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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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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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嬷嬷忙反驳:“乱说,我明明说是让秋姨娘过来侍奉老夫人的,三小姐莫不是把梦当做现实了?”

    何氏明显有些慌乱,忙道:“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事情就是你姨娘干的,府里的人都能作证。”

    “府里的人当然能作证了,都得在你手底下吃饭。”三娘不禁心中冷笑,这何氏问题太大。

    何氏冲屋里的老妈子道:“这丫头疯言疯语的,给我把她关到后院厢房里去。”

    两个老妈子面面相觑,动手将三娘架住,往后院里去。

    三娘不哭不闹,她一定要将秋姨娘救出来。

    后院两个老妈子将三娘都到厢房里,门一锁就走了。

    虽说出了这样的事,傅家这宅子还是得让出来,余县令那人是个不讲情面的,本来傅老爷那事就够不吉利的了,怎么可能让傅家在这里再办傅老太太的丧事。

    所以傅家搬走的时候寻来棺椁,将老太太的遗体一并带走了。

    三娘坐在厢房里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打开了门锁。

    “还不快出来,跟我到新宅子里去。”是先前押她过来的其中一个老妈子,她对三娘并不是很客气。

    那老妈子像是怕她跑了,直把她的胳膊拽住,一路拽到了府门外。

    门前备了辆马车,老妈子让三娘先上去。

    三娘皱着眉踏上垫凳,抬头瞧见驾车那人正是张成,原来他被何氏留了下来。

    张成与她对视了一眼,赶忙撇开视线,不让那老妈子瞧出端倪。

    新宅子似乎距离原来这里不远,没一会儿张成就停了车说到了。

    老妈子先下了车,守着三娘下来之后又拽着她往宅子里去,将她关进了个毫无摆设的空屋子里。

    外头还这么冷,三娘今天穿这点衣裳有点不中用,浑身都觉得凉飕飕的。屋子里连个软和的地方都没有,她就干脆靠墙站着。

    “三小姐,三小姐……”有人在外轻声喊道。

    是张成,三娘听得出来:“张成,你快去帮我个忙。”

    “三小姐且说”张成又说道。

    三娘惦记着她那一万三千多两银票,还在老宅子的流芳苑里头。

第二十七章 禽兽() 
“你回老宅子去,从我那屋里头寻一件大红袄子来,很好找,就这里屋那排最前面的柜子里。”三娘怕他寻错,又嘱咐道:“我只有一件儿红袄子,上头秀的是海棠花样子。”

    三娘与秋姨娘睡一个屋子,有什么东西是肯定藏不住的,索性就把银票塞到了那件袄子的夹层里头。

    还好昨儿跟着秋姨娘一起收拾东西,否则真要叫张成好找。

    张成还以为三娘会让他把她救出去,没想到竟是让他去拿衣服。

    “三小姐,衣服事小,您真的不让我带您出去?”

    出去是肯定得出去的,只是她现在出去了一样要回老宅子拿了银票再走,傅家下人还在陆陆续续的在老宅子里搬东西,她若是被发现了就白费功夫了。还不如让张成跑跑腿,东西到手了再跑也不迟。

    “你就听我的,速速帮我取了来再说走的事情。”

    “好”张成听得出她的心急,立马应了。

    待张成走了之后三娘才松了口气,她原本也是想找个机会,拿身上现有的那点银子买通个老妈子去找张成过来的。这下张成自己来了,省了她不少功夫。

    三娘昨儿一夜没怎么睡,熬到现在真有些犯困,顾不得地下冰凉,坐下去靠墙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听见门那边有动静,三娘就醒了。

    天色已暗,三娘睁着眼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将房门轻轻掩上,蹑手蹑脚的朝三娘过来。

    三娘脑中警铃大震,警惕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轻笑了两声:“许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可人儿了,在这儿睡着怪冷的吧?让我来给你暖暖身子……”他说着倾身朝她扑了过去。

    这回她听出来了,正是刘寅轩。

    “混蛋……放开!”

    三娘现在这点儿小力气哪里能抵挡得住刘寅轩,被他箍着分毫不能动弹。

    “别动!乖乖的,叔会疼你……”他边说边把脑袋凑到三娘脖颈处蹭动着。

    “来人…救命……唔……”三娘想扯开嗓子喊,却被他捂住嘴。

    刘寅轩威胁道:“乖乖的别出声,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又加大了力道,把三娘的手脚摁得死死的。

    三娘动弹不了,只能嘴里不停“呜呜”的叫唤。

    刘寅轩开始解她的衣裳,连扯带拽的褪到了肩上,她想去摁住他的手,可她被束着无能为力。

    正当此时,张成冲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怒意丛生。他从外头寻了根木棍子,朝刘寅轩脑袋上狠狠敲了下去。

    刘寅轩吃疼,捂着脑袋称唤了两声,想要回头去看是谁。

    张成见他还没晕,又给了他一闷棍,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三娘挣开了刘寅轩的束缚,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把棍子丢了,先离开这里。”她与张成说道。

    方才那动静要是遇上有心人定会过来看看,不走快些就大事不妙。

    张成听了三娘的话,赶紧将棍子撂下。

    “幸好这龟孙子解了门锁,否则还得费些功夫。”张成狠狠道,朝刘寅轩吐了两口唾沫,然后他见三娘脖颈到肩上都还裸露在外头,忙将拿来的那件袄子给三娘披上:“小姐快穿上,免得着凉。“

    三娘点了点头,同张成两人匆匆离开了傅府。

    “三小姐若是不嫌弃,先到小的家中住两日。。。。。。”张成驾着车,在外头同三娘说道。

    这未尝不是好法子,河洝城就这么大,哪家新宅住进去了人,很容易扒出来。

    “也好……”

    “三小姐莫说客气的话,您帮过我,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张成其实心里挺高兴的,想起方才那事,他又担忧她心里过不去,毕竟官家小姐们最重名节:”小姐千万别想不开,离开了傅家不怕他再乱来。“

    反正也没让刘寅轩占多大便宜,她倒没什么想不开:“嗯,好。。。。。。”她语气里头故作哽咽,一个十三岁的姑娘遇上这事不难过有些说不过去。

    张成听了不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想着还是让她先静一会儿。

    马车一路横穿了大半个河洝城,张成家住得远,偏北边的地方,那里租金钱便宜。

    张成领证三娘进屋的时候,他母亲正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补衣裳。

    她穿着件灰蒙蒙的旧袄子,头上随意绾了个发髻,是个面容慈祥的母亲。

    三娘想,如果她亲娘还在世,也该是这样的慈眉善目。

    “成儿……”张母瞧见自家儿子回来,满脸的欢喜,细看又见张成身后的三娘,她略显惊讶:“这位是?”

    张母没见过三娘,故有此一问。

    “这位是府里的三小姐,就是上回我同你说过的那个。”张成与他娘解释道。

    张母似是想了想,而后道:“瞧我着记性,原是恩人来了,快坐。”她很客气,忙起身去寻板凳。

    可是这屋里除了张母座下那凳子看着像样些,其他道不是小矮凳就是缺脚放在一旁不管的。

    缺脚的肯定是不能坐,又不能让客人坐矮凳,矮人一截不是侮辱人么?

    “这……”张母显得有些尴尬,寻了一圈回来,要将她座下那凳子给三娘:“三小姐坐这个。”

    三娘却摇了摇头:“张母莫要太客气,我现在落魄了的人,借宿在你们这里,没那么多讲究。”

    听了三娘这话,张母关切问道:“发生什么了?”她又瞅了瞅张成似是询问。

    “娘,您就别问了,收拾张床铺给三小姐先住着。”张成没去续这个话题,他怕三娘又伤心。

    张母瞅她儿子那摸样,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行行行,我不问。。。。。”

    三娘现在满脑子的想着怎么救秋姨娘,真没功夫伤心。

    “张成,明儿你代我到牢里走一趟,告诉我姨娘,就说我已经从傅家出来了,让她放宽心。还有那日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一问,让她咬死不认。”三娘又从身上摸出十两银子给他:“这个给那衙役,让他行个方便。”

    她暂时还不能露面,一日不上公堂,何氏就有可能把她抓回去。毕竟她名义上是傅家女,抓她回去名正言顺,到时候再想出来就难了。

    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开堂提审之时,三娘只要在公堂之上露了面,成了此案的关键人,就不怕何氏她们乱来。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秋姨娘,她还不知道三娘从傅家跑出来的事,若是让何氏拿三娘来逼迫她认了罪就遭了。

    张成却闷在那里不说话,半晌之后才道:“三小姐还是莫要去蹚这浑水了吧,夫人她们怎可能罢休。。。。。。”

    府里的下人对这事都如雾里看花一般不明不白,反正只是何氏的一面之词,大家都有疑虑。就像张成这样,多少是能察觉得到的。

    他救三娘出来是想让她远离傅家这些是非,他是万般不愿意她往火坑里去。

第十一章 中秋() 
傅老太太虽说不让俞四娘入府,却没有短傅老爷钱用,隔三差五的差人给他大把大把的送银子去,毕竟他也是个当官的,要些体面。

    也不知那俞四娘给傅老爷下了什么药,大把银子往里头砸,生怕砸不出个窟窿来。

    次日,疏林院里头又开始吵吵嚷嚷。

    说是傅老爷昨儿个回来把夫人梳妆台上的首饰全顺走了,夫人这会儿正在里头发火。

    得,今儿这安恐怕也是请不成了,三娘干脆就回去了。

    傅家本来就不是什么世族大家,也不是书香门第,他们能有今天的舒坦日子是多亏了傅老爷争气,考取了功名混到个县官儿当。否则,傅家人还不知在哪个片田地里忙活呢。

    左右是根基不劳,傅家又没有个接班的,整的一副颓败之像。

    八月十五这天,落了暮,家家户户长亮着灯。原本该渐渐寂静下来的街道反而越发热闹起来,三娘她们隔着几道墙都能听见外头的嬉闹声。

    傅府今天也热闹非凡,身为一县之长的傅家,请来府衙里的师爷一家,还有些杂七杂八的衙役。除此之外,还有傅家一些自家的、外家的亲戚请了一大堆。

    毕竟是个重要的场合,傅老爷自然是回府坐镇。何氏也暂时不去管她那一箱子首饰的下落,跟着傅老爷人前人后的张罗着,瞧着倒像一对恩爱夫妻。

    过节穿新衣,傅静娴坐在老太太身边,穿着一身孔雀纹锦衣,上头镶着一对碧霞云纹联珠,华贵得很。

    傅静初同柳姨娘坐在靠着门边那桌,与傅静娴相较之下,傅静初就逊色很多。一件粉色的云雁细棉袄子,头上寥寥几支细簪,看起来平平无奇。柳姨娘自己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偏生不在自家姑娘身上费心,真是缺心眼儿。

    念着大过节的,傅老太太格外开恩,准三娘也一同赴宴。

    府里给三娘送去的秋衣根本没法穿出来,秋姨娘就自己去买了布料子,给三娘做了身碧霞月华罩衫。里头穿普通一些,外头看起来倒是鲜亮。

    为了有足够的空间,傅府堂屋里被挪了个干净,统统拿来置桌椅了。男女三岁不同席,男宾与女眷也都分了桌。男的坐堂屋里头,女的就坐在堂屋外头的院坝里。

    三娘同秋姨娘寻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想着吃饱喝足了就打道回自个儿院子。

    “三娘。。。。。。”还没等她俩坐下去,有人便喊道。

    她转过身看了看,是吴先生。

    只是。。。。。。吴先生同傅静初母女两同坐一桌。

    秋姨娘瞧见柳姨娘也坐在那里,顿时没了兴致“先生唤你呢,快过去吧,我坐这里便好。”

    三娘知道她那点儿心思,不过她俩不碰面也好,免得起什么争执。

    “那我过去了”三娘说道,秋姨娘点了点头,她便往吴先生那桌上去了。

    吴先生拉着三娘坐在她身边:“你这身衣裳倒是好看,衬得你白白嫩嫩的,讨喜得很。”

    三娘却道:“先生莫要取笑三娘。”

    “我这是在夸你,有什么可害羞的。”吴先生以为她当着桌上众人的面不好意思。

    柳姨娘颇为不快:“光外头穿得好看有什么用?内骨子里还不是下溅。”

    傅静初瘪着嘴,人人都比她打扮得好看。她看着三娘来气,哼哼着别过头去。

    “一个妾室,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家中的小姐哪轮到你来说三道四?”吴先生回击柳姨娘,半分不留情面。

    吴先生开了口柳姨娘也不敢反驳,傅老爷都礼让三分的人,她可不敢得罪了。

    “静初啊,咱们上那桌去。”柳姨娘指了指后面那桌同傅静初说道,看着心烦就索性去别处。

    傅静初自视身份高,也不屑同三娘同桌,早都想走了:“好”她毫不犹豫的回道。

    瞅着她俩走了,吴先生还皱着眉叨叨两句:“没规没矩,也不知道傅家是怎么管教的。”

    三娘见她不怎么高兴,就转了话题:“先生怎的也到府里来了?我还以为您会在自家过节呢。”

    吴先生却是叹了声气:“我本也不打算过来的,我夫君他被调往泓渊书院去了,你父亲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硬要我们过来,说是当喝个离别酒。”

    泓渊书院?那可是京城响当当的书院,当朝宰相就是师出泓渊,三娘没想到林院士竟被调去了那里。

    照吴先生这么说,位林院士今儿也是来了的。三娘朝堂屋里望了望,傅老爷身旁确实坐了位中年男子。那人眉宇间正气横生,长了双慈眉善目,倒确实是良师之像。

    “先生也去么?”三娘是明知故问,当初吴先生也是在十五之后离开了河安。

    “自然是要走的。。。我本家就是京城人氏,总要落叶归根。”吴先生同她说道。

    三娘一副难割舍的模样:“那往后还回来么?”

    吴先生见她这样子,就安慰她:“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我不在你也可以给我写信。若是哪天你大婚了,我必定会不远千里前来祝贺的。”

    反正也是虚话,三娘将着听,嘴上还是欢喜道:“那三娘便等着。”

    说话间,席间已经坐满了人。傅老爷身为一家之主自然是说了一番祝祷之词,之后众人便动了筷儿。

    难得的是十五的月亮准时圆,照得傅府的院子里通亮,外头也还热闹着,让三娘体会这久违的喜庆。

    用罢了饭,席间的人都还没走。下人们收了碗碟奉上瓜果,供众人边赏月闲食。

    “仙遇幸逢,明月妆成银镜湖”

    有人兴起楹联,三娘寻声望去,却是林院士。文人嘛,喝了点儿小酒再遇上这样的场景,多是会卖弄一番。

    吴先生瞅了林院士两眼,嘀咕道:“这死鬼,又犯毛病。”

    三娘却轻声笑了起来,瞧着林院士一脸正经,再配上吴先生这句话,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林院士一个人酝酿了许久,似是在书院里养成的习惯,竟同在座的宾客说:“谁来对对我这上联,若是能叫我满意,就赏他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壁玉佩。

    吴先生见了,干脆别脸看别处去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第二十八章 告状() 
“要姨娘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让我在外面苟且偷生,我做不到。”三娘很坚定,她不会罢休。

    张母这时插了句话:“三小姐这么做是对的,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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