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脉谜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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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脉谜踪-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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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大的相同之处就在于,我们都把晋阳当做我们的敌人,而且俞羽飞被晋阳关在千然地宫十几年,相信我,他对晋阳的仇恨,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猛烈。”阮婴齐淡淡道。

    阮建德摇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俞羽飞就像一条毒蛇,我很担心被他反咬一口。”

    阮婴齐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呢?但是为了我南越终有出头之日,我还是要试上一试,我现在利用俞羽飞对晋阳的仇恨,想从中坐收渔人之利……”

    看到阮建德仍旧有些半信半疑,阮婴齐沉思了一会儿道:“当一个人有极端的仇恨时,往往就会干扰他的判断,成大事者,更应该心平气和,这样眼光才能长远,一时的匹夫之勇,终究不能长远。”

    “可是,太冒险了啊…”阮建德最后劝慰道。

    阮婴齐背转过身,望向远处:“人们常说富贵险中求,富贵尚且如此,我们要谋的是天下,哪能不冒一些险啊,王弟,你无需多说了,我现在要问的,不是该不该用俞羽飞,而是我想请求你的帮助,如何去限制俞羽飞!”

    阮建德立即下跪,道:“建德领命。”

    阮婴齐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弟弟,叹息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是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我希望你能信任,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也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做。”

    阮建德点了点头。

    阮婴齐声音放得更小了,道:“我打算亲自去一趟俞羽飞的大营之中。你先听我说完!”阮婴齐看阮建德立即站起来,表情激动,赶紧补充道:“你无需担心我的安危,一是我料定俞羽飞胆子再打,都不敢打我什么主意;二是我已经想好了…”

    说完阮婴齐从怀中掏出一张黄娟,很正式地道:“高昌侯接旨!”

    阮建德只得再次跪下。

    阮婴齐这样念道:“本王旨意,令高昌侯阮建德即越王之位,众卿用心辅佐,戮力同心。”

    “我不接!这道旨意我说什么都不接。”阮建德情绪有些激动。

    阮婴齐却是轻声道:“王弟,你应该知道,如今国师手中的五万大军对我们的重要性,我必须要去,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这是我留的后手,万一出现意外,我会立刻自尽,不受他的要挟,你等我三日,如果三日我还没回来,你就立刻拿出这道旨意,即位越王。”

    阮建德咬牙道:“不!如果俞羽飞胆敢挟持王兄,我立即派人去全歼了他们!”

    阮婴齐摇头道:“不要说这些气话了,如今我们只有三万人,而俞羽飞挟持着我们最精锐的五万人,还有八万南夷骑兵听命于他,如果内战我们很可能会输,而且我们对面还有宁乡侯的八万大军虎视眈眈。你必须要接过这道旨意,我才放心上路。”

    “快!”阮婴齐声音中多了几分催促,“你知道南越的规矩,不遵旨意的下场!”

    阮建德用手推开了阮婴齐递过来的绢布,道:“就是杀了我的头我也不接!如果王兄是想留一个后手,想要心安的话,也不要这个不仁不义不忠的担子给我。”

    听了这话,阮婴齐反而苦笑一声:“不仁不义不忠的担子?我这越王之位,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来坐,王弟不必有什么顾忌,你对我的忠心,我都明白,我们兄弟俩的感情,可昭日月。”

    阮建德只好这样道:“王兄有两个儿子啊,应该即位的是他们,说心里话,让我即位,一是觉得有愧王兄,二是我不想天下人的猜忌。”

    阮婴齐道:“为了我南越的长治久安,霸图中原,天下人的猜忌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忍辱负重已经这么久了。我的两个儿子:阮翰维,阮翰昌,一个贪财,一个好色。翰维虽然是名义上的太子,我早就知道他难堪大任,你的才华要胜他百倍,而且你的孩子承邦,也是一个极有才华的好孩子,等到你百年之后,传位于他,两代明君相继,可保我南越百年无恙。”

    阮建德沉默不语。

    阮婴齐笑道:“你要相信你的王兄,我的命很大,没这么容易死的。接旨吧。”阮婴齐把绢布强塞到阮建德的怀中。

    阮建德挣扎了一番,最后再没有坚持,而是低下了头。

    阮婴齐道:“刚才的那是一道密旨,目前还不能让任何人都知道,眼下还有两件事让你协助我去做。”

    阮建德抬起了头。

    阮婴齐道:“第一,这次去大营里的护卫我只带上林忠,你还安排三千人在外接引我,一旦有变,信号联系。至于第二件事,我希望你同我一起去。”

    “啊?”阮建德长大了嘴巴,“我一起去?王兄刚才不是说……”

    阮婴齐眨了眨眼睛,“我自然有法子,你先去安排第一件事,等你回来时,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好第二件事。”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假高昌侯() 
当阮建德迅速地安排好三千得力的人手护送越王周全后,急匆匆地来到了越王的房间,可是当他推开门后,发现漆黑的一片。

    他起先以为有什么变故,因为久在沙场,阮建德比任何人对周围的环境更加敏感一些,他已经明显听出了房间中有人的呼吸之声,但是他不敢轻易点燃蜡烛,担心暴露目标,又考虑到这是王兄的房间,他很担心出了什么事,心中一时间有些忐忑,一时拿不定注意该怎么办。

    可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让阮建德吃了一惊。

    “王弟来了啊,这么快,怎么不点蜡烛啊。”

    阮建德听出了,这是他王兄阮婴齐的声音,可是就在他点开蜡烛后,他见到了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一幕,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阮建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但是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对面那个人,眼睛、鼻子、嘴巴,和自己一模一样,对面那个人还朝着自己笑,阮建德感觉有些眩晕,那个人笑容的神态,甚至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你是谁?”阮建德问道。

    就在这时,从蜡烛没有照到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阮婴齐,他看到阮建德这般神态,笑着问:“遇见另一个自己的感觉,吓着你了吧。”

    看到王兄安然无恙,阮建德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些,他又仔细观察他对面那人,那人不仅与自己脸长得很像,身材也是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遇到这样奇异的事情,阮建德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一切都很真切,他望向自己的王兄,指了指,道:“王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婴齐声音压低了下,“我刚给你说,‘你’同我一起去,实际上是这个人。”

    “他是?”阮建德问道,“毕竟突然看到与自己这么相像的一个人,任谁都会有些不习惯。”

    阮婴齐道:“你摸摸他的脸。”

    阮建德走上前,伸手碰了碰。

    那人没有躲闪,反而将脸贴了过来,似乎他很听阮婴齐的话。

    阮建德曾经听说过魂傀可以模仿人的样子,而魂傀全身冰凉,但是眼前这人,脸庞上有热气,与正常人一般无异。

    这样一来,阮建德心中的惊惧更甚,问道:“你到底是谁?”

    阮婴齐道:“王弟,你再仔细看看,记住,凡是不要光用眼睛看,更重要的是,用心去感受。”

    听了这话,阮建德深吸了一口气,用手在那人脸上捏了捏。

    本来这样的动作贸然对一个陌生人用,有些不礼貌,但一来阮建德身为高昌侯,位高权重,二是他对面的这人本身就表示出驯服的姿态,似乎习以为常。

    但这么一捏,阮建德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同:那人的皮肤就像硅胶一般,似乎不是真的,阮建德脑中一转,脱口而出道:“他带了人皮面具!”

    阮建德曾经也听过人皮面具,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逼真的,就好像是脸上的一部分,撕都撕不下来。

    阮婴齐道:“这也是国师的手笔,他们俞家在亡国之后不走正途,总是喜欢专营这些把戏,证明他们俞家聪明气还是有的,可是没有用在正道上。不过我们可以拿来所用,这是国师用北边龙吟山上的神秘硅胶制成,可以完美地模仿人脸,当真是巧夺天工。”

    阮建德道:“这是提前做好的吗?为什么要用作出一个和我脸如此像的人皮面具,还有眼前这人是怎么回事,他的身材也同我一模一样,明显就是专门找来替代我的。”

    阮建德作为高昌侯,一直以来都是极有主见之人,他的一生中,头一次问这么多问题,因为在他心中认为,找一个人代替另一个人,本来就是对原有人的不信任。

    阮婴齐听出了阮建德的语气,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你率领十万大军北伐前,国师就安排人开始造出另外一个你,原因是对于南越来说,你太过宝贵,一旦在战场上有失,对于南越的打击是致命的,他建议必须要造出另外一个你,如果…你为国捐躯了,则可以另外抬出另外一个你,稳定军心,确保南越局势稳定。”

    阮建德心底有些不舒服道:“你们就我这么没信心。”

    阮婴齐道:“这事关我南越的江山社稷,不得不慎重考虑,为了南越江山,我连王位都可以舍弃,希望王弟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阮建德喃喃道:“那怎么安排,王兄说吧。听凭你的安排。”

    阮婴齐道:“如今你必须你留在大营里,镇住我们这三万人,我带三千人前去,希望能迅速接受国师的兵权,之所以要带你的替身去,原因是俞羽飞看到我们两个人同去,会有顾忌,而且你高昌侯的威名,更助于我们拿回俞羽飞手中的五万将士,也更能震慑那些南夷骑兵。”

    阮建德低声道:“既然王兄都安排好了,建德领命就是,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一定要问问王兄。”

    阮婴齐道:“但说无妨。”

    阮建德道:“我想问这样面具有多少个?”

    阮婴齐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道:“按照俞羽飞的说法,这样的人皮面具十分难得,手法也极其繁琐,他说造出你这一个,已经耗尽他所有的材料,要再收集材料造出另外一个,非十年之功而不可得。”

    阮建德犹豫了一会儿,却仍旧道:“王兄就不怕,俞羽飞模仿出另外一个你吗?”

    “怕,我当然怕,如果他真有这样的后手,那对于我南越江山来说,是极其危险的,可是我有一点笃定。”阮婴齐走向自己的弟弟,轻轻道,“俞羽飞能够模仿出外表,但是我们兄弟俩的才华,他是怎么都模仿不出来的。”

    阮建德点了点头。

    阮婴齐最后说道:“王弟,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只要我们能入主中原,我不介意多几个对手。”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敲门之声。

    越王的房间,除了高昌侯外,只有另外一个人敢敲门,那就是阮军都尉林忠。

    林忠的声音有几分激昂:“大王,高昌侯,三千死士已经准备完毕。”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千死士() 
“三千死士?”阮婴齐轻轻推开了门,问道,“不至于吧,这一次去俞羽飞大营,虽然有些危险,但他毕竟是我南越的国师,手下有五万人,也是我南越的将士。”

    “不,在我们看来,俞羽飞比敌人更可怕,但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决意跟随大王。”门外一名黑衣将军挺身而立,他叫林忠,是阮军都尉。

    阮军本是南越都城广寒宫的护卫军,整编有六万人,但是北伐之前,阮婴齐为了筹集十万大军,从阮军抽调了四万人,后来还剩的两万阮军,在风云骑攻广寒宫之前,阮婴齐十分有魄力地放弃了广寒宫,因此这两万阮军没有受到任何损失,战力仍然是极强,此刻已经属于南越军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忠诚度没有任何问题,各个都愿意为了阮婴齐慷慨赴死。

    林忠个子很高,但很瘦,脖子下的锁骨都极为明显,但是脸庞无可挑剔,如同精心雕刻的白玉一般,线条感十足,但那双眼睛冷冷的,仿佛冒着寒气,唯独望向阮婴齐时,才会迸发出一股暖流。

    阮婴齐看到林忠这样毅然决然的神情,轻笑道:“忠儿,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了,没必要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带着你们只是互相有个照应,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我可不舍得让你们为我去死。”

    林忠仍然固执地道:“臣为君死,子为父死,本就是理所当然。”

    阮婴齐摇摇头,没有再多什么,反而问道,“忠儿,阮军历来都是由我阮姓王族担任都尉,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为什么力排众议,让你当上阮军都尉?”

    林忠叹了一口气,眼中那种冰冷之色又回来了,似乎若有所思后才道,“可能因为我这空头驸马的身份吧…”

    听了这话,就连阮婴齐眼中都闪过浓浓的凄然之色,“婉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没能嫁给你,是她没这个福气,怪不得别人。”

    林忠眼眶有些红,“婉儿那么好,今生不能同他结百年姻缘,只能期盼来生。我曾经立过誓,既然已经同婉儿有过婚约,今生我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阮婴齐上前拍了拍林忠的肩膀,“你有这个心,婉儿在天之灵,也该知足了,她嫁了一个好男人啊,但是如果你有续弦之意,天底下好姑娘的确不少,挑一个好的娶了吧,总是一个人过日子,太难了。”

    林忠坚定地摇头,“我发过誓的,大王不要再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从前婉儿是我的信仰,现在大王是我的信仰,那是不能改的。”

    阮婴齐自嘲地笑了几声,“你都说了自己属于死士,我们现在聊的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先看我们这次,是否能活着回来吧!”

    林忠语气很坚决:“别的大话不敢说,但是有一条能保证。如果大王不回来,我们这三千人没一个会活着回来。”

    阮婴齐听了心中一暖,大手一挥:“有这样忠心的属下,我南越还有什么事做不成?出发吧!”

    ……

    晋阳军,宁乡侯部。

    “侯爷…”门外的传令兵急匆匆地进来。

    “慌什么!”宁乡侯喝道,“我讲了多少遍,不光军情多紧急,都要慢慢说!这样才能让人听清!”

    宁乡侯就是这样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治军,很少像靖威侯那样用一腔热情鼓舞士气,他喜欢稳步推进,在他看来,匹夫之勇是战场上每个人都有的,但是沉稳却是战阵之际最为重要的东西。

    那传令兵听侯爷这样讲,深吸了一口气,道:“风云骑那边有使者过来,而且那人是何家的王族。”

    一听到“何家的王族”,宁乡侯来了兴趣,因为他本身就是当今皇帝何慕寒弟弟,何家王族中最具权贵的人之一。

    但是当他看到何诺时,脸色稍稍有些变化,他知道何诺,他是思宗皇帝何子矜那一支的,自从长夜之变后,思宗皇帝何子矜失踪,原来的端王,圣祖皇帝何擎苍这一支继承王位,而宁乡侯,正是何擎苍的弟弟。何擎苍他们三兄弟,大哥是再造乾坤、力挽狂澜的圣祖爷,二哥是当今圣上,三弟是宁乡侯,三兄弟一时风头无俩。

    “你怎么过来呢?”宁乡侯淡淡问道,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完全没有亲人之间的热络,就好像是对一个陌生人在说话一般。

    何诺倒是不卑不亢,对着宁乡侯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走近了几步,道:“皇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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