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老太爷知道如今也知道了三娘的特殊身份,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无妨,让人稍稍注意下,应该不会被王家人察觉。”
左老太爷盛情难却,可是三娘真的不太方便留下,更不想留下。她此时心惦记着先前邺越笙同她说的那些,她难耐不住,想去探探王文胥的口风。
邺越笙亦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看出三娘的焦灼之色。
他与左老太爷道:“前辈且让她回去吧,她如今屈居他人屋檐之下,许多事情不那么方便。”
邺越笙好歹也是三娘的兄长,他都发话了,左老太爷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强留:“那好,那我现在就差人将五小姐送回去。。。。。。”
“等等。。。。。。”邺越笙忙拦下左老太爷。
左老太爷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情:“怎么了?”
邺越笙道:“还是我送她回去吧,父王交代我要好生照看她,亲自去才不负父王所托。”
左老太爷听罢点点头,感慨句:“你这性子还是随了贤王,万事更愿意自己出面,不愿假他人之手。谨慎虽然是好事,但谨慎过了头就是疑神疑鬼。”
“前辈说得是,但我尚有几句话同她说,顺道还得去北城趟。”
这个理由就稍微说得过去些,左老太爷也就同意了:“早去早回,如今你是不宜多出门,千万要当心。”
三娘本想拒绝,可是这两人三言两句就把事情敲定了,丝毫不给她回嘴的余地,贸然插嘴又不太礼貌。
也不知张临此时来没来,要是他不知她已经回去了,岂不是白跑趟。
但现在也没办法去知会张临,三娘只能跟左老太爷说声:“老太爷,若是我走后有王家的马车来寻,还请您告知他我已回去。”
左老太爷应道:“好,老夫会替你办妥的。”
如此,三娘才肯放心的跟着邺越笙离去。
见他二人要走了,左老太爷忙跟左誉道:“你去送送。。。。。。”
左誉向来听左老太爷的话,他说去送,左誉便跟了上去。
正巧三娘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了看,见是他,又淡然回过头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当面对质(二更)()
。
左誉见她回过头看着他,他居然心虚的低下头去,加快脚步走到他们前面。
左老太爷是个谨慎的人,跟他说了别让府里下人注意到他们,便让左誉走在前头给他们开道。
对上三娘,左誉总觉得心虚,溜烟二儿就不见了左影子。
邺越笙突然回过头来问三娘:“左家那孙辈的小子,你对他没那意思吧?”
三娘真想翻个白眼,苏钦玉说完了说左誉,还有完没完了,真当她是小孩了么?
“你怎么管这么多?自己的事情怎么不管管?”
邺越笙反被三娘这句话堵得没有话说,索性也不说了。
三娘问他:“你跟左老爷子说有话要问我,要问什么?”
他道:“哪有什么话说,只是找个离开的借口。左老爷子太热情,可我这身份实在不合适在左家待着,会害了他们。”
没想到他还是个如此仗义的人,还不忘为旁人的安危。
左誉方才急急的走开,已经去门前备好了马车,就等着三娘他们过去。
邺越笙二话不说的上了马车,待三娘要紧跟其后的时候,左誉突然道:“且慢。。。。。。”
三娘好奇的停下动作,问他:“怎么?还有什么事么?”
他先二话不说的朝着三娘鞠了躬,起身之后才道:“此前多有冒犯,还请王姑娘见谅。虽然祖父并未告知我为何王姑娘会出现在此处,但我知道先前我对你有些误会,王小姐肯原谅在下么?”
三娘愣了愣,左誉的确是个谦逊的人,至少不傲娇,知道自己有错的时候能主动认错。
“无妨,我早已把那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的了,如今早已不在意。”
左誉听三娘这么说,再鞠躬:“如此,我与王小姐便没了恩怨,往后自会以礼相待。”
说左誉是个谦谦君子也为过,但却不是个能担大任的人,因为三娘早就看出来,此人爱好清净。
“好,左公子说了算。”
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小姐且上去吧,早些回府。”
三娘点头应了声,便上了马车。
邺越笙早已在马车里坐好,也将方才左誉与三娘的话听在耳里:“你与那左誉似乎有些交情?”
三娘白了他眼:“之前有些误会罢了,算不上交情。”
他就笑了笑:“那小子没什么前途,让你跟着他还不如跟苏钦玉那只狐狸。”
这话说的,好像苏钦玉还是个无奈的选择。
车夫驾着马车启程,路往北城而去,这期间三娘与邺越笙再没说过句话。
他让车夫绕到王府后门,才停下。
“回去之后万事当心,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找阿玉,也可以到先前我住过的那宅子里去。里头住的那老妪也是咱们的人,她会把东西交到我手里。”
都说狡兔三窟,那地方邺越笙虽然没人住了,只要没暴露就还是个藏身之所。
三娘应下:“知道了。。。。。。”
“那就快些回去吧,王家大宅里人多是非多,你在里头受的那些罪我也有听阿玉说起过。你且再等等,等咱们大功告成,等父王荣归故里,他们欺负你的那些,我都替你讨回来。”
“不必了,该报的仇我会报,该做的事情我也会做好。若是连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那我枉活了这么多年。”
左誉见她回过头看着他,他居然心虚的低下头去,加快脚步走到他们前面。
左老太爷是个谨慎的人,跟他说了别让府里下人注意到他们,便让左誉走在前头给他们开道。
对上三娘,左誉总觉得心虚,溜烟二儿就不见了左影子。
邺越笙突然回过头来问三娘:“左家那孙辈的小子,你对他没那意思吧?”
三娘真想翻个白眼,苏钦玉说完了说左誉,还有完没完了,真当她是小孩了么?
“你怎么管这么多?自己的事情怎么不管管?”
邺越笙反被三娘这句话堵得没有话说,索性也不说了。
三娘问他:“你跟左老爷子说有话要问我,要问什么?”
他道:“哪有什么话说,只是找个离开的借口。左老爷子太热情,可我这身份实在不合适在左家待着,会害了他们。”
没想到他还是个如此仗义的人,还不忘为旁人的安危。
左誉方才急急的走开,已经去门前备好了马车,就等着三娘他们过去。
邺越笙二话不说的上了马车,待三娘要紧跟其后的时候,左誉突然道:“且慢。。。。。。”
三娘好奇的停下动作,问他:“怎么?还有什么事么?”
他先二话不说的朝着三娘鞠了躬,起身之后才道:“此前多有冒犯,还请王姑娘见谅。虽然祖父并未告知我为何王姑娘会出现在此处,但我知道先前我对你有些误会,王小姐肯原谅在下么?”
三娘愣了愣,左誉的确是个谦逊的人,至少不傲娇,知道自己有错的时候能主动认错。
“无妨,我早已把那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的了,如今早已不在意。”
左誉听三娘这么说,再鞠躬:“如此,我与王小姐便没了恩怨,往后自会以礼相待。”
说左誉是个谦谦君子也为过,但却不是个能担大任的人,因为三娘早就看出来,此人爱好清净。
“好,左公子说了算。”
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小姐且上去吧,早些回府。”
三娘点头应了声,便上了马车。
邺越笙早已在马车里坐好,也将方才左誉与三娘的话听在耳里:“你与那左誉似乎有些交情?”
三娘白了他眼:“之前有些误会罢了,算不上交情。”
他就笑了笑:“那小子没什么前途,让你跟着他还不如跟苏钦玉那只狐狸。”
这话说的,好像苏钦玉还是个无奈的选择。
车夫驾着马车启程,路往北城而去,这期间三娘与邺越笙再没说过句话。
他让车夫绕到王府后门,才停下。
车夫驾着马车启程,路往北城而去,这期间三娘与邺越笙再没说过句话。
他让车夫绕到王府后门,才停下。。
第三百四十九章 根基已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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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真希望王文胥说出的第句话是问她近来过得可好,可他偏偏问了她今日去见了谁。
“我今日并未出去,不知父亲为何会有此问?”
她偏要装傻充愣,就想要看看王文胥会如何应对。
王文胥不骄不躁,似乎才道三娘不会次告诉他,便道:“出去转转无所谓,我也不主张天天将自己锁在屋里。但是,尽量不要去见个不太熟悉的人,免得出什么事。你也知道,我是受了你生父生母所托照看你,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没办法跟他们交代。”
要是换在从前,三娘定感恩戴德,认为这都是王文胥对她的关爱。
可现在,她感恩不起来。
“我知道了,父亲还有别的要说么?”
三娘打定了注意要让王文胥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故意做出这副无所谓的模样。
王文胥思忖了片刻,始终还是有话想说,没让她走。
“有个事情我且问问你,你与左家人相熟么?”
“不相熟。”原来他已经知道三娘去了何处,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道:“既然不熟,就甭去了吧,上回左誉那事情既然作罢,还是别去招惹的好。”
三娘也不反驳,应道:“是,我记下了。”
她出乎意料的乖巧,居然也不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王文胥终究是耐不住性子了,知道三娘分明有事,可她偏又不说。
三娘反问他:“若是我问,父亲会如实同我说么?”
王文胥低头思索了片刻,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你且问,我能说的自然会同你说。”
三娘也不客气,直接问他:“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明显把王文胥难住,沉默了半天都没回应。
三娘再道:“这个问题不说也成,那您告诉我,为什么要装作这副颓靡至死的模样?你分明不是那样的人,你明明比谁都清楚。
王文胥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三娘:“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你去左家见了谁?”
“父亲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无可奉告。”
他皱着眉:“从你入府那日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极其聪慧的姑娘。本来也没期盼能够用拴住你多久,但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好的的确确是发自内心,往后王家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会保全你。”
她真的点儿也不信,只是追问王文胥:“父亲先回答我的问题。”
三娘锲而不舍,王文胥避无可避,只能声叹息:“我真后悔当初带着你进宫去,不然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的声感慨在三娘看来是毫无意义的,他竟还不肯说出实情。
“当初父亲遣了苏公子来河洝救我,我真感激不尽,心想着报恩,把您和母亲当做亲生父母来孝敬。可父亲为何要瞒着我呢?你明明知道我的生世,明明知道我生父还活着,却只字不提。你可知道,你这样会害了我的。”
他无话可说,只能摇头:“你个半大的孩子,告诉你能有什么用?左右现在我不说你也知道了,然后呢?你又能做什么?”
“我可以走,离开就能保您不受牵连。或者,咱们块儿走,找个清净的地方了此残生。”
他却又摇头叹息:“哪有这么容易?当今皇上可不是个善主,就算你走了,他也不会对王家放下戒心。你眼瞅着如今王家好像还挺兴盛,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再者,王家历经百世,我实在不愿意就此断送。。。。。。”
这点三娘能想得明白,王家百年基业毁于旦,对王文胥来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他觉得那样对不住王家列祖列宗。
齐王是个多疑又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王文胥包庇贤王遗孤已经是死罪,即便他现在没动王家,不代表他就真会放过王家。
如此说来,王三爷未必就真得了齐王的赏识,不过是齐王的颗棋子罢了。他只是觉得王家尚有丝可以利用的价值,这个价值还能跟王文胥扯上关系,否则他不可能留王文胥这么久。
这么想来,事情变得复杂了许多。
三娘将心中所想埋在心底,嘴上道:“那您为何还装作副颓废模样,难道你这么做就能真正帮到王家了么?”
他自知不能,摇了摇头:“不能,但此时,只能有这么个办法了。”
三娘凝神想了想,问出她此前就想问王文胥的问题:“如果,我的生父和齐王真的刀剑相向,齐王要您交出我,用来要挟我的生父。敢问您要怎么做?”
她等于是给王文胥出了大难题,边是王家,边是道义。正如邺越笙所说,他在危急时刻会保王家,但三娘想听他说。
王文胥果然思考了很久,几度想要开口都给咽了回去。
三娘看他如此矛盾,又突然后悔问出这句话:“您可以不回答我,但我有条路要您来选。是,我离开王府,从此天涯各路互不相干;二是,弃暗投明,助我生父成就大业。”
王文胥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能从个十四岁小姑娘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祁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话能乱说么?”
当然不能乱说,可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齐王已经不可能在真正信任王家,除了倒戈别无他法。王文胥即便装辈子的废物,齐王也不会放过她。能躲避过时,躲避不了世。
三娘异常认真的看着王文胥:“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也又认认真真的想过。您信我回,走这条路,稳赢不输。”
王文胥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把握,可只要想到这是谋逆之罪,他便不敢迈出脚步,这等于是拿王家上下近百条人命开玩笑。
“不可,不可。。。。。。齐王已经登基,那就是天子,这样做是违逆天命。再者,齐王登基伊始就开始独揽大权,无论是朝堂还是宫廷之中都大换血,根基已固。”。
第三百五十章 倒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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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却置之笑:“天命?父亲可知当初先帝召我入宫侍疾同我说了些什么?”
王文胥哪里知道,便摇头:“说了什么?”
她还记得先帝同她说的那个秘密,本来是没有想着要说给谁知道的。因为毫无意义,邺越笙必然会夺取政权。
“先帝告诉我,他并非真龙之脉,乃是他的生母与旁人所生。”
“什么?”王文胥都快惊掉了下巴:“祁瑶啊,事关皇室血脉,可不能凭空造谣。”
三娘道:“我自然知道兹事体大,况且我造谣能有什么好处?若他真是皇室龙脉,为何非要置贤王于死地?如果当初他真是凭借遗诏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为何又要将从前那些朝中旧臣并换掉?难道他们不是留下来辅佐他的么?”
如此说来,当初先帝登基时确实做了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王文胥心下思索,如果先帝都不是真龙血脉,那齐王也不是,那如今的大邺岂不是早已易主了?
想想王家先辈,尽心竭力为太祖皇帝效劳,王家也将“忠”字列入祖训。他曾直觉得该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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