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东明翻来覆去的找烟盒,甚至把小地毯都掀起来看看,谢乔小声说:“就一支,在你书房里拿的。”
潘东明直起身子拉拉她的手说:“我有事情拜托你,跟我来。”
谢乔有些惊讶,他有事情拜托她?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搞不定的,被他拉到书房里去,潘东明指着书桌上的一沓纸张说:“这是我在上海的工程标书,你帮我看看,翻译一下,不过你可得保证给我弄好了,事关重大,错一个字儿都不成,最好是中英文一式两份。”
谢乔来了兴趣,拿起翻了翻,一边看一边说:“没问题,不过我需要用电脑,有些专用词汇还得查词霸。”
“怎么不成,我的你用,我用笔记本,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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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乔看了看纸张的厚度,“你急用么?”
“不急,一个礼拜后用。”
“如果现在开始……连夜赶赶,应该没问题。”
“那成,就现在开始,不懂的地方你问我,这可是机要文件,不能出一点差错。”
“哎。”
谢乔非常非常认真的做着小半年以来她的第一件正经事,念播音的英文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虽非专业她早已考过PETS5、GRE,这本是她的强项,在一边沙发上用小巧手提工作的潘东明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在计算机上狂打的谢乔,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认真的工作起来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他的行政秘书王小姐对待工作一样认真,可是他却从来不曾留意,他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她,谢乔的眼睛直盯着屏幕一眼不眨,手指飞快的再键盘上敲打,满屋子都是以键盘的“咔咔”声,直到谢乔打印出翻译好的一页拿来请他过目。
他也认真的看着然后指出需要改动的词语,句式,前前后后改了五次他才点点头说:“噢,不错,很不错。”
谢乔抱怨说:“不错?你几乎把我翻译的全改了,既然这样你干嘛不自己翻译?”
“啧啧,你这个傻妞儿,如果这种事还得我自个来,就算我长了三头六臂也早累死了,标书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perfect,你只是对这些专业词汇不熟悉,恶补一下就行了。”
标书按照潘东明的要求谢乔整整翻译了一个礼拜,期间被他改来改去,遇到难以解释的难点她还要打电话给潘东明,因为他说标书要求极高,都有法律效应,不能出错。
潘东明不管是在应酬的路上还是在开会途中,只要接到谢乔的求助电话都会耐心的一一解释,翻译文书虽然麻烦又难搞,可是谢乔却陷了进去,她太渴望工作带给她的新奇与安慰,像个糖尿病人嗜渴一样需求无度,潘东明就变着花样给她带回来合同、标书、建筑图纸翻译,直到他再也不能忍受谢乔对于纸张的痴迷而冷落他。
谢乔被他从电脑前揪起来的时候可怜兮兮的瞧着他说:“还有一小段就完了,你让我弄完,OK?”
他去关机才不管她可怜不可怜:“我后悔了你知道么,连觉也不睡,成天瞪着电脑一会儿就瞎了,赶紧的,睡觉。”
看着怏怏不乐的谢乔潘东明忽然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乔乔,为了翻译这些破玩意儿我都多久没跟你亲热了,今儿我提供性服务,你要不要?嗯?要不要?”
潘东明的动作比他嘴里说的话要流氓的多,还没讲完他的亢奋已经硬硬的抵在谢乔的肚子上,还有节奏的往前拱了拱,谢乔赶紧推开他急急的说道:“都多少天没睡觉了,瞌睡死了我睡觉去……”
她刚转身潘东明一把揽住她的腰紧贴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先别睡,今儿买了国外的大片儿,赔我看会儿电影放松一下,嗯?”
被他强行拉到休闲室的沙发上,她才知道潘东明口中的所谓美国大片儿居然是动画片,《冰河世纪3》!看着树懒的那两只灯泡一样的眼睛,谢乔忍了忍没笑出来,潘东明歪着脑袋扬了扬下巴说:“想笑就笑呗,有什么啊,我就喜欢看动画了怎么着吧。”
看着一番忙碌的潘东明摆弄着功放调好了音乐,半面墙似的电视里传来小台灯蹦跳的声音,潘东明孩子气的一叠声说:“哟,开始了开始了。”一溜小跑儿跳上沙发把她揽在怀里,可他并不安生,一只手泥鳅一样滑进了她的衣摆直往她胸衣里钻,谢乔一把推开他说道:“你还看不看了,不看就去睡觉。”
潘东明居然涎着脸“吧唧”亲了她一口,在她耳边低声的不要脸的说:“我这人哪哪都好,就这一个毛病,看电影儿的时候手跟嘴得有一样不能闲着,要不,你让我含着也行……”
谢乔听得面红耳赤差点跳起来,她还没张口就被潘东明手臂一紧给抱住了,低下头急急的就去吻她,那手也不老实,灵活的钻进衣摆里去一下子就抓住了,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撩起她的衣服露出她的胸衣,扒开了就低下头去含住呻吟着喃喃:“好乔乔,Zuo爱时间多美妙的事儿,我们应该充分的享受它而不是拒绝,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看见你我就兴奋,像个毛头小伙子见到心爱的姑娘那样不能克制自己……哦,乔乔,好乔乔,你真美……”
潘东明愿意的时候居然把情话说的如此动听煽情,如果身下是任何一个曾经跟他有过交集的女人,那么肯定早就酥软的找不着北了,可惜在他身下的是谢乔,是一个为了生存不得不深入了解他的女人,她知道如果他想要就算她拒绝挣扎也没有用,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办事,哪管你情愿不情愿,她象征性的推他一下说道:“要不,不看了吧,你去把它关掉。”
潘东明伏在她身上使劲儿蹭了蹭,抓紧时间赶紧的又吸又舔的才放开她,轻声说:“那怎么成,专门为了讨好你才买的,卖碟片儿那小伙子说了,要是跟女朋友一块儿看,她铁定感动的往你怀里钻,想想,陪女朋友看动画片儿啊,哪个男人愿意啊,我就愿意,今儿可是翘了一个会议特意回来陪你看的,怎么样感动么?”说完就特男人的看着她笑,脸颊的酒窝被电视画面不停闪动的微光照的若隐若现,他刚洗过澡,柔顺的头发从额角垂了下来,那凝视着她的目光加上小白兔般无害的笑容说不出的温柔多情,谢乔看了半晌微微挑起了唇角轻轻笑了,说:“你真滑稽,比它还滑稽。”
潘东明扭头看她指着电视上的树懒,呵呵笑起来,他笑的时候胸腔里传来嗡嗡震动的声音,隔着睡衣传到谢乔的胸膛上,他就翻个身继续揽着她的腰,一只手还在谢乔衣服里轻轻的抚摸,可是他说:“这东西是挺滑稽的。”
谢乔不该看着他的,可他就是等着谢乔看他,因为他说完就惟妙惟肖的学树懒目瞪口呆的表情,嘬着唇瞪着眼,她努力的想克制自己,不要笑,可惜的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滑稽了,谢乔忍不住,咯咯咯的就笑出来,笑的很大声,而且笑出了眼泪,她想抬手擦掉眼泪却被潘东明握住了,他装作凶神恶煞的恼怒表情说:“敢笑我,是不是不想混了!”()
谢乔死咬着嘴唇喘着气,用坚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不要笑了,可是看到他抽搐的唇角她又憋不住,吃吃的又开始笑,越笑越好笑,最后是放声大笑,还用手拍打他的手臂,因为电视上的树懒尖叫一声说:“哦天哪,原来你是公的!”
潘东明被她感染,拧着她的脸颊也开始笑,两个人笑得滚作一团,挤在小小的沙发椅上,谢乔笑着抽搐蜷起身子抱着肚子,潘东明跌在一边的地毯上仰着脸大笑,一边喘着气说:“牦牛是公的!它,它还去挤奶,可它挤的是牦牛的小弟弟……实在太他妈滑稽了!”
谢乔想爬起来挺止这疯狂的一幕,可是笑的太用力,一点力气也没有,潘东明软软的从地上爬起来,趴在沙发上看着两眼都是泪花的谢乔,眼神慢慢深邃,看着从来不曾看过的笑靥如花,他低哑着嗓音说:“乔乔,你都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多吸引人,我喜欢你笑。”
他慢慢俯过头去亲吻她的脸,左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慢慢用力压向他,找到她的唇,就吻住,温柔的,轻轻的,像是对待易碎的宝物。
谢乔愣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躲开,随他放任的紧贴在自己身上,随他渐渐的加深这个吻,随她伸出手去搓揉抚弄她的Ru房,潘东明开始粗喘,开始饥渴而又猛烈的吻她,他的急切让她有点害怕,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加速,不能呼吸,却又渴望一双手臂,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让她不要再彷徨不要再害怕,潘东明的手滑向她的腿间,轻轻按摩,出于本能她赶紧伸出手抓住他的
手腕,可是她没有力气移开他的手,而他的手掌那么暖和,那么有力,前后轻轻的滑动,她就失去了力气,她像个被掏空的布娃娃一样,软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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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东明爬了上来,压在她的身子上叠罗汉一样,他急急的去褪掉她的裤子,然后是他的,他的坚挺灼热滚烫,抵在她的柔软上时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撩起自己上衣的衣摆,摸索着她的入口处,用另一只手扶着他自己的痛楚校准慢慢的沉下身子,没入她的体内。
噢天哪,他模糊的想,这么软这么暖,身下的姑娘像个熟透的桃子一样软软的,香香的,让他不能自己只想把自己推送到她身体的最深处,享受她毫无保留的紧致与甜美,谢乔已经微闭起双眼漂亮的脸孔完美的像一泓清泉泻在蓝天白云下,震撼他的视觉吸引他去探索去发掘,他毫不掩饰他的沉醉,用深情又迷恋的眼光瞧着她,几乎是呻吟着说:“我有没有说过,乔乔,看到你笑我也会兴奋?”
谢乔咬着唇不说话,她说不出来,潘东明的性器又粗又壮撑得她难受,他前后滑动的时候她就感觉他似是要把她掏空一样,而他以前在床上太凶悍,此刻太温柔,就像他的动作一样深深浅浅的让她无从捉摸,她抬起头,就被他吻住,他的唇原来也是柔软的,凉凉的,像她家乡的丝绸缠绕在手指上,她的心再一次狂奔,犹豫好久,终于还是抬起纤细的手臂揽住他的脖颈。
不知是她的动作刺激了他,还是他确实急切需要,他开始加大力量,前后摆动的幅度疯狂的像赛车一样,顶受不住他的劲道谢乔忽然呻吟一声,这让潘东明打了鸡血一般疯狂,他的脸神奇的亮了起来,亲吻着她的耳珠喘着粗气几乎是咬着牙说:“叫出来乔乔,叫出来,我要听你为了我,为了我叫出来。”
听着潘东明急促的心跳,还有他的粗喘,谢乔的心卡在喉咙里,她弄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很伤感,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小舟,四处都是茫茫的海水找不到出路,浪潮一波波的袭向她柔软的身子,渐渐的她的意识飘远,耳边除了他的心跳就是她自己的喘息,虚弱的躺在潘东明身下感受他如狂风暴雨般的热情,凶猛的戳刺腻人的情话,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喜悦开始绷紧她的皮肤,扩展到心灵深处,四周突然黑暗,像个大黑洞,她觉得自己正在坠落,所有的感觉都是重量、压力、贯穿还有快感,她甚至忘记了这个黑洞里并没有防护网,忘记了她该害怕该反对该保护自己……
潘东明感觉到了她的收缩,忽然抬起她的一条腿盘在他有力的腰上,这种姿势让他可以更深入,也可以让她感觉到最强烈的摩擦,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开始紧绷,开始颤抖,谢乔的收缩让他无法忍受,他疯狂的冲刺,“嗯哼”一声,在她身体的最深处迸射。
电视里传出两只鼹鼠疯狂的笑声,一只说:“啊哈哈哈……我有时候尿在自己的床上……”
另一只说:“”哇哈哈哈……我有时候尿在你的床上……“
潘东明从谢乔的颈窝里抬起头,额前的头发汗湿贴在额上,听到电视上可笑的对话他就笑了,可是谢乔却忽然抽抽鼻子流了眼泪,睁开的眼睛里是没有任何焦点的茫然与哀凉,她的元神归位思路渐渐清晰,此刻潘东明脸上的笑意就像一把锋锐的凿子,而她就是被凿碎了壳子的蜗牛,露出最软弱的灵魂,她知道,她的后路只剩没有尊严的死去或是没有尊严的继续寻找寄生的壳子。
面对谢乔略显悲恸的神情潘东明并不在意,他低头亲亲她的嘴巴然后抱紧她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他想到了他还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征服过的那座雪山,他在小小的五星红旗上签下他的名字,然后插在最高处,站在雪山极顶俯瞰,彷佛抬抬手就可触到云层,他喜欢那种苍生掌握在手中万物尽在脚下的感觉。
他无声的笑了笑,尽量的用温柔的语气说:”这两天我要去多伦多参加一个峰会,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护照,我们一起去,叫上杨群他们,好不好?“
日历越撕越薄,天气也越来越冷,讲话的时候已经隐隐能看到嘴巴里哈出的白色雾气,而王师傅的花圃里却开满了各种颜色的三色堇,争相斗艳的挺立着娇嫩的身子,在风里摇曳着一朵朵花盘精致的似是美人精心描绘的脸,潘东明临上车时就在花圃里折了一支三色堇,上车后就塞进谢乔的手里,说:”长的还挺像你,猫脸儿。“
谢乔看着紫色的花,轻轻说:”这花儿开的好好的,又没有得罪你,你也问它愿不愿意就折了它,一会儿就枯了。“
潘东明随手翻开晨报淡淡的说:”没我它也一样会枯,时间的长短而已,再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它或许就是等着我来折也说不定,众乐乐不如独乐乐,那么多花儿我偏就选了它一支,你怎么不说它应该感到荣幸呢。“
典型的潘氏不讲理风格,谢乔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翻来覆去的摆弄那支三色堇,心里暗自腹诽:你不应该姓潘,该姓李(理)才对,不该叫潘东明,该叫理常有!
潘东明合上报纸揉了揉鼻梁,看了看窗外,车子已经行驶在机场高速上。
在首都机场的VIP专用通道候机廊里,见到了潘东明的秘书王小姐以及他的精英团队,一直到了换登机牌时谢乔也没见着杨群他们的影子,不禁又奇怪又失望,潘东明似乎不愿意搭理她一样转身走在前面,照样被他的精英们簇拥着登机,倒是王小姐笑眯眯的走过来对谢乔说道:”杨先生他们会比我们晚一天到达多伦多。“
谢乔对于王小姐的才能非常佩服尊敬,见这个傲气的女人如此亲切也不禁有些高兴了,忙说:”谢谢你特意告诉我。“
王小姐含着笑说:”是潘先生让我告诉你的。“
谢乔看了看那具高大潇洒的背影再一次心里撇撇嘴巴:多事。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相当无聊,谢乔除了看一些杂志只能睡觉,潘东明腿上放了厚厚一沓文件,翻看期间不经意扭头看了看紧挨着他的谢乔,已经睡着了,头仰在椅背上歪向一边,白皙的脸颊看起来似是半透明的,像个冰娃娃,红红的嘴巴嘟起微张,紧闭着的眼睛上时两排又长又密又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翼,微微的轻颤,潘东明不觉得微微的笑了,谢乔的睡颜像个可爱的孩子,他又想起了二哥家的囡囡,她睡着时也会这样嘟起嘴巴,就像大人没有满足她的愿望就算睡着了也在赌气一般。
王小姐忽然在他身后敲了敲椅背,侧着头说:”潘先生……“
”嘘……“潘东明赶紧扭头竖起一指在唇边做个噤声动作,王小姐一愣,就看到平时神气的大老板居然蹑手蹑脚的拉起一张薄毯,轻轻的盖在那个看起来总是腼腆的不像话的女孩子身上,她有点哑然,虽然她极度的好奇这个女孩子为什么最近总是与大老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