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着他。这就足够了,难道还有什么不够的吗。
他们的两颗心可从来都没有分开过的,那怕是一分钟一秒钟,只是耀辉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她,他还没有堂堂正正地站在他大哥面前说过他要她,因为他爱她,他真正爱秀禾,也只爱她一个人,曾经,他以为他喜欢娴雅,就是爱她,她曾经准备娶娴雅为妻。因为他和拥雅俩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一起玩,从来没有争吵了,他们俩人一直和平相处,可以说是亲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人又都是世交,家长都同意,并准备在他和嫡雅完婚的那天,两家的公司合并,交由辉耀来打理,娴雅的父亲沈老伯一直很器重耀辉,从小看着他长大,并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来疼爱。娴雅是他唯一的女儿,把娴雅交给耀辉的手里,他可以放一百二十颗心,把公司交给耀辉,他更加地放心,他并想从此享享清福,享享天伦之乐了。
可是,当耀辉第一次看到秀禾时,他隐隐约约地发觉自己似乎错了,他和娴雅之间并不陌生,可他俩在一起时也并非不快乐,可是,可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和不快。他第一次见到秀禾时就觉得他俩似曾相识,是在梦里,还是在前世呢?他不知道也说不清。
当他替他的大哥把秀禾娶回家时,掀开盖头发现大哥的新娘,他的嫂嫂竟然是秀禾时,他惊住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惊要愣。他开始后悔自己替哥哥把秀禾娶进容家,他觉得自己对秀禾有一种责任,这责任就是要带给她一生的幸福和快乐,秀禾和大嫂不一样,秀禾应该是自由的,她应嫁给一个爱她和她爱的人,她应该看到幸福和快乐。她还那么的年轻,耀辉发现自己爱上了自己的嫂子秀禾,娴雅也发现了。因此,耀辉和妨雅的婚礼延期了。两家人很奇怪,但这个决定是娴雅做的,娴雅有耀辉,她也很喜欢秀禾,曾经要帮秀禾逃到城里去,娴雅一点儿也不怪耀辉和秀禾,她知道爱情是丝毫勉强不来的,那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虽然她是那么深深地爱着耀辉,从她小时朦胧的年纪时起就一直爱着他,最终娴雅决定出远门旅行去了,去北平,也是在这家咖啡馆,娴雅把这个决定告诉秀禾,耀辉没有过多地婉留娴雅,他了解娴雅,只是让她常常写信来,娴雅走了,她没有让耀辉到车站送她,她怕自己一见到耀辉后又会留下“耀辉,娴雅有写信来吗?”
“没有,我很久没有她的消息。”
“哦,”秀禾笑笑,他俩就这样在咖啡馆里坐了很久,聊了聊。“秀禾,我一定把我们俩的事跟大哥说清楚,我一定让你永远幸福。”
已经早下班了,办公室里只有耀辉一个人。他平进不住在容家,一个人在外有一套小公寓,他喜欢这样,虽然这样他不能天天见到秀禾,可是,这样他也避免了不少的烦恼,耀辉在事业上绝不亚于他的大哥,他还是这样的年轻,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已经让很多人刮目相看了。窗外在下着雨,雨下得有点大,耀辉把窗户关好,给那盆素心兰浇了点水后,又站在桌前,看刚才交上来的企划书和一些报告了,雨越下越大,又打雷又闪电的,天色早已经黑了。
“你还没有走。
“大哥,你怎么来了。”耀辉华拄着一枝文明杖站在办公室门口,戴着一顶礼帽穿着黑呢的风衣,他那严肃和冷峻的面孔让人看到后只有一种威严感,不明地会紧张起来,耀辉和他大哥虽名为兄弟,其实,他是由他大哥大嫂带大的,情同父子一般,耀辉在他大哥面前更多的是学会了服从,虽然他有很多的想法和建议。他大哥对他也很疼爱,他曾经对耀辉说道,世界上任何人伤害他,欺骗他都行,他都可以承受得起,但只有他耀辉不能伤害他欺骗他,否则,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比被让刀子绞过后还要疼还要痛的。
“耀辉,有件事我要跟你说。”耀辉华在沙发上坐下后,点燃一根雪茄,他喜欢雪茄,虽然医生已经告诫他无数次了,抽烟对他的身体不好,可他还是办不到。
他这一生中很少有做不到的事,戒烟是其中的一件。窗外的雨声越来越紧了,耀辉正等着他大哥吩咐事情,他也有事情要跟他大哥说,关于他和秀禾的事,他答应过秀禾的。
这几天不知是怎么了,秀禾的面色不佳,也没有食欲,而且还很想吐,整整一天了,她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却吐了好几次,大太太很在着急,赶忙叫人去把曾大夫叫来。
这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天是那么的黑,容耀华告诉了他为什么解雇吴大伟,并且和他谈起了秀禾的事。“不!”闪电和耀辉的喊声一起响起,耀华从来都没有见自己的亲弟弟如此的激动过,耀辉一向斯斯文文的,对人也是彬彬有礼,虽然以前,他俩也为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的争吵,可这次不同,真的不同了,耀辉决定要和他心爱的女人永远在一起了。
“我爱她,秀禾是我的,是我把她娶进容家的,我不能让秀禾跟大嫂一样,在容家守一辈子,她还那么年轻,不能,大哥,秀禾有权利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和快乐,我有责任让她拥有幸福和快乐。”
“耀辉,你应该清楚,秀禾是你的三嫂,是我的太太,为了名誉,我的名誉,你的名誉和秀禾的名誉,你应该理智些,你的情感应该受理智的控制。否则,你容耀辉爱上自己大哥的三太太秀禾要私奔的事传出去,将给容家的名誉蒙羞,将成为所有亲朋好友茶余饭后的话题,别人将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你容耀辉,看秀禾,你们将不被认识你们的人所接受,你们可以追求属于你们自己的幸福,可是,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那些世俗的目光和议论,你、秀禾受得了吗?你有没有仔细的考虑过。我也喜欢秀禾,她和你大嫂不一样,你大嫂太爱我,太顺从我,所以我才忽视了他,而秀禾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我,不太在乎我,反而引起了我对她的在意,人是多么的奇怪,你不能跟秀禾在一起,永远也不能,耀辉。我是你的大哥,保护你,爱护你同样是我的责任,我不容许有任何有损你名誉的事情发生,这都是为你好。
以前,我也很自私,秀禾为了容家也做出了牺牲……但是……“
又是一阵雷声、闪电,雨更加大了,耀辉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他大哥如此动情,兄弟俩都沉默了,久久地沉默,没有人愿意先开口说话,大概他们累了,世俗的目光能被这雷雨打碎吗,能吗?
曾大夫仔细地给秀禾检查过了,大太太站在一旁很是着急,不停地问:“怎么样,曾大夫,有什么病吗?”
曾大夫吃了一惊:“奇怪!”他心里说了一句。“没什么,不是什么病,没病。太太,我先告辞了。”曾大夫起身走了。
大太太还是不怎么放心:“到底是什么病?”
“我会告诉老爷的。”
太太特意吩咐厨房给秀禾备了几样可口的食物。
“秀禾,好一点没有,你想吃点什么?”太太拉着秀禾的手亲切地问,看着秀禾苍白的脸色,她也有点急了,“我还好,太太,我没事,真的。”秀禾用手擦了擦太太脸上的泪水,“太太,您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秀禾,别逞能,今晚我在这陪你。”
这几天,秀禾面色稍微好了一点,到餐厅来吃饭了,除老爷。大太太、秀禾、宛晴,还多了一位客人,老爷和这位客人不停地说点什么,容耀华转过身来,对大太太说:“你从乡下带来的那些特产呢。”
“哦,对了,陈先生,这是我从乡下带来的糯米糕,您一定没尝过的,这东西与城里的是比不得的,尝尝,我亲手做的。”大太太带着一盘做工精致的小点心递到陈先生的面前,这糯米糕真的很漂亮,白白地,晶莹剔透。
陈先生尝了一块,“嗯,太太手艺真的不错。”
宛晴和秀禾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饭,宛晴察觉了什么,大伯看大妈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大妈也比以前更爱笑了。
“老爷,我来了。”余嫣红腆着大肚子,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容耀华并没有朝她的方向看来,一眼也没有看她,余嫣红有点生气,他容耀华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的。
“陈律师开始吧!”容耀华向他的客人说道。陈律师连忙放下筷子,打开身边的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夹,宛晴和秀未在一旁愣了一下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容先生委托我修改遗嘱,将原遗嘱中第五条余小姐名下的那份财产收回,取消余小姐的继承权。”陈律师读毕。
“谢谢你,陈律师。”容耀华向他道谢。
“不,耀华,你不能这样对我…老爷…看在我们的儿子份上……”余嫣红听完后,大喊起来,却被万吉给拉了出去。
“老爷……”大太太想说点什么却被容耀华给打断了。
陈律师走了,秀禾和宛晴吃完饭后到后花园散步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了老爷和太太两个人,容耀华心里想了想刚才那一幕,他还是很生气的,余嫣红竟然背叛了他,余嫣红这种女人竟……他忍不住拿起一根雪茄放在嘴上,刚要点。
“你又抽烟了。”太太像抓住什么反柄,笑道。
“没有抽了,没有呀,我只是拿起来闻闻而已。”容耀华也像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不好意思道,随手把雪茄放回了原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抽烟了,美菱。”
“好,好!”太太望着自己的丈夫,开心地笑道。
太太发现自己的丈夫越来越听自己的了,很高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一个人独自守在乡下,天天盼着,盼着,盼着桔子红了的那一天,丈夫能够从城里回来,回到自己身边。这一天,她一直盼了二十几年,每年桔子红了时,如果他忙不能回来,她总是亲自去摘些大个的、红红的桔子叫阿川送到城里去,她知道老爷最爱吃自己桔园的桔子的,那桔子个大,很甜很甜的。
余嫣红原来听到老爷喊她到容家去,还很高兴,特意打扮了一下,到理发室把头发洗了一下,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虽然现在她比以前胖了一点,但这是所有将要做妈妈的人所特有的。再说,他容耀华是最爱孩子的,哪怕他容耀华真要把她赶出容家,她也要拿回那份属于她的财产,她的青春赔偿金。毕竟,她把她所有的青春都给了他的,她不愿意再过那贫穷的日子,小时候那种日于,没有钱吃不饱,穿着补了又补的烂衣服,这种日于她过怕了,她想都不愿再去想她那贫苦的童年、少年时代。自从遇到容耀华后,她拥有了她以前想都没有想到过的漂亮的珠宝首饰和衣服,容耀华把她从上海带回了杭州,容耀华从来不管她花多少钱,只要她高兴,她想买什么都行,每天她就是去逛街买东西,和另外几位太大打打麻将,容家经常举行舞会。酒会,她喜欢这样场面,她喜欢热闹,因为在这种场面上,她必是出尽风头,人人见了她都要夸她漂亮。她也确实风彩照人,现在,早已经习惯大手大脚花钱的她,无法想象没钱的日子该如何过。可是,现在,容耀华真的一分钱一个子都没有给她,彻彻底底地把她从容家赶了出来,一分钱也没有。
“不,不行,他不能这样对我。”嫣红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曾经是那么的爱他,她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了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嫣红越想越气,越想越想不通,她大声地哭了起来。
在容家的后花园里,秀禾和宛晴看着那片素心兰。
“秀禾姐,你种的兰花越长越好了。”
秀禾微笑着,她看着兰花对宛晴说,“看到这些素心兰,我就像见到了我娘,所以,我把它们从乡下带来了,种在了这里,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是娘带大的……”
“秀禾姐,你哭了。”
“没……没有,太太和老爷对我都很好。太太对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秀禾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笑了一下。
宛晴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六叔好吗?他常见你吗!”
宛晴做了个鬼脸,想逗秀禾笑,秀禾并没想笑。
这些天,她身体一直不舒服,也没有出门,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耀辉了。耀辉也没有来看过她,她在想他出什么事了,可是又会出什么事呢,也许是他太忙了。
她是了解耀辉的,耀辉是个做任何事情都很认真、投入的人,凡事都要求尽可能完美的人,也许真的是公司里的事太多了,他忙不过来了。
“不说我,谈谈你和你的古沛帆,他又给你写了几封情书?”
宛晴被说的不好意思了,脸红了,“我不告诉你。”边说边跑,秀禾笑着追她,虽然大妈每次都要求她叫秀禾叫姨,但她不习惯也不愿意,毕竟秀禾大她两岁而已,私下宛晴总是叫她秀禾姐的,她俩也真的很投缘,如亲姐妹般的亲密。秀禾也把宛晴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
宛晴喜欢把自己在学校的所见所闻告诉秀禾,甚至一些女孩儿家的心里话也讲给秀禾,她是信任秀禾的,有很多不能跟她大妈说的话,却可以跟秀禾说,因为她知道秀禾会帮她出主意、想办法的,她把那些优秀的书拿来给秀禾看,她们常常边看边讨论,秀禾常常很羡慕宛晴,她那么年轻可以自由地去爱去恨,而宛晴又很欣赏秀禾的聪慧和美丽。
耀辉这几天正如秀禾所想的,是忙碌的,这种忙似乎是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忙碌,一旦他停下来闲着,他就会想着秀禾,想起那晚和他大哥的谈话,家族的名誉、事业,大哥、大嫂,这一切的一切,孰轻孰重,他真的不清楚了,他是那么地痛苦,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苦处。不,秀禾是知道的,她是了解他的,她是会理解的。
沈娴雅离开杭州独自来到北平,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游览那些名胜古迹,她没有心情,无论怎样也提不起兴趣去玩了。
这次的出门旅行与其说是旅行不如说是逃避,她要逃避什么呢?逃避爱情?多半是这样的,可是这种消极的逃避并没有她增添一丝半毫的轻松和快乐,一点儿也没有,真的一点儿也没有。这个只有她自己心理最最清楚不过。娴是个庄端、聪慧的姑娘,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她周围的朋友都很喜欢她的。到北平后,她也交了几个新的朋友,也有男生约她出去。可是她总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时她并不是真正的快乐,而且她还感到有点累。虽然她时常在笑,但这笑容中包含着一点点的忧伤和牵强。她努力地让自己忘记过去,忘记耀辉,忘记他们共度的美好的青春时光,忘记一切……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反而越试着忘记过去,她却越思念过去,越思念耀辉,她觉得耀辉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无法摆脱,不是耀辉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耀辉,她知道自己是爱耀辉的,可是现在她才真正地了解自己爱的有多深,她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早已经无法自拔了。
过去的一幕又一幕在她脑海中放影,他们曾经一起去上学,一起做功课,一起游戏。耀辉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