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里从穆家寨出去,东北方向就是房山镇,南面是保定方向,西南方向就是紫荆关狼牙山区。白书杰让凌开山要慢慢把势力扩张到紫荆关一线,凌开山虽然不明白是个啥意思,但却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凌开山在家里大兴土木埋头建设,山外面早就闹翻了天。
随着侦察排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回来,终于引起了凌开山的警觉,同时他也把相关情况向团长张二愣作了通报。
原来,土肥原贤二和多田骏已经确定两个测绘房山境内地形的小组,肯定已经出事了。
虽然各方面都说是土匪干的,但是土肥原贤二确认为第二十九军脱不了干系。因此,多田骏最近专门找找天津市长张自忠的麻烦,一定要他们给一个说法,否则就要刀兵相见。
张自忠的三十八师就驻扎在南苑一线,距离房山很近。赵登禹一直和小鬼子关系紧张,而且他的部队有一个旅就驻扎在宛平,距离房山北面的区域就更近。
张自忠和赵登禹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已经在调动部队,准备进山剿匪。因为他们都认为,经过上一次“土匪之间的大伙并,现在很可能几股土匪合并了,所以实力大增。”
尤其是石友三为了转移别人的目标,隐藏自己窥视北平的目的,就把桑慕卿哗变当土匪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
基于上述认识,二十九军高层一致认为,山房境内的剿匪工作已经刻不容缓,否则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和日本人继续合作了。
接到凌开山的情报,张二愣结合自己侦察排的消息,为了避免和二十九军发生正面冲突,他也照方抓药,弄了一面大旗挂上了——“五凤坡联庄自卫团”。
而且,张二愣做得更绝,竟然在方圆30公里范围的交通要道口,都树立了一个标志牌:“本自卫团守备区域内,不欢迎任何外来军事势力。各方势力未经许可不得擅入,否则必将遭到自卫团的严厉打击。由此造成的任何后果,本自卫团概不负责。”
也不怪张二愣嚣张跋扈,因为他现在可神气了。凌开山在前面猛打猛冲,他指挥大部队在后面闷声发财。比如说剿灭灵官庙、五凤坡这两处积累十余年的巨匪老巢,可发了大财了。
尤其是他出面剿匪之后,就直接占据了灵官庙和五凤坡,后来莫凤娇把人撤走以后,他也派人占领,最后把指挥部就设在中心地区“五凤坡”。
然后把原来被土匪糟蹋过的村庄,全部出钱恢复起来,并且奖励农耕,对特困家庭提供经济援助,赢得了老百姓的广泛赞誉。
正因为如此,从房山县往西,蔚县、怀来、涿鹿、宣化等地区的好多年轻人都跑到他那里参军,为的就是能够保卫自己的家乡。
到目前为止,张二愣把原来的机枪连扩编为机枪营,驻扎在灵官庙;突击连扩编为突击营,驻扎在盘道岭;炮兵连也扩编为炮兵营,驻扎在卧牛顶;警卫连扩编为教导营,驻扎在五凤坡,负责补充大队的训练工作。
不计算凌开山的张坊营,张二愣现在已经有了2780余人的正规部队,另外还有900多人的补充大队。
也就是说,如果计算凌开山所部,张二愣现在手中已经有了五个营的架子,而且还有一个是货真价实的炮兵营。
虽然部队还没有完全具备战斗力,但是强大的火力密度,张二愣并不担心一个师就可以吃掉自己,所以胆大包天,公然立牌示威。
因为他已经仔细侦察过二十九军最厉害的张自忠三十八师,这个师虽然装备齐全,武器配备也堪称豪华,但是认真比较各种装备之间的配置,张二愣的性能占优势。
重机枪,张二愣是九二式重机枪和马克沁重机枪各占一半,比三十八师单调的马克沁重机枪不差;
轻机枪,张二愣全部都是捷格加廖夫式轻机枪,对付捷克式轻机枪绰绰有余;榴弹枪,张二愣手中的家伙,有效射程比三十八师远了100米,直接把三十八师的榴弹枪和掷弹筒全部给压住了。
最关键的是,张二愣已经把电台装备到了每个连,而且还有一个炮兵营,装备75mm山炮4门,75mm野炮4门,105mm野战加农炮8门,射程18。2公里,可以随时给各连提供火力支援,三十八师只能干瞪眼。
这些装备本来就不是用来对付三十八师的,所以只要38师和132师不太过分,那就相安无事。标志牌的设置,张二愣也是考虑过的。
每一个标志牌附近,都有一个小组的侦察兵盯着。只要二十九军越过十公里,105mm野战加农炮就要发言警告。
如果真的到了不听劝阻的情况下,兄弟之间刀兵相见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就是白书杰给张二愣的权利——未来的卢沟桥事变,二十九军10万人,投入战斗的只有不到2万人,然后全线崩溃而逃——因为他们没有修建任何工事。
从1933年5月,到1937年7月,长达四年时间,二十九军就是把所有能够挪用的钱全部用来扩张军队人数,没有修建任何防御工事。
说白了,二十九军就没有想过要和日军作战。
后来的“七七事变”,如果不是小鬼子把刀砍到了二十军的脖子上,他们也不会反击。因为小鬼子的作战目标,就是要全歼二十九军,或者把二十九军全部俘虏,然后改造成伪军。
所谓的卢沟桥抗战,也不过是二十九军夺取一条逃走的通道而已。最后丢车保帅,牺牲了副军长佟麟阁、师长赵登禹以下2万人,逃出去8万人。
后来几个方面大肆宣扬卢沟桥抗战的各种荣誉,不过是为了振奋国人抗日的信心而已。
“七七事变”和“九一八事变”一样,这是华夏民族巨大的耻辱,宋哲元就是被死死地钉在这根耻辱柱上。
“九一八事变”,是东北军巨大的耻辱。六年后的“七七事变”,又是西北军一个巨大的耻辱。
此后,作为地方军阀部队的历史烟消云散,中国抗日战争的序幕全面拉开,真正的国防力量走上前台。
国民党领导的**和***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担负起了拯救中华民族的责任。
所以,张自忠将军后来一心求死,自然就有深层次的原因。
作为集团军总司令,每一次对敌冲锋,张自忠将军都冲杀在第一线,这在世界历史上都罕见。说到底,他就是为了牺牲在抗日的最前沿,洗刷这个耻辱。
白书杰是过来人,为了确保自己的大局,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部队干预自己的计划。
不过,赵登禹将军不是傻子。他的先头部队就是132师直属特务团,从门头沟一出来,刚刚越过潭柘寺就发现了张二愣的警告牌。
一个连地方保安团都算不上的队伍,公然警告正规军的军事行动,这在中国历史上也很少见,反正赵登禹将军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他很干脆下达了一个命令:“原地待命。”
赵登禹将军很清楚,在如今的局面下,能够如此嚣张的部队,十有七八和承德那边有关联。比如说雄县、饶阳、安平、沧州等等,谁也不能保证白书杰是不是把手又伸到了房山。
张自忠将军不一样,他的先头部队是驻马厂的独立第26旅李致远部,直接出动一个团,向西前进30公里进驻房山镇。
这个团在房山镇停留三天以后继续向西北前进,主要是想看看羊耳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因为最近有关“孤女复仇”、“灵仙姑下凡”、“女司令出山”这些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整个二十九军都已经知道房山最近似乎很不太平。
没想到整个羊耳峪的苏家堡已经是一片废墟,乌黑的残垣断壁,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王觉民团长狠声说道:“这帮土匪实在是太残暴了,好好的一座庄园就这么给焚毁了,简直没有人性。”
“团长,我们可听说人家是替父报仇啊,老苏家当年就是把人家的房子这么一把大火给烧掉的。而且是用锄头劈死了人家的父亲,然后放火毁尸灭迹,连两岁多的小孩子也要烧死呢。”
“哼。这都是土匪的胡说八道。”王觉民团长大义凛然的说道:“只要被我抓到这帮土匪,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为老苏家的人报仇。”
看着自己的团长盛气凌人,旁边的士兵赶紧低头向前急行军,再也不敢招惹是非。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562、大炮立威
王觉民团从羊耳峪出来,向西走了不到七公里,来到一个叫做柳家沟的地方。正要准备上山,结果先头部队的尖刀连长返回来。
“报告团长:前面上的道路上发现一块警告牌,说是野三坡自卫团不欢迎任何势力进入,否则必将遭到自卫团的严厉打击。请问我们如何处置?”
“这是土匪的攻心诡计,不要理他们!命令部队继续前进,中午之前一定要翻过前面的山梁!”王团长闻言大怒:“一帮打家劫舍的土匪,竟敢威胁大军,简直无法无天,纯粹就是找死!”
王团长说得没错,经过两个小时艰难跋涉,全团两千余人已经翻过山梁,并没有遇到什么“严厉打击”,尖刀连终于放下心来,也加快了行军速度。
从山梁下来,就是一条小山谷,全团埋锅造饭,准备午餐。没想到刚把火生起来,西面的天空中突然传来刺耳的啸叫声。
如今的西北军中级军官,那都在长城上面和小鬼子干过。这种啸叫声没有别的,就是重炮的炮弹已经急速飞过来的警报!
“赶紧散开,敌人重炮打过来了!”
轰隆——啪嚓!
距离营地八百多米,一枚重磅炸弹落地开花,当场就把一根两人合抱的大树拦腰铲断!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直径五米多的深坑,整个大地都为之一抖!
“侦察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觉民从地上爬起来,顿时怒吼道:“敌人的重炮起码在十几里以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位置?”
“报告团长:我们侦察连的侦察距离只有前方的五公里,至于敌人是如何知道我们的位置,现在不得而知。我看敌人的炮兵观察哨,就在我们附近不远,甚至就一直跟着我们。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退回到警告牌以外去吧。”
“胡说八道!”王团长怒声骂道:“如果被土匪的一颗炸弹吓到,那还打个屁的仗!侦察连全体出动,立即把敌人的哨兵抓回来。然后立即穿插出去,端掉敌人的炮兵阵地!”
没有办法,所谓军令如山倒,侦察连长一声令下,全连一百八十多人飞身上马向西面的密林奔去。
“连长,对面上来了一个连的骑兵,我们怎么办?”
这个连长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扩编以后,张二愣组建的侦察连连长特木耳!他率领的这个侦察连是一个加强连,一共有298人。房山镇方向就是他们负责监视,刚才的炮击就是他发回去的坐标!
“全连散开!冲锋枪全部把支架装好,利用机枪和冲锋枪构成一个环形阵地,老子要把他们全部生擒活捉!”
特木耳现在是意气风发,全连除了每个班3挺捷格加廖夫式轻机枪以外,剩下的全部都定倭一号冲锋枪。500米以内的近战火力,他完全不当回事儿。
“吁——”
敌人的侦察连长正在催马疾驰,突然发现前面的草丛中出现一排黑乎乎的枪口!而且全他妈的都是带着喇叭口消烟器的机枪,距离已经不足八十米!
特木耳从草丛中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哥们儿,你被俘了!不信的话,你就回头看看四周!”
侦察连长闻言四下一打量,顿时全身一哆嗦:乖乖,数百挺轻机枪啊,这他妈的至少两个团的兵力。几千人就为了包围自己一个连吗?肯定不是!看样子,人家是想包围整个团。
“怎么,还想较量两下吗?”特木耳看见对方坐在马背上不言不语,顿时就把脸色垮下来:“放马过来!只要你敢上前一步,老子绝对不会让你这个连活一个人!老子就不相信了,两挺机枪还打不死一个人!”
侦察连长无奈的说道:“全体下马,缴械投降!”
特木耳沉声说道:“下马就不必了,把枪扔了就行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骑马方便。一排押送俘虏,二排清理战场,三排、四排监视后面的敌人!如果他们胆敢前进半步,立即呼叫炮兵教训教训他们!”
敌连长看见从四周冒出来的人数,有三百来人,因此吃惊地问道:“这是你的一个连?”
“是啊,可不就是一个连吗!”特木耳不以为意:“走吧,呆在这里很危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炮弹就落下来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部队,机枪连也不可能都是机枪吧?”敌连长一边往前走,一边扭头对特木耳说道:“你这是哄鬼的吧?大部队还在外围是不是?”
“呵呵,你是侦察连长,老子也是侦察连长,大家平级!”特木耳微笑着说道:“谁让我们自卫团穷呢,连一支步枪都找不到。没法子啊,只能让兄弟们用机枪先对付着使唤吧。反正一个弹鼓都是几十上百发子弹,也不需要什么弹药手。怎么样,还看得过眼?”
“。。。。。。”敌连长耷拉着脑袋,他身后的士兵也是摇头叹气,全部无语!
特木耳把俘虏带回密营吗?那怎么可能!
他的任务就是监视东面的敌人,自然要按照能够监视敌人的原则执行。结果向西走了不到三公里,就掉头向南。然后掉头向东,再掉头向北!——到了敌人身后!
“你叫个啥名儿啊?”特木耳让战士们和俘虏都下马休息,这才问敌连长:“你说说看,就是我的这个连三百挺机枪,现在突然来一个东西夹击,你们的这个团会怎么样?”
“我叫肖振东!”敌连长摇摇头:“按你们的火力密度,我们团收到两面夹击的话,肯定支撑不住,最后必定崩溃!况且你还有重炮支援,搞得不好就会全军覆没。”
“你很明白啊,肖连长!”特木耳严肃地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听劝阻,一定要孤军深入?”
肖振东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我们团长和羊耳峪的老苏家沾亲带故。这都是长官们之间的事情,我也说不大清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劝过团长但没用。”
“原来是老苏家的亲戚,那就可以理解了!”特木耳无奈的说道:“这我可没办法了,虽然大家都是兄弟,但是也没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道理。适当的教训已经不可避免,让我们为那些给长官卖命的兄弟们祈祷吧!”
回头再说王觉民团长,侦察连出去了两个小时,结果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他不仅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反而觉得侦察连可能已经追赶敌人,或者是摸敌人的炮兵阵地去了,所以他认为现在进军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那就是最好的时机。
“全团都有,急行军十公里,天黑以前赶到龙门台,明日凌晨对野三坡发起总攻,前进!”
翻过一道山梁用了一个小时,只要再翻过前面的山梁,就可以赶到龙门台,王觉民团长以为胜利在望。问题就出现在从山梁下来以后,这个山谷实在是太狭窄了,将近两千人马挤在山沟里,这已经就是灾难!
随着重炮炮弹的啸声响起,8枚炮弹一线排开,间距三百米,不偏不倚,刚好顺着山谷的走向落下来。
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至少两个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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