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说个确切时候,待段时间是多久?
“母亲。。。。。。”
三娘想劝她,却又被赵氏打断:“旁的你就甭说了,回去吧。”
赵氏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三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满怀心事的出了庵子,却又不见张临的身影,三娘皱着眉朝林子外头走。
“王小姐请留步。。。。。。”
才迈出两步便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三娘回头看,却是身便装的陆亦阳。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三娘暗自思忖,想到方才赵氏的反应,难不成把她骗到这里来的是陆亦阳?
“何事?”她淡漠问道。
陆亦阳听她不胜其烦的语气,愣了愣才回:“有几句话想同王小姐说说,不知可否移步?”
既然专程将她骗出来,兴许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三娘便点了点头:“好。”
陆亦阳领着他往林子深处去,待到了处树木稀疏处停下。
他回头看了看三娘,温润笑:“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三娘愣,什么叫许久不见?他们本就不是熟人,何来此言。
“陆公子说笑,你我本就没见过几次,更别说相识。。。。。。”
他依旧是那副笑颜,看了看天:“此时此地应情应景,你既然说咱们不相识,那便从此时相识。”
三娘横眉,不客气道:“真不巧,我今日出门匆忙,也没来得及同我父亲禀明,得早些回去。若是陆公子缺个说话的人,不妨到建安河周遭转转,定能寻到中意的。”
她言下之意的让陆亦阳找个花娘子陪,既方便,还有情调。
陆亦阳神色渐渐沉重起来:“你就这么厌恶我?”
她不光厌恶陆亦阳,还无时无刻都希望他早些落魄,到时候她还可以去踩脚。
“我怎么会厌恶你呢?陆公子人中豪杰,京中的姑娘们巴不得投怀送抱,我自然也是敬仰的。”
“哦?我倒是没看出来。”
三娘懒得再与他多言,直问道:“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何事?要说便直接说,不说我就回了。”
“罢了。。。。。。”他轻叹声:“我来是要告诉你前头那庵子不是什么好地方,让王夫人速速回去。”
三娘反问他:“你怎么知道那庵子有问题?难不成与你有关?”
他欲言又止,却不肯道出实情:“总而言之让王夫人速速撤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三娘听罢,神情凝重起来,陆亦阳专程叫她过来跟她说这个,说明这地方确确实实有问题。
“知道了,我会去处理的。”
陆亦阳点了点头:“宜早不宜迟,晚了恐怕就遭了。”
三娘问他:“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他支支吾吾的还是不肯说,脸的为难。
三娘正色道:“你倒是快说啊,这么吊胃口有何意义?”
“这。。。。。。”他很是无奈:“我记得有位颇具名气的女诗人,初唤鱼幼初,后唤作鱼玄机,你可知此人?”
鱼玄机谁不知晓?虽有身名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女子,最后不得善终。
陆亦阳见她思索着,又补了句:“鱼玄机后遁入空门后,却在庵中麋乱,这庵子与那鱼玄机如出辙,或者说更甚。”
三娘错愕不已,还记得初见那小姑子,看着并不像那样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三娘看着陆亦阳问道。
陆亦阳忙解释:“道听途说,男子之间总有无话不谈的时候,都是我听来的。”
三娘想了想,就算是陆亦阳亲身来体验过又关她何事?
“对了,是你让人给我带的话吧?”
陆亦阳点头:“是,这林子离演武坊不远,将士们时常会到林中乘凉,我也在其中,也就是这个契机让我见到了王夫人。故而我才差人扮作小厮模样去王府带话,说是王夫人外出让王五小姐今日辰时至此。”
这么说三娘就想得通了,说什么道听途说,多半是那帮当兵的常去那庵子中吧?
想到赵氏正身处于那等不洁之地,三娘就非常担心:“且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找她,把她带走。”
陆亦阳嗯了声,问:“需不需要我陪同?”
“不用。。。。。。”她个姑娘家独自出门,赵氏若是看见她与陆亦阳在块儿保不齐要怎么误会,还是避避嫌。
陆亦阳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只道:“这样吧,王家的马车不是停在林外么?我去哪里找个地儿隐匿,若是见你们安全离去我便回,若是不见,我便去找你。”
他思虑得很周详,三娘觉得可行,毕竟她个姑娘家,张临又不知去了何处。
“成,咱们分头。。。。。。”
陆亦阳应了声好,便于三娘朝着两个不同方向走了。
三娘三步并作两步的朝那庵子走去,心急赵氏会不会出了什么不测。
到了那庵堂门前,三娘”砰砰砰”的叩门,显得又粗暴又无礼。
结果半天没人回应,三娘便喊了声:“有人在么?请开开门。。。。。。”
里头依旧没有回应,这把三娘急的,直接去撞那门。。
第三百五十九章 金蝉脱壳(二更)()
三娘使出浑身解数,整个身子都往那门上撞去。看到网本以为怎么也要费些功夫,却不料一撞就开了。
这院子里没人,三娘便朝着内院里冲去。
方才赵氏待的那间屋子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影。
三娘便想到她走之前那小姑子说她师傅唤赵氏前去,想来那叫惠平的尼姑住的是大院子,三娘便又在宅子里到处找。
就剩下最后一间屋子没找了,三娘心里头忐忑不已,就怕这间屋子也找不到赵氏的身影。
她心中迟疑了片刻,还是赶忙上去将那屋子的门打开。
结果真如她所想,这屋子里也一个人影不见,而且飘散着一股霉味儿,兴许是废了很久了。
找不到赵氏,三娘心中急切不已,在这宅子里喊叫了几声:“母亲,母亲您在哪里?”
她在想庵堂里会不会又什么暗道,如果赵氏听见她的声音,应该会回应。
三娘又绕着院子喊了一圈,结果什么声响都没有,她这才确认庵堂已经空了。
转念一想,前前后后不过两刻钟的时间,想来她们没跑远。
陆亦阳不是在林子外头等她呢么?他一个大男人脚力好,说不准能追上那歹人。
三娘这般想着,便急急忙忙的朝着林子外头跑去。
陆亦阳说了会隐匿,故而三娘在马车周围并未看见他的人影。
三娘喊了一声:“陆亦阳?”
闻声,陆亦阳从左侧那颗树后走了出来:“怎么了?没找到人么?”
她点了点头,焦急道:“确实没找到人,我猜想那人本来就是想对我母亲不利,但没想到我会过去,故而才慌慌张张的带着我母亲走了。兴许她们并未走远,你脚程快,能不能追一追?”
陆亦阳丝毫没有犹豫,冲三娘点了点头,便朝着那身后那方向而去。
三娘思来想去,让陆亦阳一人去她也不放心,索性就紧跟其后。
陆亦阳见她跟了来也没说什么,只是给她指了指路,告诉她那边有条能离开林子的路。
他脚程快一直在前头,三娘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跟了去。
也不知追了多久,三娘已经有些挨不住了,但一想到赵氏现在身处危机之中,她便不能停下。
又跑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眼前已经没有了树木,而是一片半人高的草丛。
半人高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瞧见前路,因此三娘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些响动。
三娘赶忙跑了过去,拨开丛丛杂草看见其中的景象。
陆亦阳将一布衣男子摁在地上,那男人也不叫喊,只是不停的挣扎。
三娘忙问:“不是追庵子里的人么?你怎么抓起旁人来了?”
陆亦阳将那男人又狠狠摁在地上,这才抬起头与三娘道:“你先去前面看看就知道了”
三娘毫不迟疑,赶忙朝着前头跑去。
又穿过一片杂草之后,三娘才见到赵氏。只是赵氏现在处于昏迷之中,而且此情此景还有那么一些不堪入目。
三娘再往赵氏身旁看了看,方才庵子中那小姑子被陆亦阳扯了她的外衫将其捆住,嘴也被碎布堵着。
那小姑子见三娘过来,呜呜的叫唤,似乎想让三娘救她。
三娘先将身上的外衣褪下,盖在赵氏身上,然后才过去扯了那姑子嘴里的碎布。
“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那小姑子瑟瑟发抖,眼里蓄着泪:“王小姐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都是惠平师太的意思,她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不关我的事情。还有,本来惠平师太是不准任何与王家有关的人进庵子里来的,是我看王夫人为人和善才动了恻隐之心让您进来的。您就看在这一点,饶了我的”
她说着哭了起来,似乎真的很害怕。
三娘冷哼一声:“若是你真动了恻隐之心,为何不直接同我说?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她啜泣了两声,呜咽道:“有位贵人拿咱们庵子来威胁师太,咱们也是迫不得已。庵子是我们唯一的安生之所,若是让人端了,要我们上哪里去落脚啊”
“谁?你口中那位贵人是谁?”
那姑子道:“我记不清楚了,她坐在马车里同惠平师太交代的,我站在师太身侧,更不得见啊。”
三娘环顾周遭,不见这个神神秘秘的惠平师太,便问这姑子:“你口口声声说是惠平一手指示,那她人呢?”
姑子恨得咬牙切齿:“甭提那没良心的老女人了,眼看着被人追上,她竟悄悄跑了,也不将我带上。”
看来这个惠平师太还是个顶聪明的人,把这姑子丢下,来个金蝉脱壳。
防人之心不可无,三娘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那所谓的惠平师太从始至终都未出现过,搞不好你就是始作俑者!”
那姑子连忙道:“我若是有半句假话,愿早天打雷劈,愿受佛祖责罚。”
三娘厌恶的望着她:“别一口一个佛祖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儿是干什么勾当的?佛祖都会对你们感到不耻,你还好意思说。”
那姑子讪讪道:“这世道本就难混,咱们一个小小的庵堂能有多少香火?这不也是无奈之举么?”
三娘懒得再理会她,转而蹲在赵氏身旁唤她:“母亲,母亲?”
赵氏毫无反应,三娘忐忑的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三娘不由松了一口气。
想到方才看见赵氏衣衫凌乱,她便觉得心里膈应。
究竟是谁这么恶毒?非要赵氏难堪。
三娘揭开方才给赵氏盖上的外衣,细心的帮她整理仪容。她好歹是王家的主母,再怎么不得人待见也不能让人看见她失仪。
这时,草那边又是一阵响动,陆亦阳押着那男人过来了。
那男人被陆亦阳打得浑身是血,嘴里还掉着血丝。
陆亦阳同三娘道:“对王夫人无礼的正是此人。”
三娘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男人的容貌,很不起眼:“你为何要对我母亲无礼?是谁指使你的?”
那男人眼神恍恍惚惚,因为被陆亦阳打得太狠,身子都摇摇晃晃。
陆亦阳与三娘道:“你就别问他了,他是个哑巴,我看了他舌头,应该是早好几年便没了。”
第三百六十章 怪异的哑巴(一更)()
。
还真是无微不至,那人将他们所有能查到线索的路子都切断了。
这汉子是个哑巴,小姑子又没有见过她口中所说的“贵人”,而那个神秘的惠平师太,三娘更是不曾得见。
叹息声,三娘想着安顿好赵氏才是当务之急,便于陆亦阳道:“劳烦陆公子再帮我最后个忙,将这两歹人带着,咱们道乘了马车回城去。”
他点了点头:“好,不过王夫人正昏迷着,你个弱女子背不动,让我来吧。”
三娘看了看那还在挣扎的哑巴汉子:“你忙着我背我母亲,那这人如何是好?”
陆亦阳闻言,二话不说的将那汉子身带外衣脱了下来,三下五除二撕成好几条,然后栓成条长绳绑在那人的手上。另头被他拉在手里:“反正是个畜生,便当畜生样对待。”
这样也好,三娘便默许了。
还有就是这小姑子,虽然被绑着双手,双脚却是自由的,三娘便得时时刻刻盯着她。
将赵氏的衣裳收拾好,三娘将自己的外衫搭在赵氏身上。
之后陆亦阳便背着赵氏,手牢牢抓着牵引那哑汉的绳索,卖力的原路返回。
小姑子被三娘扯着,不情不愿的跟在三娘身旁。
三娘边走着,边与那小姑子道:“给我老实点儿,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当场要了你的双腿。”
那姑子怯怯望了三娘眼:“王小姐能不能不带我见官?你看我介卑贱之躯,就算要了我的命也不值钱啊?”
见官是肯定不行的,旦闹出去恐怕赵氏就没法活下去了。
虽说这哑巴汉子没得手,可他毕竟看了赵氏的身子。按照王家那帮人的刻薄性子,少不得天天给赵氏添添堵。
思及此处,三娘突然又不想将赵氏送回去了。
待到他们行至方才停放马车那处时,张临却又不知何时在马车那里候着了。
他见三娘从那条路上下来颇为惊奇,再看看陆亦阳背着的赵氏,还有身后那被捆着的汉子,还有三娘拉扯着的小尼姑,顿时更加疑惑起来。
“小姐,这是。。。。。。”
三娘道:“别杵着了,去帮陆公子将人放下来,然后抬进车里。”
张临赶忙应了声是,便上前来搭把手,将赵氏从陆亦阳背上扶下来,然后费劲儿的将人弄了进去。
妥了之后张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三娘:“夫人这是怎么了?昏昏沉沉的就跟喝醉了酒似的。”
三娘未曾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先前你去了哪里?为何我出来的时候不见你人影。”
张临愣:“不是小姐说让我到就近的人家户里弄些鸡蛋来,说是夫人想吃,小的便去找了啊!”说着,他从车厢后头取出个竹篮子,肉疼道:“还花了小的两银子呢,小的拎着鸡蛋去庵子里找你,结果敲了半天没人应,门还是半掩着的。之后进去找了圈不见人影,小的便就在这里等着了。”
三娘看了看张临拎出来的那篮子鸡蛋,再看看张临脸上的神情,便打消了对他的疑虑:“把鸡蛋拎到后头去,准备准备出发。”
“启程回府么?”张临问道。
三娘回身看了看陆亦阳,思量片刻才道:“先送陆公子回去。。。。。。”
不带张临回应,陆亦阳先发了话:“你可别逞能,这汉子力道大着呢,稍不注意就容易出问题,有我在也能确保万无失。”
“不怕,我这里还有张临在,况且他被你绑得这么死,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实际上,三娘是想把路样发支走,因为她想把赵氏安顿在秋姨娘那里,让姨娘代为照看,这样她也能放心不少。
可是她不愿意让陆亦阳知晓,便想着先将他送走。
陆亦阳却道:“你待我将这两人安置好了再赶走我行不行?让我直接走了什么事情都不做,我不放心。”
三娘看了看那两人,问他:“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若是依照从前陆亦阳的性子,定然会送去见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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