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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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宝贝-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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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干什么?千万别做傻事!孩子是无辜的!”肖白紧张的看着李彩娟,眼前这个女人刚毅又果敢,她感到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不定真的会一怒之下流掉孩子!
  “要了她,我一个没嫁人的单身女子,你认为能养得活她吗?我也爱孩子,再说这是我和磊哥的第一个。我28岁了,没有哪一天不盼望着披上婚纱当新娘,有个温暖的小家,还有我和他可爱的娃娃。但是从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既然不能给她最好的,还是不要让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好……”
  肖白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越过这位可怜又可恨的准妈妈,茫然无助的看着对面那堵白色的墙壁。那里是他重新粉刷过的,他说要在上面挂他们的结婚照!然而原本近在咫尺的婚礼,现在突然间离她越来越远了。她知道她再没有别的选择,良心和道义逼得她只能放弃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爱情。那颗才刚刚被爱温暖了的心,再一次碎成了几千瓣……
  李彩娟走了,带着肖白给她的承诺满意的走了。临走时她叮嘱说,不要告诉石磊她怀孕的事,他冲动,他会为了肖白逼着她去做掉孩子,那……将是大家都不忍心看到的!
第六章 第七节 
  那天石磊回来得很早,他惦记着肖白感冒了,路上还专门帮她又买了药。走到楼下的时候抬头看到屋里亮着灯,他的心变得又轻又暖。有家的感觉真好!他快步走上了五楼,故意不拿出钥匙,按响门铃等着她来给他开门,幻想她会给回家的丈夫一个热烈的拥抱。
  门开了,他冲她笑,阳光灿烂!他伸出手臂,不料!她竟突然转身,脚步急促进了屋里。石磊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病了没陪她,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她没说话,在五斗橱边停住了脚步,依旧给他个后背。他微微一笑,“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放下手里的袋子,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怀住了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的秀发,吻着她的脸。他以为她会响应他的热情,可是没想到她竟扳开了他的手,从他的怀抱中滑了出去。她终于肯面对他了,但同时他也发现她脸上竟然沾着泪,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样的她和上午他出去时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怎么了?生我的气了?明天我保证不出去,陪着你。好不好?”石磊温柔的说道,尽管他眼里已经布满了疑惑,可他仍然保持着微笑。
  “有些事情,我想还是说明白比较好。本打算下午就走的,一直等你到现在。”肖白默默的拉过了行李箱,“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等下我去酒店,明天回上海。”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明显声音发颤,像是要极力掩饰什么。
  石磊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要走。他感到有一股冷冰冰的寒气正从后脊梁逐渐升起,这种寒入骨髓的感觉很熟悉。他突然意识到,五年前,他也曾有过同样的一刻! “你干什么?!”他紧张的注视着她,行李箱被他一把夺了过来!
  “为什么?你告诉我原因!为什么?!!我们都准备结婚了你为什么说要走?你是发烧说胡话了,对不对?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去!”
  “我没有,没有说胡话,也没有骗你。我必须走!我错误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现在改正还不晚,石磊,你有你的责任,不可推卸。请你让我走吧。”肖白说得好不决绝!
  “上一次是为了你妹妹,这次你又是为了谁?你不说明白,我不答应!”石磊拉着肖白的胳膊,他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一定要让我说出来吗?好!今天不说明白,我知道是不能出这个门的。我不怨你什么,是我错在先。我太傻太天真了,以为只是错过了五年,一切都来来得及补救,没想到我错过的会是一辈子,现在老天爷来惩罚我了,我也无话可说。李彩娟来过了,你不要和我说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李彩娟?她疯了吧!她还来干嘛?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切!疯子!我和你说那就是个疯女人,不可理喻!你别听她的。”石磊终于明白了肖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愤而出走,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可以说她是疯子?她很正常,她虽然有点自私,可她说的话句句在理!石磊你真让我失望!难道说这些年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人不是她吗?”肖白冷冷得看着石磊,她异常的严肃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对!没错!她是一直缠在我身边。可我从来就没爱过她,她做那些都是她自愿的,我可没要求过她什么!”
  “哼!你回答得倒也干脆!那你的责任呢?你对她该负的责任你也想推个干干净净?”
  “我对她有什么责任?她倒贴我,影响我生活,我没追究她就不错了,我凭什么对她负责任?开玩笑!”石磊皱着眉头点了一支烟,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深深刺激了肖白。
  “石磊,我今天才看清楚你是什么人,算我瞎了眼!我告诉你,你对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原因是什么,我不能说,这是我答应她的,我要做到!你现在让我感到恶心,我们的感情就当是个笑话,这些天的相处,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你重新回到你的世界,我也去做我该做的事。你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了她!”
  “喂肖白!我说你是不是让李彩娟洗脑了?你没事儿吧你!都要结婚了你又跟我来这一套!别惹我发火,把东西放下,你想回酒店就回去,想留下就留下,把那些什么责任狗屁的统统忘掉!”
  “啪!”未曾想石磊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肖白重重一记耳光!她哭了……他愣住了……
  “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随便的吗?想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都是她们自愿的!她们很贱!只有你最高贵!你对她们做了什么都不用负责任!你!你太无耻了!”
  “你说什么?我对她做什么了?她到底都和你胡扯了些啥?你不相信我,却相信一个疯女人片面之词,我看疯了的根本不是她,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是照顾我几年,她也说她喜欢我,可你有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她?难道说我妈给我顾个保姆,我就有责任娶她当老婆?”
  “对!你娶得就应该是她!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有责任给她一个家!”
  “那你呢?我呢?你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放弃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真爱!我就该被你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吗?你说你错误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难道我就该轻易放弃不该放弃的?!”
  石磊瞪圆了眼睛,样子非常可怕。他真得很生气,他气李彩娟,他更气肖白。女人之间的战争让他感到头疼,但他却一时之间找不到最好的办法来解决。
  “石磊,你还要我说什么?我们只能放弃彼此,这是唯一的选择!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们的人生不是只有爱情,还有良心和道德,如果要我违背良知无耻的和你生活在一起,而别的女人却为了我活不下去。我情愿受苦受罪的是我自己!”
  “肖白,你都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你是傻瓜,你是猪吗?我很生气,我现在很负责的告诉你,请你收回你愚蠢的想法!你知不知道你的放弃一点也不伟大!你很可笑,你太可笑了!你说我让你失望了!如果说你仅仅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有别的女人闯入了我的生活就无法坚持我们的爱情,那么真正失望的人是我才对!肖白,命运负责洗牌,但真正玩牌的是我们自己!你确定你要放弃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吗?五年前,我被你狠狠涮了一把,但我还是爱你,我心甘情愿。可是今天不一样,你变了,你真得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你了。你走出这个家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请你考虑清楚!”
  “我祝你和她幸福。”肖白淡淡地说了这句话,拉着行李箱出门再也没回头。石磊呆呆的伫立在门口,他想拦住她,但伸出去的手颤抖着又收了回来。她眼里没有对他的依恋了,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睛现在象死水般安静。拉住她的人,也没办法拉住她的心,何苦呢?
  回到阳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他就控制不住的开始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十年苦恋,终究一场空!“肖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要我娶那个女人!好!我就娶给你看!!我就娶给你看——!!!!”他崩溃了,他彻底崩溃了。
第六章 第八节 
  三天之后,2008年5月12日,玉泉大酒店,“石磊 李彩娟新婚庆典”。
  中午时分,李彩娟身穿洁白的婚纱姿态优雅的端坐在酒店贵宾室,只见她两腿斜并,手放在膝上,脸上荡漾着笑意。头纱下,她挽的新娘髻简单又别致,高高耸起的头发,格外衬托出了她天鹅般白皙细长的脖子。她娘家来了几个人,父亲和母亲,还有两个堂姐。他们正在外屋和石磊妈妈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聊着天,此时此刻这间漂亮高雅的贵宾室里,只剩了这一对即将手挽手迈上红地毯的新人。石磊穿着一身名牌西装,但他却丝毫不顾及形象,随便靠在贴着壁纸的墙上,抽着一支烟。
  “石磊,你今天真帅,你看……我漂亮吗?配你,还可以吧?”李彩娟笑眯眯的看着即将正式成为她丈夫的人,像是欣赏一件到手的猎物,贪婪又痴迷。
  石磊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配不配也不是我说了算,这种无聊的问题你也问的出口。”
  李彩娟娇嗔道:“别人的意见我才不听,我就想知道你怎么说。快说啊,我是不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等三个月试婚过去,我和你领了结婚证再说吧!时间还早,你自己呆会儿,我出去走走。”石磊面无表情,撂下这句话出去了。丢下李彩娟一个人拉着长脸,倒像是这世上最难堪最可怜的新娘!
  这场婚礼,突如其来。是李彩娟始料未及的。当听到石磊说要和她结婚,并且是马上时,她心里的不安完全被胜利和喜悦冲刷得荡然无存。石家在市里地位尊荣,所以不愿意铺张,更不想搞得声势浩大。石磊和他爸爸想法一致,只有石磊妈觉得对不住李彩娟,还专门和她沟通了一次。说实话她是期待盛大的婚礼的,有哪个女人不是虚荣的?谁会情愿自己的心上人有着开宝马奔驰迎亲的能力,却偏偏要随便找个桑塔纳草草了事?!但是她把这些全都忍下来了。为了以后在石家做个地位巩固的媳妇,她明白一定要识大体顾大局。但是有件事她还是耿耿于怀,石磊居然和她约定了三月试婚。他以她想结婚为由,说两人各退一步,先进行婚礼,不去领证。等到三个月生活之后,如果觉得可以继续生活在一起,再领结婚证,否则,也省得麻烦了!这个契约,对她来说是有点过分,她明显是吃亏的!可是她没有反对,她已经等得太久了,就算这次是个陷阱,她也要先跳下去尝尝滋味如何了……
  宽敞的大厅里,石磊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怔怔出神。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是中北的那些事情,一会儿又是上海,一会儿恍惚看见肖白,一会儿又变成了李彩娟。他刚才到准备举行仪式的宴会厅看了一眼,感觉竟像是在看一场即将为别人举办的婚礼,丝毫没有紧张感、幸福感。想到十几分钟之前拉着新娘的手在鞭炮声中步入大厅,他恍然觉得那就是个梦,他只不过是梦里临时客串的演员罢了。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进行一场赌气似的婚礼。嘿!嘿嘿!他突然笑了!难道不可笑吗?属于石磊的人生,除了谬误,他不明白还剩些什么!
  大厅里宾客已经来了一多半,结婚典礼快要开始了……
  “请问,您是今天的新郎石磊先生吗?刚才有位小姐托我把这个转交您。”一个客气的声音在石磊身后响起,他诧异的回头,原来是酒店的服务生,正拿着一个包装漂亮的盒子看着他。
  他接过盒子,对服务生说了句“谢谢”,走到一边的休息处坐了下来。会是谁送的呢?他不解的打开了包装,水晶石!竟是一块深蓝色的水晶石,石头中心嵌着一个小小的晶莹剔透的泡泡,他一眼就认出来,它就是那块十年前自己送给肖白的——掌心的宝贝!
  石头下面放着一张小小的素色便笺,石磊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抽了出来。“石磊,祝你新婚快乐!这块水晶石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今天看到你结婚,我明白,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你掌心里唯一的宝贝了。还给你吧,让它带着我的祝福,祝福你、你的妻子,还有你们即将出世的孩子吧。可爱的孩子,不管怎么样,她是无辜的,她才是你今后日子里应该好好珍惜的——掌心的宝贝!肖白”
  “孩子?即将出世的孩子?!”石磊拿着纸的手僵硬了,片刻间,那双手竟然青筋暴涨!他想起了肖白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她始终在说责任,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想到她说的竟是对一个无中生有的孩子的责任!李彩娟!!从他的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这个现在让他感到无比憎恶的名字!石磊刷的站了起来,他快步走进了热闹的宴会大厅,冲到主席台上抢过话筒,大声对所有来宾说:“今天的婚礼取消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乱作一团,大家交头接耳,听到消息的李彩娟在家人搀扶下哭着跑了出来,石磊正准备下楼,被她拉住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取消婚礼?石磊!你说啊!今天取消了我们什么时间补办?你不说明白我和你没完!”她一改进门时的千娇百媚,瞬间露出了悍妇本色!
  “李彩娟,是你让我说的,好!你不要脸我也不给留面子了!我就给你个明白!我问你,孩子是怎么回事?老子连你的脸都没亲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还想补办?见鬼去吧!我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你!”
  石磊拂袖而去,李彩娟愣在了当场,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下,这个以“孩子”名义骗婚的新娘号啕大哭,撒泼般坐在了地上……
  石磊冲下楼梯冲出厅门,他要追上肖白!他一定要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能走!该走得不是她!而是那个可恶的女人!!
  “肖白——肖白——”石磊一路高声喊着她的名字,他很着急,很紧张,他感到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这一次她如果走了,他真得没有把握可以再找到她!也许……他们这辈子真得无缘了……
  “肖白——肖白——”前面路口有个拿着行李的女人回了头!肖白!真的是她!居然真地看到了她!他感到一颗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他疯了似的追了过去。可是她居然要躲他,为了摆脱他的追逐,她一边回头看,一边慌慌张张朝马路对面跑去!
  “红灯!小心!肖白!!”“嘎——”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石磊眼前的天空突然间暗了下来……
第六章 第九节 
  是10米的空间距离,还是5秒的时间距离?还是……那仅仅只是一颗心想要贴近另一颗心必须走过的路程。喧闹的街头仿佛刹那间静止了,所有的车、所有的人,都幻化成了一个个个光怪陆离的圈圈,在石磊眼前不停的转啊转。他想要走到她身边,扶起倒地不起的她,他想要大声呼唤她的名字,他怕她会丢下他弃他而去。脚步,沉到无力抬起;嘴巴,颤抖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以为幸福被他抓住了,没想到,老天爷又和他开了个玩笑。就在他再有几步就能拉住她的时候,他的好运被扼住了!
  拨开围观的人群,他傻子似的捧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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