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怕她拿了银子不办事,便又道:“如果那边能收到徐才人的消息,还会有五十两的酬劳,届时我还会在此处将银子给您。”
听还有五十两拿,宫婢可高兴坏了,加起来就是百多两银子,够她出去之后生活好几年的。
“成,你就放心吧!”宫婢笑着保证,心里乐开了花。
三娘这才行了个礼:“那便指望着您了。。。。。。”
宫婢笑着道:“我说会给你办好就定办好,成了,我现在还有事情忙,记住你的承诺。。。。。。”
三娘连连道是,目送这宫婢走远。
如今之际只能等了,边是少漓找苏丞相,边就是这宫婢给徐嘉柔带的话。
现下太阳已经落山,三娘还得回去趟,赵氏依旧昏迷着还不能回去,她得去把这慌圆圆。
让车夫马不停蹄的把她送到王府后门,却见张临在路边掌着灯东张西望。
三娘结了车夫的银子,径直朝张临走去:“在这里等谁呢?”
张临与她还隔着段距离,他便把灯笼拎起来些,这才看到是三娘。
“小姐可回来了,小的方才送陆公子回去之后又折回去找您,结果看门的说您已经叫了别的车走了。小的怕您回来进不来,便在此处候着了。”
三娘点了点头,问他:“府里没人问起母亲的去向么?”
张临道:“老爷问起过,小的说不清楚。。。。。。”
这样回答还算好,能给她些胡编乱造的空间。
“那成,你就谁问都说不知道就行了,剩下的我会处理。”
张临道好,便掌灯领她进了王府。
之后三娘又匆匆去找王文胥了,结果将整个东恒院找遍也不见他的人影。
思及王文胥也常常待在书房里,三娘便又去书房里找,结果也没有人。
都这个时辰了,王文胥会不会因为着急而跑出去找人呢?三娘有些头疼,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麻烦了。
正当此时,丝丝琴声响起,听着还很耳熟,但她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渐渐的,琴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余音回荡在王府中,没想到王家还有人如此擅长琴艺。
突然,三娘想起了什么,还记得她去年秋日也曾听王府有人弹琴。
这时那琴音再次响起,三娘便朝着那琴声而去,她的直觉告诉她该去。
随着琴音的流动,三娘步步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三房那院子里。
三房屋里已然点上了烛火,三娘想兴许是王三爷同胡姨娘两人调情呢。
阵烦闷,三娘便打算离去,还有堆的事情要做。
结果刚迈出步,她便听见个熟悉的声音。
“你到底要怎样?当年欠你的我都还上了,我救了你的命,让你衣食无忧。。。。。。”
只因隔得远,三娘隐隐约约就听见这么句,其余的都没听清楚。
三娘便绕到到院子后头去,那里离里屋更近些,能听得仔细。
待她绕过去之后,果然能将里头的说话声听仔细,虽然也不大声。
三娘将耳朵贴在墙上,便听见胡姨娘的声音:“纸是保不住火的,你想瞒辈子本来就不可能。与其来我这里兴师问罪,不妨去找她,免得晚了要出事。”
王文胥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敢对她动手,就休怪我不客气!”
“哟,脾气还不小,我就算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想护着她,也得掂量掂量。”
“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当初就不该救你!”
胡姨娘的声音突然变得愤怒:“我直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你救我不是因为内疚惭愧么?如果当初你没救我,我想你现在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活着吧?”
三娘扶着墙的手突然不稳,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叫做王文胥忘恩负义在先?难不成他真跟胡姨娘有些不得人知的往事?
如果真是这样,赵氏今日的反常就说得通了,她肯定是知道了王文胥与胡姨娘的什么事情,故而才气愤远离。三娘还记得赵氏说王家的人她都不想见,照三娘对赵氏的认知,她并不是个会胡乱撒气的女人。那么大胆猜测下,赵氏之所以不想回王家,兴许是王家人大多都知道这件事情。
王老太爷、王老夫人、二房?
估摸着王三爷也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否则照他对胡姨娘的上心程度,不可能对王文胥还这么客气。
这样想着,三娘有些按耐不住,继续贴到墙上去听。
随后再没有了声音,三娘猜想王文胥应该是走了。
三娘也赶忙站起身,平息下心情,打算去追王文胥。
她想王文胥应该会回东恒院,因为赵氏还未回来,他肯定很担心,想着会不会赵氏已经回去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唉声叹气(一更)()
故而三娘虽未见王胥身影,却一路朝着东恒院而去。
摸黑了半天,三娘可算是见着东恒院的亮光,虽然并不明亮。
这会儿东恒院还没上门梢,她便径直往里去。
正屋的门大大敞开,三娘正待进去,却见王胥风风火火的又从屋里出来了,看样子似乎要出门。
他见了三娘显然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三娘脑袋里还一直盘旋着方才王胥与胡姨娘的那些话,心里头还有那么一些不平静。
但现在她不方便戳穿,何况戳穿了两人之间更加尴尬。
“我是来告知母亲去向的”
王胥听三娘这么说,焦急问道:“她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她。”
三娘摇摇头,道:“母亲不让我说,不过您放心,她这会儿好好的,没什么事。”
听她这么说,王胥总算放心了一些:“如此就好,对了,她现在什么情况,还在气头上么?”
赵氏对王胥虽有怨言,可都是嘴硬心软,她对王胥可谓是用情至深。像今日三娘偷听到的那些话,赵氏既然知道了,恐怕很难接受,更别说原谅了。
三娘叹息一声:“母亲气得很,本来是连我也不肯见的,却耐不过我软磨硬泡。”
王胥颇为无奈,心里头也是烦闷异常:“她这人哎,就是不肯听我说几句,听风就是雨”
固然赵氏是有些冲动,可这样的事情像赵氏那样的人肯定克制不住自己,换做三娘也未必能毫不在意。
“对了,你是怎么寻到她的?我今儿找了许多人去寻,常来往的人家都走遍了却也不见她踪迹。”
闻言,三娘心中周旋了一下,胡扯道:“是府中车夫告知我的,母亲不愿让人知晓她的去处,让人将她送到西市便遣他回来了,还好那厮看母亲情绪不对多张了个心眼暗中跟了一段路,才发现她的去向。”
左右张临是她的人,怎么编都行。
王胥问道:“是老的那个?”
他指的是孙叔,三娘回:“是张临,年前替代了张成的那个。”
王胥点了点头:“嗯,那他知道你母亲的去处了?”
这可不能让王胥知道,看他这架势,如果知道了赵氏的去处还不赶去找么?到时候就不好圆谎了。
“他哪里知道?他只是瞧了个大概,还是我问出来的,最后也是我去找到的。那西城大得不行,可把我好找。”
王胥审视般的看着三娘:“该不会是你帮着她哄我呢吧?”
三娘一愣:“岂会?父亲多虑了”
见她神情变了变,王胥缓和了些语气:“你别往心里去,只是她就这么走了,什么音讯也不给,真让我十分担心。”
王胥待赵氏还是一片真心的,且不说这么多没有填房纳妾,就说他这么多年了还对赵氏这么上心,也是个长情的人。
“不曾,父亲多虑了。”
他点了点头,恳求道:“你就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是不好好给她解释解释,她恐怕还得干出什么不过脑子的事情。”
让他见是肯定不可能的,三娘又编道:“我看她情绪不怎么稳,走的时候她才睡下,我觉得父亲还不如让她缓一缓,说不定明儿就好办了。再说了,她差点连我都不见,恐怕您去了也徒然。就让她自己冷静冷静,我这几日在过去劝一劝,等把她说通了,我再叫您过去。如此一来,万事大吉。”
王胥无处反驳,但心里就是不放心:“那我总不能干坐着等,对她不闻不问吧?”
让他不闻不问确实不行,三娘便道:“要不这样,父亲每日写一封信让我带过去,不论她看不看,好歹证明您记挂着她。”
“也好”
三娘看着王胥额上的皱纹稍微舒展了一些,又道:“父亲眼下也不是没事做,脱离王家的事情宜早不宜迟。”
一说起这个,王胥就有些犹豫:“本来是想办的,可现在苏家”
看来他是知道了苏钦玉被扣押一事,还想着观望一下。
这就让她更加头疼起来,苏钦玉那边,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皇上想要拔出苏家,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够促成的”
王胥惊讶的望着她:“事情你都知道了?”
三娘不做否认,点头道:“大致都知晓了,不过我敢保证不会出问题。其一,这事还未下定论,要反转也有余地。其二,被控制住的是苏家的儿子而不是苏丞相,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王胥听她说完这番话,目光就没从她身上挪走过:“可惜了,你若是个男儿身,前途不可限量。”
三娘却笑了起来,一个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的人,有这点见解应该不足为奇吧?
“父亲说笑,您这是假设,可我确确实实是个女儿身。”
他点了点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那你且回去吧,记得明日替我捎信到你母亲那里去。”
三娘福了福身:“是”
正待她要走,王胥又将她喊住:“对了,你记得多说我些好话,什么寝食难安啊,心力焦脆什么的。”
男人哄女人的法子还都是如出一辙,苦肉计为上。
“成,您就放心吧。”
王胥也就安下心来:“那你先回去歇着。”
如此,三娘才离开了东恒院。
回去之后她也没心思梳洗,而是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繁星发愣,看似宁静,心中早已凌乱不堪。
她都巴不得她能有什么飞檐走壁的神力,好去刑部将苏钦玉救出来。
这是她子重生以来头一回这么烦闷过,想想如果她真的没办法救出苏钦玉,那重生回来又有什么意义?连想救的人都没办法救出来,何谈改变自己当年的凄苦命运?
沈嬷嬷见她唉声叹气的,也摇了摇头,过来询问:“小姐今儿又是怎么了?不是说去见夫人么,怎么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
。
第三百六十五章 求进宫(二更)()
三娘屋里的望了沈嬷嬷一眼,觉得心里实在烦闷,便问道:“嬷嬷,你说我当初要是不来京城,而是在河洝或是别的地方安身立命,会不会比现在好得多?”
对她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沈嬷嬷也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道:“人生在世便会有烦恼,跟在哪里生存没有多大的干系,就算没有现在的事,总会又别的事。”
老人家的话字字珠玑,三娘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见此,沈嬷嬷又问:“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说来老奴听一听,说不准还能帮上忙。”
三娘确实觉得卡在心里难受,索性沈嬷嬷也是信得过的人,她便道:“您可知苏钦玉被刑部扣押的事情?”
沈嬷嬷惊讶不已:“什么?苏家公子被刑部扣押了?那苏丞相”
“苏丞相在漠北边境办事,远水难救近火。”
沈嬷嬷点点头,转念一想哪里不对:“您该不会是为了这个烦恼吧?”
三娘不打算再瞒着沈嬷嬷,便应了声是:“苏丞相远在漠北,京中没有一个能帮他的人,我总不能看着他受苦。”
沈嬷嬷越听越不对劲:“您与那苏公子”
她并不否认,点了点头道:“如你所想”
沈嬷嬷瞪大了眼:“这这不是胡闹么?您还是个闺阁女子,怎能与他一道?再说了,那苏家公子出了名的花花肠子不成不成,您跟谁都不能跟他。”
她此时此刻竟给三娘一种母亲教育儿女的感觉,让三娘忍俊不禁:“看把你着急的,你说这些我都知道,但你信我,我对这件事情自有分寸。”
虽然沈嬷嬷知道三娘自来都是有分寸的人,根本不相信她是个会被皮相蛊惑的女子,只是她依旧不放心。
“老奴对这些事情实际上是没有插手的余地的,只是老奴还是想劝您一句,三思而后行。”
“这个我知道,就算真要跟他一刀两断,也总该还他的救命之恩吧?如若我在此时无动于衷,那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听她说救命之恩,沈嬷嬷又问:“是何救命之恩?小姐到底又多少事情没同老奴讲的?”
也不是不想跟沈嬷嬷说,只是怕她担心。
“左右没出什么事情,我便没告诉你,就是鸿渊诗会那日的事情”三娘将鸿渊诗会那件事跟沈嬷嬷说了,只是她给苏钦玉加了些英雄色彩,让人能对他瞬时改观。
果然,沈嬷嬷听了之后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这苏家公子还是个如此见义勇为之人”她想了想,又道:“报恩可以,以身相许可不行,就算真要跟了他,那也得打听清楚底细。还有,咱们不能奔去作妾,要让他明媒正娶。”
啧啧,沈嬷嬷都不知为何这么看得起她,若是在旁人看来,她恐怕只是个给人作妾的料。
三娘笑着回应她:“人苏家是什么出身?要不要我这个人还是问题,明媒正娶?不见得”
谁知沈嬷嬷听了这话还不高兴:“您出身怎么了?要我说还是那苏家高攀了呢,要不是”说到此处沈嬷嬷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要不是老爷现在落魄了,您好歹也是长房的姑娘,学识过人,相貌出挑,哪里不如旁人了?”
要这么说的话,三娘还真有点儿自信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苏钦玉救回来。
跟沈嬷嬷谈了两句,她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就同沈嬷嬷道:“我没事了,嬷嬷替我打些水来,我洗漱睡下。”
见此,沈嬷嬷也不再多话,匆匆出去准备。
本以为这样便能睡下,可三娘睡到三更天又突然被惊醒,之后满脑子都是苏钦玉的事情,根本没法入睡。
这就导致了三娘次日精神头不好,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沈嬷嬷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嘴上不说。
穿好衣裳梳好头,三娘就在屋里候着,手拐子杵在桌上,手掌拖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外。
就怕万一有人来报,她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由于昨夜没睡好,三娘杵着杵着就眯了过去,之后被丽姝唤醒。
三娘昏昏沉沉的问丽姝怎么了,丽姝道:“宫里来了帖子,说是徐才人问候您是否安康”
说着,丽姝将一封信递到她手上。
三娘没有看便知道里头多半是徐嘉柔的问候之词,但这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人呢?送帖子的人呢?”
丽姝愣了愣:“不太清楚”
三娘赶忙从座上起身,径直朝着前院而去。
到崇德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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