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第1402部分

　　　　那些年纪大的读书人，立刻忘记这些年杂家宗家的种种，重拾对宗圣的景仰。

　　　　但是，年轻读书人却不买账。

　　　　“我承认宗圣居功至伟，但没必要与方圣比。论战诗词，论对各家圣道相助，论诛杀妖蛮半圣战绩，方圣都远超宗圣。再说了，之前也有妖蛮半圣投靠方圣，你们怎么只字不提？”

　　　　这篇文章却捅了马蜂窝，许多杂家人纷纷反驳。

　　　　“此言差矣！那些妖蛮半圣与其说是投靠方圣，不如说是受方圣影响，变成中立，至今也不算投靠人族，而且方圣自己都说过，那些妖蛮半圣有可能背叛。是，方圣的战诗词各方面都很强，但不要忘记，三蛮投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族最大的威胁消失，意味着三蛮变成人族的盟友啊！”

　　　　“论实用性，的确是方圣的战诗词胜过收复三蛮，但从长远看，孰轻孰重还说不准。”

　　　　虽然杂家人各种反驳，但还是说服不了大多数读书人。

　　　　论榜上更多的读书人倾向于方运功劳大。

　　　　于是，论榜再次战火纷飞，无论杂家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扭转局势。

　　　　三蛮投降的消息一出，即将进入丰州的景国大军不得不停下来。

　　　　张破岳爆了一句粗口，也不知道是骂谁。

　　　　各国召开紧急朝会。

　　　　整个圣元大陆都因此变得鸡飞狗跳。

　　　　唯独庆国欢天喜地，他们这才意识到，宗圣并不下于方运，这些年之所以名声不显，是因为在布局更大的计划！

　　　　论手笔，明显是收复三蛮气象更大！

　　　　就在各地读书人热烈讨论的时候，一个比宗圣收服三蛮更重大的消息震撼全人族。

　　　　妖界猿族联合部分蛮族，宣布脱离妖界，臣服人族，共尊宗圣！

　　　　同时，猿族在猿域开辟两界通道，连通人界圣院星门！

　　　　在消息发布不久，人族半圣陈庆之率领一些人族，进入妖界！

　　　　人族第一次如此进入妖界！

　　　　一连串的消息震撼人族，连那些认为方运功盖万世的景国人，都意识到，宗圣的功劳，恐怕真的不下于方运！

　　　　妖界一域，比圣元大陆还大！

　　　　猿域的妖蛮数量和资源，在妖界位列前五！

　　　　换言之，宗圣活生生开辟了一个新圣元大陆，增加了与人族数量相当的附庸族群！

　　　　杂家圣道空前壮大！

　　　　被政道吸收的一些杂家、儒家和纵横家等圣道，竟然被杂家重新夺回。

　　　　这一天，杂家圣道长河的总量，远超历史任何时候！

　　　　全人族一开始的反应不是喜悦，而是惊讶。

　　　　宗圣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论榜之上，杂家人再一次聒噪起来，到处喊着宗圣超越方运。

　　　　这一次，竟然很少有人反对。

　　　　收服三蛮加猿域猿族，宗圣之功，哪怕没超过方运，也能与方运齐平！

　　　　关键是，很多人明白，无论是战诗词还是工家技术，都需要长时间慢慢体现，战功不可能现在加上。

　　　　但是，收服三蛮和猿域的功劳，已经可以添加到宗圣的军功簿上！

　　　　未来方运可能超越宗圣，但现在，宗圣的军功明显更多！

　　　　收服三蛮和猿域的功劳，是杀光同等妖蛮的十倍还多！

　　　　论榜之上，兵家读书人开始粗粗计算军功。

　　　　最后得出一个大概的结果，方圣在两界山得到的功劳是个天文数字，但是，收服三蛮和猿域的军功至少是那个数字的两倍！

　　　　因为，人族向来更重开疆扩土，尤其是在妖界开疆扩土！

　　　　方运的最大功劳，是守住两界山。

　　　　宗圣的功劳，则是直接收降妖界一域以及上百亿的妖蛮！

　　　　但是，景国人还是不服气，坚持认为方运的功劳超过宗圣。

　　　　庆国人则反对。

　　　　至于其他国家的读书人，几乎全都保持中立。

　　　　因为现在真的已经没办法确定两圣的功劳孰高孰低。

　　　　夺走妖界一域，收降一族三蛮，这份功劳，太惊人了。

　　　　至少对大多数人来说，震撼程度远超第二次两界山之战的胜利，毕竟第二次两界山之战是靠外族的负岳大圣取胜。

　　　　这次则是宗圣实打实地获得胜利。

　　　　象州与丰州边境，张破岳沉默许久，大手一挥。

　　　　“全军撤回丁县！”

　　　　。

第3065章　东风西风（）　
众圣殿中，三圣沉默。

　　　　许久之后，米奉典化身道：“方圣，不出意外，圣院会召开圣念会议，也可能召开化身甚至圣体会议。”

　　　　方运轻轻点头。

　　　　封述惊叹道：“老夫愚钝，实在猜不到宗圣如何能做到。”

　　　　米奉典摇摇头，道：“我亦猜不到。原来，我们都小看了莫居先生。”

　　　　两尊半圣化身，竟然如此惊讶。

　　　　方运愣了许久，周身圣力涌动，最终点点头，面带微笑，道：“善。”

　　　　“方圣，您可知晓宗圣的手段？”米奉典好奇地询问，丝毫没有半圣分身的姿态。

　　　　这件事实在是太震撼了，远远超过半圣能做到的极限。

　　　　在两圣眼里，这件事的难度，甚至超过方运照见万界。

　　　　方运微微摇头，道：“只能勉强猜到，还无法断定。其实我原本就发觉猿族对人族的态度有异，只是没想到，宗圣竟然布局如此多年。”

　　　　两圣看了看方运，突然沉默。

　　　　这件事，太重要了。

　　　　尤其是在两人圣道之争最激烈的时候。

　　　　两人可以清晰感应到，方运身上的气息不稳，受政道影响极大。

　　　　景国，金銮殿。

　　　　景君端坐于龙椅之上，愁眉不展。

　　　　太后依旧头戴面纱，坐于景君身旁。

　　　　大长公主赵红妆，赫然身穿举人袍，立于百官末尾。

　　　　大殿之上，百官俱在，但无一人开口。

　　　　“诸位爱卿，你们出个主意吧，朕……还要继续学习。”

　　　　景君一脸的苦恼，本以为自己慢慢长大，能够陆续处理政事，结果现在景国的形势一天比一天复杂，夺州之战他根本没能力搀和，现在倒好，出了更大的事，如果自己强行插手，反而会弄巧成拙，不得不再次放手。

　　　　众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

　　　　景国朝廷已经是方党的天下，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与方党交好的势力。

　　　　明明都是自己人，但此刻没人敢说话。

　　　　此事太过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影响自己仕途。

　　　　更何况，没人知道宗圣是怎么做到的，更没人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已经是众圣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所以，众官一言不发，默默地浏览论榜，希望找到救命稻草解决现在的困境。

　　　　过了许久，还是无人说话，左相曹德安长叹一声，道：“还是老夫来做这个恶人吧。老夫已经传书给方圣，请方圣指点。此事涉及景国内政，人族大势，哪怕可能影响夺州之战，也不得不问。”

　　　　“方圣如何答复？”

　　　　“没答复。”曹德安道。

　　　　“曹相，那我等现在当如何？”

　　　　“我是左相，不是半圣，我怎么知道？”

　　　　曹德安的语气无比自然，在场文武百官竟然纷纷点头。

　　　　“我只是想不明白，宗圣为何能降服三蛮和猿族猿域？看消息说，是猿族半圣猿骨圣亲自说的。他凭什么能让猿族同意？我不明白。”

　　　　“我们现在都不明白。是不是给了猿族莫大的好处？”

　　　　“只要能让猿族投靠人族，再大的好处都值得。”

　　　　“是啊，猿域……比整座圣元大陆还大。”

　　　　景国众官沉默不语，实际上，他们已经默认，宗圣已经有了亚圣之功。

　　　　所谓亚圣之功，就是相当于当年周文王从妖蛮手里拯救人族的功劳。

　　　　人族历史上，也只有孔圣、周文王加方运真正完成亚圣之功。

　　　　宗圣是第四个。

　　　　“现在，宗圣怕是已经位列半圣巅峰，无限接近亚圣了吧？”曹德安叹息道。

　　　　景国群臣继续沉默。

　　　　万一宗圣提前晋升亚圣，以宗圣的手段，必然会直接吞噬政道，自成一家，甚至可能对方运发起半圣之战。

　　　　虽然历史上人族从来没有发生过真正的半圣内战。

　　　　但，不代表不可以。

　　　　景国对丰州夺州，足以成为半圣之战的理由。

　　　　“你们说，宗圣是不是一直在等待景国对丰州发起夺州之战？”周君虎问。

　　　　“这……确有这个可能！”

　　　　“夺州之战，或许就是宗圣的布局之一。他要逼景国走出这一步，之后，他便可以借口我们景国欺人太甚，晋升亚圣后便悍然出手。”

　　　　“但我总感觉……差点什么……”曹德安疑惑道。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眼前一亮。

　　　　宗圣现在还未封亚圣！

　　　　所有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一位御史轻咳一声，道：“夺州之战之前，方圣应该嘱托什么吧？”

　　　　所有人看向以曹德安为首的内阁成员。

　　　　曹德安沉默许久，点了一下头，道：“一切都是夺州之战前发生的，所以不算方圣干涉夺州之战。更何况，即便我们不说，诸位同僚也能猜到。实际上，这一年来的一切行动，都由方圣亲自制定，内阁之所以敢不断逼迫庆国，只是按部就班完成方圣的计划。”

　　　　“那方圣的计划中，涉及宗圣吗？”

　　　　曹德安摇头道：“方圣未说，但我不相信方圣没有预料。如果现在回头看，只能感叹，方圣之才，天地惊怖。”

　　　　所有人重重点头。

　　　　方才，所有人就已经意识到，如果景国没有进一步逼迫庆国与宗圣，宗圣很可能会继续按兵不动，继续积累力量，然后凭借一猿三蛮之功直接封亚圣！

　　　　宗圣连被方运剑阵镇封都不在乎，都可以忍，完完全全可以忍到直封亚圣！

　　　　但是，方运虽然不清楚宗圣具体在做什么，但必然隐约猜到宗圣的意图，所以才提前给景国大量新式工家技术，制定了针对庆国的计划！

　　　　意外出现了，宗甘雨自以为聪明，想要利用夺州之战拖住景国，减少景国气运，从而减缓方运晋升亚圣的步伐，为宗圣争取更充分的时间。

　　　　景国早就准备发起夺州之战，所以将计就计，大获成功。

　　　　最后，大军剑指丰州，成功逼得宗圣在晋升亚圣前亮出底牌。

　　　　提前收降一猿三蛮

　　　　从表面上看，宗圣亮出底牌，隐隐有力压方运之势。但从更深层次去看，宗圣还未封亚圣就仓促出手，得不偿失。

　　　　所以说，到底是宗圣算计了方运，还是方运算计了宗圣，这件事，讨论不出个结果。

　　　　金銮殿中原本十分压抑，众官想通这件事后，心情好了许多。

第3066章　圣念论道！（）　
“那么，夺州之战是否继续？”

　　　　无人能回答。

　　　　曹德安摇头道：“此战，已经与我等无关。我等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最后的结果。既然宗圣展现亚圣之功，众圣必然会召开大议，待两圣解决完毕，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行动。想必，庆国那边也是这般想。”

　　　　“现在的问题是，方圣能否取胜？”

　　　　“方圣战力无双，绝不会败。”

　　　　“那圣道呢？”

　　　　群臣为之色变。

　　　　政道立足未稳，只在景国独大，在武国也小有势力，在其他国度都未发展壮大，一是有杂家压制，二是现在主攻政道的大都是各国年轻读书人，还无法形成强大的力量。

　　　　之前政道的确已经强过杂家，但现在一猿三蛮的事情一出，杂家圣道已经凌驾于政道之上！

　　　　不仅如此，政道吞噬的儒家圣道，竟然也被杂家夺走许多。

　　　　尤其是涉及纵横家的圣道，九成都被杂家夺走。

　　　　让一猿三蛮成为人族附庸，这是人族外交史上最伟大的胜利，完成了纵横家历代读书人都做不到的事。

　　　　“唉，希望方圣能顶住，或许再过一些年，可以东山再起。”曹德安突然叹息，随后面色微变。

　　　　众官为之心惊。

　　　　虽然曹德安是关心则乱，但也确实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宗圣谋划如此久，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很可能是有绝对的胜算，否则，他完全可以继续忍！

　　　　方圣各方面都好，以后绝对不会败于宗圣，但终究太年轻了。

　　　　“你们说，两位会用何种方式分胜负？”

　　　　“半圣的争斗，基本只有几种，咱们可以慢慢数。第一种，便是圣道演化！”曹德安道。

　　　　群臣面色大变。

　　　　圣道演化听上去不是特别激烈，但却是比两尊半圣亲自战斗影响更大的圣道之争，也是最激烈的圣道之争，历史上从未发生，因为对人族影响太大。

　　　　所谓圣道演化，就是宗圣持杂家圣道力量，方运持政道力量，然后将两种圣道融为一体，双方各显神通，相互对撞，相互消磨，相互融合，相互吞噬，最后只剩一种圣道！

　　　　或者，在被吞噬前一方认输。

　　　　方运吃亏就吃亏在只能使用政道，因为他终究不是儒家圣道之主，儒家各家不可能让他完全调用儒家圣道，方运若是用其他圣道，威力还不如自身开拓的政道。

　　　　除非在圣道对撞之前，方运再开辟其他创新的圣道。

　　　　宗圣相反，他现在就是杂家圣道之主，杂家各家必然会鼎立支持他。

　　　　目前来看，一旦进行圣道演化，方运必输。

　　　　曹德安继续道：“大家也都知圣道演化太过激烈，哪怕两圣同意，其余半圣也会坚决反对，发生的可能性极小。第二种，便是召开半圣文会，两圣展开圣念论道，当然，圣念论道与寻常文会的圣念论道不同。”

　　　　“敢问曹相，不同在何处？”

　　　　大部分官员像好奇地看着曹德安，眼中满是期盼之色。

　　　　圣念论道，大多数人甚至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层次的东西，可不是想听就能听到，甚至就算求爷爷告奶奶都无法问清一鳞半爪。

　　　　曹德安犹豫数息，道：“实际上，即便老夫身为大儒也所知不多，只知道，圣念论道是以圣念和圣道为基础，构建出圣道国度，另一方以圣念进入其中。至于进入其中做什么，如何分出胜负，老夫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圣念论道其实是一种交流，是一种相互促进手段，要好的半圣都会进行圣念论道，取长补短。因为圣念论道也可分出胜负，所以能用以圣道之争。”

　　　　众人眼中满是羡慕，虽然他们可能一生都无法看到圣念论道，但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何等奇特的力量。

　　　　“至于第三种，就是圣道文战。这个文战和咱们的文战一样，就是两尊半圣进入星空深处，或进行生死之战，或在限定的时间内战斗，总之想办法分出胜负。不过，目前来说，人族不适合分生死战。两圣就算开战，也会有分寸。”

　　　　“曹相，您说圣道文战方圣有胜算吗？”

　　　　曹德安苦笑道：“若是能调动外族宝物，方圣必胜，你们想想，方圣都能动用观天镜，宗圣哪可能是对手。但是，若不动用外族宝物，只准使用人族宝物或自身力量，甚至不使用宝物，那方圣可不好说。”

　　　　“方圣的昆仑剑阵不是天下无敌吗？”

　　　　曹德安无奈道：“昆仑剑阵首先要困住敌人才行，以宗圣的手段，定然可以提前躲避昆仑剑阵。再者说，宗圣是杂家，杂家变幻万千，我估计，两人的圣道文战应该是平手，谁也胜不了谁。毕竟，宗圣天赋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