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能够做到,但是他自问难以如此行为,至于具体究竟会怎样,事情没到最终抉择,就连他也无法确定。
一夜就在两人的胡思乱想半睡半醒中悄然度过。
翌日天还未亮,秦慎便再也躺不住了,于是在两眼猩红的云烟的伺候下穿好衣裳盥洗完毕,吩咐她继续歇息后步往营帐。
甫一踏入营帐,黑暗中就有一团物件朝他脚部拱来,不停的擦蹭着围绕他转圈。
“小白!”秦慎点好油灯坐在矮榻朝它张开手臂。
小白立定身子侧头微微看他一眼,旋即蹬动四腿猛然窜进怀中,“嗬嗬嗬”的轻唤下不断的翻滚着身子在他怀中撒娇,表达爱意。
“唉,还是你最好,从不给我找麻烦。”秦慎爱怜的轻抚它颇为感叹。
小白停下动作仰头好奇的看着他。
“难道你也懂我的心酸?!”看它这副模样秦慎心中顿觉好笑,打量着它已经开始抽条的纤细身子,眯眼笑道“如今也该到了你陪我大杀四大杀天下女子的时候了。”
说完笑眯眯的将它抱回地上,发出了第一个指令
“坐下!”
天色微明,曹进瞿寒等人刚踏入营帐便看到正在逗弄小白的他,见此情形不由一愣。
“将军今日怎会起得如此之早?!”曹进满面惊讶,旋又恍然大悟般脸上挂着一丝贱笑道“莫非将军昨日苦战体力难支,担心纠缠故而藏身于此?”
说完啧啧有声的开始上下打量着他。
秦慎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大言不惭道“便是夜御十女对我来说亦是面不改色之事,又何来苦战之说?!我不过是心中有事,这才早起罢了。”
“真否?”曹进一脸怀疑不信。
秦慎也不再理他,示意众人坐下后沉吟片刻,正容道“昨日与程雄一番对决,虽然最终未有取他性命,不过恐怕卢芳心中亦是对我心生不满,为避免他再借故妄生事端,以后日间巡城捕盗之事就由我每次皆随同偕往,至于夜间相信他也难以生出事端,诸位只需处处加以小心,料想无妨。”
曹进闻言闷声抱怨道“将军这是不信任俺们,俺们只需处处小心,他又如何能生出事端?”
“非是不信任你等。”秦慎看他一眼,苦笑着自嘲道“说起来我是个定胡将军,然而真实情况究竟如何难道你等还不知晓?在这云中城,如果单以兵力而论,我恐怕连在武泉就任都伯时都稍显不如,更无须说掌控一千精骑之时。”
叹了口气,分析道“我如今所有的无非也就是些许名声,而卢芳最近借用我的名声下面也依附了少许门客,本来这是两者关系缓和用以虚与委蛇之处,然而昨日我在帐中却又对他稍微示以颜色,因此纵然他处在两难之间对我有所忌惮而不会轻举妄动,却也难保从你等这里入手,为了防患于未然,我还是一同前去为好。”
“这样稳妥倒是稳妥,只是”瞿寒点头表示赞同,话音一转却又颇为关切道“只是这样一来,秦兄难免有点太过忙碌。”
秦慎微微一叹,敛神道“军中之人本来就是如此,倒是以前我太过清闲,再说,在武泉时不也是每日巡防塞外。”
“这如何相同!如今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曹进闻言顿时伸长脖子大声辩驳,过了片刻又有点恼恨的小声抱怨道“如此日防夜防,何时才算到头。”
对此秦慎也是毫无头绪,苦恼的想了小会,无奈道“到时再说吧。”
第053章 危机再临()
十分感谢周之华语,萌萌的蚂蚁,回忆是禁忌本人,简书墨眩等人一直的打赏,推荐,评价等等,心中十分十分感谢。
为了保持版面整洁,方便而一直未有道谢,还请原谅。
最后要说的是,枪迷最有爱!
明日就是首推了,借此机会先道个谢,以后为了保证版面整洁,正文也就不再赘述表达,但是感激之情真的是铭记于心。
断断续续下了一天两夜的鹅毛大雪昨晚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天色见晴。
雪后的天地美则美矣,然而在淡淡的阳光照射下刺眼无比,众人依着秦慎的意思尽皆在眼睑蒙上如诗如画剪裁的轻薄黑纱,情况这才稍微好些。
“这鬼天气!”裹得像个狗熊般的曹进甫一踏出营帐便骂了句。
秦慎闻言朝他看了过去,见他这副身粗头细、额绑黑纱、腰悬长剑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忍者神龟的神韵,不由噗嗤一笑,敛容劝道“下雪不冷融雪冷,此时又不是该你等当值,我与瞿兄前去替换朱三便好。”
“那如何行!”曹进断然拒绝,旋即嘿嘿一笑“今日乃将军耀武扬威之日,俺也得跟着去显摆显摆,涨涨威风。”
秦慎无奈摇头一笑“那就一起去吧。”
城门守卒看到前方奔来百余骑心知是交班巡卒到来,当下也不以为意的继续缩在背风处闲话家常。
及至认出马蹄踏起的纷扬雪花中领头之人是秦慎后连忙各归各位,在寒风中收起那佝偻的身姿站得笔挺,满含敬畏的望着奔来之人,同时想起他昨日所表现出的精湛骑术,凌空三箭,还有那
残忍的手段!
想到这便忍不住的寒颤中只觉胯间一凉。
看到这般情形,秦慎自然知道昨日之事已经收到成效,勒马脸挂淡笑和声道“天寒地冻,诸位兄弟却还要值岗,真是辛苦了。”
众守卒连忙纷纷摇头,口中回道不辛苦。
秦慎点了点头,微一沉吟,满含关切道“昨日我匆匆而回,也来不及去探视程兄弟,唉不知你家校尉身子是否还好?”
那里都被你废了,能好么?!众守卒胯凉暗忖间一人恭声回道“禀将军,据医工说并无性命之忧,只是”
曹进看他犹犹豫豫口不能言,不耐烦中大大咧咧道“瞧你这样,不就是不能人事,这又有何不可说之处?!”
说完冲着他们挤眉弄眼笑道“听闻你家校尉府中有好些位美妾俏婢,以后孤旷日久心中生情,你等机会可就来了,到时千万莫要错过,知否?”
众兵卒闻言一阵脸红也不知究竟该如何作答,应诺自然不好,拒绝似乎更不好
就在众人两难间秦慎瞪了曹进一眼,斥责道“程校尉也是为云中立过功劳之人,你这般说他却又与那日城楼之人有何区别?以后若是再有此等行为,军法处置。”
守卒心中刚刚一松,顿时又是一凛,暗道这位将军似乎记仇的很哩。
而曹进则连忙诚惶诚恐抱拳道“属下谨记将军教诲。”
秦慎也不是要为难这些下层守卒,不过是想借他们之口将某些事情传出去罢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将守卒好好勉励抚慰一番便打马朝城中奔去。
与朱三交班后,众人分队巡弋在城中大街小巷。
北方的冬季极其寒冷,城内的雪街被人马践踏车轮碾压后不到片刻便结成坚冰,犬牙交错如怪石嶙峋般杂乱无章,众人为了防止马匹打滑跌伤,尽皆将马蹄裹上一层厚厚的草梗。
打量着四周景色,策马行在门可罗雀的空旷大街,看着挂在屋檐下细长晶莹的冰棱,秦慎蓦然想起童年趣事,挥出马鞭甩下冰棱,掰了一截丢在口中“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
咀嚼间发现瞿寒等人正神色怪异的瞧着自己,便拿手中的冰凌递过去道“你等也要吃?”
众人连忙缩着脖子打了个激灵摇头拒绝。
“对了!”秦慎忽然想起一事,扭头问道“薛玉,昨日小夫人买了我多少?”
“百余万铢。”薛玉回道。
“百余万?!”秦慎从来不过问家中钱财之事,是以陡然闻听之下难以置信的吓了一跳,得到薛玉的肯定后心中默一计算,发现百余万铢相当于三十余吨粮食不由又是一惊,而如今一翻七,更是达到两百多吨。
这些钱财自然都是吴汉送给自己的路资,只是当初也就是数个布袋而已,又如何能装如此之多?疑惑间问道“百余万铢恐怕有数车之多吧?你等昨日如何运去?”
薛玉解释道“并非全是铜钱,其中黄金亦有不少,是以数量并不多。”
他倒是真的大方!秦慎点了点头心中慨叹,三十余吨米粮,就算在后世也值二十万左右,对一个刚见面不过区区数日之人就送如此多钱财,以他后世的思想来看实在不能不感慨万千。
默默喟叹片刻,旋又担心道“赌铺仅仅是我便要赔近千万铢,不会跑路吧?”
“跑路?”众人疑惑。
秦慎面色微一尴尬,轻咳中解释道“就是携带钱财逃跑。”
“嗨!将军多虑了!”曹进恍悟中不以为然,释疑道“开赌铺若是这点本钱信用都无,又如何经营?况且昨日俺便与小薛遣人盯住,将军放心便是。”
也对,自己来这里常不管钱,对两者之间的换算总缺个概念,听起来数字吓人,算起来却也不过是后世的百万左右,自己还真是大惊小怪。
自嘲间曹进忽然道“俺倒是有个疑问,就是将军如何猜知此事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薛玉闻言亦是连忙点头。
秦慎收回思绪眼神扫过数人,再看看四周,解释道“一则传播速度有些奇怪,二则赔率也稍显怪异,若是看好某人,大可将他赔率压低,然而我与他的赔率比较接近却又稍显偏高,似乎总在引诱人将赌注压在我俩身上,而最难发生之事本应赔率极高,然而赌铺却仅仅开出以一博二,似乎颇为担心太高而被人购买,以此推断,应该是某人想要促成平局,大小通吃。”
众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两难间缺乏决断,莫过于此,也不算他冤枉。”瞿寒一脸感慨道。
秦慎闻言琢磨片晌,终于明白是优柔寡断的意思,不由暗道你妹,还是后世的言语精炼要好。
微一腹诽又回想赌铺之事,发现当时假如对方平局开高,就算自己依旧买自己,虽然能赚钱但是也就难以察觉出对方的意图和暗处的勾当。
就算察觉了想要让对方有大损失,那么就只能全部买平局,可是如此做对方又达到了目的,远不如现在这样既赚钱又恶心对方畅快。
以此来看,平局开高的话最终陷入两难的就会变成自己,只可惜对方太过贪财也缺乏必胜信心,终酿大错。
胡思乱想信口胡柴间众人拐进了城西。
城西是军营、三教九流和贫民聚居之地,平常最是多事,因此一般也是重点照顾对象。
众人言笑巡逻中刚转过一处街角,蓦然发现前方有一串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年轻女子正被人驱赶着朝前行进,而步伐稍显缓慢之人则是皮鞭加身,路边三两行人见状纷纷避之如虎,闪往两旁。
这?!
秦慎见状冷眼皱眉,面色一沉道“此为何事?犯女?”
几人掀起轻纱仔细看了看,瞿寒面色微一扭曲,旋即淡淡道“贩卖人口。”
居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买卖人口还如此粗暴,真当乱世没人管?!秦慎闻言顿时心中大怒,正要驱马过去
“将军等等!”曹进疾声唤道,见他皱眉满面不悦的盯着自己,连忙左右看看小声道“俺听说此事或许与那人有关,将军方才与他交恶,实不宜再触怒于他,况且此类事情天下处处皆是,将军或许今日能救她们数十,然而又能救全天下女子?”
秦慎闻言默然,心中不自觉的便生出一股怨气。
然而曹进说的确实没错,先且不论是否得罪卢芳,光是天下间买卖人口这事,他又能管得过来?!
只是如今是发生在自己眼前,又能真的不管?!
抉择两难间,此时远处又传来喝骂声,于是扭头看去,原来是人群中有女子软倒于地,有人正在用脚狠踹地上女子,见她始终不起身便直接抓住头发衣裳在地上拖行起来,情形凄惨至极令人不忍目睹。
三三两两的行人纷纷侧目,却也不敢上前劝阻。
秦慎见状目呲欲裂,再不犹豫的取弓捏箭“铮”的一声倏然一箭射往前方同时策马疾奔而去
伴随着斜插那恶汉身侧几分处犹自在坚冰中嗡嗡颤抖的箭羽,他亦已然奔至那人身侧猛然勒马停住。
有认识他的路人发现来者竟是秦慎,交头接耳中脸上尽皆欣喜之色,避到远处一旁驻足围观事态发展,而那些紧闭的门窗听到屋外动静也纷纷朝外张开少许。
那恶汉跌坐在雪地盯着嗡嗡颤抖的箭羽好片刻才面色煞白的回头瞧来
王麻子?!秦慎乍然看到眼前之人不由心中一愣。
“是你?!”同一时刻,王麻子亦是仰面色变中讶然失声惊呼。
秦慎顿知并无认错人,寒面冷声道“你认识我?!”
此时曹进瞿寒等人也已经驱马赶了上来。
“不认识!”看到他那眼中一闪即逝的寒芒,自幼便在鱼龙混杂之地摸爬滚打而惯会察言观色的王麻子心中一凛间连忙摇头否认,旋即解释道“将军与小人以前一位老友稍微形似,是故小人一时错认,还望将军勿要责怪。”
秦慎面色平静的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已是掀起滔天巨浪。
此刻他终于明白王睦为何当初说在云中等他,而这二十余日却又一直毫无动静
只因他在等王麻子。
第054章 当机立断()
寒街中,秦慎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实则早已是心乱如麻。
此时王麻子已经入城,天知道王睦是否在每个城门都安排好绣衣吏盯住动静。
而以对方为人谨慎这点来猜测推断的话,此事极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恐怕要不了多久王睦便会领兵前来。
那如今到底该怎么办?!
继续死不承认?
有了旁人的指证,王睦大可光明正大的将自己拿入狱中加以审问,严刑拷问之下,他自问难以像烈士般嘴硬如铁。
快刀斩乱麻直接将王麻子斩杀于此?
这样明显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王睦亦可借此发难将他拘捕,最终得来的终究是同一个结果。
那么唯有一个办法,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撇清关系,然后还要使王麻子闭嘴。
但愿天寒地冻,绣衣吏也懒得盯梢吧!秦慎暗暗祈祷,自己好歹也是个穿越者,难道一点运道都无?!
而人之常情就是,当一个普通小卒连续二十余日在做着百无聊奈的事情时,那么心神自然就会松懈,更甚者心中还会对上司生出无限怨气,虽然当面战战兢兢不敢发泄,但是背地里还是会对这种谨慎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更何况这种融雪之日,当一个小卒从暖和的室内被赶至冰天雪地,怨气难免更甚,于是他决定好好发泄一下这种怨气,用一种无声
噢!不是,用一种有声的行动来予以对抗以及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和谴责,于是他此刻正趴在一具白嫩的娇躯上喘息。
而对于此时的王麻子来说,他的内心则是充满震惊和恐惧。
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双眼毒辣无比的他又如何能认不出这个让他几乎在云中无立足之地的人?!
当日被对方狠揍一顿后,其他地痞流氓鄙视他尚且不说,就连城中百姓都对他少了几分畏惧,如此种种让他恨不能噬其肉啃其骨,心中发誓若有一日真能碰上,哪怕拼去性命也要对方血债血偿。
而那事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他的地盘尽失,直至月余前才好不容易托表亲找了个出城搜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