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和小时候打了他三顿屁股的李仲辛作对似的,但凡是李仲辛厌烦的,他总爱钻上那么两把。甚至还不怕死地拿着些歪道到李老面前晃悠。那猴胆儿肥的,下酒都会撑嗓子。
“李老,年轻人总有些时段靠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但要说这次,应家小子倒是个在大事上靠得住的……”徐治国慢吞吞地说着,夹杂着短促的喘息,显然年迈到长期不锻炼的身子在奔跑后还没调整好状态。
一边想着自己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一边扫向李仲辛手里的资料补充道:“这叠资料是昨儿晚上传到京都的,倒也没让我们多花脑筋,直接将图文上传。甚至这等子外星生物的各项信息都罗列了出来,详细得吓坏了不少人。”
由云默几人上传的关于异形体的具体资料,都在第一时间被华夏情报局收录档案库。由于干系实在太大,几乎是资料刚抵达京都没多少时间就成立了“异形”专案组,并且组织了不少精英兵力表示要扫清京都内部的一切隐患。
徐治国作为生物研究的首席元老,对资料上描述的异形生物的特性,在好奇心的作祟下也产生了不少恐惧的情绪:“李老,既然资料是真的,那么他们对异形的分析想必不会有太大的偏差。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知道得这么详细,但……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吧。”
异形,杀伤力、防御力、再生力都远远超出人类预想的外星生命体,若是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了京都附近,真不知华夏的精英军队能不能挡得住它们一个小时?
并非他对华夏军队战力的不自信,而是通过资料得出的几乎接近真相的结论让他着实难安。在尚未将资料传递过来前,他便伏在案上对异形的能力做了个大致的分析,结果却是让他全无睡意。
丧尸的可怕性众人有目共睹,而异形竟是比这些黑暗生物还要难缠不少,于现在的华夏而言,异形的出现简直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徐治国揉了揉满目沧桑的面皮,偌大的操作室内的按键噼啪声在耳畔接连作响,每个工作人员都不眠不休地奋斗在自己的岗位上,任由鲜红的血丝布满了疲惫的双眼,亦是八风不动。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场灾难的可怕性,也知道自己手底下的数据在特殊的时间段内操控着数以万计的性命。他们必须保障军部信息联络的通畅,争取在第一时间内安排救援、转移、传递情报,不然,千百条人命的压力,着实承担不起。
华夏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平日里窝里斗得欢快,可关键时刻,倒地还是暖心窝的。
看着那些每天怠工的家伙现在死活都要留下来加班,徐治国在感动之余也意识到国情的严峻绝非一日之寒。
这将是一场持久战,决定着华夏整个民族兴亡的战场,肩负在所有人的肩膀上。
“异形。”李仲辛喃喃念出这两个字,不知为何总觉得脊背上突然蹿起一股恶寒,仿佛被什么巨大的猛兽盯上了一般。毛骨悚然地让他都感到颤栗,“徐老……你说,既然江浙省已经出现了异形,那么,其它地方还会幸免么?”
徐治国浑身一凛,指骨一哆嗦,手里扣着的杯子就那般毫无征兆地落到了地上。洁白的陶瓷杯子一如华夏现在的局势,只轻轻磕上了坚实的地面,便“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白色的瓷片溅了一地,连带着滚烫的茶水一起,沁湿了徐治国的裤袜,但老人半分不曾在意这些,他木然地将视线转向了李仲辛,眼里的光芒一寸寸变成了死灰。
“李老,你是说……”
“在劫难逃。”李仲辛的腰身忽而再度佝偻了起来。长时间的不休息明显加重了身体的负担,“我们……在劫难逃……”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将抽屉里的最新军部情报递给了徐治国,脸上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难受:“青海省军区传来的最新消息,三小时前,一个精英武装小队全数覆灭。被丧尸……不,确切的说是进化后的丧尸吞噬殆尽,尸骨不留。”
徐治国一愣。在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接过了资料,仔细地审读了起来。
进化的丧尸?他的视线慢慢移至资料旁的一张辨析度并不高的图片上,瞅着其中三四个类似巨蜥般的身形眉头紧锁。
“这就是丧尸?进化的?”徐治国觉得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出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李老,那么青海省……”
“很危险,青海地区。”李仲辛无奈地一叹,神情恍惚,“据说这种丧尸各方面的能力都极其突出,速度快得肉眼都分辨不清它们的动作。皮肉的防御力也很强,不是大口径的子弹根本不可能一枪打穿。”
“弹跳力和攀爬力非同一般,只要有时间。它们足够到达任何一方区域。比起一般的丧尸体,它们的综合素质是质的飞越。”李仲辛艰难地解释完毕,口气已是不稳,“原先我还在为丧尸烦恼,却不料丧尸的问题尚未解决就冒出个进化体,现在可好,又来个异形……我们华夏的出路,还真是越来越迷惘了。”
这些丧气得类似诅咒的话语,身为一个元老本是不该说的,但在几十年的好友面前,他不吐不快,能有个人一起分担这些沉重的包袱好过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负荷。
眼前的局势逐渐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他们旁观者都觉得难寻出路,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当局者。若是这个世界在异类的侵蚀中突变成个死循环,那么人类又该如何自处?被丧尸和异形踩在脚底下当成食物么?
李仲辛看着头顶上悬挂的灯盏,不由得支开了话题:“应家小子虽然没多提其它,但既然还有空闲发这样的资料过来,想必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嗯。他身边有小易护着,制得住他,只要不是整得太疯是不会有死难的。”徐治国难得宽慰道,“不过,说起小易,我就想到周严。他们还没回来么?”
李仲辛呷了一口茶,垂下了眼皮说道:“今晚就会回来,日本宇都宫附近的局势暂时稳定,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再待下去难不成留在那儿做日本人?”
“呵,他们不会背弃华夏的,李老可以放心。”徐治国拨弄着罐子里所剩不多的茶叶,没几下就歇了泡茶的心思,“李老,你说我们这样泡茶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李仲辛摸了把随身佩戴的枪杆子道:“活多久就过多久,直到我战死的那天为止。”
哪怕局势横竖都是死,他也要闯出个明朗来。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过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算是死,他李仲辛也要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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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死局3()
一转眼,前方的酷黑悍马甩了甩车尾拍开了几只丧尸,猛地一个高速漂移钻进了旁边的暗巷,由于时速着实太快,一只安放在街角的垃圾桶一下子就被擦身飞过的悍马给掀了起来。
就在暗巷内传出急速刹车声的同时,撞飞到空中的垃圾箱盒盖大开,满箱子污秽顿时在空中直降而下,洋洋洒洒地淋了身后的五菱面包车一身。
云默的脸瞬间黑了,任是谁开车时被撒一车垃圾都会发飙的,更何况她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样。她冷哼一声,不错的运动神经控制着方向盘的轮转,牵动着整辆面包车避开了垃圾箱从天而降的大力一击。
踩上油门不甘示弱地卷着悍马的尾气向暗巷内驶去,她觉得如果田宏义不能给她个“消极怠工”的正当理由,她一定再在他头顶上蒸几个小笼包,保准那死孩子疼得哭爹喊娘。
明明直线式驶向警署地带的车子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突然转道不干了,在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面前,云默都觉得咬牙切齿。
原想着收拾完一票武器就卷着物资直奔基地,顺便将那俩熊孩子丢给他们的家人趁早了事,却不想目的地快到了竟然还要整些幺蛾子出来,怎能不恨。
她和肖琛的身上都沾着爬行者最浓稠的血味,虽然可以做到暂时性地恐吓住低阶的丧尸体,但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时间流逝得越多,就意味着血腥味的威胁性越低,而威胁性的式微就会引来多方丧尸体的觊觎。
高阶丧尸的血味蕴含着对低阶体而言是难以拒绝的病毒诱惑,能有机会舔上一点是一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到时候,他们两个非但起不到丝毫的震慑作用,反而会变成黑暗中的发光体,引着一批又一批的丧尸体飞蛾扑火。
那麻烦可大了!而她最讨厌多余的麻烦。
云默一踩刹车将五菱停靠在暗巷的右侧,瞥了眼在后座上再度昏迷到人事不知的肖琛,脸色臭得可以。
混账东西!吃饱了撑得居然还想咬她!简直作大死!
一想到肖琛在吃饱喝足后转头就袭上她的后背企图咬上那么一口,云默顿觉肺管子都要被气炸了。这世上的猪队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队友都当干粮吃的禽兽!要不是她的武力值没退化得太厉害,只怕还真成这吃货的点心了。
怒气甚巨,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抬起一刀子磕上了这滚犊子的后脑勺,直接将他敲晕了过去,结果因为下手太重,被反作用力震得虎口发麻,差点儿握不住武器。
再想到之后一边杀丧尸,一边拖着个巨型累赘爬上面包车的辛酸场景,云默都恨不得在肖琛身上捅上一刀子。
按捺下心里满满的愤懑。云默面无表情的脸上再次覆盖了一层寒霜,冷凝得让人胆寒,她打开车门疾步向不远处的悍马走去,可距离的逐步拉近却没由来地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这种感觉……她只觉一阵心悸。
悍马内,赵易神色凝重地拨开何梓矜额前的刘海,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按上她的脑门儿。却不料,一股灼热的气息刹那间透过他的掌心直达每一根神经,仿佛他接触的地方并非人体的额头。而是一块刚从火炉里捞出来的烙铁。
赵易倏然抽回了手,眉头紧皱地省视着自己分毫未伤的手掌,再观察那何梓矜完全不像是发烧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情绪。
“赵易,怎么了?”应天扬一见同伴难得的变脸,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这孩子,发烧?昏迷?还是……被感染?”
“去你丫的感染!你才被感染!没事儿别诅咒我学妹!”田宏义立刻反嘴,逮着空隙就准备驳应天扬几句,恨不得时时踩着他的痛脚。以报他毒嘴之仇。
应天扬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压下心里想着脱口而出的话语,表示不屑同他个毛孩子一般计较。
瞅了赵易两眼。无视田宏义找揍的眼神,他慢条斯理地拿出悍马后座上的一只登山包,驾轻就熟地往里头掏东西。拿出了几盒子基本为阿莫西林、急支糖浆类的药品,再捞出底层的一个针管袋子,仔细观察了下包装后便回头问道:“要试试这些么?”
“不用。”赵易推开了他手上的东西,“等云默,或许那孩子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很难说,你们别动她。”
赵易莫名其妙地吐出了几句话,立刻打开了车门决定下去找云默,可一脚才刚跨下,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给止住了动作:“出了什么事?”
“唉?云默!”田宏义接过话头,忙不迭地如倒豆子般迅速解释起前因后果,“是何梓矜,她浑身都在发烫,好像被煮熟了一样!可是从表面上看和平时完全没两样啊!”
云默瞳孔一缩,一扭身便钻进了悍马内,由于空间有些拥挤,她转头对田宏义说道:“肖琛在后边的车上,昏迷中,你可以去看看,但别惊动他。万一他醒来暴走,制住他还得费一番力气。”
田宏义点了点头,伸手捞过一瓶水赶紧将座位腾给云默,正当他下车的那刻,赵易一把扣住他的胳膊说道:“和你一起。”
一个十几岁少年人去照看那样一个吞吃掉爬行者的家伙,在他看来是云默托大了。如此,便陪着这孩子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悍马内的空间渐渐宽敞了起来,云默快速地俯下身贴近何梓矜,将完好的一侧脸颊靠在小姑娘的胸口。
很烫,像烈焰般几欲灼伤人体的皮肤……心率正常,呼吸微促……
云默直起身将副驾驶座放平,抬手便解开了何梓矜的外衣。利索地扒下女孩穿得厚实的衣服,露出她内里紧紧包裹住身体的黑色毛衣。十三岁的少女早有了些凹凸的特征,此刻在毛衣的勾勒下显得很是青涩诱人,像是一只即将成熟的苹果,等着有心人的采撷。
应天扬低低咳了声后便在云默警告的眼神中转过了脸,一抹尴尬的粉红慢慢爬上他的耳廓,让他看上去颇有几分耀眼的丽色。应天扬不自觉地摸索起指腹,想着现在下车去找赵易是不是显得太矫情了。
只可惜,云默的关注点永远不在男女之色上,一如她前世坚持的作风,任你风情万种,我自岿然不动。
她的手指熟练地敲打起何梓矜身体的各个关节和穴道,一手成拳,轻轻捶在她涌出絮乱能量的丹田处,不规则地揉压着,透过薄薄的衣衫阻隔,将一股股暗劲打入她的体内。
何梓矜……真是好险!居然突兀地觉醒并莽撞地运用起异能,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只怕这孩子就要因为能量的混乱冲击而变成一个废人。
不成熟的孩子尚且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股能量,竟是任由着它像蛮牛一样在体内横冲直撞,好在没酿成什么大祸患,只需要休息几天便可慢慢调养过来。
云默长吁一口气咽下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刚想开口说几句话,就被一阵从远处传来的清晰枪声给打断了思路。
她猛地看向转向车窗外的世界,听觉随着身体的本能需要放大到极限。丧尸的嘶吼,乌鸦的鸣叫,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密集无比的枪声……
那里是……警署地段!
“看好她!”对着应天扬吩咐了一句,云默一把摇下车窗冲着后方吼道,“田宏义,驾车倒退,去目的地!快!”
说完,她抓住方向盘,熟练地换挡踩下油门,在五菱才刚刚退出巷口的同时,堪堪擦着它的耳际险险地奔了出去。
一到了空旷的场所,云默顿时放开了胸腔内的凶性和疯狂,出于对悍马的爱重,她毫不客气地驾着它杀上了满布丧尸的街道,像一匹黑豹般杀入绵软的羊群,压倒性的屠杀场面十分震撼人心,嚣张得让应天扬一脸凄苦。
擦!田宏义我错怪你了!你的车技才是真爷们儿!这女孩的车技那是真。绝。色!
应天扬稳住何梓矜被甩得东摇西晃的身子,满脸苍白欲呕的晕车模样,即便此刻距离警署地段已经越来越近,可在他看来却犹如地狱到天堂般漫长。
折磨啊……真是由身到心,由心到灵的折磨!
而就在悍马车驶入警署范围的前一刻,一辆大巴冒着被乱弹扫伤的危险冲向了丧尸泛滥成灾的警署大门。
大巴的门窗早已被严密地合上,韩修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静下心来估算着这一击的效果和最佳的逃生时间。大巴撞上铁闸门的压迫力足以碾碎不少丧尸,而在这车作废的那一刻,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借助车顶的逃生窗逃离这辆陷入丧尸包围的大巴。
然后,借着人群的反应时间蹿进矛盾白热化的幸存者内,找寻出手的机会。对方的人马和他一样有着杀伤力不错的热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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