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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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 第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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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不便相告。”孟静业道。

    (未完待续。)

第1260章 诛逆() 
“那好吧,我便不多问。只不过若有差遣,义不容辞。”卫皇安微笑着看向孟静业。

    孟静业轻轻点头,道:“血芒古地,就靠你们了。众圣终究和小人不同,他们定然想要血芒古地,为人族留生机,但绝不会压榨血芒古地之人。只不过,血芒古地应该还有残留的血芒之力,而且是新生之界,众圣难以进入,需要大学士或大儒主持血芒事务,这些人才是你最应当注意的。”

    “在下谨记。”卫皇安轻轻点头。

    “吞海贝我已经交给杨玉环,其他事务也算了结,老夫就此别过!”孟静业说着一拱手,不等卫皇安礼,便快离开。

    卫皇安看着孟静业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喃喃自语:“待到血芒古地尘埃落定,我便报方虚圣连番救命之恩!”

    孟静业离开陈家,坐上马车,手握官印。

    “孟家静业,蒙方虚圣教化之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虚圣既殁,动‘诛逆’报恩。请家主允许侄儿借用孟家‘天任阁’力量,筛选诛逆之士。”

    “可!”

    孟静业手握官印,在昏暗的车厢内,双目如星。

    青乌府府衙后衙。

    蔡禾呆呆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望着远方的晴空,眼眶有细微的红肿。??

    蔡禾的腰间,缠着一块白布。

    圣院大6习俗,亲人亡故,子孙披麻戴孝,亲人腰间缠白布。

    北地冬寒,但蔡禾的心更冷。

    蔡夫人手持大氅,轻轻披在蔡禾身后,轻声道:“夫君,已经整理齐备,随时可以前往京城。”

    “夫人,你说方虚圣真就这么去了?”蔡禾茫然望着前方。目光仿佛没有焦点。

    蔡夫人眼圈也是红的,轻声道:“如同他词里说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终究有生老病死。更何况,您之前也说,方虚圣去了那里九死一生。”

    “可是为何我总觉得,我昨日还在济县当县令?为何觉得方运刚刚考上童生?为何觉得方运送我墨梅的场面就生在昨日?为何我总觉得那济县早行墨迹未干?为何我耳边总是荡小书生方运的朗朗读书声?”

    蔡禾望着前方,泪水默默滑落。

    “夫君方虚圣故去了。”蔡夫人说着用袖口擦拭眼角的泪痕。

    “他怎会死?”蔡禾低声问。

    “他也是人啊”蔡夫人轻声道。

    “也是。原来他是人,不是圣人”蔡禾喃喃低语,一边说一边起身道,“夫人,我们京吧。”

    “嗯。”蔡夫人说着搀着蔡禾的手臂。

    两人走了几步,蔡禾怒道:“计知白果然懂事,他不敢摘下虚圣亲笔写的对联,昨天连夜命人把潼山的那处祠堂用巨石封上!既没有违礼,也保全了柳山的颜面。几十年后,那座祠堂便会彻底失去踪影。无人知道‘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来历。”

    “唉一朝天子一朝臣,方虚圣故去,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蔡夫人道。

    蔡禾道:“左相一党已经开始反扑。拿这青乌府来说,那些不入流的小官吏平时对我毕恭毕敬,可从昨夜开始,摇身一变,又成为左相忠狗,开始进行严查,禁止书院教授与方运有关的书籍。无论是提到方运还是方运所著的诗词文章。书店、斋阁等所有场所有关方运的文字也全部砸烂收缴,并且已经传话,给所有人三天的时间上交家中有关方运的诗词文章。三天后,允许所有人相互举报。一旦查证属实,禁止家族子弟在青乌府就学、禁止经商、禁止为官等等。”

    “这”脾气极好的蔡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蔡禾继续道:“就在今夜,青乌府官员会把所有与方运有关的书运往北城门,在城门外焚烧。不仅是青乌府府城,整座密州各地今晚几乎都会大肆烧书。”

    “太过分了!”

    “还有更过分的!计知白昨夜已经抵达宁安县,他甚至放话说。从今天起,有读书人胆敢再支持方运,依旧不收手,尽数以通蛮叛国之名坑杀!”蔡禾道。

    “啊?计知白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给他十个胆子也做不到,最多是吓唬一些人,然后找机会杀鸡儆猴而已,坑杀读书人之事,别说他,哪怕半圣都做不出来。”

    蔡夫人忧心忡忡,道:“宁安县的那些人,岂不是要倒大霉?当年计知白在宁安受辱最重,而那里的人也最景仰方虚圣。”

    “唉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啊。幸好我是河川先生的弟子,否则的话,我定然会坐囚车京。恩师他老人家很少饮酒,可昨夜竟然喝得酩酊大醉,可见方虚圣之死对他打击有多大。有几个当年的同窗甚至猜测,恩师心灰意冷,可能会放弃文相一职,彻底远离景国,前往两界山。”

    “唉”蔡夫人只能叹气。

    蔡禾望着宁安县的方向,低声道:“你们先忍忍,等我晋升大学士”

    蔡禾目光中闪过一抹狠色,一抹恨意。

    宁安县。

    刘育双目空洞,任由衙役拉扯着自己向前走。

    这位老人脚腕戴着脚镣,走起路来锁链在地上滑过,出哗啦啦的声音。

    一路上,所有的街坊邻居站在门口,望着刘育,除了少数人幸灾乐祸,大多数人眼中都蕴含悲愤。

    一些人低声议论。

    “计知白这个王八蛋,简直丧尽天良!”

    “老刘头多好的人,本来就是县工坊数得上的工家人,一辈子扑在上面,结果什么好处没捞到,都被那些当官的捞走。还好方虚圣来了,说什么合理分配,给了刘育一个大官,叫什么‘总摄宁安县工坊诸事’,每年都有分红。”

    “是啊。当时候都说,倔老头终于遇到青天了,咱们心里是一百个服气。”

    “最重要的是,倔老头刘育上了文报!文报还有评论,说只有落后愚昧且没有良心的官衙,才会宣传任劳任怨的有功之人如何如何苦、如何如何清贫,真正有良心有智慧的官衙,会奖励这些有功之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宣传他们富裕,宣传他们不仅用工家技术得到荣誉,还得到实质的好处!有功之人清贫,是官府的无能无耻!我至今都记得这些内容,据说是方虚圣的原话。”

    “可是,这种有功之人,却被计知白抓走了”。

    (未完待续。)

第1261章 计知白审案() 
宁安县衙门大堂正门向南面敞开着,大堂中只坐着两个人。?

    两人都身穿进士服,一个坐在正堂的主位之上,年纪约四十出头,正是新上任的青乌府知府兼宁安代知县费昌,正笑呵呵地看着位于左侧就坐的计知白。

    “计老弟,我看不如你坐在我这里,我旁听就是。我虽中进士多年,但只在州衙门和京城做一些佐官,还是第一次主政一地。倒是你曾主政宁安城,又曾在吏部任重要官职,经验远胜于我。”

    计知白白净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文胆碎裂的打击至今没有痊愈,眉目间积郁着淡淡的愁意。

    计知白微微一笑,道:“费老哥客气了。我当年虽然风光一时,但圣院已经裁决,我永生不得为官,不得进入圣院,更不能进翰林殿,晋升翰林的机会小的可怜。再加上我文胆受损,前途已断,目前只能做个幕僚,费老哥可别用当年的老眼光看我。”

    哪知费昌严一本正经道:“计老弟此言差矣。当年我得罪前任右相,被贬到清水衙门,成为众人的笑柄,一呆就是三年。还好你这个小老乡救我于水火,不仅让左相大人委以我重任,此次更是直接任命我为青乌府知府,成为一方重臣,光宗耀祖。这份大恩,我费昌永世难忘,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计知白。”

    “唉”计知白轻轻摇头。

    费昌道:“方运已死,那么圣院的禁令必然会有所松动,过个三五年,宗家一定会让你以戴罪立功,解除禁令。???再者说,方运已死,宗圣的圣道必然畅通无阻,一旦宗圣晋升为亚圣,大赦天下,恐怕一句圣言就能让你文胆复原。”

    计知白眼中闪过一抹喜意。随后微笑道:“是啊,方运那个祸害终于死了!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解决。恩师已经决定,宁安县的所有事务交由我处理。一旦有机会起复,必然继续重用我。”

    费昌眼中闪过忧色,道:“方运在宁安城极为得民心,那刘育又是他树立起的用他的话说,就是典型的人物和榜样。打倒刘育。的确能打击方运的名声,但万一处理不好,很可能引哗变。”

    计知白轻轻摇头,道:“当年曾经有个翰林借着酒意,在一个文会上说,官府治理百姓很简单,以百姓不造反为底线施政即可。我们又不是断他们的生计,又不是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他们最多观望一阵,一旦我们稳坐宁安县。他们也会渐渐熄了反抗之心。更何况,我们处罚刘育都有根有据,证据确凿。”

    “你说的是,那些证据都是货真价实,无论是圣院还是景国三法司,都会承认。”

    就在此时,外面的衙役押着刘育立在正门前。

    费昌正式升堂,然后示意衙役把刘育押进来。??

    费昌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堂下所立何人!”

    刘育一身童生服,须皆白。面有颓色,双目红肿,但目光异常有神。

    “你若不知道我是何人,怎么把我抓来的?”刘育面带讥笑。

    “放肆!”费昌大怒。

    刘育冷哼一声。道:“你们的意图老夫很清楚,不就是因为方虚圣圣陨,想要报复他吗?对,老子就是他手下的人!他活着,我今生奉之为主;他圣陨,我来世为牛马!老子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快些判案。”

    费昌压下心中的愤怒,望向计知白,道:“本府不知宁安县风貌,因此请幕僚计知白辅佐本府审案。计知白,劳驾了。”

    计知白点点头,道:“在下自当遵命。”

    说完,计知白看向刘育,冷漠地道:“刘童生,我问你,方运当年抓捕一大批棉花工坊房主,其中一个名叫洪辽,你可记得?”

    “当然记得,听说这位洪辽跟一些官员关系不错。对了,老夫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还是计县令在任之时。”刘育不无讥讽地看着计知白。

    计知白道:“那洪辽当年把一批八成新的机关折旧报废,然后偷偷卖给私人工坊,赚取八千两,此事属实?”

    “的确有这事。”刘育道。

    “昨日,有人举报你与洪辽一同共事,曾经收了洪辽的黑钱,帮助他侵吞县有机关,可有此事?”

    “胡说八道!因为此事,老夫已经许久不见洪辽!”刘育道。

    计知白冷冷一笑,把一叠文抛向刘育。

    刘育急忙结果,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有洪辽的口供,洪辽贪墨八千两后,拿出一半用来打点,其中花费二十两给了刘育和他的学徒。

    刘育看完,又气又急,大怒道:“那二十两银钱,明明是那年县有工坊给我的奖励,怎能说是贿赂?”

    计知白又抛出一叠文。

    刘育急忙查看,额头竟然渗出冷汗。

    这些文都是口供,而且是刘育学徒的口供,当年有人在刘育面前提过,说这些根本就是洪辽的封口费,但大家胳膊扭不过大腿,只能默认不闻不问。

    刘育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重重一叹,道:“此事老夫确有耳闻,当年家人病重,实在没钱,我罢了,你们如何定罪老夫不管,但那二十两白银,老夫拿得问心无愧!”

    说完,刘育挺直脊梁。

    “问心无愧?可笑!那这些呢?”

    计知白说着,又把一些文抛向刘育。

    那些文上都是刘育学徒的口供,刘育曾经把工坊一些报废的材料拿家,打造成家具或农具等物,自己贩卖。

    刘育沉默片刻,道:“那些废料,都会被运走废弃,本身就不值什么钱,所以我才挑一些可用之物。你们说我贪墨工坊材料,我无话可说。”

    “这些,这些,你自己看!”计知白说都不说,把一叠厚厚的文扔到刘育面前。

    刘育快阅读,目光暗淡,许多事他都记得,他因为见自己的一个学徒可怜,托了关系送到更赚钱的工坊;他也曾在工作中失误,导致一些机关受损

    只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刘育便把手中的文扔在地上,道:“你们定罪吧,这些都是事实,老夫无法狡辩。”

    计知白道:“你明明错漏百出、卑劣至极,却与方运联手欺骗天下,实乃罪大恶极!不过,我念在你年老体衰,家里老老少少人口众多,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写认罪,承认方运是为了政绩为了科举而给你好处,罔顾律法,一切旧事既往不咎!”。

    (未完待续。)

第1262章 小节有亏,大节不失() 
刘育低着头,沉默片刻,抬头看着计知白,缓缓道:“老夫并非完人,这普天之下,完人少之又少,老夫只是凡人,所以有私心,甚至方虚圣与诸位半圣也做过错事。∷∷,情、理、礼、法,四者相通相连,但又会矛盾冲突,老夫愚笨,做不到游刃有余。你们既然认为证据确凿,那就请公正处罚,老夫绝无怨言。但,让老夫出卖方虚圣,老夫做不到!”

    计知白面带微笑,道:“刘老先生,您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一个死人让自己身败名裂、一家人陷入困境,值得吗?”

    刘育坚定地回答:“莫说我一人身败名裂,哪怕千万人身败名裂,只要保方虚圣一世英明就值得;莫说一家人陷入困境,哪怕是万家身陷囹圄,若为方运,一切都值得。计知白,老夫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人死为大,更何况是一代虚圣,功德无量。你若继续一意孤行,万民不容,天地不容!”

    计知白露出狰狞之色,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他功德无量,难道我计知白就活该倒霉碎文胆?他人死为大,难道我计知白就注定圣道尽毁?他流芳百世,难道我计知白就要遗臭万年?”

    刘育轻叹一声,诚恳地道:“老夫可否说句实话?”

    “说吧。”计知白面色缓和。

    “实话实说,这些事不怨方虚圣,都是你自找的,的确活该。”刘育无比诚恳,如同认真回答问题的小蒙童。

    “放肆!”费昌大怒,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

    计知白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随后压下,道:“那么,方运既然死了,一切也是他自找的。我报复他,也是他活该!”

    刘育轻声一笑,道:“你们当我人族无人吗?当我人族读书人都是窝囊废吗?一旦剑眉公回返,必然会重惩你们!”

    计知白哂笑道:“李文鹰?他的确堪称同辈文战无双,但那又怎样?他敌得过宗家还是雷家?他难道敢抗拒东圣阁的命令?更何况,他若敢大开杀戒,宗圣一个字就能让他身死道消!”

    “你如此下作,难道就不想想民怨?”刘育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的文位或许不高,但长年累月的人生阅历却让他智慧大增。

    计知白既然一愣。没有立刻反驳。

    那费昌眼中闪过惊色,不知如何回答。

    刘育缓缓道:“连我这个老童生都知道,你所遭遇一切,未必不是民怨所致!”

    计知白沉默半晌,道:“未成大儒,未碰触圣道边缘,民怨并无太大影响。更何况,一旦成为大儒,便可杀妖灭蛮来消除民怨。或者请半圣出手解决。”

    “攻击方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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