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这下才明白,原来她是为了大夫人那些银子。
只是她现在将那些银子当成了自个儿的养老钱,交出来岂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夫人的银子我哪敢动啊?您应该问夫人才是。”她仗着三娘对她跟赵氏之间的事情知之甚少,便想糊弄她。
三娘不紧不慢的到门外去撇了一枝树丫,进来的时候故意挥了两下,试试结不结实。
洛云看着胆战心惊的,还真怕那一下打在她身上。
“姑姑要是老实交代呢,还能少受些罪,若是不老实。。。。。。恐怕往后的日子就没那么轻松了。”
“老奴真不知道,小姐您何必苦苦相逼呢?”
死鸭子嘴硬,真当她不敢动手了!
三娘扬起树枝,狠狠的就往洛云姑姑身上抽:“给我说!”
洛云何曾见过她如此凌厉,当真被吓得不轻,还不停的叫唤着:“哎哟,疼,疼啊。。。。。。”
“还知道疼?知道疼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
“小姐,老奴说的都是真话,老奴真不知道夫人的银子在何处啊!”
她以为赵氏现在不在王府里,三娘就无从对证。
“你别想着蒙混过关,母亲走的时候都跟我说了!”三娘也不说赵氏到底说了什么,反正就说赵氏是跟她说了的,剩下的就由洛云自己去想象。
洛云眼咕噜一转悠,忙问:“夫人都跟您说了什么了?”
她像探虚实,三娘偏不给她机会,一副证据确凿的模样:“你还想钻空子是不是?银子都被你吞了是么?看完不打死你!”她说着又扬起手里的树枝,准备朝洛云身上打下去。
洛云一个哆嗦,赶忙道:“五小姐饶命!我说!我说!”
三娘收回了手:“那就讲吧。”
“夫人平日里只是让给我一些散钱打理府里的内需,并不太多,所以我这里也没多少。”
三娘心中冷笑,她本来也没觉得洛云会一次**代的,便问她:“没多少是多少?”
洛云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并无异样,才道:“也就是五百两左右。。。。。。”
打理内需五百两散银?她还真是会说。
不过,她既然开口就是五百两,那她哪里实际的数目恐怕是这五百两的数倍不止。
“那您说说看,那五百两放在何处?”
洛云见她肯信,便道:“那我说了是不是五小姐就肯放人了?”
三娘微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的了,我这个人是这样的,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我肯定不会为难你。”
她这才说:“五百两银子在老奴那屋子的储物柜后头,红色四四方方的大箱子。”
三娘点了点头,便准备去找。
洛云叫住她:“五小姐,等一等啊!您先给我松绑啊,我这说都已经说了,您也得守信。”
三娘一笑:“我是肯定守信的,不过你没有守信,你手里的银子绝对不止这些。”
没错,她就是要一点一点的榨干洛云。左右她不可能一次性说真话,她就给她来个连环战术,看谁耗得过谁。
洛云急了,有些不高兴:“五小姐怎么能这样?老奴可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的,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三娘不理会她,径直出了那屋子,走的时候吩咐小厮道:“被让她过得太舒坦,该给点颜色的时候别客气,只要不把人弄死了,你们高兴怎么出气都行。”
要怪就怪洛云这些年在王府不积德,端着架子总是欺负人,府里的下人对她还是颇有怨言的。
两小厮当着三娘的面不敢表露什么,只是点头道:“是。。。。。。”
出来之后,三娘去了洛云原先的住处,眼扫了一圈之后,终于看到了洛云所说的那只大箱子。
她费力的搬开看,果然见后头藏着一个小小的箱子。
墙那里被挖空一个小槽,小箱子就静静的放在里头,还真难为洛云了,下了这样的功夫。
三娘把箱子拿了出来,打开细数了一下,果真有五百两银子,不多也不少。
洛云这屋子不大,但也不算小,三娘想着得叫人来好好把这间屋子搜一搜,指不定真能搜道不少好东西。
拿着箱子走了之后,三娘将屋门锁上,免得有人进来翻。
守着洛云的那两小厮果然很尽职尽责,听沈嬷嬷说,他们两扣着洛云每日的饭菜,非要耗上两三个时辰才给她送进去。
洛云年纪大了,饭点也一向准时,一不按点吃饭就浑身难受。加上放了两三个时辰的饭菜都凉了,让洛云吃得一阵难受,直想上茅房。
但这两小厮又不让,说是没有五小姐的同意,不能给她松绑。
无奈,洛云只能憋着。
但人有三急,哪里是想憋就能憋得住的?
最后没办法,洛云姑姑投降,只能让两小厮去夜阑居带话,说是她又想起一些财物的去向,让三娘过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雪中送炭(一更)()
三娘过去之后,见洛云憋得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五小姐,能不能让老奴先行个方便?老奴。。。实在不行了。。。。。。”
“哦?这就不行了?”三娘望着她,一副悠闲模样:“那你说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让我满意了,我就让你去。”
洛云是真憋不住了,忙道:“老奴屋里那床榻底下有块夹板,里头藏着一千两银票。。。。。。”
她倒是狡猾,银子都藏在不同的地儿,生怕被人扒了去。
“那昨儿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洛云满头的汗:“五小姐行行好,先让老奴去趟茅房。。。。。。”
三娘点了点头:“成,就让你去。”
说着,她吩咐小厮给洛云松绑,又跟着送到了茅房前。
完事儿了,她又被小厮们领了回来,绑回去。
三娘看着她:“姑姑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要是有,就一次性说了吧,免得再遭罪。”
洛云还真好好想了想,说道:“五小姐就别为难老奴了,您若是不信,就去把老奴那屋子翻个底朝天。若是再发现了什么,老奴就不得好死!”
这话应该是真的了,她屋里是没了银子,但她有可能带去了二房那边,或是藏在了别处。
“我劝姑姑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吧,您说说都这把年纪了,何必跟自个儿过不去呢?”
她咬死了说:“真没有了,不信五小姐去搜!”
三娘才懒得去,她敢这么说,那肯定就是没有了。
也罢,她要嘴硬,就让她多受点儿罪,反正又碍不着她什么事儿。
见洛云不松口,三娘索性就回去了,也不管洛云在后头呼喊。
这两日,王老太爷还跟着王祁贤在外头四处奔波着,但最终是毫无结果。
三娘这边久久没有王文胥的消息,连苏钦玉的消息也没有,她不禁有些着急。
也就是这个时候,北街出事了。
这日大早,小厮来报,说是北街一下来了许多官兵,将北街大道围得严严实实的,不知是要做什么。
三娘有预感,这跟王文胥有关。
她让小厮在门缝里偷瞄,有什么情况赶紧来报。
王老太爷和王祁贤两人都在崇德堂坐着,他们也晓得了外头官兵围城的事情,担心是不是冲着王府来的。
结果官兵这外头站了半天,也没对王家做什么,王府的下人出出入入,那帮人也没说什么。
只是,过了无视,那帮人就不准北街的人家户出门了。
直到酉时一刻,守门的小厮匆匆来报:“小的,小的。。。。看见大老爷了!”
小厮来报的时候,三娘也跟王老太爷他们一起在崇德堂坐着,听见这一消息,激动不已。
王老太爷忙问:“他是被押着来的,还是被刑车运着走到?”
三娘知道王老太爷的意思,他等于是在问,王文胥是要去被斩首,还是被押着去了别处。
“祖父糊涂了,行刑是在西市,怎么会往北街来呢?”
王老太爷霎时送了一口气:“那这是要去哪里?”
三娘知道,但她不会同王老太爷说。
王文胥应该是招了,现在正领着人去抓睿王他们。
这等于说王文胥就快回来了,只要他招认了,又领着人去找到睿王他们,便算是将功补过。
老太爷让小厮继续在门那里观望,有消息就上报。
但,自酉时之后,便在没有见着他们了。
三娘不觉得奇怪,可王老太爷心急,他害怕王文胥是被杀了,或是被送走了。
实际上,王文胥现在应该在皇宫之中。
为何这么说呢?还得从北城那座九翼天龙雕像说起。
那座雕像实际是掩人耳目的,它下头厚厚的石墩实则是道石门,石门下头是条暗道,直通皇宫。
这是当初大夏未亡是建造的,本就是为了逃生所用。
还觉得当初去凌云寺的路上,三娘同王祁莲说起那座雕像。
说是当初大夏将亡之时,皇室百来号人一夜之间没了踪影,实际就是从这条通道逃走了。
照理来说,大邺的皇室是并不知道这条通道的,因为它直通皇帝的寝宫。
如此看来,应该是先帝无意间发现了这地方,也是他透露给了睿王他们。
先帝也不知是怎么将这密道告知给他们的,总之也是用心良苦,险些被淑妃他们要了性命,还肯给他们一条生路。
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两全之策?就算有,那也得天时地利人和。
淑妃他们是占了天时地利,但这人和恐怕不行。
三娘记得她先前跟王祁莲说过,帝王的位置是人人向往的,平民百姓离之甚远便不敢多想,但睿王一介皇子,离那宝座仅有一步之遥,岂会轻易放过呢?
再者,那通道通往皇帝寝殿,待齐王登基之后,那条通道便成了睿王的一张王牌,随时可以要了齐王的命。
但齐王也不是傻子,睿王他们无端消失,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人,那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通道或者藏身之处,那天当然得多张个心眼儿。
就算这次王文胥不招,齐王也一样会将睿王他们揪出来,最终也就是个时间长短的问题。
过了今晚,她便会去寻苏钦玉,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苏钦玉留意着,能多一重保障。
但她还没来得急去,王文胥就被送回来了。
本以为会是次日,或者一两日之后,却不想当天晚上就被人送了回来。
他那模样看着让人揪心,腹部被利器捅伤,血流不止。
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去找大夫?这可把王家人急坏了。
王祁贤自告奋勇,说要出门去找,王老太爷也同意了。
正当此时,王府门前有人叫门,而进来的正是一位大夫,真可谓是雪中送炭。
三娘知道是谁帮的忙,乘着王府上下慌乱之际,她溜出门,找这位雪中送炭的“活菩萨”。
王府大门往右,是条巷子,从前苏钦玉便在那条巷子的尽头跟她碰面,她便朝那巷子走去。
如她所料,里头还真停了辆马车,虽然看不大仔细,但她确信就是苏钦玉。
第二百五十二章 诉情殇(二更)()
她迈着步子走入那条小巷,刚走两步便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那厮将她搂着,说话的气息挥洒在她耳边,痒酥酥的。
“你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晓得?”
三娘笑道:“要是少漓在,你绝不会如此孟浪。”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倒是越来越懂我了。”
苏钦玉将她搂在怀中,突然就都静了下来,氛围显得异常诡异。
他讲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手托着她的头倚在他怀里:“怎么这么热?”
“心静自然凉,你这会儿心不静。”
他没有否认,也不说话了,就这么靠在她肩上。
半晌,他的脑袋偏着往里挪了挪,脸贴在三娘的脖颈处,让她越发紧张起来。
“你。。。。。。你这样不太好。。。。。”
他问:“哪里不好了?我倒觉得挺好的。”
苏钦玉挨得这么近,他说话的气息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知,这感觉真让人心痒痒。
她正想推开他,他却突然将她抵在墙边,唇贴在了她的脖子上,还张嘴轻咬了两口:“味道不错。。。。。。”
三娘气急败坏,赶忙将他推开:“你!你!流氓!”
他却失声笑了起来,又错过来伸手触及她的脸:“怎么这么烫?该不会是脸红了吧?”
三娘恼羞成怒,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问你,我父亲怎么成了那副模样?”
他果然没再动手动脚的,同她道:“还不就是你那二叔,满脑子想着怎么入主王府,现在王伯父要出来了,他就急了,就想着下黑手了呗。”
三娘眉头皱成川字:“是你将他就出来的?”
“那是自然的。”
“齐王知晓么?难不成是你偷偷将人带回来的?”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我可没这胆子,人是齐王开口准许放回来的。你二叔动手不成,被我那有人阻拦,并告到了齐王那里。王伯父气息奄奄的,齐王也就顺水推舟,让人送回来了。”
三娘想起赵氏和王祁莲:“那我长姊和母亲呢?既然父亲回来了,她们岂有不会来的道理?”
“这都什么时辰了?就算要放也得等明日,她们跟你父亲不同,只是禁足在刑部尚书家中。”
三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愿这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否则我真没那么多功夫去操心。”
“不怕,还有我在。。。。。。”
这厮说是老手吧,在那种事情上面又十分青涩,说是新手吧,嘴巴还怪会说。
“得了吧,我也不指望你什么都帮我,欠多了还不上。”
他又将她一拽,拉入怀中:“谁说要你还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不妨以身相许,我倒是乐见其成。”
“你休想!”她突然想起苏夫人的那一席话,说让她做个妾没问题,她可不会干的。:“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大追求,想的就是找个踏实的男人过日子,若是找不到满意的,就上山当尼姑,安度此生。”
苏钦玉没说话,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半晌才道:“你别想得这么长远可好?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也不怕我伤心。”
她半开玩笑道:“你生了这么一张俊脸,家世也好,才学也好,都是一等一的出挑,没了我。。。。。。”
“要找个满意的人不容易,你别老想着打消的念头行不行?”
这回换她不说话了,倚在他怀中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真不是她心硬,而是她实在不想让苏钦玉为难。若她真跟了他,她断然容不下别的女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万一许多年以后,他遇上了更爱的女人,她又将那人弄死了,那他俩岂不是要怨恨一辈子?与其那样,还不如别迈出这一步,往后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她对苏钦玉不是没有动心的,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会说话,还处处为她着想,真是非常难得了。
“左右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不放手也成,等时间长了,你便不会再像现在这般了。”
“你这人总爱扫兴。。。。。。”
两人在墙边站了许久,三娘推了推他:“我该回去了,他们要是见不着我人,会起疑的。”
苏钦玉这才将她松开,异常认真道:“你明年就该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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