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毓傻眼,父亲是不是太过了?父亲是不是太投入了?他忘了此比赛非战场?又是刚直惹的祸。
之后可以想象罗景全的日子不好过,有一次小偷摸进工厂偷盗,大段长却让罗景全写检查,他不服向段长解释:那天他不值班,更何况办公室里正式的干部没事,他一个代干的受处罚。
检查还是要写,处罚还是要罚,罗景全决定去康城铁路分局跑转干的事情,请假没有批准,他不管不顾潇洒的走了,分局劳资科科长几句话就打发了他,当时离回绵水的火车时间还早,他心灰意冷的他站在铁路分局门口。
“罗景全?是罗景全吗?”一群人从他身边走过最前面的一个人停下来疑惑的打量他,然后激动的握住罗景全的手说。
“你是?”罗景全茫然。
“这是我们石局长。”旁边有人急忙解释。
“啊?石明达?噢,不,石局长,真的是你?”罗景全也激动的说。
罗景全在石明达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个小时,回去后单位的大段长给他这次行动画了旷工,罗景全安静的没有去闹,因为那天石明达承诺一个月后就给他转干调离原单位。
罗景全记得很清楚,他拿的调令后让所有的人惊愕的场面,更让大段长坐立不安,主动到分局去请罪,再后来大段长调走。
回忆里有苦涩和喜悦,此时此刻罗小毓也有同样的感觉,现在的苦涩是今生这么大一尊佛却由她来抱,喜悦的是今生这么大一尊佛由她抱住。
看到了名字知道了结果,让她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返回的时她都没有注意趴在麦田里的袁炜,那么矮的麦田根本挡不住他。
袁炜屏住呼吸,掩耳盗铃的认为控制呼吸就能让罗小毓看不见他,聪明的他这时却傻了。
按原路返回,又走在黑暗潮湿的涵洞里。
“哎呦!”罗小毓和一人迎面碰上,还好没有碰到嘴,可是额头很疼,还湿乎乎的,由于心情好她没有发火,也没有说:“你长没长眼?”她准备息事宁人继续走路。
“离(你)长摸(没)长眼?”对方瓮声瓮气大吼起来,罗小毓一愣,难道碰到嘴了?说话都说不清?
“眼睛当然长了,可惜这里看不见。”她好脾气的说话倒要看看对方准备干什么?
“罗小毓?是你吗?”传来龙建兵的声音。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出了涵洞,罗小毓不悦的看龙建兵,下嘴唇肿起来,她叹口气说:“你干什么来?你要往哪里去?”
龙建兵不好意思露出羞涩的表情说:“想在汉水转一转,不认路转丢了。”
他当然不会傻的说跟踪她来着。
罗小毓一副大人的口气说:“唉,还没吃饭吧?走,我请客。”
她有备而来兜里肯定装了充足的零花钱,两人在一家私人的面皮摊上吃饭,龙建兵顺便说了蒸面皮的事。
罗小毓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你看我把这事儿忘得九霄云外了,可是当时你家堂妹堂弟没有上学,现在都上学了哪有人力?再说,一旦摆上摊就不能两天打鱼三天晒网。”
龙建兵听了觉得有理,又愁眉苦脸起来,蜂蜜有限,更何况冬季还要留够过冬的蜂蜜,罗小毓也发愁,穿越到这里已经六年,按常理应该很有钱了,可是她依然是个穷光蛋,让穿越前辈笑话,两人心事重重的四处走可把后面的袁炜气着了。
饥寒交迫还没人搭理,一气之下自己玩儿去了。
罗小毓和龙建兵去城边转一转,没去商店,他们看了农民自发的小市场,除了菜还是菜,一时让罗小毓没了主意,曾经听年龄大的人说80年代只要做生意,哪怕是摆个地摊都把钱赚了。
罗小毓着急呀,有了好时机,却不适龄,他们这样的小身板就是能干大人也不放心,难道让父母其中一个停薪留职吗?这种前卫思想他们肯定接受不了。
罗小毓和龙建兵坐在火车上无精打采。
“查票了!查票了!”罗小毓猛的惊醒转头去看瞪着眼睛的龙建兵。
“小孩儿,你们的票呢?”列车员问他俩。
“我们没有买票。”罗小毓不想狡辩老实坦白,龙建兵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一他也不愿意解释,二解释了兜里也没有钱,三一切都听罗小毓的,反正这次也是为她而来。
“没有票补票?从哪儿上的?”列车员看惯了这些逃票和伎俩。
“汉水,可是钱花完了。”罗小毓很想说钱丢了,想想现在是孩子不能撒谎。
“走,往前走。”列车员不耐烦的说,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先往前走了再说,罗小毓和龙建兵被列车员向前撵着,龙建兵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地毯式查票,所有不愿意补买票人一节一节车厢地扫过,全部集中在最后一节列车员休息的封闭车里。
说是封闭车车里坐了很多铁路职工,罗小毓在找有没有自己的熟人,她眼睛有毒,一眼就看到了袁炜坐的靠窗户边的座位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暴露()
袁炜看笑话的看着他俩,好像在说:叫你不跟着我,龙建兵能保护你?到头来还要缩在你背后让你保护。
罗小毓抬了抬自己高傲的头不再理别扭的小男孩儿,她当然知道,列车员查票的办法,可是她更见过逃票的旅客,虽然这种行为不可取,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以后她有钱了,这一段她都买软卧,罗小毓为自己找借口。
“你们俩到底补不补?”
“阿姨,我们没有把钱计划好花完了,阿姨,我们错了,下次一定不这样。”罗小毓露出可怜委屈的样子。
列车员还没说话,列车长走过来吓唬说:“不补是不是?把你们都拉到阳明关,扔在那里。”
龙建兵急的抬起头,真把他俩扔了那里?他俩又没钱怎么办?他担心的去看罗小毓,却发现罗小毓根本不害怕,他纳闷,难道她真的想去阳明关?到了阳明关他们怎么办?住哪?
这时罗小毓说话了:“列车长阿姨,你不要把我们扔在那里,那个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我害怕,到时可要跟着你,阿姨你们公寓饭菜可好吃了,到时你能不能管我们一顿饭呀?唉呀,晚上睡哪里呀?阿姨,我瘦个子不高可以跟你挤一下,可是我哥怎么办?唉,哥,你怎么办呀?对了,睡在车上还可以给他们看车,不行,哥,现在是采暖期,你不会生炉子,啊,我想起来了,到终点站炉子要封起来,阿姨,我知道你们封炉子可厉害了,能管到第二天呢,可能不能不要把火封的那么死,我哥在车上很冷……”
罗小毓唠叨的像个老太婆,她就是故意的,先叨晕他们,再烦死他们,列车长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这谁家熊孩子呀,知道的真多,吓唬都不管用,难道是经常在车上跑,家里不管的‘流窜犯’?
“真的没钱?兜里看看有多少钱?”列车长打起迂回战。
她可不想领着罗小毓去阳明关。
罗小毓把钱早藏在棉袄里最里面,她摸了摸裤兜和上衣口袋最后拿出两分钱,又一脸天真的去看龙建兵,龙建兵羞愧的摸东摸西没摸出一分钱,他纳闷的看了一眼罗小毓,上车前她不是把自己所有的钱都要走了吗?怎么还要让他找钱呢?
列车长看了两分钱叹了口气,想说句话又觉得面子挂不住,转身往前走去对付下一个无票旅客,罗小毓一喜,龙建兵发愁,这是什么意思呀?绵水让不让下车呀?
火车到绵水他们跟着大队人马下了车走出站台,龙建兵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下来,他看了看一脸轻松地罗小毓撇了撇嘴说:老油条。
袁炜心里波涛汹涌了,罗小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他可是和小赵叔叔约好在广场上见面,再和小赵叔叔一起上了最后一节封闭车,难道罗小毓不怕那个什么的阳明关?
范素群怀孕了!罗小毓知道这个消息时她已经怀孕三个月,李守东高兴的又恢复到以前宠媳妇的全盛状态,托儿所也不让去,什么活也不让干,还好这两年李交健长高长胖,什么活都能干,罗小毓还是不放心的问题李交健:“你妈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李交健回答。罗小毓你想不出所以然,前世李交健死后罗小毓搬家走,关于范素群的消息不再关心。
范素群有了身孕,没精力去管李交健,这段时间风平浪静。
金红丽从大女儿去陈陇,自己又从托儿所回来,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想起正月十五那晚的事脸上一阵发烧,也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心里得意一把,哪个女人能像她一样让两个男人围着她团团转,甚至为她离婚,为她离开大城市追到山里来,丈夫更是不计前嫌,舍不得离开她,她左右为难,还好从正月十五那人再也没找过她。
“当当”有人敲门儿金红丽起来去开门。
“你,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金红丽吓得跑出门四周看了看,一楼除了范素琴的门口虚掩着,其他人都是锁着,她一把将周树平拉进屋关上门。
范素群守在自家门后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太惊险了,她刚准备出去,就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好奇心作怪,一直等到金红丽家的门锁上她才蹑手蹑脚得走出来,又悄悄的趴在金红丽家门上偷听。
“(上次的)检查(还扔在)煤池里。”
“(你知道)老郝不在?”
煤池?这个范素群知道,就在楼梯过道,她准备去看一看,抬脚又停住,还是等金红丽不在家的时候再去,她这样一惊一乍感觉就有点儿不舒服,转身回屋卧床躺下,心里在想自己有了孩子李交健要送回,送哪里?又不知道父母是谁,这次要想个万全之策。
金红丽和周树平没敢在屋里多待,周树平回到建筑工区,他想入非非,几年不见金红丽还是那么漂亮,让他不能自己,这次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身败名裂,虽然他已经没什么好名声,但到了一个新环境还是要注意。
之所以这次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到金红丽家,他提前观察很久才知道郝利友不在家,大女儿去陈陇,小儿子去上学,他就是想告诉金红丽:他来了,他要和她好下去,不用算着郝利友走车时间偷偷摸摸,可以随时到他这里来,当然还要偷偷摸摸的。
周树平越想越激动,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让金红丽过来,一个男人熬一个月是极限,他已经熬过半年了,极限的极限。
范素群有着女人的通病,好奇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她瞅着金红丽不在家的空档,急不可耐的上了楼梯过道翻起煤池,这些东西罗小毓之前塞回去时人小没有力气,随便的塞在上面用牛毛毡一盖再压上砖头,这也给范素群提供方便。
她拿出那个牛皮纸包急急忙忙回到家里打开一看,乐了,牛皮纸也没有还回去,煤池她能去翻,保不准别人也会去翻,谁知道是谁拿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宫斗()
范素群心里嘲笑,你说你个金红丽平时看似一个精明的人,这么重要的东西还不烧了或是藏起来,唉,人果真没有十全十美,什么事也没有十全十美呀,她要是知道自己能生孩子,打死都不领养别人的。
说什么收养一个孩子可以带一个孩子,还不是她吃了朱立怀的药,想起那苦的跟黄连似的药,范素群有点恶心,当时还打着胎盘组织液,那一年她的屁股两边被针打的都全是硬块,那一年即便李守东要和她离婚,她也没有放弃过治疗,苦尽甘来孩子终于怀上,自己却发起愁来,李交健怎么办?
打不能打,卖不能卖,只能……
“咯咯哒,咯咯哒!”郝金波听见母鸡叫的声音一溜烟跑出家门。
“往哪跑,要开饭了。”金红丽喊着儿子。
郝金波没有回答,只需要一秒钟马上回来,他上了楼梯,看见自家煤池旁有一个母鸡警惕地盯着他,他笑了,把母鸡轰出鸡窝,母鸡惊慌的一跳离开,不情不愿的咯咯哒叫起来。
鸡窝里躺着一颗又大又白的鸡蛋,郝金波伸手拿起过,哇!还是热的,转身跑下楼。
二楼胡婶子听见鸡叫准备去捡鸡蛋,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儿窜出去,那身影好像是郝家的孩子,再去看鸡窝空空如也,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她追下楼到金红丽的门口不客气地喊道:“金红丽,还我家的鸡蛋。”
金红丽和儿子刚端起碗准备吃饭,听见这声音皱了眉头,看了看郝金波,郝金波摇摇头,金红丽不愿意气冲冲地打开门问:“胡嫂子谁拿你家鸡蛋了?”
“问你家儿子,鸡刚下了蛋就被你儿子偷走了。”
“你别胡说,我问了儿子他没有拿,一个鸡蛋,谁稀罕。”
“哎呦,我亲眼看见你儿子偷走了,怎么?是你大人教的?什么好的不教,教偷东西。”
&@&&……两人越骂越难听,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罗小毓懒得理这些人,家属区里经常为鸡毛蒜皮的事互相吵架,生活水平差了,人们就盯着眼前的利益不放,在过若干年人们忙的邻里之间不来往,甚至不认识,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年代才好?
范素群鄙视的看了一眼金红丽这一家人,大人偷人,小孩儿偷东西,她上前劝说:“算啦,别吵了,金红利你回去在问我儿子,胡嫂子你也再找找。”
“范素群,你别在这里假惺惺,我儿子没有偷,都跟你养儿子似的,光打不教育,什么东西!”金红丽气急的说。
“你说什么?”范素群也气坏了,张嘴就要说‘偷人’二字,想想牛皮纸还在自己家呢,忍了,她看了看气乎乎的胡嫂子走过去说:“别理这种人,走,胡嫂子到家里坐一坐。”
说的拉着一脸不愿意的胡嫂子走到自己家里,李交健吓得缩了缩,范素群温和的说:“吃完了把碗洗了。”
说完径直拉着胡嫂子走到里屋。
“什么?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难怪她儿子偷别人家东西她还护着,闹了半天偷惯了。”胡嫂子愤愤的说着,她还心疼那个鸡蛋呢。
范素群又说:“前几天那个野男人又来了……”
胡嫂子趾高气扬从金红丽家走过去,“呸!”一口唾沫吐在她家。
罗小毓站在自家门口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想想又去了楼梯过道的鸡窝看看,转眼盯着那个煤池沉思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金红丽感觉的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隐隐约约还听见二楼胡嫂子指桑骂槐的说:“不要脸,偷人的烂女人。”
她突然反应过来跑到煤池子去翻了翻,傻眼了,急忙回到家想跟正在睡觉的丈夫说这事儿,可是一想到丈夫最恨这件事,本来要把牛皮纸藏在家里就是因为郝利友看着心烦才放进煤池,这下好了不见了,她对丈夫有气又不敢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不对,怎么办?怎么办?
周树平,脑海里闪出一个人名,金红丽一直等到两天后郝利友走了才敢出去,提着篮子到地区买菜,绵水地区的建筑段和别的段不一样,它的位置在生活区内,建筑段管着房屋维修和生活水电,这些活也不是天天干,每年做计划有序维修,所以相对其他单位的工人轻松多了。
医院下坡处就是周树平的单位,那一片坡地最上面是医院,中间是建筑段,下面是他们建筑段下属工区。
绵水地区所有的房子都是建筑段的不动产,他们工区的房子很多,就连地区单身宿舍也属他们段分配,让整个绵水地区的人们很羡慕,干活少房子多,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