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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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调查-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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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真有别的事。”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了吧?”

    我又问:“那在幼儿园以前呢?是什么地方?”

    老陈:“还得往前推啊?”

    我笑道:“是啊,麻烦你帮帮忙。尽量往前推,知道多少说多少。”

    老陈也笑,笑中也透出点儿自得:“那你们可真问对人了。”

    于是,老陈井井有条地给我们溯本求源。

    “幼儿园以前是个学堂。据说是光绪皇帝搞百日维新的时候,全国到处新建各式学堂,我们这里也搞了几个。可是还没用上呢,光绪皇帝就被老太后关起来了。”

    “公寓楼这里的学堂荒废了好多年,后来又搞什么革命,民国了嘛,还是用了起来。”

    “学堂之前先是个私塾。听说是个大官建起来的,专门就给族里的孩子读书,很有名。再往前就不知道了。”

    “但是出没出过事就不知道了,太久了。”

    知道了这么多,也是大突破了,尤其是搞清楚了在公寓楼里作祟的那三个鬼魂。学堂、私塾,我们可以再去调查。

    谢过老陈,我们就直奔市图书馆去了。

    市图书馆里收藏着银江市各个时期的老地图,最早的一张是明朝中叶的。

    不过我们不能看原版,其实也没必要,市图书馆为我们提供了扫描的电子版。

    不知道是原来版本的原因,还是扫描的原因,有些细节不是太清楚。

    这个时候,章家骠又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用自己编写的一个程序,可以把图象处理得更清晰。

    多个时期的地图排放在一起,公寓楼的变迁一目了然。

    老陈给我们的情报都非常准确。私塾的存在时间是最长的,从明朝中叶就在了。

    这个私塾属于银江一个姓伍的望族。

    此外,我们还看到了清妙观。清妙观真是有年头了,在明朝中叶就已经是当地的标志性建筑了。

    “可惜没有更早的地图了,”周海叹,“不然就能知道清妙观以前的祠堂到底是哪家的了。”

    我:“那也不一定。虽说祠堂那一户人家也是当地的望族,但也不知道有没有当大官的,不一定够格标到地图上。”

    周海:“也是。”

    章家骠迅速地登录了市图书馆的电子书库,翻出了关于伍氏私塾的一些资料。

    伍氏原来不是银江本地人。到明朝中叶,由外地迁入,结果很快出了一个大官,两榜进士出身。古时很多读书人也只有出仕这一条路,当了官往往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大家子,乃至整个家族的事。所谓光宗耀祖,自然也不是一个人的需求。开办私塾、学堂,周济族人、乡亲,多到可以算是必修课。

    更棒的是,这个伍氏,章家骠还查到了一份明确的族谱,最近的更新就是前几年而已。

    貌似现在也没有族长这个说法。

    我们挑了几个辈份高、年纪大的人,准备一会儿就去拜访。

    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拜访伍安民。这位伍安民虽然是族谱上写的,现今伍氏辈份最高的人,但年龄倒不是很大,比老陈还年轻个几岁。

    而且我们真是太幸运了,一到他家才发现,正好赶上一次小型的家庭聚会,坐了一屋子的老头子、老太太。直觉告诉我们,我们挑中的几个人和眼前的几位应该大差不离。

    伍安民家境颇好,带我们进去的是保姆,还很麻利地给我们泡了茶出来。

    客厅够大,加上我们三个不速之客,也并不显得拥挤。

    伍安民面色红润,头发黑而茂密,而且很有教养,等我们坐定,喝了一口茶,才笑眯眯地问:“听说你们是省里来的记者,但不知道是哪家的记者啊?”

    为了方便和老头子、老太太们打听他们的家族秘史,我们这次没有用省厅的证件,而是用了省城日报的记者证。总部为了方便我们做各种调查,准备了好几份证件。只不过我们最常合作的还是各地方的警局,所以省厅证件出镜率最高。

    当下,周海就拿出省城日报的记者证给伍安民看了。

    省城日报的权威性不言而喻,伍安民立时哦了一声,点了好几下头。

    周海趁势道:“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你们伍氏家族。你们伍家也是银江的望族了,历史上还出过许多达官名流。”

    伍安民笑着摇了摇头:“那都是老祖宗们各显神通,到我们就都是普通人了。”

    其他老头子、老太太也跟着笑。不过看得出来,谦虚归谦虚,一个个还都是很受用的。

    周海便也没有再多吹捧,直入正题道:“我们了解到一些情况,明朝中叶时,伍家开办过一个私塾?”

    伍安民:“没错,是有过。”

    周海:“能给我们多介绍一下这个私塾吗?”

    伍安民:“这个私塾一开始就是家里的一些近支子弟读书,后来渐渐扩大,凡伍姓子孙都可以来读书。到了最鼎盛的时候,不光是伍姓子弟,包括一些姻亲好友的子弟也可以来。一直到清末光绪帝百日维新,才改成了公家的学堂。”

    我有意地叹道:“历史挺长的呀!”

    伍安民:“还行吧。”

    我接着问:“私塾历史这么长,一定有不少趣闻轶事吧?”

    伍安民微微愣了一下。虽然时间很短,但我们都看到了。

    不过伍安民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大方地道:“趣闻倒谈不上,但神神怪怪的传说是有一些。古时候人,科学不发达,总是很容易相信这些东西嘛。”

    我赶紧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兴致勃勃地请求:“那您能给我们讲讲吗?”

    伍安民有点儿莫名其妙:“都是些无稽之谈,你们大报纸的记者还对这些感兴趣?”

    我赶紧道:“感兴趣!”

    但一开口,就尴尬了。

    因为周海、章家骠也不约而同地开口了。三个人的声音突然合在一起,效果有点儿震撼。一屋子的老头子、老太太都是一愣,然后又都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伍安民很随意地道,“我们伍氏本来不是银江人,明朝中叶的时候才来到银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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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为什么要兴建私塾() 


    第三零五章 为什么要兴建私塾

    “其实也没什么,”伍安民很随意地道,“我们伍氏本来不是银江人,明朝中叶的时候才来到银江。伍氏私塾最先是由一个进士出资兴建的,这你们都知道吧?”

    周海连忙搭话,外加追捧:“知道知道,还在明朝当了很大的官。”

    伍安民呵呵直笑:“那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兴建私塾吗?”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不就是因为出人头地了吗?古时候读书人出人头地了,修祠堂、建私塾的多了去了。

    难道伍氏私塾的兴建还有别的原因?

    伍安民:“传说,那位进士先祖,是因为做了一个梦。”

    周海皱起眉头:“什么梦?”

    伍安民:“他梦到了自己的父亲,还有一个道士。父亲对进士说,他已经死了,是借助道士的神力才能和他见最后一面。父亲告诉他,原来我们伍家就是银江本地人。”

    我们都有些意外,但紧接着的信息才使我们更加惊诧。

    伍安民:“我们也不姓现在这个伍,而是武则天的武。我们本来就是武则天的那个武家的一支后人。”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从公寓楼一点一点追到现在,谁想到竟然挖到武氏头上了。

    周海和章家骠和我一样的震惊。

    实在是太意外了,我们脸上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了。

    伍安民几个人看着我们,不觉流露出疑惑。

    “你们”伍安民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吃惊啊?”

    这时候还是周海的反应更快,调查经验更丰富,马上顺水推舟地笑道:“武则天啊!咱们中国唯一的女皇帝啊,多牛啊!能不惊讶吗!”假戏真做地一把抓住伍安民的手,“大伯,原来你们是武皇的后代啊!厉害厉害!”

    伍安民原本的怀疑,被周海这一搅和全乱了,很好笑地道:“这就算这梦里说的是真的,我们也不能说是武皇的后代吧!她的后代还是姓李啊!李唐的皇子皇孙们。”

    周海略一尴尬,自己挖的坑硬着头皮也得跳:“那也还是血亲嘛!武皇也是武家的后代啊!”

    大家都笑了。

    周海赶紧催促:“您接着说。梦里还说什么了?”

    伍安民:“梦里说,他们这一支武氏后人唐朝时就来到银江,落地生根,后来成为当地的大族,建造祠堂。到元末明初之际,因为战乱、灾荒种种原因,武家被迫离开银江。祠堂断了香火数十年,先祖们怨气冲天,导致银江连年干旱”

    周海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不会说的是清妙观吧?”

    伍安民点头:“没错。祠堂后来就改建成了清妙观。”

    我们三个一律听了个目瞪口呆。

    伍安民接着道:“进士的父亲说,武家直到明朝中叶才重新回到银江,家里也没有人知道武家和清妙观还有这一段因缘。他也是死后,才从先祖那里得知这一切。”

    “进士的父亲还说,陪他一起来的这个道士,就是当年祈雨的道士,也是清妙观的第一任观主。他叫进士一定要回银江重兴武氏,修复祠堂。”

    “进士醒来后,还只觉得这个梦做得荒谬,并没有放在心上。结果不几天,家里着人送信给他,老父果然驾鹤西去了。仔细一算日子,正是他做梦的那一天。”

    “进士才不得不信了。于是,赶紧修书回家,将一切都告知家人。古时一说起重兴家门,必然就是读书出仕,所以就建起私塾。但修复祠堂就难办了。当时,清妙观已经远近闻名。况且,总不能就说因为进士做了一个梦,所以就要重新恢复成原来的祠堂。”

    周海:“那后来是怎么办的?”

    伍安民:“还是将后来的伍家祠堂修葺了一番,但是经常去清妙观打醮。我记得我小时候,还经常跟我奶奶去清妙观的。后来破四旧了,就没人去了。”

    章家骠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我又看了看周海。周海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个梦太有意思了。以致于我们都不觉得它只是个梦。

    忽然间,我灵光一闪,脑子里跳出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

    “除了私塾,”我问,“伍家,也包括那个武家,还有没有其它产业?”

    伍安民下意识地和他的族人们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知道我这么问的意思,但是周海和章家骠马上就懂了。

    “有当然是有的,”伍安民说,“不过年代久远,变化也多,说不清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干脆点明了问:比如筒子楼那边是不是?

    伍家的老头子、老太太们立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的思路是对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伍安民惊讶中还有好奇。

    我没让他打岔,接着又问老菜市口那边。

    伍家人更惊讶了。

    伍安民的好奇里渐渐浮起戒备:“你们到底在调查什么?”

    我和周海、章家骠先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很相信我的判断,以及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

    “老实说,我们在调查伍家的时候,也听到过一种很有意思的说法,”我略略一停,看了一下伍家人的脸色,赶紧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就是迷信,据说,当初伍家置产业的时候,就是按照一种特殊的阵法置办的。”

    我有意转头问周海、章家骠:“叫什么阵法来着?”

    周海、章家骠异口同声地回道:“青龙七宿阵。”

    伍家人的脸色有些奇妙了。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青龙七宿阵。但也很显然,没有人想谈这个话题。

    我假装看不懂他们的排斥,只管往下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阵法。我们去问过懂风水的人,但是人家说这好像不是风水阵法,可能是道家的法阵。但是我们也想办法问了一些道长,他们也不知道。”

    周海在一旁默契地补充:“也不知道是道家衰退,这种阵法失传了,还是它本来就不是道家的法阵。总之,这个阵法就只有这么个名字,谁也说不出个实际的内容来。”

    章家骠看看我们,抿了一下嘴,只能用力地点点头。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你要他像我们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忽悠出情报来,除非让他回炉重造。

    我们说完了,伍家没有人接话,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还是伍安民呵呵笑出来,企图四两拨千斤。

    “有是有这么个说法的,”伍安民说,“我们小时候都听家里的长辈说过。但是也只是当成一个传说,一个故事来听了。现在这个时代,谁还信这些。”说完,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其他人。

    老头,老太太们纷纷点头。

    伍安民:“我们知道得也不比你们多。”

    我还不想这么快放弃:“那您就把您知道的伍家产业告诉我们吧?曾经是的,也行。”

    伍家人一瞬间又沉默了。

    这时,章家骠来了一句:“其实不用麻烦老人家的,伍家在银江这么有名,又都是大型产业,应该有公开资料的。我上网搜集整理一下就行了。”

    伍安民神色一动。

    我看在眼里,笑呵呵地道:“说是这么说,不过公开资料总是不如你们自家人知道得那么清楚嘛。”

    伍安民笑道:“好好好,让我想想。”一会儿又说,“你们等我一下,我拿张纸给你们写下来。”

    那当然更好了,我们连连道谢。

    伍安民便起身,可能是往书房去了。

    对着一帮老头、老太太,我们也得做好晚辈的礼数,陪着老人家们干巴巴地聊了几句。等了有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伍安民从房里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张刚撕下来的便笺。

    伍安民解释道:“我刚刚翻查了一下我们家的老记事簿,能找到的都在上面了。”

    我连忙站起身,双手接过。

    调查的目标业已完成,我们便干干脆脆地起身告辞了。

    伍安民亲自将我们送到大门口,还很客气地道:“真不好意思,让你们大老远地跑来,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连忙笑道:“哪里的话,已经帮了大忙了。如果有什么新情况,我们可能还要上门叨扰的。”

    伍安民一口应下:“欢迎欢迎。”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依旧在市警局碰头。从大家的脸色来看,调查都有进展,但是吉是凶难说。

    会议室的白板上挂着银江市的地图,章家骠代表我们仨儿把伍氏的产业在地图上标了出来。眼睛没瞎的,全都看见了。

    “哦?”难为朱旭师傅笑得一张胖脸还是那么和气,“青龙七宿阵全在伍家的产业里啊!”

    蒋晴实在笑不出来,冷着一张脸,很肯定地道:“此伍即是彼武。”

    杨重抱着他壮硕的胳膊道:“我们按照青龙七宿阵找到的另外三个地方,气场也很不对劲儿,只是暂时还没有出事。”

    纪向东出来报告他和侯昌的调查:“筒子楼也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杨厚师傅真的很厉害。”他的报告就和他本人一个风格,平实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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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章 好久不见(上)() 


    第三零六章 好久不见(上)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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