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你,我多么後侮我竟笨得放你走!」
她的手臂上有著湿润的感觉,她愣愣地看著他——
他落泪了……
「凯特……」
他拾起眼,不发一语地将她拥入怀中……天!他想她想得心都纠结起来了!
冰冰先是僵硬,然後便被他那痛苦的拥抱所融化。
她——爱过他很长的一段时间。几乎可以连命都不要!
她最爱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可是他们却分开了!刚开始的时候,她每天都像
行尸走肉一样茫然无依地过著日子,她怎么可以没有他而独自活著?
地每天都这样问著自己,脑海里全是他的—切,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悲喜!
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疯了!
「欧阳……」他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在他的怀里,所有的相思、苦痛全
化在彼此的拥抱之中!
他需要她!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他喃喃地说著:「可是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只要你再给我—次机会!」
「凯持……」
他迷乱地吻住她,根本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他的吻像烈火—样燃烧著她的
神智!燃烧著她所有的反抗,她不由自主地回应著他,双手缠绕上他的颈项
这是错的!她不能……
「天!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他狂乱地吻著她,她的脸、她的颊、她细致
的颈项!吻痕像烙印一样烙在她的心上!
她无助地缩在他的怀里,几乎无法思考!他那样的激情!她只能接受那一切
却无法抗拒!
他吻著她白晰细致的颈子,双手用力地抱著她,轻轻地啃噬著她所有的神经
和理智,轻轻地挑起她所有关於过去的—切—;
过去……
她摇摇头清醒自己,突然恢复了神智!「不!」
「我爱你!」他狂野地说著,仍埋首在她幽香的肌肤之中!
「凯特……」她无助地推著他,「我……」
「天!」一声不可置信、痛彻心肺的呼喊传来!他们全都愣住了!
斐诺站在门口,苍白的脸色泛出可怕的死灰!
「斐诺!」她跳了起来,连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我——」
「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凯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後,替她挡住他的视线,
「有事吗?」
斐诺手上的一叠文件掉落在地上,他不发一语地转个身,往外大步迈去!
「斐诺!」冰冰叫著,泪水无助地落了下来,她焦急地想追出去:「斐诺!」
。
「欧阳!」凯特拉住她,「你去哪里?」
「放开我!他误会了!」
「误会?」他瞪著她不可置信地:「误会什么?我刚刚差点就在这里要了你,
这叫误会?!
「不!」她尖叫著捣住耳朵,「不要说了!」
「欧阳?」他注视著她那痛不欲生的神态,怔怔地看著她哭倒在地上!
「不是那样的!不是!」她疯了似的大喊著:「不是那样的!」
凯特傻住了,她那凄厉的声音像催魂钟一样,一声声敲打著他的心!
霎时,他明白了。
她甜蜜地朝车里的他微笑挥手,「我回去了!拜拜!」
邢怜生点点头将车子转个头离开,後照镜中的她快乐地走回屋里,而他轻轻
叹了口气。
仔仔愉快地打开门,「我回来了!」
屋里没有声音,地讶异地走到客厅之中,「爸?」
欧阳动孤独地坐在大摇椅上,双眼视而不见地注视著看不见的前方。
「爸?」她轻轻推推他,「你怎么了?妈还是不见你啊?」
他缓缓将视线转了回来,过了很久才把焦距定在女儿的脸上。「仔仔」
「爸。」她有些难过地注视著他,最近她几乎没待在家里过,他竟一下子老
了不止十岁!「爸,你不要这样嘛!妈—定会回来的!」
「不,我想你妈是不会回来了。」他深深地叹息,眼里的伤痛几乎要化为水
珠;「她和顾音在一起很快乐,我想我应该成全他们,你妈跟著我吃了很多苦,
我不是个好丈夫。」
「爸,你怎么这样说,这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吗?妈不是那种
人,她一定是还在生你的气,所以才不回来的!」仔仔安慰地握住父亲的手,
他那憔悴哀戚的样子让她有无比的罪恶感!
「我知道的……她是不会回来了。」他仍然是一声叹息,轻轻地自摇椅上站
了起来,「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爸……」
他挥挥手,身影无比地萧索苍老。
仔仔无奈地叹息,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他们就这样下去,到最後走上离婚一
途吗?
门开了,冰冰失魂落魄地定了进来,「冰冰!我正好有事……」她愣住了!
「你怎么了?」
她衣服凌乱,双眼哭得红肿地,看起来像……
仟伃连忙扶住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她失神地看著她,过了好半晌才突然抱著她,「仔仔……」
「冰冰……」她吓得慌了手脚,「你别吓我啊!你……」她手足无措地:「
对了!找斐诺!我立刻打电话叫他来!」
她拉住她,哭得沙哑:「没用的!他不会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
邢怜生—回到家便看到小海,他失魂落魄地坐在他的沙发上,「小海?」
「嗨!老大。」小海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来,「你回来了?」
「应该是回来了,要不然你怎么会看到我?」
「看样子你的精神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小海烦躁地抓抓头,「我是无
事下登三宝殿,你不问我什么事吗?」
他奇异地望著他:「什么事这么严重?」
「你的事。」
「我的事?」他讶异地:「我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海无奈地:「老头子叫我转告你,要你回去。」
「我已经辞职了。」
「对,可是你不是说有了「火狐」的消息就得通知你吗?现在你的宿敌出现
了,老头子乐得不得了!他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是你的休假结束了!」小海无
奈地瞪著他看,「所以我就来了。」
他怔怔地注视著他。这么巧?他追捕「火狐」那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如今他
才递辞呈,他便出现了?!
「怎么样?」
他摇摇头,不大相信的样子。「是真的吗?不会又是什么骗我回去的诡计吧?
那老头子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来!」
「如果真是那样,我难道会不知道吗?」小海懊恼地咕哝著:「我根本不希
望你回去,老头子又不是不知道,他想骗你也得先骗得过我才行,如果消息不
确实,我怎么会这么生气?」
邢怜生坐了下来,表情凝重,「他出现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规矩的,如果你不回去就算是外人,我不能告诉你的。」
他蹙起了眉瞪著他。
小海举起双手,「你别瞪我,我也没办法!如果我说了你又不回去,反而自
己私自去逮他,让老头子知道了他不杀了我才怪!」
他沈默地望著房子里空旷的摆设。
仔仔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将这个地方布置得像个家?当时他说因为没时间,现
在他知道了!其实他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一直知道他们还会找他回去,不是因为「火狐」也会因为别的,他并没
有久留的打算。
「在你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都必须提醒你,仔仔是个专情的孩子,你离开
她地会伤心至死的!」小海提醒地说著:「「火狐」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去抓,
可是仟仔不一样!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替你去逮他,仔仔我可就没办法
了!」
他仍沈默著。
小海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你慢慢考虑吧,明天晚上我会来听消息。」
邢怜生点点头,「知道了」
「老大……」
「什么?」
小海欲语还休地看著他,想了想还是挥挥手,「算了!你自己斟酌吧!」
邢怜生无言地替自己燃起—支菸,小海走出去的关门声响起之後,他才重
重地叹口气。 。
如果他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么将来要想再离开,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容
易了。
这意谓著他必须离开仔仔很长的一段时间,而或许这会是永远。
他突然讶异地停住。
永远?
他过去从没想过他会死!从来没有!不管多危险的任务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他像个不畏死的勇士一样到任何危险的地方,做别人不敢做的工作。可是现在
他却想到:万一他出了意外,那仔仔怎么办?
仔仔……
他艰难地握紧了双手,他是个亡命之徒,仔仔如果知道,她会怎么想?他怎
么可以让她日日夜夜为他担心?
她会受不了的!仔仔是个那么快乐的孩子,他怎么能让她因为替他担心而失
去她的快乐?!
他看过太多如花美眷在那样的恐惧中濒临崩溃!他不要仔仔也变成那个样子!
那么他就必须放弃追捕「火狐」的任务——
「火狐」—他的宿敌,多年以前为了他,他失去了两个同伴,也失去了笑的
能力!
他曾立誓要抓到那个心狠手辣的魔鬼替他们报仇!事隔多年,他终于出现了,
而他却要违背他当年的承诺了吗?
他苦恼地握紧了双手!天!他该怎么办?
他仰著头想著,正头痛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他的手突然碰到什么东西,他在
沙发上摸索著,讶异地发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夹在小海刚刚坐过的位子上。他
拿起来—看,上面凌乱地抄著—个电话号码。
邢怜生诧异地笑了起来!「戚小海!你真是个鬼灵精!」
「妈!妈!」仔仔拍著房门叫著:「我是仔仔啦!出事了,你快开门!妈!」
欧阳水月匆忙地拉开房门,「怎么了?」
仔仔上气下接下气的冲了进来,「惨了啦!」
「到匠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啊!」她拍拍她的背:「发生了什么事了?」
「爸爸生病了!」仔仔焦急地:「他不吃、不喝、也不睡,整个人都傻掉了!」
「什么?」她吓了一大跳,「生病了?!」
「还有啊!」仔仔急得满房间到处乱跑,「斐诺和冰冰说是要解除婚约,斐
诺居然要去参加那个澳洲的什么疯狂大赛车!冰冰现在只会哭,凯特也要去,
他们大概准备要到澳洲拼个你死我活的吧!」她手足无措地:「怎么办啦!他
们全都赢了!」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欧阳水月听得急绿了脸,「怎么到现在才
告诉我?!」她边说著已经开始动手整理行李,「我才离开几天就弄成这个样
子!你们是……唉……快帮忙啊!》
仔仔连忙将衣橱里的衣服全—古脑儿地拉出来,「那你不去美国啦?》
「谁告诉你我要到美国去的?》
「爸爸啊!他就是因为这样才生病的。」
她又奸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我真是……唉……」
「你没有要到美国去啊?」仔仔莫名其妙地问著:「那顾伯伯呢?」
「他昨天就回美国去了。」她将衣物全收拾好提了起来,「就算我本来想去
现在也去不成了,家里鸡飞街跳的,我怎么去¨」
仟仔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虚假地垂下眼,「那我来错了,爸说应该让妈
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仔仔?」
「嗯?」
「不要演戏了,走吧!」
仔伃抬起眼,她的母亲正无奈地瞪著她,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的,妈妈。」
第九章下雨了。
他站在窗口凝视著那一场凄风苦雨,心里竟没有半丝感觉。
这就叫麻痹?
有人说,当人痛到某—个阶段的时候会索性将所有的感觉封闭起来,不会再
感觉到痛苦、不会再有知觉。
他欢迎这样的麻痹,他欢迎任何—种不会让他痛不欲生的方式。
雨下得很大,连路灯都迷蒙了,他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风雨,视线却被路灯下
的那个人影所定住!
是欧阳?
斐诺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她就站在路灯下朝他的方向看著,那么大的雨!
她看到他了,即使隔著这么远的一段距离,他仍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伤
痛和懊悔!
她来做什么?
他的眼前仍飘著那一夜所看到的一切!他们是一对火热的恋人!
他深呼吸一口苦涩的空气,觉得心又再度痛苦地翻搅起来!
天哪!
他狠心地拉上窗帘,背抵著窗子不去看那日夜折磨他的身影!
他真的受够了!
她淋著雨,那凄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像是一种老天给她的惩罚!
他不再看她了,她默默地落下泪来,他一定恨死她了!可是她又能为自己辩
解些什么?她能说是凯特强迫她的吗?她能说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在看到斐诺那种撕心裂肺似的痛楚神情时她才知道她有多爱他!她才知道她
伤他有多深!
她无言地哭泣著,冰冷的雨水仍无法平息她内心翻搅的痛苦,斐诺……
「回去吧!」一把伞无声无息地遮在她的头上。
斐诺冷冷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回去。」
「斐诺…」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天就要搭机到澳洲去,所以不送你了。」他将伞交
给她,「路口有车。」
「斐诺!」她拉住他,伞无力地掉落在地上,「不要去!算我求你,那不是
你该做的事!不管你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接受,只求你不要去!」她沙哑地哭泣
著,声音已完全失去气力。
他无言地摇摇头,轻轻甩开她的手,「回去。」
「斐诺……」
他不再看她,转过身像背对一个陌生人—样地背对著她,大步走回他的公寓。
她收出去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恨地,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了!
斐诺恨她……
她失神地望著公寓紧闭的门,慢慢地转个身往巷子口走去。
雨越下越大,她漫无目标地走著,浑然不觉他正远远地追随著她……
「邢怜生?邢怜生?」仔仔快乐地冲进他的屋子里,「邢怜
生——」屋子里没有人,平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带著宠溺,假装有点无奈的表情
坐在他惯坐的位子上等著地,仔仔奇异地走进房间,那里也没有人,桌上有张
字条:我有事必须离开一阵子,很快会回来。
字条写得很仓促,他的字龙飞凤舞得她差—点看不懂,只知道他走了,甚至
没和她道别……
仔仔失神地坐在床畔,「走了?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直到有人轻轻为她拭泪。她拾起眼,小海和海儿同情地
望著她。
「他走了……」她哭著将字条交给他们,「连说都没说就不见了!」
「我们知道,邢怜生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不要伤心,他会回来的,
他既然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海儿拍拍她的手,安慰地说著。
「你们一定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对不对?」仔仔连忙反握住海儿的手,
「他去哪儿了?他……」
「仔仔,他会回来的!」小海打断地轻轻地说著:「他是最守信用的人,你
不必替他担心。」
她擦擦泪水,「我知道他会回来,可是他为什么下告诉我他要离开?为什么
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他……」海儿看了小海一眼,他摇摇头,她只好说:「邢怜生的工作比较
不一样,所以时间上都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