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梦中的梦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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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亚-梦中的梦中的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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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看不起她似的?!」他难受地挥舞着双手,「难道你不知道她有多
努力要讨你的欢心吗?为什么冰冰就一定会做出错误的选择?难道就因为她不
是你亲生的,地就—定会犯错?」

 「这就是你的想法?」她竟平静地、悲哀地笑了起来,「你觉得我看不起冰
冰?你觉得我有意无意地在贬低她?」

 「我……」他懊恼地抱着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我想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站起身,「我知道该怎么做。」

 「水月……」

 「我想出去。」她说完便走进房里,不一会儿已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不
用等我的门了。」

 「水月……」欧阳勤有些悔恨地轻唤:「你要到那里去?」

 「任何一个不必看到你的地方。」

 他看着她走出门,懊恼地趺坐在沙发上!「天!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会…
…唉……」

     有很多人疯狂地笑着、喝着,仿佛没有明天似的。凯特在笑,
可是那个笑容好悲惨!他说着关於他和冰冰的一切,叫的是冰冰的小名「欧阳」,
他说他很爱欧阳,这一生如果有什么叫他悔恨的,那就是他可能终其一生都再
也不能拥有她了!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恐惧有那么几秒钟
紧紧地抓住她,可是—想到有邢怜生在她的身边,她就释然了!

 她看着邢怜生,他也默默地注视着她。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她知道他是不开
心她喝那么多的酒,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喝那些酒?只是好像……好像
什么?

 怎么有那么多的人?他们为什么都来了?冰冰、斐诺、爸妈、还有邢怜生…
…她好像一直在笑?笑什么?

 邢怜生的面孔有些模糊,可是她知道,他就是每次都在梦里解救她的那个人!

 梦……

 梦?!

 她突然跳了起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身旁的邢怜生仍沈沈地睡着,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在作梦?她一定是还
在作梦!她不可能整夜都睡在他的身边!

 「惨了……」

 「你醒了?」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离开床检查自己的衣服,明知道一切都和昨夜一样,可
是看到自己仍服装整齐,她还是松了口气!当然,那只是暂时的。「我这次死
定了!」她哭丧着脸说着。

 邢怜生坐直了身子,伸伸懒腰。「几点了?」

 「早上七点钟。」仔仔四处找寻着她的鞋子,「我得赶快回去了!」

 邪怜生有趣地看着她焦急地四处翻找着:「有没有可能是在床底下」

 仔仟立刻趴到地上,「找到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跳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她这才看见他赤裸的上半身,脸很快地红了起来。

 她居然和—个半裸的男人共处了—夜!

 「我还以为你早已习以为常了呢!」他取笑地说着。

 「邢怜生!」仔仔红着脸叫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我的玩
笑!我爸会杀了我的!」

 「他不会杀了你的。」

 「对!他会先杀了你,然後再把我送进教会!」她哭丧着脸说着。

 「说不定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一夜没回家呢!快走吧!」他安慰地说着,和她
赶了出去。

 「希望如此!」

     事实是:他们的确不知道,可是冰冰却冷着脸等在她的房里。

 「嗨……」仔仔一进门便看见她那不同於平时的严肃脸色,她心虚地笑著:
「我想就算我告诉你我是出去晨跑了你也不会相信,对不对?!」

 「我的确不会相信,所以你最好从实招来!」

 仔仔自知理亏地坐在床畔,无奈地耸耸肩,「我喝醉了。」

 「然後呢?」

 「然後就睡着了啊!」

 「睡在什么地方?」

 「冰冰……」

 「说!」

 仔仔为难地抓抓头发,冰冰那严厉的眼光让她决定说实话——虽然她真的很
不愿意:「在邢怜生那里。」

 欧阳冰冰立刻变了脸色,「邢怜生?你居然在他那里过夜!」

 「我发誓我们什么也没做!」仔仔连忙举起手,「我说的是真的!」

 她审试着妹妹的脸色,「真的?」

 「真的!我从来没骗过你!」仔仔十分认真地点着头,靠近她的身边撒娇地
抱着她,「冰冰,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真的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酒?」

 「我……一时兴起……」她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咕哝地回答。

 「你说谎。」

 仔仔无奈地、懊恼地抓着头发,「这很重要吗?我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这关系着将来我还要不要听信你的话!」冰冰毫无商量余地地瞪
着她,「乖乖的说!」

 「可是——」仔仔犹豫地看着她,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笔直地望着她,她哀
嚎一声:「好啦!我是因为和凯特在一起才喝的。」

     送了仔仔回家之後,他一个人坐在咖啡座里沈思着,烟迷漾
地绕在他的面前,就像他的心情一样,复杂而不可捉摸。

 仔仔的天真和无邪对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渴望见到地,却又害怕见
到她!仔仔从来不知道地将自己暴露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下,许多时候他自觉像
只大野狼一样,等待这时机将小红帽一举吞入肚子里!

 仔仔那双信任的眸子折磨着他,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她,他其实是个危险
的男人!

 至少对她来说。

 「怎么了?你终於也有心烦的时候?」

 「戚小海,你是来送死的吗?」他没好气地瞪着他,「仔仔的事我还没和你
算帐呢!」

 「你没搞错吧?」小海回瞪他,「怎么恶人先告状?仔仔的事和我有什么关
系?你自己还不是受不了诱惑去找她?承认吧!如果你不喜欢她出现,那现在
她根本找不到你!」

 邢怜生沈默地瞪着他,他说的话是真的,可是他的满怀怒气如果不出在他的
身上又该发泄在谁的身上?!

 「你别瞪我!」小海不服地坐了下来,「我是无辜的。」

 「那好,就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好了,那你又冒出来做什么?」

 「看你啊!」小海笑吟吟地:「看你阵亡了没有?不过我看是差下乡了。「
「戚小海——」

 「我知道,住口对不对?」他眉开眼笑地:「我会住口的,只要你告诉我为
什么不可以和仔仔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邢怜生仍是沈默地抽着他的菸,深蓝色的眸子里有著几许犹豫和迷惑。

 在这方面他几乎就像个幼稚园生一样地懵懂无知,和女人维持短暂的关系对
他来说很容易,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生命中会有仔仔这样的孩子出现,她让他
觉得自己几乎是满身的罪恶!

 「老大!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吧?!」小海一脸同情地注视着他,似乎知道
他心里所有的想法,「如果你还没脱离过去的一切,我也许会觉得仔仔和你是
不合适的,可是你现在只是邢怜生,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了,为什么不可
以?」

 「那不一样。」他摇摇头,「伃仔太单纯,她可以拥有最好的,不需要和我
这种人在一起。」

 如果一个男人居然认为自己心仪的女人可以拥有最好的,而那个最好的却又
恰巧不是自己,那表示他已经身陷其中而不自知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你有什么地方不好?」小海莫名其妙地瞪着他,「爱情
还可以谈条件的吗?什么是「最好」的?合适就是最好的,难道你觉得她应该
嫁给石油王子?太落伍了吧?我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人满街都是,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老古板的人!」

 他还是摇头,菸已燃到了尽头都还不知道。

 小海拿掉他手上的菸,居然十分同情他似的:「你是在害怕。」

 「害怕?」邢怜生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我害怕?」

 「没错,处在爱情之中的人最容易有的通病!」小海—副过来人的样子,很
有把握地侃侃而谈:「你怕你不值得她爱,又怕你无法给她最好的,所以你就
想逃,对下对?」

 邢怜生被他的理论搞得一愣一愣地;他是害怕吗?他想逃?

 小海对他摇摇手指头,「那样的心态是不对的!你很可能终其一生都还不知
道答案。」

 「什么答案?」

 小海无奈地叹息:「你应该知道最好的答案啊!大哥!」

 「如果不是呢?如果我会伤害她呢?」邪怜生问着,根本没看见小海那,一
抹诡计得逞的窃笑。

 「如果不试又怎么会知道呢?没有人可以处在爱情之中而完全不受伤害的!
那是一个漩涡,只要掉进去,你多多少少总要失去一点东西的。」

 邢怜生看着他,似懂非懂,只好摇摇头,「太难了!」

 「回去好好想啊!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答案的。」小海微笑著拍拍他的手,
「不过千万不可以逃走,那对仔仔来说才是一个永远的伤害!」

 邢怜生真的起身往外走,那个样子像被人催了眠似的。

 等他走了之後,小海笑得伏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哎哟……天哪……笑死
我了……」

 「戚小海,我不得不承认你实在很卑鄙。」海儿无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他知道你根本是在整他的话,我敢打赌他这一生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还在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天哪……」

 「我可下可请问一下,你那些长篇大论是从哪里学来的?」她被他感染了,
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小说上的台诃……哈哈……哈……」「哪一本?」「你书桌上的那—本。」
他笑得快支持不住了,「他真的信了……」海儿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邢
怜生真的很倒楣!」我也是这么想的……邢怜生真的满倒楣的……哈哈……

 第六章就是这里,仔仔口中所说的:对玩的人来说像是天堂,对看的人来说
却像是地狱的地方。

 仔仔说:凯特堕落了。

 她的表情很是不忍心,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她必须为这件事负责似的。仔仔所
不了解的是:凯特本来就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可是她还是来了,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烟雾弥漫的情形,那真的像仔仔所说的,
像个恶魔城,而凯待就是城主。

 欧阳冰冰无言地看着那—切。真的要进去吗?她进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真
像仔仔所说的去挽救他可怜的灵魂?呵!多么自欺欺人的说法!

 如果真的有人需要被挽救,那该是她吧!挽救地不要再被他那可怕的吸引力
所迷惑了。

 一年多了,好不容易她可以对自己说,她已经复原了,他却又像幽灵一样地
出现,堕落、颓废、需要被拯救……

 她涩涩地笑了起来,是命运不放过地?还是她依然无法放过自己?

 她摇摇头,算了!真的算了!

 才转身要走,店门突然开了,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声音喑哑地:

 「为什么要走?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她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欧阳?」凯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朝她伸出的手看起来是多么大的诱惑!

 她摇摇头,轻轻地往後退了—步,「不……我只是来看看你……」

 「你什么也没看到。」他走向她,眼里闪着久别的渴望和一丝脆弱:「你什
么也不知道!我等了你—年了!你不明白吗?为了你,我连赛车都放弃了—你
不能就这样转头就定,至少让我看看你!」

 冰冰呜咽地摇头,他看起来那么地憔悴,看起来那么地伤痛!可是……

 「欧阳!」

 「我不能……」她一迳地摇着头、往後不停地退着。不可以再来一次了!她
几乎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打击了!

 她必须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就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过去的就让它过
去,她不能再拿自己的心来冒险!

 「我要走了!」她急促地说着,脸上有著—抹虚弱的微笑,「我……」

 「不可以!」他冲了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可以!」

 「凯特!让我走?我错了,我以为我们可以像—对老朋友—样说话,我以为
……」她破碎地呜咽,拼命摇着头,「我以为那—切都不再有意义……」

 「我不管你以为什么!我不会再让你走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知不
知道我有多少次在你的门前忍受著煎熬却不敢叫你?」他疯狂地拥住她,几乎
要将她揉进他的怀里,声音痛得让她无法分辨!「我好想你……」他困难地说
着,紧紧闭上双眼,深恐她再度自他的怀中离去,「你不会相信我有多想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挣扎地哭了起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只想离开这里!」

 「欧阳?」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注视着她,她的泪水汹涌地流着,表情混杂
着痛苦和恐惧,他缓缓地放开她,「你怕我?」  。

 「对!」她哭着拥住自己,「我怕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我受不了再来
—次,我不要再受—次那种痛苦!」

 他蓦然停了下来,双手突然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似地颤抖起来,大街上的
行人寥寥无几,他们就站在街上,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却彷若干山万水

 冰冰努力平息她的泪水,眼中的他像是一下子老了数十岁的老翁,她不知所
措地钉在那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颤抖地微笑,「凯
特,不要再虐待自己了,你不适合做酒保,你是属於赛车场的,不要再为我改
变什么,我们……」她深呼吸一口气。「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些?」他抬起他那双悲哀的眼注视着她,「
我殷殷地期盼就盼来这些话?过去了?」

 「对,过去了。」她虚弱地说着,—步—步地往俊退着,似乎怕他又突发其
难地触动她的伤口。

 这一切都只是个错误…由过去延续而来的错误!

 凯特看着她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希望—丝一丝地抽离

 结果?等她来为这段感情作一次最後的终结?

 这就是他等待的

 他猛然街上前去,毫无余地地拥住了她,在她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很狠
地吻上她的唇——

     

 她怯怯地偷看着他,咬着下唇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难堪的沈默?!

 那天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半句话也没说,她急得根本也忘了该问他有没有出什
么糗?

 她什么都忘了。

 邢怜生坐在他公寓的沙发上,闷吭不响地看着报纸,当她是隐形人一样连看
都不看她。

 「邢怜生?」仔仔鼓足了勇气轻轻叫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嗯?」他的脸还是埋在报纸里。

 「我那天是不是很糟糕?」

 「嗯。」

 仔仔又急又气地搓着手,「你说话啊」

 「说什么?」

 她瞪着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吗?我已经向你道歉了啊!」

 「道什么歉?」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有必要这样对——」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将他手上的报纸一把抽掉,「你可不可以看
着我说话?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这个不讲理的小魔头!

 他闲闲地摊摊手,「好,说什么?」

 「说……」仔仔瞪着他,突然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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