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心中冷笑,一脸平静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是以死物来比试,两人难分伯仲间又如何判断?若是以活物来比试,如今大雪茫茫又何处寻找?就算我等学猎户般钻进山林,那若是其中一人运气极差碰不到猎物那又如何?”
顿了顿,决然道“况且卑职早有言在先,自此之后所有挑战皆是生死之战,若是今日单单比试箭技,旁人只会以为卑职怯战在先,从此天下再无卑职立足之地,那又与死有何分别?!”
卢芳面色忽明忽暗,默然不语。
帐内沉寂一片。
作壁上观的王睦看了秦慎一眼,淡淡道“卢使君,既然他们两人皆是战意甚浓,使君又何不全他之意呢!”
你妹!果然是巴不得我死!秦慎暗诽一声,心中倒是对他升起几分感激之情。
“唉”卢芳长叹一声,闭目良久,睁眼无奈道“那便战吧。”
四人起身步出大帐,阴沉的天空下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茫茫大雪。
就在秦慎朝马匹方向行去时,王睦赶身过来,低声语带嘲弄道“方才秦将军好威风,有理有据,慷慨激昂,啧啧。”
秦慎侧首看他一眼,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慨道“每日里尽皆面对执法这般人物,若不如此唉,恐怕卑职早已是尸骨无存。”
王睦为之一愕,驻足而立。
秦慎心中窃笑,扬长而去。
翻身上马四下打量,然而要在数千相同服色的兵卒中找出两人,简直比连连看还要难上百倍千倍,无奈苦笑间蓦然眼前一亮
三个身披毛裘如粉妆玉琢洋娃娃般的女子正在远处不停的向他挥手。
她们怎么来了?!秦慎诧异中连忙驱马奔了过去。
“官人!”
还未待他勒马停下,三女已是未语先笑的甜滋滋唤了一声,只是脸上却又难免挂着一丝忧色。
秦慎微一颔首,旋即皱眉不悦的看向薛玉,他当时不让薛玉说明缘故就是不希望云烟等人为他太多担忧。
就他认为,男人之间的事,还是少让女人操心为好,女人本就是应该躲在男人的庇护下过那小鸟依人的日子,而不是整日里为男人担惊受怕。
“我小夫人”薛玉看到他射来的目光心中有些害怕,顿时嗫喏难言。
云烟见状连忙娇笑着解围道“官人勿要责怪小薛,是奴家知你从来都不用钱,今日却突然要如此之多,这才赶过来看看,没想到”
顿了顿,羞红俏脸低声嗔怪道“此等大事,官人一早却还不知节制。”
秦慎呆了过去!
虽然以前他也从各种书本资料中得知战国秦汉魏晋对男女之事极其豪放,当众狎妓,面对宾客就直接将婢女小妾推到等等诸如此类乃是常例,但是他总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然而此刻,一个女子当众说出此等闺房秘话,让他震惊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
古人诚不欺我!
好半晌,他才醒过神来,不过对于一个连旷野马震都敢的人来说,这种震惊过后其他的又算什么?!
也许更多的反而是为这个时代的民风开放而欣喜吧?!
当下也是毫不示弱的低笑道“晚上再收拾你!”
云烟亦是报以示威的喜孜孜一笑。
看她这般千娇百媚的模样,秦慎心中一荡间暗忖晚上到底要不要换个花样招式,手下却是毫不停留的一把扯下氅衣抛给云烟,刹时露出里面合身无比的武士劲装。
云烟看着他这劲装下体型极佳,气宇轩昂,英伟不凡,风流潇洒的身姿,纵然亲密接触过无数次,一时间还是忍不住的目眩神迷。
第051章 因果报应()
天色暗沉,纷扬白雪簌簌而落,能见度不过百米。
秦慎正要调马而去,却见片片雪花中云烟怀抱氅衣风姿绰约窈然俏立,呆望自己。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心底蓦然冒出此句时见她短短时刻鬓云毛裘已是覆满积雪,而那精致的无暇玉面更是苍白胜雪,心疼不已间刚想出言劝她,她那蕴含无限爱意的秀眸中却又多了一分似乎永远都难化开的倔强。
真是个察言观色冰雪聪明的女子!微一感叹间心中亦是为她的深情所感而泛起浓浓柔情暖意,暗叹长气也不再劝阻,翻身下马取过氅衣为她披上,目带怜惜柔声道“稍等片刻,官人很快便回来。”
女人的心思何等细腻,感受着他动作间的柔情蜜意,云烟霎时心悸不已,虽然以前官人对她的身体也是极为迷恋,但是从未如此刻般满含深情。
其实在昨晚的狂风暴雨中她便察觉出一丝不同,与以往的纯粹男欢女爱相比,昨晚的似乎更包含一份爱意,只是患得患失战战兢兢的她以为那不过是幻觉罢了。
然而此刻,她万般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而自己月余来的刻意讨好也终于得来回报,念及于此顿时泪如雨下。
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真正的爱?!
秦慎又如何知道她的这些心思,见她倏然泪流满面,只道她担心自己安危,当下打趣的一语双关道“夫人无须担心,官人的厉害你还不知道?!”
云烟破涕为笑,梨花带雨的娇媚横他一眼,嗔道“奴家是喜极而泣,倒是官人真不害臊,都这个时辰了还尽想那事。”
见她神态言语处处挑逗,秦慎恨不能马上将她就地正法,不过也知道尽管人物没错,但是时间、地点、事件却极其不合时宜,于是故作恼怒的将她一瞪,附耳道“你如此嘲弄自家官人,自要尝到恶果,待到晚上官人不只要戏弄你,还要糟蹋你。”
云烟递给他一个放马过来的眼神。
秦慎嘿嘿一笑,转身翻上马背伴随着诸女满含关切的一声“官人小心”,调转马头手提长弓朝校场中央慢奔而去。
早已等候在此的程雄双眼怨恨无比的盯着策马而来之人,对方上次在武泉关的逼迫就已经让他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对他这种心高气傲之人来说又如何能不耿耿于怀?
纵然昨晚那些羞辱并非是他直接指使,但他也在城楼上允以默许,他需要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懑,然而那城楼五箭却又再次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让他颜面尽失!
更让他气恼的是,值此决战前夕,对方竟然将他完全无视,自顾自的与女妾在一旁打情骂俏!
如此欺人太甚,但有可能,他真的极其希望将对方射杀之后拖回府中加以大釜烹食,以解心中那无尽的恨意!
奔至跟前的秦慎面对他那怨毒的眼神视若无睹,嘲弄地斜他一眼,懒声道“不知程校尉想要如何比试?步战?还是马战?”
感受着对方颇为轻视的语气,看着他这浑不在意的模样,程雄直觉肺都要气炸过去,不过亦知急躁乃是对决大忌,连忙定神反讽道“听闻秦将军弓马骑射俱皆无双,自然是马战无疑,否则还说我欺负于你。”
秦慎点了点头,还是那般模样道“却又不知是三箭之约,还是射杀为止?”
程雄被他惹得心火上燎,强压怒火亦是不屑的反唇相讥道“对付秦将军这等妄名之人,又何须三箭?!不过为免你死亦有憾,便允你三箭又有何妨?”
言毕见他心绪毫无波动,又朝他身后远处瞧去,亵笑道“放心,为免你更多遗憾,你那美妾俏婢我亦会勉为其难替你收留,保证让她夜夜在我胯下婉转承欢,娇啼媚笑间风流快活胜过在你身旁百倍。”
秦慎眼中寒芒一闪即逝,旋即淡淡看他两眼,鄙夷至极道“你知否我本想将你直接射杀,然而此刻我却发现你根本不配死在我箭下,就连与我言谈你都不配,开始吧。”
话未说完便已是调转马头朝远处奔去,空留下程雄呆愣原地怒气填胸却又无处发泄,片刻后才咬牙切齿的打马离去,只等稍后将满腔愤懑化为凌厉一箭将对方射杀。
校场周围的兵卒为防误伤此时已经退至最边缘处,偌大的场地只剩决斗两人。
秦慎策马来到边缘站定朝程雄方向瞧去,最远处只能望到场地中央,而程雄也早已不在。
看到这般光景他心中亦是微微发怵。
两人稍后相距数十上百米,而四周又是簌簌雪声,御风诀的灵敏探知触觉几乎无法发挥作用,只能依靠自身的真正本领,以及在生死中历练出来的对危机来临的预感警兆。
轻微蹄音从前方左侧传来。
秦慎心知对方已经开始行动,当下亦是左手提弓毫不迟疑的打马朝右侧开始斜奔起来。
须臾,大雪中左前方隐隐可见身影。
虽然两人对话中尽皆极其轻视对方,然而那不过是扰人心智之举,倒也不敢真正小瞧,是以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策马绕圈中慢慢靠近。
两圈后,两人身影已然清晰可见。
程雄陡然抬弓。
同一时刻,秦慎蓦然心生警兆。
电光火石间也来不及细看对方究竟抬弓指向何处便猛然伏下并滑落马鞍将整个身子藏于马匹右侧。
光是这招他就在草原上花了整整一个暑假才练得纯熟无比,这还得赖于他本身就有不错的骑术。
而他之所以要如此之做,是因为他知道但凡骑射之人皆知伏身马背躲避箭矢,而碰到箭术极佳之人此招则是基本无用,对方大可直接射腰身以下让人避无可避。
事实亦正如他所料,伴随着“官人”以及周围人群的一声惊呼,一支箭矢以毫厘之差从他上方疾射而过。
然而他虽然避过此箭,同时却也陷入了两难之间。
对方此时极有可能已是捏箭在手只等他上马便再发一箭,到时他就真的只能是徒呼奈何了。
程雄射出一箭后亦是被他的骑术惹得一惊,至少就他来说,他还从未见过可以藏身马侧之人。
不过一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欣喜,因为只要对方起身,他便可以趁着那一停顿的间隙补发一箭,心念所至当下毫不迟疑的捏箭在手,作势愈发。
马匹再跑一圈,两人已是靠得更近。
四周兵卒尽皆为他的骑术感到惊叹和难以置信。
然而此时秦慎却是有苦自知,他如今已感体力难支,若是局势再无扭转的话他恐怕稍后便要坠落马下。
程雄却并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还可以藏身多久,感受着四周兵卒对秦慎的仰慕崇拜,嫉恨间心中一动,抬弓便朝对方马匹射去。
两人当初并无议定是否可以射马,虽然这种比试的默认规则是不能,但是就如秦慎打破规则直接向卢芳要军备一般,他也可以打破规则射杀对方马匹。
就在他抬弓之时,四周能见之人齐齐发出一声低呼。
多谢!
听着四周的动静秦慎自然知道马上将要发生何事,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伴随着“嘶”的一声悲鸣他亦是陡然上鞍,捏箭中双腿猛蹬马鞍扭身向上跃起,同时在腾空中一气呵成瞬发两箭如流星般疾射对方前中路。
程雄刚发完射往马匹的一箭还来不及再取,只见秦慎已经上马并纵身腾空射击,只看他第一弓的指向却是自己的前方,心中一愣间亦是一喜,正要捏箭还击,几无间隔的微微偏移第二箭却是直指自己,然而此时第一箭尚还未至,万般无奈之下亦是了得的仰身躺往马背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由此可见两人俱皆是反应神速之辈。
看到程雄电闪间的仰身,秦慎嘴角逸出一丝冷笑,第三箭疾射而出,直奔对方下路
箭矢甫一射出之时,他才刚刚落地。
而伴随着他落地的,还有悲鸣狂奔的马匹以及程雄的一声惨呼。
众人闻得动静心知决斗已完,云烟等人立刻朝他奔来过来关切的嘘长问短,秦慎连忙表示自己毫无损伤。
三女欢喜间,远处哀嚎不断。
曹进朝那个方向看看,面带厌恶之色的回首抱怨道“此人卑职至极,将军何以不将他射杀?”
秦慎扫他一眼,淡淡道“为何要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曹进一愣之余循着哀嚎再次看了过去
只见数名兵卒抬着程雄匆匆走过,而那小腹下赫然斜插一支箭羽,顿时不自禁的便觉双腿间陡然一凉,望向秦慎的眼神也忽然变得怪异起来。
第052章 到时再说()
夜。
云歇雨收。
“官人,此物真能滋阴养容?”云烟香汗淋漓的八爪鱼般将他紧紧缠住,小手把玩胸前玉佩慵懒中夹杂着好奇问道。
闻着她动人的清幽体香,感受着玉体的柔软压迫,秦慎的手又开始忍不住的在她丰腴滑腻的肌肤抚摸揉捏起来,慢慢滑至挺翘的圆盘时示威的狠捏一把,坏笑道“官人何时骗过你?!”
云烟正闭目静静享受着他的爱抚,闻言顿时不依的撒娇扭动几下,媚态横生。
瞧她这副狐媚模样,体会着厮磨间的阵阵**,秦慎顿时被她撩得邪火腾升,欲要再加征伐时,却又被云烟的幽幽话语猛然打断
“官人为何不愿让奴家给你生个孩儿?”
秦慎停下手中肆意妄为的动作偏头朝她看去,昏暗的灯光下云烟亦微昂螓首瞧着自己,秀眸中闪烁着淡淡幽怨,轻启檀口自怜无比道“莫非官人还是嫌弃奴家?!”
说完已是眼含泪光,黯然神伤间楚楚可怜,令他不忍目睹。
“你怎会有这种想法?”秦慎诧异中收回目光仰面躺回枕际,大手漫不经心的继续游走着宽慰道“从未有过之事,你别胡思乱想。”
“官人方才还说不会欺骗奴家,现在却又来诓骗奴家。”云烟将头埋在他胸前喃喃嗔怨,过了片刻见他默然不语,补道“除了偶有时日,官人总是”
这个时代的女子也会算?!
秦慎心中一愣,暗思片刻又觉得不怎么可能,而最大的可能是云烟从自己的异常行为中揣测出一些端倪,当下紧了紧她身子,状似责怪道“女人太过聪明可并非好事。”
言罢轻抚着她叹了口气,想要予以否认却于心实在不忍骗她,只好解释道“如今我等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实在不宜要孩子,我俩受苦也就罢了,又何必再连累他们。”
云烟闻言埋首默然不语,忽而撑身而起直视于他,决然道“奴家如今知道官人心中忧虑,却也愿意领着孩儿去山中抚养长大,只待官人将来安定,再来接回奴家与孩儿便是。”
秦慎目无表情心中不知作何想法的审视她片晌,将她揽回怀中淡淡道“歇息吧,此事以后再说。”
云烟看他这副神情不由娇躯微微一颤,心知自己在官人的爱意下失去方寸有些口不择言操之过急,惶恐中战战兢兢道“奴家并无逼迫官人之意,还请官人饶恕奴家这次。”
“我知道。”感受着怀中瑟瑟发抖的身子,秦慎紧了紧她娇躯,轻拍着嫩臀柔声安慰,只是心神却早已飞往他处。
于他而言,虽然返回后世之事毫无头绪杳无音讯,但是心中总还抱着几分希望,因此在这个时代有几个女子倒也无所谓,到时将她们安排妥当,然后狠狠心自然也就可以弃之不顾。
然而假若有了孩子的牵绊,那可是自己的骨血,难道到时候还真能狠下心连孩子都不要,自顾自的回现代过他那更为潇洒惬意的生活?!
或许有人能够做到,但是他自问难以如此行为,至于具体究竟会怎样,事情没到最终抉择,就连他也无法确定。
一夜就在两人的胡思乱想半睡半醒中悄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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