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坟地,三个人下了车,沈组长看着我,道:“来吧,证明给我看。”
我看着沈组长,心中好奇急了,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让我给他证明时间有鬼怪的存在,难不成,这比那三十多条命案还要重要?
摇摇头,猜不透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
我抬了口气,取出来两张聚阴符,口中轻轻念动,而后大喝一声疾。
四周猛地一阵阴风阵阵。
我将聚阴符在沈组长的肩膀上扫过,贴在了他的双肩。
沈组长打了个激灵,扭头四看,过了一会儿,道:“在那呢,我怎么没看到,王燕,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呢?”
我古怪的看着沈组长一眼,道:“别那么急,跟我来吧。”
说着,我向坟地中心走去。
沈组长什么也不怕,跟着就上来了,倒是小赵警官,不断地拱手,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道歉的话:“各位有怪莫怪。”
对于小赵警察,沈组长也不说什么,只是这样的往前走着。
到了坟地中心,我坐在了地上,道:“好了,就这样等着吧。”
“等?”沈组长有些疑惑。
我点点头:“哪能这么容易,你想见就能见。”
沈组长听了我的话,四处的看了看,坐在了我身边。
点上一支烟,沈组长开始吞云吐雾。
坐了有一个小时,三个人都冷得瑟瑟发抖,尤其是沈组长,脸都冻得青了。
他被我拍灭了肩头火,整个人阳气还不如我一个小孩子旺盛,现在的他极容易邪气入体。
我抬头四看,心中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鬼怪出现呢?
难不成,是因为沈组长和小赵警察两个人身为警察的缘故?
难不成是他俩身上的正气吓怕了那些游魂孤鬼的胆子?
正这样想着,沈组长突然站了起来,将我吓了一跳。
我扭头去看他,只见沈组长搓着胳膊,不耐烦道:“我真是有毛病,竟然相信了世上有鬼这个说法。”
小赵警察连忙劝沈组长道:“沈组长,您先别急,想想那件事情。”
我敏锐的觉察到,小赵警察一提到‘那件事情’,沈组长明显的安静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看我,继续坐在了地上,口中还道:“好,我就再等一会儿。”
又一个小时后,还是没什么动静,就连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本事了。
沈组长终于失去了耐心,此时的他冷的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着冷战。
沈组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坟场外面走去。
小赵警察看了看我,连忙跑上前,跟在后面。
他俩都走了,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跟上去。
沈组长发动车子,一脸不善道:“上车。”
我尴尬的笑了笑,打开了后车门。
这在这个时候,一声尖锐的几乎可以刺破耳膜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组长先是一愣,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沈组长问。
我和小赵警察摇了摇头,我俩也不知道。
“救命啊。”
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喊。
“坏了。”沈组长道。
第六十三章 …你看过聊斋么?()
沈组长大叫了一声,向着传来求救声音的地方就跑了过去。
小赵警官急了,在后面大声的叫着沈组长。
我从小赵警察身边跑过去,道:“别喊了,快跟上。”
小赵警察哦了一声,小跑跟上。
坟地里,沈组长正安慰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长的很是清秀,只是她头发散乱,身上棉衣被撕开,露出白花花的肌肤。
我脸一红,转过了头。
沈组长不断地安慰着,站起来,看着远方,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小赵警察上去,看了一眼那女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转而脸红道:“沈组长,怎么回事。”
沈组长瞥了一眼小赵警察,哼了一声道:“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这里是你的地盘,怎么还会有人大半夜里劫色。”
小赵警察涨红了脸,站在那,挨着沈组长的训斥。
我没理会儿正在生气的两人,低头看着那个还在抽泣不止的女子。
她脸上还带着挥散不去的惊恐,此时的她,更是一副惶惶不安,整个人,好似丢了魂一般。
沈组长呸了一声,撇下在那手足无措的小赵警察,蹲下来,将地上的棉衣拾起来,披在那女子身上。
当沈组长的手刚刚触碰到那女子的时候,那女子猛地一声大叫,一把将沈组长推开,不断的往后退,口中还在说着你别过来之类的话。
沈组长站在原地,手提着棉衣,尴尬不止。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大冬天的夜里,女子被冻的瑟瑟发抖。
沈组长咬了咬牙,走过去,硬是将衣服披在女子身上。
女子不停地挣扎,哇哇大叫,叫声中,夹杂着抽泣。
沈组长略一用力,就让女子停止了挣扎,老老实实的将棉衣套在了女子身上。
那女子只是不断的哭泣。
沈组长看在眼里,脸上浮现出来恼怒,扭头看着小赵警察,恶狠狠道:“赵德柱,老子今天告诉你,三天时间,你不把这件案子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上面有人也不行。”
小赵警察慌忙点头。
沈组长重新蹲下来,安慰着女子。
我看着小赵警察的模样,回想起沈组长叫他的名字,一时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赵德住,罩得住。
哈哈,好名字。
沈组长扭头瞪了我一眼。
我丝毫不惧,反瞪回去。
沈组长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道:“这么小就没有同情心,等长大了还得了。”
我唉了一声,自顾自的摇头。
沈组长瞪圆了眼睛:“怎么,说你还不服气?”
我抬头看着天,只是问了沈组长一句话:“沈组长,您看过聊斋么?”
沈组长听了我的话,为之一愣,随后问道:“你说什么?”
我低头看着还在哭泣的女子,幽幽道:“这种场面,在聊斋里,出现过不止一次了。”
沈组长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因为他怀中的那个女子,已经不知道何时的将手臂环在了沈组长的脖子后。
沈组长还没回头,那女子手臂一用力,将沈组长拉到了他的怀中,同时张开了嘴巴,露出四颗尖尖的獠牙。
沈组长大叫一声,用肘顶住了女子的脖子,防止女子将嘴巴咬下来。
到底只是寻常人,就算沈组长是个警察,可是在神秘的鬼怪面前,沈组长的反抗,依旧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沈组长紧咬着牙,就是不肯求救。
这让我不禁有些诧异,这个沈组长,好硬的骨气。
赞赏归赞赏,我却是不能看笑话,想到此,我大步走上前,从沈组长肩头将聚阴符撕了下来。
聚阴符一掉,沈组长身上三把火烧起,灼伤了那只女鬼。
女鬼凄厉的叫了一声,痛苦的飞了出去。
我走到沈组长身前,道:“你现在相信了么?”
沈组长喘着粗气,抬头看着我,一言不发,但是从他双眼中透露出来的后怕,却是让我知道了他心底所想。
那只女鬼从地上爬起来,恢复了本来相貌。
哪里还有半点清秀可怜,一张脸,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满满的全是黑紫色的血痂,在伤口上,还在不断地往下留着散发着恶臭的血浓。
小赵警察也反应了过来,大叫了一声就跑到了我的身后。
沈组长从地上站起来,呼哧呼哧的,扭头看着那只女鬼,面上还是有些恐惧。
女鬼瞪着我们,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嗬嗬声音,在空旷的坟地里,传的极远。
“王燕,怎么办,你有把握制伏这只女鬼不?”
小赵警察颤抖着声音问。
我扭头看了小赵警察一眼,心想你怎么这么胆小,平日里在公安局工作,什么恶心的场面没见过,怎么一见到女鬼,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想归想,但我还是安慰小赵警察道:“你放心,那女鬼上不来。”
小赵警察摇头表示不信。
我笑了笑,道:“我说过,但凡警察,身上都会有一股正气傍身,寻常小鬼,近不得身,就凭这只女鬼的道行,还奈何不了咱们。”
小赵警察有些不相信道:“真的?”
我点点头,道:“骗你是小狗。”
小赵警察这才有点安心。
我走上前,深吸了口气,吐气开声,喝道:“呔,小鬼,你敢危害人间,小道我怎能容你。”
说话的时候,我亮出来了手中黄符。
黄符是阳符,这种符所蕴含着极大的阳气,是用黑狗血配着朱砂画成的,除了能点着人熄灭的肩头火之外,对于鬼怪的克制,有着天然的功效。
女鬼见到我手中阳符,凄厉的叫了一声,转身就要跑。
见状我迎空扔出阳符,那阳符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准确的贴在了女鬼背上。
女鬼一声惨叫,便摔倒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从包里面又取出来一根早已准备好的柳枝。
沈处长和小赵警察相互看了一眼,跟了上来。
我来到了女鬼身边,低头看着女鬼。
女鬼见到我,哇哇大叫的想要逃窜。
我不急不躁,将柳条甩了甩,蹲下来,道:“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存你知道不知道?”
女鬼看了看我手中的柳枝,急忙点头。
我又道:“热油炸鬼,永不超生,你知不知道?”
女鬼点头。
我笑笑:“知道就好,这样就省的我介绍我手段了。”
“道长,道长,饶命啊,小鬼也是初犯。”女鬼突然开口求饶。
我呵呵的笑了,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围着女鬼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女鬼身上,道:“是么,可是我怎么看你不像是初犯啊,说吧,害了几个人,吸了几个人的阳气?”
“没,没,小鬼那敢害人。”女鬼摇头道。
我哼一声,一柳枝打在了女鬼身上。
女鬼痛的大叫:“三个,就三个。”
“不老实,我用热油炸了你看你招不招。”我冷冰冰道。
女鬼听到我的话,不敢再有滑头,老老实实道:“五个,五个,就五个,我也没害人,只是吸了他们的阳气而已。”
我收起了柳条,道:“说说吧,都有那五个。”
女鬼畏惧似的看着我,道:“后岗村的村长,还是后岗东的王老二和王浑俩人,何村的支书,还有何大傻,就这五个。”
听了女鬼的话,我低头沉思,不发一言。
女鬼不停的看着我,口中说着求饶的话:“道长,道长,我真的只是吸了他们的阳气而已,并没有害人。”
女鬼的话我全没听进耳中,此时心里想的是怨不得前天见到村长,一副病怏怏无精打采的模样,原来是被吸了阳气。
“好了,念你初犯,我也不惩罚你了,不过,自己去土地庙报道吧,别说我不给你活路。”我一挥手道。
女鬼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一瞪眼,女鬼打了个激灵,连忙答应下来。
取出来一张聚阴符,咬破自己手指,在符上面画下了土地的名讳,贴在女鬼身上,道:“去吧。”
第六十四章 …出殡()
聚阴符燃烧,夹裹着女鬼的阴灵远去。
我抬头眺望着女鬼远去的方向,松了口气,呼,完美。
我再次去扭头看沈组长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皱眉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道:“沈组长,现在您信了么?”
沈组长低头看着我,呵呵直笑:“事实摆在眼前,怎么会不信。”
我嗯一声,等着沈组长的下文,只是沈组长却不说了,而是一挥手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心中暗暗嘀咕,实在有些不明白沈组长到底让我给他证明,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只是想开开眼界这么简单?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二点了。
来帮忙的众人都已经回家了,只剩下我们一家,还在爷爷灵前守灵。
父亲让我们几个孩子去睡了,他和母亲俩个守灵。
回到里屋床上,我却没了睡意。
我的运气也太差了些,在哪都能遇到鬼。
莫不然,徐半仙说的我命犯天孤是真的,一生不能和亲人亲近?
先前爷爷去看我,回来暴毙,现在我回家,却又赶上那个死人戏班。
对了,想到死人戏班,我心中那个疑惑却是越来越加的浓烈了。
为什么他们供奉的华光祖师,却没有出手对付戏班里的死人,没道理啊。
这样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吹吹打打的声音将我吵醒。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窗户外面,帮忙的人已经站满了院子。
我恍然明白过来,今天,是爷爷出殡下葬的日子。
下葬的日子一般选在头七,这是村里的传统习俗,到现在,我还没明白为什么。
我穿上衣服下床,母亲走进来,手里拿了条白绫递给了我。
我将白绫从脑后系到脑前,白绫尾垂下,垂在胸前。
手里握着一根缠着黄纸的哭丧棒,我走出屋门。
父亲早已经起来,双眼通红的跪在爷爷灵前,或者说,父亲昨晚上都没有睡。
外面吹吹打打,那是又赶忙请了一个戏班,给了三倍的钱,方才将人请来,毕竟这事情不能耽误。
丧乐放了三个小时,时间到了上午十点。
天空飘起了雨夹雪,看远处的天气,都是灰蒙蒙的。
管事人一声锣响。
父亲站了起来,我连忙走过去,扶着父亲的手臂,这是我今天要做的,跟在父亲身边,避免父亲过渡伤心而耽误了事情。
十点十分一到,管事人一声吆喝:“起棺。”
一旁人递给了父亲一碗清水,碗里面还有一团棉花。
抬棺人将爷爷灵柩推开盖子,父亲从碗里面捏出来棉花,仔细的擦拭爷爷的脸庞。
擦过脸庞,父亲将棉花放进棺材,一口喝尽了碗中清水。
四个抬棺人长啸一声,将棺材抬起。
父亲扶棺大哭。
我眼见含泪的在一旁看着。
爷爷棺材出了堂屋,我吃力的将父亲扶了起来。
从来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失态,说些不好听的,此时的父亲就好像一滩烂泥一般,又好像一个宿醉的大汉,任凭我怎么用力,任凭我憋红了脸,都是徒劳。
最后还是父亲止住了哭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爷爷的去世,对于父亲来说,是倒下了一座大山。
抬棺人出了院子停下,将棺材放在槐木制成墩上面。
旁边站着的一个堂姑递过来一个挂着白绫的木棍,算是招魂幡。
父亲手拄着哭丧棒,肩扛着招魂幡,跪在爷爷灵前,跟在父亲身后的孝子们全都跟着跪下,随着父亲放声大哭。
管事人看差不多了,吆喝一声,棺材转向向村口走去。
村口的空地摆放着纸人纸马,纸扎的高楼与家电,整整齐齐的在那码着。
一个身穿黄色长衣的道人领着几个后生站在那些纸扎的物件前。
悲恸声传出,还未到村口,哭声就响彻一片。
爷爷的棺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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