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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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 第8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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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许多人抵达平时文会的举办地后才发现,现场一片寥落,完全没有节日的气氛,即便是有文会,参与者的文位也不高,经过询问,他们才知道发生什么。

    四海龙族早早公布了临时海眼的地点,从八月十三开始,人族各地的读人开始前往临时海眼。

    那些海眼虽然多,但圣元大陆广袤无垠,一些偏远地区的读人距离最近的海眼往往达到万里之遥,即便有日行三四千里的蛟马,也需要提前两三天。

    若是从高空俯视圣元大陆,就会看到各地的水域内出现大大小小的临时海眼,这些海眼各有不同,但有两个共同点,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不仅有读人,还有许多拖家带口的普通百姓。

    另一个共同点,便是这些海眼全部单向通往巴陵城外的马头。

    沙州,位于圣元大陆西部的谷国,沙州以绿洲为县。

    阳马县便是一处大绿洲,遍布帐篷,居住着五万余人。

    阳马县的中心是一座湖泊,湖泊的中心,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在慢慢扩大。

    在湖泊的周围,聚集着大量的人,粗粗一看,超过七万。

    这些人中,读人连三千都不到,绝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的平民百姓。

    少数平民带着伤,而在这些人的不远处,超过五千兵将严阵以待。在更远的地方,许多阳马县百姓正在看热闹。

    在湖泊边缘,读人和非读人泾渭分明。

    一个七岁的女孩身穿蓝色的粗布衣,衣服上打着七个补丁,她背着小小的背囊,右手抓着父亲的手。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问:“爹爹,都是谷国人,为啥打咱们啊?”

    “咱们要去景国投靠方虚圣,他们不让去,咱们偏要去,他们自然要打咱们。哼,幸亏咱们人多,再加上恰好有圣院的人在,而且方虚圣传给谷君,不然的话,咱们都会被抓进大牢。”那黑脸中年人一手抓着女儿,一手抓着地上的大包袱。

    “啊?是去投靠方虚圣啊,那太好了”小女孩十分高兴,可随后面露忧色道,“那些官兵看样子要攻打咱们,咱们会不会被杀死啊?”

    “给他们十个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只要我们不先动手,他们只要杀了人,各国读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更何况,方虚圣站在咱们一边你看那些受伤的伯伯叔叔,一开始那些官兵要抓他们,但他们一边高呼方虚圣一边反抗,再加上其他人的帮助,那些官兵就不敢来硬的了。”黑脸中年人道。

    “嗯嗯,有方虚圣在,咱们就不怕了。对了爹爹,见到方虚圣,咱们就能吃上肉了吗?”小女孩认真地仰头看着父亲。

    黑脸中年人轻声一叹,道:“方虚圣对百姓最好,对天下人最公平。咱们一开始去的时候,或许吃不上肉,但在景国,就算有狗官,也有方虚圣为咱们伸张正义,只要咱们好好营生,以后绝对有肉吃”

    旁边的一人老人轻叹道:“是啊,去给方虚圣当长工,也比在沙洲当百姓强谷国的官员简直无法无天,咱们但凡能活下去,何至于去几十万里之外的地方?”

    旁边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冷哼一声,道:“我倒是能活下去,但我不想活着如此憋屈杂家和谷国那帮狗东西,竟然要给蛮族上贡,年年割地,岁岁赔款,老子宁可去景国跟妖蛮死战,也不再这里受这份窝囊气。景国不见得比谷国好多少,两国一直以来就是难兄难弟,但出了个方虚圣,就有希望”

    “是啊,咱们这些人要走,要么是活不下去,要么是太不顺心。但凡吃饱穿暖,但凡心平气顺,也不用背着叛国的污名。”那老人补充道。

    附近的人不断议论,甚至有人大骂远处的官兵和谷国官员。

    谷国官员无奈地看着这些人,而在这些人不远处,三千余读人面色复杂。

    这些读人也都是谷国人,他们得知岳阳楼文会的消息后,陆续从数千里内赶来,准备利用海眼前往巴陵城。

    和其他海眼相比,这里的读人较少,除了因为这里地广人稀,还因为这里距离巴陵城太远,而临时海眼又是单向挪移,一旦到了巴陵城再回返,要走数个月才能到家。

    这些谷国读人原本只想参与人族难得一见的盛会,但亲眼就看到这些准备逃往景国的六七万人,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们不愿意看到谷国子民叛国,另一方面又明白,这些人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离开这里,若继续留在谷国,那就是在等死。

    由于此地有圣庙,一些读人把所见所闻发到论榜,震动全人族。

    随后,各地的读人陆续发文,不止谷国,包括孔城在内,每个国家都有百姓借助海眼迁往景国。

    八月十五的清晨,人族所有的视线都被各地的临时海眼和周围的人吸引。

    在不需要海眼的象州巴陵城,暗流涌动。

    礼司衙门外的大街,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马车堵住,数以百计的象州官吏聚集在礼司衙门的大院之中。

    礼司司正聂长举是一个面相和善的老人,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他双眼倒映的晴空之中,电闪雷鸣。

    聂长举扫视前方的上百官吏,淡然一笑,道:“诸位今日前往岳阳楼,不为其他,只为参与文会,一见张龙象与方总督之争。此地,总督官职最大,诸位不可口出妄言,切记。”

    在场的官员轻轻点头,聂长举的意思很明确,方运执掌总督官印,只要他有心,这些人在巴陵城内的一切举动都瞒不过他。不过,在成圣前,即便是有一心二用,方运也不可能同时监视上百人,那对他的文宫来说是巨大的负担。

    聂长举继续道:“我等,是象州之官,是景国之官,但更是人族之官圣人有言,君不君,则臣可不臣,若上官有错,我等即便舍弃生命死谏,也要坚守读人风骨当然,不出意外,我等今日只需静静观看,若出现意外,那么,便是诸位名留青史的大好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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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7章 庆官的骚动() 
一位官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后冷声道:“方总督既然羞辱囚禁管翼,逼死毕源,下一步,矛头必然指向我们静静观看?你们可以,但本官做不到”

    众人看向这个官员,正是泰合府知府严悟。

    众人看着严悟,各怀心思。在方运抵达象州前,泰合府发生复兴社反庆事件,但最后却有人栽赃复兴社,让全部社员沦为阶下囚,后方运出马,让复兴社成员得以昭雪。

    虽然方运没有指出严悟这个庆官在推波助澜,但官场上的人都看得明白,方运在一步一步解决那些问题严重的庆官,严悟绝对是未来数个月内最可能被方运盯上的庆官之一。

    此时此刻,严悟终于按捺不住,准备鱼死破,不再坐以待毙。

    聂长举不动声色,道:“象州之争,旷日持久,少则十余年,多则数百年才能分出胜负,严知府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这些年,一直有个大机会。”

    许多官员轻轻点头,聂长举已经把话说明白,庆官的主要策略便是在象州内部,慢慢与景国官员展开内耗,等待庆国崛起夺回象州才是正道。而所谓的大机会,在庆官之中,特指陈观海圣陨,宗圣出手将部分景国纳入庆国,到时候象州自然重新归属庆国。

    大多数庆官心中支持聂长举,最好按照计划行事,没有必要提前跟方运撕破脸皮,万一方运躲过一劫,展开大清洗,坏了众官的文胆心气,导致圣道坎坷,实乃不智之举。

    严悟冷冷一笑,道:“你们,太小看方总督了。谁能想到,他刚上任就先震慑全象州都奈何不了的蛟王?谁想到他能对抗刑殿而几乎毫发无伤?谁想到他连续拿下管翼与毕源两位大员?谁又想到他竟然逼得宣武军半跪认错?以他的种种言行来看,下一步,必然是对象州展开大清洗。今日的中秋文会,我等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必将会成为他文名辉耀的踏脚石”

    聂长举素来举止优雅,竟然只是微微一笑,道:“严知府,我知你近日非常焦虑,但也没有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中秋文会,风云汇聚,结果如何,不得而知。论近年来的文名之争,张鸣州已经与方总督并驾齐驱,毕竟,这几年方总督已经呈现颓势,鲜有作问世。反倒是张鸣州逆势直升,老而弥坚。我想,在两人未分出胜负前,还轮不到我等出手。”

    严悟却摇头道:“敢问聂司正,张鸣州胜过方运的把握就几成?”

    聂长举一愣,思索良久,道:“张鸣州掌握文比题目,以老夫之见,张鸣州至少有六成胜算,即便说是七成也不过分。”

    “哦,我还以为是十成胜算既然张鸣州只有六成胜算,我等难道不应该在张鸣州来到前,为张鸣州铺好道路吗?我等,难道不应该为张鸣州造势吗?难道不应该让张鸣州的胜算提高到七成甚至八成吗?”严悟道。

    “严知府说得没错。仗着方总督,景官现在咄咄逼人,我等若不提早出手,极可能会被清算。以我之见,一旦得知张龙象即将登上岳阳楼,我等就提前发难,乱方运心神,以张鸣州的才智,有更大的可能胜过方总督。”

    “方虚圣是何许人,我等都见识过,即便不谈他的才学,仅仅讨论他的临场应变以及谋划能力,绝对在我等所有人之上,若稍加磨砺,比之历代兵家大儒、治世能臣丝毫不差。加上景国的力量,他们恐怕已经知道我们今日要做之事。与其暗地算计,不如像严知府所说,配合张鸣州,扰乱方总督。”

    一些官吏轻轻点头,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过能完全瞒过方运或景国,甚至于,这些官吏中有景国的奸细也不足为怪。

    严悟向众人拱手致谢,继续道:“多谢诸位仗义执言。其实我等心里都明白,无论如何,咱们这些官吏也无法成为左右局势的力量,真正能让方总督沦为天下笑柄的,只有张鸣州、柳山、庆君和众圣世家。我等与其按照原计划行事,不如提前行动,打方运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这已经不是阴谋,即便方运知道,也奈何不了我等除非,他不让咱们庆官参与岳阳楼文会,当然,我等很希望他如此做。”

    “下官支持严知府若严知府出面,下官必当相随”

    “说得好本官本就有庆国血脉,早就厌恶象州之事,今日不如来个痛快,若赢,则更上一步,若输,大不了去庆国教”

    “我已经忍耐景官多日,今日岂能再忍?”

    “我们就提前让天下人见见景官与方运的嘴脸,让他文比未成,先颜面扫地”

    “再说了,葛家应该已经出手,咱们不能连那些商人也不如”

    “对”

    聂长举无奈地看着这些官员,这些官员与其说是勇敢,不如说是被这些天方运的手段吓怕了,生怕方运文压张龙象后开始清算。但是,聂长举身为庆官的首领,与庆国人走得极近,很清楚还有大人物会出现,庆官没有必要提前与方运作对。

    思考许久,聂长举道:“我看,不如把原定的计划稍作更改,以严知府为首的部分人,在确认张鸣州到来时,直接发难,扰乱方总督心神,之后,老夫再决定何时继续动手。”

    “多谢聂司正成全”严悟由衷感谢。

    “无妨。我等去东城门外吧,今日城内十分拥堵,若是去晚了,过于不敬。”聂长举道。

    “遵命”众多官员立刻收敛心神,每个人都十分郑重。

    聂长举迈步向大门外走去,边走边道:“走,与本官一同迎庆君。”

    这些官员的神色充满了庄重肃穆,若不看他们的文位服或官服,定然会误以为他们是庆国的官员。

    巴陵城有四条街道分别通往东西南北四道城门,也是整座巴陵城最大的四条街道,这四条街道和岳阳楼外的洞庭湖畔和长江江畔,是巴陵城最繁华的地方。

    此刻,一支人数超过三千的队伍正在东城大街上,向东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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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8章 积善天子() 
今日的巴陵城格外拥挤,因为在这几天,大量读人提前来到,所有客栈已经爆满。……从八月十三开始,官府允许民宅接待外地客人,从八月十四开始,象州官府不得不求助景国的工部,从张衡世家调来一位大学士,在巴陵城外建立大量的简易房屋,供游客居住。

    东城大街本就无比繁华,人群熙熙攘攘,接踵摩肩,但所有人见到那支队伍,都露出怪异的神色,然后如同躲避瘟神一样向两侧走去。

    一些大胆的人讽刺咒骂,更大胆的则向队伍的方向吐痰。

    那支三千人队伍的最前面,四个人抬着一个小木台,木台铺着明黄色的桌布,台上有一幅装裱好的法作,上面写着四个字。

    端木遗风。

    孔子弟子众多,但弟子中的首富非子贡莫属,此人不仅深研孔圣之道,更善于经商,曾一直出钱资助孔圣,甚至可以说,没有子贡,孔圣恐怕无力周游列国,没有周游列国的经历,也难以完成后面的著作,自然无法封圣。

    子贡姓端木,名赐,因此端木遗风原指儒家人经商,后泛指所有成功的商人。

    在这四个字的左下方,则有一方朱红大印。

    大印之上有四个醒目的小篆。

    积善天子。

    仅仅是“天子”二字,就足以让周围的人避开,加上积善二字,部分读过的象州人都知道这是庆君最喜欢的印章之一。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语出《易经》的《文言》,乃是孔圣撰写。

    若在数年前,端木遗风赐字加积善天子印一出,两侧的许多百姓必然跪下,这可是庆君的御赐墨宝,比赐下的寻常之物更重要。

    但现在,象州已经归属景国,再有人把庆君赐字堂而皇之拿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能避则避。

    许多人仔细打量队伍里的人,这才发现,这支队伍前面的人大都身穿华丽的锦衣,一副商人做派,还有一些读人,同时有大量穿着艳丽的美貌女子,在队伍的最后,是一些寻常伙计。

    在庆君墨宝的正后方,一个雍容的女子缓步前行,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美貌竟然不输于那些年轻女子,可见年轻时何等动人。

    “那是……迎芳阁的花青娘”一个眼尖的人忍不住叫出来。

    “啧啧,真俊啊,怪不得能闹出那么大的事。”

    “有意思,有意思。庆江商行的花楼前些日子被方虚圣一锅端,关的关,停业的停业,我还以为这些人知道怕了,偃旗息鼓,谁知道,竟然在八月十五这天上街,这是要当着全人族的面,从背后捅方虚圣一刀啊”

    “庆江商行真是不一般啊,这次是准备彻底撕破面皮了。”

    “花青娘就是因为拜庆君而成为众矢之的,庆江商行的花楼就是因为拜庆君全数关闭,结果倒好,他们今天竟然托着庆君的墨宝去东城外迎接庆君,这简直是打景国官员耳光,打景君和太后的耳光,打方虚圣的耳光啊换我是方虚圣,绝对忍不了”

    “八月十五一到,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看来,庆江商行的人今天要搞一场大事。”

    “之前双方交手,各退一步,也就没事了,今天竟然托着庆君的赐字去迎庆君,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葛家若打不倒方虚圣,只能灰溜溜离开象州,回到庆国,龟缩起来。”

    “回庆国?做了这种事,方虚圣可能放他们回庆国吗?我就不信他们能安然回到庆国。”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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