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早上他一进办公室发现办公桌抽屉锁被撬,里面两把54式手枪被盗。
他和张参谋一个办公室,张参谋知道后也吓了一跳,当时王跃进就想到了罗景全。
罗景全立刻观察被撬的锁,手法粗糙不像专业人员,再看窗户玻璃完整,有一扇是打开的,他手摸了摸插销问王跃进。
“王代表,你昨天下班时门窗都锁好了吗?”
王跃进非常肯定的说:“每天下午我和张参谋都会检查门窗的,确定昨天是说锁好的。”
听完他的话罗景全继续观察窗户,保护玻璃的腻子被风化,却没有脱落现象。
突然一个窗户引起了他的注意,没有腻子,四周用小钉子固定,他拔了一下钉子,有松动。。。。。。。。。。。
第十四章 破案()
窗户下的空地上有一个明显的鞋印,从鞋印可以估计是43号的解放鞋。
罗景全看着鞋印上的黑泥巴,再看看院子里的水泥面,像是肯定的点点头。
他走到不远处的墙边查看,又发现了和刚才不一样的脚印,这个却没有黑泥巴,却判断不出多大的鞋。
“有线索吗?”王跃进急切的问道。
“我还要确定几个问题”罗景全说。
“你说!”王跃进道。
“你们的军运处隔壁是些什么人?他们
都住在哪里?”罗景全问道。
“左边是通讯室有通讯员闵文革,右边
是放映室有放映员李红卫。”王跃进答道。
“我想去这俩人家里看看。”罗景全征求王跃进的意见说道。
“可以,我让张参谋陪你一道。”
随后叫来张参谋吩咐道:“立刻查查李红卫和闵文革家住哪里?现在这两个在吗?”
张参谋说“李红卫昨夜放电影今天没上班,闵文革在隔壁通讯室里。”
“你和小罗同志一起去两个人家,不要打草惊蛇。”王跃进道。
很快张参谋查出了俩人的住址,他和李红卫熟,知道李红卫家住调车场(编组站)对面的铁路家属区,所以只查了一下闵文革的住址,在卫河铁路大桥边的铁路家属区。
路上罗景全和张参谋商量说:“你看咱们先去李红卫家,然后再去闵文革家行吗?”
“一切听你指挥!”
张参谋为人随和,他想着既然王代表让小罗同志来破这个案子,就说明他有过人之处,手枪丢了要上报。
可是现下的情况是一派斗一派,管理混乱,只要悄悄找回手枪就不用上报,内部消化,所以他很配合的说道。
去李红卫家要经过调车场,这里是货车编组站,就像现在快递集散地。
在这里所有的货车从新打乱,把去一个方向的或走一条铁线路的货车通过编组站编成一列货车。
调车场里内,蒸汽机车,浓烟滚滚,机车怒吼声,调车溜放声,放置铁鞋时钢轨和车轮的摩擦声,还有股道里用固定对讲设备传出的对讲声,热闹非凡。。。。。。。。。。。
嘈杂的声音没有影响罗景全的注意力,他正全身关注的蹲在一堆蒸汽机车卸下的煤渣处观看。
周围有孩子和家属们用自制的铁耙挑拣着没有烧尽的煤球。孩子们的解放鞋上沾满了调车场特有的煤灰。
穿过调车场来到一片山坡,昨天刚下的雨,路很泥泞,山坡周围都是牛毛毡房子,显得破旧不堪。
张参谋领着罗景全走到李红卫的家,门口一个中年妇女在洗衣服,看见张参谋虽然认识还是被他的一身军装吓的战战兢兢。
罗景全疾步上前挡住要开口的张参谋说:“李妈妈,李红卫在家吗?”
李妈警惕的看着罗景全,然后又看了看张参谋答道:“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那我们进屋等他吧!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不等李妈同意罗景全抬脚走进屋里。
屋里凳子上,桌子上,床上乱七八糟摆着东西,杂乱无章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
李红卫家是河南人,陈昌铁路地区大部分都是河南人,李妈生了八个儿子。
丈夫在陈昌车务段的一个末等小站干扳道员,这个时候的道岔都是手动人工操作,这种工种就是扳道员,上五天休三天,休息的第一天是才下了夜班。
回到家里还要睡一整天,等第三天又要提前坐慢车赶到小站上班。
因此家里的家务活落在李妈一个人身上,可偏偏李妈身体不好,成天喊这疼那疼的,九个男人不会照顾人,更不会干家务。。。。。。。。。。。
罗景全走到唯一一间卧室,屋里散发出臭鞋烂袜的气味,让张参谋止步不前。而罗景全却盯着床底下一双43号的解放鞋看,他不顾气味难闻拿起鞋观看,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
罗景全转过头神色严肃的对李妈说:“妈妈,军运处今天早上两把手枪被盗,现在社会很乱,手枪不小心落在造反派或当权派的任何一方手里,都是要出人命的。”
而李妈听到两把手枪时猛的抬起了头,然后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军运处的空地上有一双43号解放鞋的脚印,脚印上有调车场的煤灰,你家山坡上的泥巴,知道这种泥巴吗?
长年吸附着蒸汽机车扬起的煤灰,经过风吹雨打,人们的踩踏,形成了特有的黑土,是和别的泥巴不一样的。”
罗景全给李妈分析着。
李妈摸了摸头上缠的毛巾,眼睛却看向了另一张床的床底,罗景全也随着看过去,床底下有一个深咖色的缸,还有几个木头箱子。
“李妈妈,手枪在哪里?”罗景全突然抛出了答案让李妈的精神崩溃。
“啊!”她怪叫一声跑到床边,蹲下去在缸里摸了半天,拿出一把手枪举起来。
罗景全快速拿过枪,首先打开弹夹,看见里面的六发子弹全在大大的松了口气。
“另一把呢?”他把手枪交到张参谋手里问道。
“没有了,只有一把。”李妈急忙解释,张参谋不相信的看着她,她急了忙又说。
“向毛主席保证,老三今一早回来让我把枪藏起来,家里孩子多,我就藏在了米缸里,真的只有一把。”
罗景全拉了拉张参谋说:“我先去闵文革家看看,你在这里等李红卫咱们在军运处汇合。”
张参谋答应着又对李妈说:“李妈妈,现在只要李红卫协助找回另一把手枪,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李妈吓得捂住了头,她感觉头又疼的厉害了。
出了李家的门,走过泥泞的坡路向左又走了二十分钟,前面就是卫河铁路大桥。。。。。。。。。。。。。。
大桥的两侧是铁路家属区,一侧是闵文革家住的地方,另一侧是沿河街。
同样是牛毛粘房子。罗景全问了附近的人很快找到了闵文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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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家河()
闵文革的父亲是工务段的巡道工,按时间检查铁路线,检查钢轨有无裂缝,钢轨和钢轨连接处用的夹板是否断裂。
还有线路上有无危及行车的不安全因素。
同一时间两个小站各派出一名巡道工相对而出,在指定地点汇合,然后换取对方的号牌。
这个牌子再按同样的方式传到下一站,一直传出这个工务段管辖的终点,再传到下一个工务段,直到这条线路的终点,一年四季不停轮回。
闵父今天下午两点的班,正无所事事的抽着自制的老汉烟。
罗景全一进屋就被浓烈的生烟气息呛的直咳嗽。
他只说是单位来让调查闵文革几个问题,闵父非常配合。
“你昨天夜里在家吗?”
“在,在,昨天早班。下午晚上都在。”
“闵文革昨晚整晚都在家?”
“像毛主席保证,晚上我还起了夜,去给他掖被子了,文革一直都在睡觉,”
问了几个问题却没有突破点,罗景全陷入了沉思,难道他判断错误?
这时闵父自言自语的说道:“文革前两天和我抱怨,说李红卫平时和他玩的好,到哪玩都带着他,这几天却神神秘秘的和楼后的孔老大。。。。。。。。。。”
罗景全猛的抬起头问:“孔老大住哪里?是干什么的?”
“啊?噢,就住在楼后的4号楼中间单元,他和我都是陈昌工务段的,前几天段上才提拔他当了王家河养路工区的工长,这小子不简单。。。。。。。。。。”
闵父絮絮叨叨,一转身却不见了罗景全的踪影。
孔老大全名孔利军,昨天在分局四楼刚办完学习班,今天他没有急着回工区,以后他就是王家河养路工区的头了,管着十五六人,天高皇帝远,他就是土皇帝,别人都要看他的脸色。
陈昌工务段管辖的二十一个站,每个站设有养路工区,桥隧工区,路基工区。
养路工区维修保养线路,桥隧工区维修保养桥梁隧道,路基工区维修清理线路两边的路肩,侧沟,以及隧道上方的排水沟和护坡等。
每个工区大概十五六人,设有工长一名,班长一名。
工长管全面,班长管生产。
每三至四个同工种工区设一个领工区,有领工员一名,会计一名。
孔利军正喝着茶,想着那天碰见李红卫,他俩是同学,见了面他便约李红卫去王家河打野兔。
那里的野兔可是出了名的,每年从这个时候开始到过年前,陆陆续续有铁路职工利用星期天来王家河打野兔。
李红卫被勾的心痒痒的,王家河打野兔他是去过的。
孔利军懒洋洋靠在摇椅上,想起前几天王家河打猎有点小郁闷,一到秋冬有些铁路职工坐慢车到他们王家河,背水壶挎军挎,特别是肩上扛的土枪。
让他们‘当地人’看着干瞪眼,熟人见他老远打招呼:“孔老大,好好上班,给我们守着野兔,我们去打兔子了!”
那得意样子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扛把土枪有什么得意。
可是土枪也让他羡慕不已,终于工区老刘不知从那弄了把这样的枪,一进工区大门他先喊孔利军。
“孔老大,今晚咱们去打兔子,再不去
都让别人打完了,你说咱们成天守在这里不去打兔子,亏不亏呀,走,今晚就去,明早赶回来上班,你现在不是代理工长吗,明天你把我安排工区整理库房不就行了。”
老刘听别人说孔利军马上要‘转正’,别看老刘五大三粗,心眼却多多,想着早早巴结,以后好处大大的,熬一夜明早回来上班,走线路砸洋镐肯定不行。
(砸洋镐是养路工主要工作之一,同志们经常在车窗里看见铁路工人举起洋镐往枕木里砸,这工种以后章节会详细写。)
孔利军钟摆的眼睛摆向老刘,老刘转性了,突然对他好起来,前几天吹牛说能弄把猎枪,他还凑趣说把他带上,当时老刘还犹豫说到时再说。
哼!今天却弄把破土枪,回去肯定听说他要当工长了,这人说变就变呀,看来要想别人看的起,就要强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好呀,要准备什么,你说,我这就去。”孔利军虚心问老刘。
“不用,不用,我都准备好了,你到时穿厚点,对了,把手电筒带上,我害怕一个不够用,其他的吗。。。。。。。。。也没什么,你自己看着吧。”
天还没黑,他们出发了,先是顺着农民的小路走,后来转向山路,其实应该是丘陵,听说就是这样的地形才吸引野兔们安家。
土坡和山洼到处都是刚过腿腕的蒿草,周围零零星星有几户人家,这些他们都认识,有时还会去家里要开水,歇歇脚。
走到天彻底黑了,两人把手电筒绑在土枪上,老刘从挎包里拿出一堆东西。
有装铁沙的袋子,自制的用来量火药的小竹筒,装火药的铁盒子,细铜丝,孔利军借着灯光看了一眼老刘,这家伙准备的还齐全,是不是老手?
老刘没让他帮忙,自己开始捣鼓,装了一竹筒火药倒进枪管里,再用铜丝墩进枪膛里。
孔利军把铁沙拿出几个给老刘,老刘看看他只取三分之二放进枪管里。
孔利军撇撇嘴心想:多放铁沙劲才大,笨蛋,胆小。
两人隐在一颗树下,老刘半蹲在地,动作别扭的举起枪,手电筒像开阔的蒿草扫去。
让人想起日本鬼子炮楼探照灯,从这头扫向那头,老刘紧张前方的蒿草,眼睛一会眨眨,生怕错过兔子行踪。
“砰”一声枪声响彻山谷,兔子没打中,震的老刘耳鸣眼冒金星,他摇摇头,继续装火药。
“砰”,“砰”,“砰”。。。。。。。。。
前半夜老刘就这样打一枪换个地方,土枪始终在他手里。孔利军再也忍不住,钟摆眼也不摆了,口气生硬的说。
“老刘,你休息一下,我来”。说完抢过他手里的枪开始装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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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孔老大()
老刘泄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很窝火,不是野兔满天飞,不对,满地跑吗?
怎么他什么也没看见?野兔都集体开会了?
孔利军却趁机偷偷多放了几颗铁沙,然后单腿跪地,举枪,瞄准。
老刘一下子又坐直身子,像看魔术似得好奇,这孔利军还有模有样啊,嗯,今天他们应该不会无功而返了。
孔利军眼睛紧盯灯光下的蒿草,远处隐隐约约露出野兔的耳朵,像大大的‘V’,和蒿草一样颜色。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但是他孔利军是谁呢?这就是工长和工人的区别。
“砰”,“嘭”!!
接连两声响,老刘左右晃动脑袋不知怎么回事,就听见旁边孔利军痛苦的喊。
“哎呦,老刘,快,快,我被火药炸了!”
老刘吓的魂飞魄散,爬了几次才从地上起来,连忙扶起缩成一团的孔利军。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
孔利军慢慢露出脸,灯光下一团乌黑呈现出来,头发也炸成鸡窝,老刘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
孔利军痛苦的骂道:“笑个屁,什么破枪,快给我擦擦,看毁容没有?老子还没结婚呢。”
大概擦了后还好只有鼻子周围红了一大片,比包公还黑,老刘又想笑被孔利军瞪了一眼,他说:
“快去看看,我好像打到野兔了。”
老刘深一脚浅一脚去找兔子,不一会拎个骨瘦如柴的野兔跑过来,野兔对上变形包公的孔利军,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它很想替自己辩解一句:它不是被打死的,是被吓死的!
事后才知道因为多放了铁沙缘故,本来自制的土枪质量不过关,扳机抠动,枪一响。
火力过猛把枪膛上的盖子冲开,一股黑烟直喷孔利军面门,热气带着硝石把孔利军鼻子烫红一片,他条件反射捂住眼睛。
唉,工长和工人的区别就是多放铁沙!
。。。。。。。。。。。。。。。。。。。。。。。。。。。。。。。。。。。。。。
早上,两人鬼鬼祟祟摸回工区,孔利军直接把今天要干的活交待给老刘,然后再也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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