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丹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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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血丹杏-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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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有血腥和腐臭的气息,他很快认出,这同样是间监狱。 铁锁木栅的牢房一间间排列着,伸向灰濛濛的雾中,似乎没有尽头。
    石上有黑色的血迹。 墙挂着一排排闪着寒光的刑具。恍惚中,一串面孔从眼前闪过,有的高贵,有的华美,有的秀丽,有的雅致,有的妖艳,有的精緻,但她们都有着同样一双充满恐惧和痛楚的眼睛。
    他正在奇怪这里是不是豺狼坡,忽然听到钟声,一抬头,一座高塔出现在视野中。那是座七层宝塔,每一层都有八个簷角,每个簷角都挑着一串铜铃,每串铜铃都在淡血色的风中摇动,滴下带血的铃声。
    醒来时,日色已经偏西,梦境也忘了大半。孙天羽看了看仍在熟睡的两女,冷冷穿了衣服,拿上包裹,离开了杏花村。
    46 通|乳
    孙天羽一去数日杳无音信,监狱这边的风声却是越来越急。他走后不久,县里就接了府文,说何清河已抵达潮州府,正在调阅白孝儒通匪谋逆一案的所有文书,命县里封档待勘。
    县里接文又推到狱里,刘辨机打开一看,手指顿时像被火烫了一下。没想到何清河会来这么快,潮州到神仙岭不过五六日路程,就算在府县有所耽搁,八九日也就到了狱中。孙天羽至今还在外钻营门路,若再耽误,只怕是来不及了。
    最令刘辨机头疼的还是白雪莲。白雪莲抵死不招,狱方又不敢下毒手施刑,正没处理会。可笑鲍横那廝整日闭门不出,所有心思都花在「审问」新来的女犯上,大祸临头犹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有靠山大可倚仗。
    刘辨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主意,索性不再去想。他拣出印过白孝儒指模的原供,薛霜灵画押的证词,连同狱方查办案档一并包好,等何清河来时往上一呈,要杀要剐就听天由命了。
    转眼已经是孙天羽走后的第十日,县里传来消息,说何清河已经起身,明后日便抵达宁远县。 这一下所有狱卒再都坐不住了,约好了一起来寻鲍横,多少商量出个主意。
    众人都晓得鲍横弄了个女犯在房里胡闹,但除了跟他最亲近的陈泰,谁也未曾见过。 陈泰讲得天花乱坠,说那女子不但生得标緻,而且兼有内媚。不管鸡芭多软,让她小嘴一吹,立马又硬了起来。下边两个肉洞更是没得说。
    陈泰手比口讲,鼓着眼说得口沫横飞。 那女犯细皮嫩肉,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奶奶,比窑子里最廉价的表子还贱。 让鲍横弄起来就跟洗脚盆似的,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 说得众人心里都直痒痒,七口八舌骂这鲍横不仗义,被窝里放屁,独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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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拉上刘辨机,敲板打门把鲍横叫起来。门一开,只见鲍横那张青白面皮黄蜡蜡,身体虚得走路都飘忽。众人心里有火,嚷道:「给鲍大人道喜啊,气色这么好,是不是票拟快下来了?」说着一窝蜂挤进后堂。
    后堂门窗也不知几天没开了,除了陈泰巴结着来送饭,平时都紧关着,一进屋就闻到空气中浓重的Jing液味道,又腥又臭。众人仔细看时,只见床脚拴着一根铁链,铁链末端一直延伸到床上的被子里面,被子里鼓囊囊不知藏着什么。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有话都出来说!」鲍横摆出架子,要往屋里挤。
    众人理都不理,迳直挤过去掀开被子。只见眼前一亮,露出一具白花花的肉体。 那女子颈中拴着铁链,眼睛蒙着,嘴巴塞着,两手捆在背后,屁股里插着半截木棍,也不知鲍横在弄什么淫戏。
    何求国怪声怪气地说道:「哟,鲍大人,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赵霸眼里快喷出火来,嚷道:「你干不动还有这么多兄弟,拿根木棍儿瞎比划啥呢?」
    鲍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挺着腰说道:「怎么着怎么着?有你们这号乱闯的吗?想作反?」
    他这一下触了众怒,当时就有人嚷道:「票拟还没下来,还真以为自己当了狱正?算个什么东西!」
    陈泰见鲍横还要再嚷,忙过来打了圆场,「这不几天没见你了,大夥儿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玉娘眼不能见,口不能说,听到忽然进来一大群人,吓得瑟瑟发抖。旁边有人嚷道:「大白天屋里藏个表子,兄弟们看看都不行?」接着几只手伸了过来,在她|乳上臀上胡乱抓捏。
    刘辨机忙道:「大夥儿都住手!听我说!」
    众人悻悻停下手,斜眼看着鲍横。 刘辨机道:「犯不着为个表子伤了和气,眼下有桩大事,兄弟们来找你商量。先出去再说。 」
    到了外面,刘辨机讲了何清河马上就要到狱里,「这案子我也不用多说,大伙儿都有份,谁也别想撕掳清白,还是想个主意,糊弄过去。」
    「白雪莲还不招?」
    「法子都使尽了,那表子咬着牙死挺。这些天兄弟们都没闲着,一直轮流妆扮了,套她的话,也没什么收效。」
    鲍横问了一句,呲着牙不再作声。何求国道:「真不行就把她做了!报个暴病身亡。处分咱们大伙扛着,绝不让谁吃亏。」
    「我看行。」赵霸也道,「弄死她!一了百了。」
    众人议论纷纷,同意的倒是佔了八成。刘辨机等不到孙天羽的消息,心里发急,思量着真要不行,也只好如此了。
    陈泰贴在鲍横的耳边说了半天,然后道:「我倒有个主意,白雪莲不是不招吗?咱们乾脆把她娘、妹子都弄到狱里来,在她们身上用刑,看她招是不招!」
    卓天雄冷冷道:「别忘了白英莲就在狱里,你看她有没有吃软。」
    「那是没有动刑!就算白英莲不行,丹娘是她亲娘,咱们把她弄过来,当着白雪莲的面前使出手段弄上一遭,我就不信她还能挺住。」
    刘辨机抽着水烟想了半晌,「听说鲍大人屋里的是白雪莲的嫡亲娘姨,不如拿她试试。」
    鲍横玩得正在兴头上,闻言顿时老大的不情愿,梗着脖子道:「不只是这屋里有人吧?刘夫子屋里那小兔崽子,是不是不舍得?」
    这话一出,众人又吵嚷起来,正闹得不可开交,有人说道:「都在这儿呢,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堂中倒有一多半的人喜形於色,「天羽?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孙天羽脸色如常,淡淡道:「出门逛了逛。刘夫子呢?」
    鲍横心胸狭窄,见着众人纷纷起身去迎孙天羽,不由泛了醋味,再见到孙天羽也不来拜见他这「主官」,心里更不乐意。他本来脑子就缺根弦,这会儿酸火上来,一拍桌子,喝道:「孙天羽!你擅离职守,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孙天羽情绪本来就欠佳,这会儿窝着心事,也不耐烦装腔作势,见他上来就挑刺,当下横眉道:「闭嘴!哪儿有你这草包说话的份儿!」
    鲍横不知进退惯了,一向把孙天羽当了软柿子,被他喝了一声,顿时紫涨了面皮,抄起茶盏就朝他扔来。卓天雄一掌拍掉茶杯,顺手给了鲍横一个耳光,骂道:「废什么话呢?」
    鲍横劈面挨了一掌,顿时晕了过去,旁边跟他交好的几个都噤了口,不敢作声。


    孙天羽徐徐道:「刘夫子,卓二哥,我们出来说话。」
    ***    ***    ***    ***
    孙天羽一身的风尘仆仆,脸色阴沉。刘辨机呼噜呼噜吸着水烟袋,浑没注意烟已经熄了。卓天雄抱着肩膀,目光闪闪地看着孙天羽,也不作声。
    刘辨机咳嗽一声,「孙兄,可是事体不协?」
    孙天羽苦笑一声,说道:「我在龙源呆了六天,那点儿财物抖落了个乾净,连人都没见到。」
    刘卓二人虽然早知如此,还是存着一丝侥倖,问道:「阎大人不是与他曾有故交,那折扇……」
    「什么故交,我们都上了阎罗望的当了,我去门下一问,人家连听都没听说过,那折扇更是狗屁不值,也不知他是哪儿寻来的,递进去随手都扔了出来。」
    两人哑口无言。良久,刘辨机歎道:「寒家数代都是师爷,往来衙门,家父私下说过,谋逆案不能吃黑,因其善后不易,万一败露就难以收场。白孝儒这案子我当初也劝过阎大人,但想着白家独居山中,又有书信证物,白孝儒一死,剩下几个妇人孺子,不会酿成大患。谁知……」
    卓天雄道:「现在也未必就是绝路。」
    孙天羽揉了揉脸,他赶了一日一夜的路,路过杏花村也未停留,直接赶回狱中,找两人商量,此刻已经困得紧了。他打点精神道:「我这次去龙源,正赶上军前捷报,白莲教逆匪已被讨平,生擒逆匪千余。 看来这案子已经拖不下去,就要结案了。」
    刘辨机道:「这么说来,封公公也要回京师了?」
    当初三人反覆商议,白雪莲死不招供,这案子想瞒过何清河千难万难。 既然瞒天过海不成,孙天羽另辟歧径,想出一招借刀杀人。如今两广最有权势的不是布政使按察使,而是坐镇龙源的东厂二品副都太监封公公。
    阎罗望吹嘘说与封公公是故交,他去龙源登门拜访,封公公赠金送扇,着实看得起他。谁知都是虚言。
    此刻想想,若阎罗望真与封公公故交,还用得着为这案子绞尽脑汁?有这位副都太监出面,什么波天大案也都按下了。三人哪知道这是阎罗望吹牛,设计把阎罗望遗留的财物都窃了来,由孙天羽拿了,去龙源走封公公的门路。没想到连人影都没见着。
    孙天羽说道:「我把财物都拿了出来,才见着封公公身边一个小太监,请他出来吃了顿酒席。那小太监说,封公公排场极大,这次又握着兵权,平定白莲教案,等闲知府也难见他一面。就是见到了,也未必会这等小事出头。 」
    这一下门路断了乾乾净净,三人都是黔驴技穷,再想不出主意。孙天羽奔忙十余日,自去歇息。刘辨机与卓天雄也无心说话,各自回房。
    天色将晚,孙天羽来到狱中。众人从牢里拉了个囚犯,教他说了几句,弄了身衣冠穿戴上,充作京师来的大官。然后将白雪莲提到公堂——这些天来众人也知道瞒不住白雪莲,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
    白雪莲仍带着铁枷足镣,那日被狱卒们重创了后庭,原本极险,略有污物沾染就成了肛瘺,终身难愈。幸而白雪莲正值辟谷,平日只用一些清水,肠道内乾净如新,才将养得痊癒。
    堂上审讯几句,白雪莲已经看出上面坐的是假货,便闭了口一言不发。 她怕中了狱卒们的圈套,纵然明知是假,也不敢曲意认罪。审讯次数越多,她越是小心,万一说错一句,或是有人在堂后旁听,那毁的就是她们一家人。
    孙天羽踱过来道:「白雪莲,你还是不招吗?」
    白雪莲闭眼不语。
    「把新来的人犯带上来。」
    一阵铁链声从堂后响起,在白雪莲身前不远停了下来。
    「给我打!」
    皮鞭「啪」的一声落下,接着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
    白雪莲心头剧震,霍然睁开眼睛,失声叫道:「娘姨!」
    那声音虽然痛得变了腔调,但她本能地听出那是娘姨的声音。自从十二岁到罗霄山学艺,她就一直跟着娘姨,娘姨性子虽然柔弱,但待她犹如亲生女儿,较之娘亲也差不了半分。
    面前是一具白色的肉体,纤腰圆臀,曲线柔润动人,犹如水中玉璧。在她光洁的玉背上,一条鲜红的鞭痕从肩头斜划到腰侧,彷彿一条火蛇在雪肤上跳动。
    「裴青玉!白孝儒勾结逆匪一案是否属实,你可招供?」
    玉娘趴在地上,泣声道:「奴家都招了的,求你们别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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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横被卓天雄掴了一掌,就跟纸紮的似的塌了架子,至今还未醒。那班狱卒久已恼他,也不客气,拽了玉娘出来恣意渲淫。
    她被众人轮奸了半日,又怕又痛,还未上堂身子就已经酥了。
    此时已是夜半,这公堂本是庙宇改成,两边点了灯火,更显得阴森可怖,犹如阎罗殿。看到堂上陈列的刑具,玉娘更是骇得面无人色,险些晕了过去。
    孙天羽道:「白雪莲,裴犯已经招认,尔父白孝儒与白莲教逆匪勾结,你还有何话说。 」
    白雪莲怒道:「放开她!有什么事就朝我来!」
    「我只问你招还是不招。」
    「你们颠倒黑白,勾陷於前,栽赃於后,我白雪莲就是死也绝不招供!」
    孙天羽也不废话,摆了摆手道:「给她通奶。」
    卓天雄拿出了一根七寸钢针,狞笑着拽出白雪莲一只Ru房,捻了捻|乳头,然后对着|乳眼刺了进去。女人的|乳头极是坚韧,那钢针虽然锋利,插起来也颇为不易。白雪莲只觉|乳头像被火烧了一下,然后那粒火星随着|乳眼一点点炙入|乳头。白雪莲一只Ru房被捏得变了形,|乳头微翘着,被钢针扎得歪向一边。卓天雄不得不捏住她的|乳头,在针尖上拧了拧,扶正了再往里接着扎。Ru房是神经密佈处,感觉最为敏感,痛楚也分外强烈。白雪莲痛得浑身颤抖,却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玉娘是被当作一件玩物弄到狱里,只约略知道是因为姐夫通匪,招供不久就一命呜呼,只是雪莲死不招供,在狱里还屡次伤人,惹得众人气恼。雪莲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跟她爹爹一样,都是宁折不弯的倔强性格。但她没想到会雪莲倔强到这种地步……
    钢针一点一点刺入Ru房,|乳头被针身较粗的部分撑得胀起,白玉般的|乳肉颤抖着,渗出冷汗,像洗过般水淋淋缩成一团。 玉娘光是在旁边看着,心头就抽紧了。钢针越进越深,七寸长的针身几乎穿透了|乳球,深深嵌在|乳内,每一丝痛楚都清晰地传入体内。
    孙天羽淡淡笑道:「白雪莲,你招供么?」
    白雪莲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字,「不!」
    卓天雄捏着钢针,在她|乳内一搅。
    白雪莲顿时尖叫一声,忽然身子往前一挺,朝针尖撞去。那钢针已经穿透Ru房,离心脏只有寸许。 堂上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寻死,卓天雄连忙松手,却晚了一步。只听格的一声轻响,针尖撞在了胸骨上。
    卓天雄拔出钢针,鲜血一下溅了出来。孙天羽也怕白雪莲死了无法收场,注视着伤口,等鲜血渐止才松了口气。「好个烈性女子。你若死了,大不了报个畏罪自杀,在场的都是人证。 到时谁来给你家人洗冤呢?」
    白雪莲痛极难当才萌生死意,此时已平复下来,她喘了口气,咬牙道:「我会活下去。我要看着你们这群狗贼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孙天羽拿住白雪莲受伤的左|乳,慢慢拧动,鲜血像|乳汁般从|乳头涌出,染红了雪玉般的房。「那好,我就跟你赌上一把,看谁死在前面。」
    孙天羽不敢再对白雪莲用刑,他朝卓天雄使了眼色,问道:「白雪莲,你招不招供?」
    「不招。死也不招!」
    卓天雄拿着滴血的钢针,道:「裴表子,把奶子挺起来。让卓二爷给你通通奶。」
    卓天雄一走过来,玉娘心头就已揪紧,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浑身乱颤,带着哭腔道:「大爷,饶了贱奴吧……」
    「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孙天羽油然道:「去求你的好甥女吧。看她开不开恩。」
    玉娘拉住白雪莲,泣声道:「雪莲,雪莲……」
    白雪莲死盯着孙天羽,咬牙道:「卑鄙!」
    孙天羽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跟你一样,都想活下去。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与令妹已经成亲——」他止住白雪莲,「别急。我是明媒正娶,你娘亲口把玉莲许给我的。我孙天羽虽然位卑职小,但保住令妹还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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