过眼前厄运的良策。
换句话说,他正在为自己那严重而足以致命的内外伤势思索和探求着有效的疗治之策。
他探求思索的结果,认为只要能够使移位的心脏归复原状,外伤就不足为虑。
所以,治闻疗内伤是当前急务。
他思忖至此遂毫不迟疑的就忖诸行动,忍受着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巨痛,将仰卧的身形,慢慢的坐起来。
然后,伸手入怀取出一瓶治伤的丹药,胡乱倒出一些,也不管多少就纳入口里。
就在他将剩余的伤药,再度送入怀里之际,手掌突触到一物,他心里一动,就手取了出来!
原来是一白绫小包,内口裹着一粒大如龙眼,色呈碧绿隐泛清香的丹丸,而白绫上尚写着一首七言律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万里云汉孤雁返。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更残漏尽犹空立,夜露透衣不觉寒。
此情可待成追忆,愿化可风绕君前。
曲玉枫将这首诗看完,已忆起白绫及丹丸的来历,顿时眼前映现,一丑陋不堪的面孔!
同时亦使他很快的联想到,那个自始至终都未表示真面目的少女,由半阳谷起一直到分手为止。
与自相偕并骑的一段时间里,她对自己可说是柔情似水关怀备至。
这很明显的是她已对自己的暗生情愫!可是她为什么又悄然离去?并写留这么一首凄怨哀绝,隐示此情成空的诗句。
他默默的深思,深的想……
而丹丸上所透发出来的那股清香,一股股冲鼻而入,先他还不感觉什么。等时间一久只感周身的创痛遂渐在减轻!
而看血亦不像先前那么艰涩,他猛然恍悟,喃喃自语道:“这是一粒具有解毒而兼治伤的丹丸……”
此刻,他的心情,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霖那样高兴,一抬手就将那粒丹丸,送进口里。
然后,闭目盘坐,运气行功,隔体自疗!
开始的时候,他还感到有点痛苦,渐渐的气血已是畅行无阻,并且进入浑然忘我之境!
他这—行动运气,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蓦地!,—阵异常刺耳的“嘶……”之声,将他从运息中,惊醒过来,他本能的循声望去。
目光到处,只见距他约有十丈左右处,正有一红—白长不足尺,仅有小指粗细的两条小蛇,在舍生忘死的厮拚着。
其中红的—条,周身上下都是其红如火,无一丝杂色,连两道神光也是晶亮殷红,就像是两只烧红了的利刃。
一望之下,令他顿时产生燥热难耐之感!
而白的—条,周身雪白如银,也无一丝杂色,而两道目光晶寒如刃,就像是用万载玄冰铸成的利刃。
而白蛇所给玉枫的感觉,与红蛇恰恰相反,酷寒难耐历,“嘶!嘶!……”之声,初初传来之时,他心里感惊恐不安,而现在一望之下,认为两蛇如此之小,并不足为虑!
因而,那股惊恐不安之情,自他心头消失净尽!
童心未泯的他,在惊恐之情消逝之后,好奇之念,却油然而生。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两蛇!
此刻红白两蛇,好像是经过一场惨烈的博斗,现在卢瞽罡兵,养息精神,相互盘成一团蛇阵,遥遥的对峙着。
从双蛇鼓腮吁气,渐渐加厉的情形看来,另一幕更惨的博斗,即将又要开始拼搏了。
曲玉枫瞬动着充满了好奇之情的目光,在红白两蛇之间他溜来溜去,而他心里却盼望着两蛇快一点打起来。
突然,他发现一宗,以他感到极度惶恐和不安的情景几乎惊叫出声!他开始为自己的安全耽忧了!
何事值得他如此晃恐不安呢?
原来所有目光,望及红白两蛇盘卧之处的地面上!
红蛇盘卧过的地方,石溶草枯,冒起丝丝白烟,而尽成灰迹,其毒烈至此,人若中之,焉有幸理!
而白蛇所盘卧过的地方,结成厚厚的冰,足有二寸厚薄。
试想,曲玉枫看到这种情形,他心里能无动于衷吗?
况且,他又身受重伤,行动不便!
所以,他已开始为自己的安全做准备。
所幸,那柄乌黑的奇形长剑,就掉在他的身边,伸手将长剑握在手里,以防不测。
就在这个时候,两蛇同时发出一声厉啸!
身形在厉啸声中似箭掠空般,向对方瞟射过去,相互纠缠在一起,“嘶!嘶……”声之中,相继不辍。
红的血红,白的雪白,映月生辉倍增情趣。
曲玉枫这时,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亦松驰下来。因为照眼前的情势看来,两蛇都用出全付精神,去应付强敌,而无暇来侵来侵袭他,他暂时是安全(此处原文缺少两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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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三九一元阵
曲玉枫在洞口向里张望有顷,见无动静,遂认为洞中既无人也没有隐藏着毒蛇猛兽!
他遂放心大胆的走进石洞,在洞外时,他已发现这座石洞曲折幽深,一眼望不到洞底。
他心里多少有点顾忌,未敢深入,就在进入石洞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处比较隐秘的所在,坐了下来。
他由于身负重伤,再加上一天都水米未进,精神萎靡不振,靠着洞壁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夕阳已完全隐没山后,夜幕悄悄的从四周升起,整个大地都在它的笼罩下,静寂下来。四周,万簌俱静。
只有杂乱的虫鸣声,点辍着这死寂,而略显恐怖的深夜荒谷!曲玉枫睡意正浓,好梦方甜。
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由昨夜起到目前为止,在这短短的十几个时辰以内,他已经是两度再世为人,死里逃生。
一次是他与蒙面文生对掌坠谷,由数百丈高空飞坠而下竟然没有死,只折碎部分几根骨骼,这真是奇迹。
再一次是他看到的那红白两条蛇,这红白两条蛇,不要说他不认得,恐怕武林中谙悉此两蛇来历之人为数实在不多寥寥几人。
其中红的一条,名谓“火蛇”为前古遗种,极为罕见,此蛇长年栖息于火山或地火岩浆之内,很难得出来一次。
其本身蕴有至阳巨毒,中人无救,半上时辰以内,气血枯干而死!就因为此蛇凄息之所人迹难至,所以难得一见。
另外白的一条名谓“冰蚰”亦为前古遗种,此物性喜酷寒,经年栖息于万载玄冰之内。所以,亦极为罕见。
“冰蚰”因终年栖息在万载玄冰之中,因而其体内蕴有极利害的阴寒巨毒,中者半个时辰以内,全身冰僵而毙!
“火蛇”“冰蚰”一属极阳,一属极阴,恰极成反。
也是曲玉枫命不该绝,这两绝难得一见的绝世毒物,却于其昏迷不醒时。同时出现在他身侧的不远处。
这两条绝世毒蛇,均是性烈而残暴,骤然相遇,岂肯善罢干休,各不相让,遂打在一起。
这无形中,等于帮了曲玉枫一个大忙,否则他被其中任一物轻轻咬上一口,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不是气血干枯而死,就落个冰僵而毙!
他醒来时所看到的那场拼斗,那已经是接近尾声了,远在数个时辰以前,那两条毒物,已交手数度了。
他还懵懵懂懂的认为两蛇很小,不足为虑,他真是身在险中不知险,死里逃生还未知。
再说他依着洞壁,睡意方甜。
蓦然!
他被一阵沉长幽细的轻叹声,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揉揉眼皮,凝神竖耳一听,听出这幽叹气是来自洞之深处。
他心里不由一惊!暗道:“原来此地有人居住,怪不得洞中如此干燥整洁……但不知此人,是好人?抑是坏人……
他忖思至此,数年前荒山遇险的那幕往事重现脑际,记意犹新。
现在的他,与数年以前的他,可以说是已判若两人,如今他不仅岁序递增,并已身怀绝学。
他如不是因为负身重伤的话,完全循声一探究竟,满足那好奇之念,他轻轻的挣动了一下,还不时传来一阵阵痛楚的四肢,接着发出一声,低幽的苦笑!
依壁闭目,继续做他未完的好梦。
一个人在病中或身受重伤之时,神知往往由于心绪的不安和激动之故,要较于日昏迷不清!
对任何事情的判断,都不能深入而精细!
换言之何人也是一样,在这种情形下,就根本没精神去理会那些与本身不太关紧的事情。
眼前的曲玉枫,身负内外重伤,当然就更不例外了,这还是他功力深厚,再加上毅力坚强,才能伫立不倒!
如换做旁人,处在他这种困境之中,除了等死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想呢?
所以,有很多值得很怀疑的事情,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和惊疑!眼前就有一件最明显,而与常情有违的例子。
那就是此时,正值深冬季节,而此谷却暖如阳春三月,草木向荣,无丝毫严寒之意!
这种与节令极不相符的情景,都未能引起他的注意,加以深究其因?
由此可以看出,曲玉枫的伤势是相当严重,精神坏到极端,身心交疲,令他只想多休息,无精神旁惊。
他被那一声声低细的幽叹声,扰乱的再也无法入眠,心里顿时感到,极端的烦恼,而生出恨意。
他很想那幽叹声马上辍止!
可是,那幽叹声不但无立时辍止之势,相反的声朗越来越高,其中并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喃喃低语!
夜深人静,从幽洞传来那幽叹及喃语声,此时听来格外响亮扰人,曲玉枫突然忍不住了,一气之下,暗道:
“什么人这样讨厌,扰入睡眠……”
他毅然扶着洞壁,由地上站起来,循声走了过去。
这座石洞,真够深长的,并且是左弯右拐,更有一宗奇处,洞中并不太暗,可是也不太明亮。而光亮却不知来自何处。这种情景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当他举目向四周瞬视过去,并没有发现以何异状及光亮的来源,他也就一视作罢,未再深究,心想:
“既然有人,当然就有照明设备,何苦为此劳神。”
曲玉枫的想法,不无道理,可是……”
他手扶洞壁,顺的石洞的曲延之势,循声向前慢慢的走着则约百丈左右,陡感地势向下倾斜过去。
同时,洞势亦较前开扩势倍不止。
他边走边向前凝视过去,心里想到:
“大概是快到头了……”
果不出其所料,洞势向左拐去,约二十丈左右眼前出现一间,足有百丈方圆的石室,大是真够大。
石室里面要较石室外,明亮的多,如同白昼,幽叹声就从室内传来,曲玉枫立在石室外,向里张望过去。
只见石室中央,载着一圈数寸粗细,一尺余高的石棒,这一圈石棒占地足是四十数丈方圆。
猛然一看,那一大片石椿,好像是杂乱无章,而在石椿的正中央,留有一块数丈左右的空地。
而在空地中央,躁踱不休的走着一个人,此人边走而嘴里却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充满了焦灼之情的忧长低叹!”
曲玉枫见状,恍然而悟,暗道:
“原来是此人,长叹不休……”
他好奇石林中人打量过去,他一望之下,心里登时感到惊愣不解,一连串的疑问自心头滑过。她为什么长叹不已?
她停留在石阵中央目地何再?为什么不再出来呢?
她为什么?……为什么……
原来石林中央之人,竟是一个绮年玉貌,秀发如云,娇艳如花的女人。
看样子总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一身玫瑰紫的衫裙,异常若惹人注目,最奇怪的是,她的双睛之内,金光闪烁一双眼眸好像是黄金所祷居。曲玉枫情不自禁的步向石室。
其因伤势未愈,行动艰难,步履自然而然的就异常沉重再加上石洞传声,格外的显着声音大。
然而,石林中的女人,对他的来临,却视若无睹,依然在那块空地上,躁踱不休,叹声不已。
甚而,连看他一眼都没看。
曲玉枫心中虽感到奇怪,但是他知道其中定有蹊跷。渐渐的他发现毛病,就出在那一大片石椿之上。
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莫非是一座阵势?”
思忖中他对那片石椿,加以仔细的一看,心中恍然大悟,嘴里惊叫“呀!”一声,自言自语道:“果不出所料,真是座阵势,而并且是推算之学中最具威力奥妙无穷的“三九一元”阵。
阵中的女人,好像有所惊觉,只见她停足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