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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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关汉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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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请你指点一番。”盖延也放下心思哈哈笑道。

    秦慎笑着拱手谦让,心思则早已飞到了武泉,他如今只想快点回去。

第035章 携美同归() 
两日后大早,吴汉领着妻儿将他送出大门。

    看着这郑而重之的一幕,秦慎心中也是既感动又愧疚,却也是万般无奈。

    “唉,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再得相见。”吴汉拉着他的手满面不舍之色,感慨一句却又朝他身后一瞧,打趣笑道:“日后每每面对如此美妾,卿卿我我间也别忘了想想愚兄。”

    想着你还怎么卿卿我我!秦慎一阵暴汗,不过离别之愁云倒也淡了些,笑道:“云中渔阳相距不过数百里,待来年军中无事小弟便来拜见兄嫂,兄嫂到时莫要嫌我叨扰就好。”

    “你若真来,我便宰牛以贺!”吴夫人连道“怎会”间吴汉哈哈笑道。

    秦慎闻言吓了一跳,料想应该是玩笑之言后陪笑一阵两人又殷殷切切的互诉一番衷肠。

    抬头看了看天色,吴汉歉然道:“巨卿兄今日军中有事不能前来送行,你可千万勿要责怪。”

    这事昨晚盖延就和他说过,当下连忙道:“此话从何谈起,我等兄弟三人的情谊又岂受这些繁文缛节约束。”

    “既然贤弟这般说,那愚兄也不再客套。”吴汉点头从善如流,扭头看了眼捧剑抱狼的夏竹秋菊道:“此剑贤弟亦曾用过也算顺手,这便赠与贤弟路上防身之用,至于夏竹秋菊对你多有仰慕,也就一并赠与你贴身伺候。”

    这古人看来还是客气点好!秦慎暴汗中婉拒道:“兄长如此大礼,小弟如何敢受,再说,皇帝也曾严禁私赠女子,至于长剑,小弟用过更知并非凡物,兄长走南闯北,还是留下防身为好,也可让小弟少些牵挂。”

    “那我偏生要让你多些牵挂!”吴汉任性回道。

    秦慎一愣,这客套话你还当真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吴汉瞧着呆愣的他呵呵一笑,决定道:“也不是些什么贵重之物,我等兄弟三人何必在乎这些,此次就让愚兄做一回主。”

    见他都这样说了,秦慎只好答应,旋即迟疑道:“只是这私赠女子难免会给兄长惹来麻烦,况且小弟只带一人尚好,数个女子极为不便,而且回到武泉也不好安置,我看还是算了吧。”

    身披毛裘如粉妆玉琢洋娃娃般的夏竹秋菊闻言顿时瘪嘴面现沮丧之色。

    “嗤!”吴汉一脸不屑道:“贤弟多虑了,自来就从未有人遵守过什么禁止私赠奴婢,至于方便,贤弟小瞧愚兄了不是,贩马之家又岂能不会骑马,况且一人是安置,三人也不过是安置,而你那女妾也正好有人陪伴,就这样吧!”

    秦慎看他一脸坚定,知道拒绝也是无用便点头答应下来,心中却不免感叹王莽所做一切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纵然他一片好心,天下终究也无人理解,恐怕就连奴婢都像云烟那样担心脱离了家主的照顾而无法生存。

    就在他感慨间,吴汉叹了口气小声叮嘱道:“贤弟日后所处位置难免越来越高,处处还需小心为是。”

    秦慎言谢后两人再一番依依惜别,劝住了他希望送出城门的脚步,踏下台阶将云烟抱上马背,翻身上马,抱拳道别后四人四骑催马望西而去。

    出了城门,云烟如释重负的软软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心中一松,两日来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

    感受着怀中的动静秦慎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这两日来的蓄意奉承,任他百般摆布,不就是担心自己弃她而去吗?也只有这种蒙遭大难的孤苦女子才会如此迫切的希望依附在一个强势的男权之下吧。

    虽然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他还是为这种被依赖的感觉所满足,品味着满怀的温香柔软,垂首凑耳压低声音轻笑道:“现在放心了吧,说说该如何报答我。”

    云烟早被身下的火热惹得面色微红,又被这就耳的气息弄得心中一阵,娇嗔道:“光天化日之下,官人却也不想好事。”

    “好啊,你居然敢取笑我。”秦慎也是胆大,故作恼怒的说着便收回提缰的大手透过毛裘衣襟探了进去。

    云烟毫无防备之下惊得坐直起来,旋又娇体发软靠在怀中,闭目享受着也知这样似乎不好,呢喃软语劝道:“官人,会被旁人看到。”

    “哪里?”秦慎环顾四周,除了缀在身后十余米的夏竹秋菊两人凑马靠近在交头接耳,四下里渺无人烟,当下将云烟微微抱起身下一阵摸索轻轻放下。

    云烟陡然一怔,娇躯一紧间只觉阵阵快意来袭,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他将毛裘拢住手臂遮住身子回头道:“夏竹秋菊,你们上来一块说说话。”

    两人正在讨论他,听到被唤起还以为东窗事发,羞急惊惧中红脸正身,待听到他的要求顿时连连摇头,夏竹道:“婢子怎敢与主君并驾齐驱。”

    “此处并无旁人,私下里无妨。”说完见她们依旧不敢上前,板脸恐吓道:“若是不听我的话,到了武泉便将你们送出去。”

    两人大受惊吓,连忙赶马上来,却也依旧落了半个马身。

    秦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眯眯道:“以后私下里也不用叫什么主君,叫官人就好。”

    云烟正被两人赶上的身姿惊羞得生出一种复杂难明的感觉,强自镇定中闻言霎时面色绯红软躺怀抱,她虽不知道官人的意思,却也大概能猜到,因为每次只要娇滴滴的喊出官人,他就会如入魔魇般疯狂起来。

    夏竹终是胆大些,看他笑容满面,疑惑道:“官人是何意?”

    秦慎笑呵呵解释道:“官人就是当官的人,我虽然只是个小小千人将,却也算当官的人对吧。”

    两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云烟却是心中疑惑起来。

    “这是何物?”两悟一疑中秦慎指着她们手牵的空马以及坐下马匹悬挂的数个沉甸甸布袋问道。

    “这是主君赠与官人”夏竹脆声还未答完,便在秋菊的眼色下连忙停住,面色陡然变得惶恐起来,结结巴巴道:“这是这是”

    秦慎心知怎么回事,笑着宽慰道:“无妨,你们尽管称家兄为主君便是,叫我官人也是为了方便你们称呼。”

    两人面色一松,旋即想起吴府还算快乐的时光以及吴汉对她们并无打骂半分的好,而如今却要永远离开那个地方,患得患失间不禁黯然,片刻夏竹展颜道:“这是主君赠与官人的路资。”

    秦慎点了点头。

    其实他在吴府门口的时候就有注意到,如此沉甸甸的布袋,又如何猜不出大概是何物,不过既然吴汉不提,他也就故作不知。

    而对于吴汉盖延,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相交,因为他们可能是这世上到目前为止独独两个对他没有企图而以心换心之人。

    或许说有些许名声牵扯在内,但是抛开这丁点名声,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官职不过一个小小千人将,钱财几可说是身无分文,而且几人还远隔近千里,在这个上百里都属遥远的时代,几乎谈不上任何利益纠葛。

    而他们却对自己折节下交推心置腹,临行又送钱帛婢子马匹宝剑等等,就连婢子都考虑周全的身披毛裘,只为路上给他减少麻烦。

    唉!待有朝一日,再送你们一场大大的富贵报答你们吧。

    想到这里不由一愣,突骑营救刘秀是历史上真正发生的事,那到底是他推动的呢?还是他也不过是多此一举?还是

    “哼。”云烟动了几下,软在怀中发出一声轻哼。

    夏竹看她一眼,见她半边脸颊一片潮红,关心道:“云姊姊身子有何不妥?”

    “没事,她不过是第一次骑马不舒服罢了。”感受着云烟的一阵轻颤,秦慎舒适中收回思绪在那软绵上再肆意的揉捏抚弄几下抽出大手,低头看了眼埋首藏在怀中不敢出来的云烟,挺身扭头道:“秋菊,我好像还从未听你说过话。”

    秋菊看着他投来的目光一阵心慌,面色一红垂下头去不敢出声。

    “噢!莫非你不会说话?唉,家兄怎么会将你安排到我身边,看来到了武泉”秦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她啧啧叹道。

    秋菊心中一急,连忙结结巴巴低声道:“婢婢子会”

    “拿剑给我瞧瞧。”秦慎一笑也不再逗她,待到接过长剑,这才首次认真打量。

    整剑连鞘三尺有余,青铜长条剑柄以丝带裹覆,木质剑鞘以兽皮包裹并涂漆刻画,予人以一种古朴厚重之感,“锵”的一声拔出半截,剑身宽约三指,厚半指,由精铁所铸透着淡淡的寒光,中起脊满施暗卷云纹有浅浅凹槽,用手一触剑刃锋利无比。

    称赞感叹间将剑还归鞘内,问道:“此剑可有名称?”

    “主君说叫惊虹。”秋菊尚处担忧之中,唯恐寡言少语会被送掉,闻言立刻小声回道,却又被他的失声惊呼吓得更是惴惴不安。

    惊鸿?!这些人也太懒了吧,这是准备让我收集套装?是不是集齐了还有套装属性?

    秦慎心中好笑间瞥见战战兢兢的秋菊,笑着摆出一副自认为最和善的面孔解释道:“我这弓也叫惊鸿所以才一时吃惊,你别这么担心,至于说将你们送出去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你们这么可人我又怎么舍得送将出去。”

    说完看她神色终于放缓,默然片刻,感慨道:“说起来我们年龄也相差不大,私下里倒也无须分那么多尊卑,外人面前注意一些便是,嗯”

    沉吟小会,“你也别叫秋菊了,叫如诗吧。”说着扭头冲夏竹笑道:“你就叫如画。”

    主人赐名了!两女心中一喜,顿时笑靥如花。

    “好了,你俩先在后面跟着,我去前面教你云姊姊御马之术。”秦慎看了她俩一眼笑眯眯道,说完驱马远去,只留下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轻哼。

    半个时辰后,如诗如画终于赶上在路边等候的两人。

    四人重归上路,而两女毕竟是少女心性,又是陪着主人上路,数个时辰下来在他的故意引导之下心情也渐渐开朗无忌起来,不住的指点着沿途景色叽叽喳喳,言笑甚欢。

    看到此情此景,秦慎则是百感交集。

    入渔阳时孤身一人,出渔阳时携美而行,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既觉得远不如以前方便,却又觉得比以前快乐百倍。

第036章 乱民初显() 
忽忽数日,众人行了大约一半路程。

    对于这种状况,秦慎是痛并享受着,痛的是每天要教云烟骑马,还要顾及诸女身体不耐长途奔波而放缓速度,以及还需要早早歇脚以便上山打猎。

    享受的当然则是每天教习骑马之时那无边的春光,还有那一路上诸女对他无微不至的温柔体贴,以及打猎回来所接受到的无限仰慕目光。

    同时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虽然他们为了尽量赶路而避城不入,不过沿途总有那么一些荒废的村庄,不然光是每天的住宿都要让他愁死过去不可。

    这日,秦慎怀抱云烟领着两女慢行在空旷大道,忽然扭头道:“我教你们云姊姊骑马,你们在后面慢慢跟上。”

    两女顿时面色羞红点头答应。

    云烟羞垂螓首挤入怀中,如今她已经学会控马,不过她依旧还是会撒娇着要求同策一骑,因为她喜欢这种有所依赖的感觉,而官人似乎也很喜欢。

    秦慎嘿嘿一声怪笑,双腿一下马腹赶往前方。

    小半个时辰后。

    渺无人烟的四野,两人一骑信马由缰行在大道,云烟躺身斜坠马背悠悠呼出一团白气,仰面倒视星目迷离间只觉前方远处似有小小人影闪动,羞急中梦呓般道:“官人,有人!”

    “哪里?!”

    这数日来,他们走半日都未必能碰到一人,是以他连头都不抬的使坏轻轻一弹,心说这妖精真是越来越懂情趣了。

    “真的!”云烟娇躯一颤一紧。

    感受着她的反应秦慎微微一顿,举目看去,只见前方远处正有十余人朝这边跌跌撞撞奔来,心中好奇间勒马停住疯狂征伐几下,草草收兵扶腰将她揽入怀抱,痉挛中云烟连忙用手紧紧将他环住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秦慎见状只得又亲力亲为的帮她整理好妆容,然后抱反马背。

    不到盏茶功夫,那群人就相互搀扶着行色匆匆的奔到眼前。

    好整以暇的秦慎感叹着古代开裆衣裳也并非全无好处时驱马将众人拦住问道:“你们这是?”

    众人远远就看见了这一人一骑,此时只待从一侧奔过,却见他赶马过来将自己拦住,顿时停下脚步仰面现出愠色,更有那急躁之人张嘴就要喝骂,待到看清他这副意满志得英武不凡的模样以及怀中埋首的女子,畏惧中收住话语也不敢多看,连忙垂首侧目。

    一人拱手惶然急道:“这位公子,乱民来了,公子也快跑吧。”

    “乱民?”秦慎一怔,旋又问道:“到底发生何事?说与我听听。”

    众人看他没完没了,满面急色的连连跺脚,及至看到他微微蹙眉目射寒光时不由心中一凛,有那胆大嘴快的连忙道:“我等附近几个村落的村民大多吃完存粮后便赶往关中,只剩下我等百余人不愿南下,便结伴藏于隐蔽村落只待明年开春及时种粮,怎料村中早有人加入乱民熟知我等底细,今日便领人攻进村落,我等见机的早逃了出来,其余的恐怕乱民很快便会追来,公子也快跑吧。”

    说完众人拔腿就走,秦慎再次拦住,冷然道:“你等结伴同村而居是何本意?!”

    “这”众人恼怒的脸色刹时变得犹豫羞愧起来。

    秦慎也知道跟些普通村民没什么好置气的,叹了口气问道:“多少乱民?”

    “数十人吧。”一人嗫喏道。

    秦慎闻言顿时刚去邪火,又燎心火,厉声责道:“他们数十人,你们百余人,不敢战不说,居然还抛妻弃子狼狈而逃,你们,你们简直”

    云烟看他气得火冒三丈,连忙柔声劝道:“官人莫要气坏了身子,普通村民又怎敢同乱民搏斗。”

    “这位夫人说的是,我等虽有百余人,却也有数十人是老弱妇孺,而且乱民都手持兵器,我等我等又怎敢上前。”一人见到有人帮腔连忙羞愧中辩解。

    云烟闻得被唤夫人霎时心中喜滋滋一片,头也不自觉的昂起了少许。

    秦慎又哪里懂她这些心思,扫了众人一眼见确实有几个老幼心知所言非虚,叹了口气压住怒火,问道:“你们村落在哪?”

    “公子?”众人面现疑惑之色。

    此时后方的如诗如画两人看到前面动静驱马赶了上来,秦慎示意她们赶另一匹马靠过来后将云烟抱送过去,正要吩咐她们留在此地等候,又想到后世这种指东打西的把戏可不算少,微一思索道:“你们前面带路。”

    言罢扭头道:“稍后你们远远缀在后面,能看到我就好。”

    见三女点头答应,心中稍安再回头却看到村民一脸犹豫迟疑,恼怒中伸手一指皱眉冷冷道:“就连女子尚且不怕,你等又有何惧?”

    村民刹时面现羞色,对视几眼后纷纷转身在前引路。

    “官人小心!”

    秦慎正要催马跟上时三女同时轻呼,心中一暖间回头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她们笑着宽慰道:“放心,匈奴尚且不怕,区区乱民更无须担心。”

    顺着大道前行不远,拐进一条小道又走了大约一刻钟,到了一个拐角处村民停下脚步道:“就在前面。”

    秦慎点头侧耳倾听,隐约能听到喝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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