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子我们三个人几乎天天去通宵,白天在课堂上睡觉,并不会睡的多么舒服,因为班主任那阵子搞严打,天天没事就在窗外走动,看见有睡觉的,也不给正在讲课的老师面子,直接走进来,几巴掌打醒扬长而去。
班主任来得太快就TMD像龙卷风,防都防不住。
李卫个头比较矮,座位也比较靠前,所以老师每次进来的时候都是先拿李卫开刀,老师偶尔也有慈悲心,杀鸡给猴看就得了,就不再追究我和张宾的责任。
挨揍次数多了,李卫的应激性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到了高三的时候,李卫甚至对老师产生了过敏,以他为中心,五米为半径画一个圆,老师一走进这个范围,李卫就会自动的醒过来。
轮着我和张宾倒霉了,我们俩没有这特异功能,每天都难逃浩劫,我的座位比张宾靠前,所以我挨揍的次数比他多。
不过,张宾这小子睡觉死,每次老师打完我之后他还醒不了,对他我真没话说,俩字:“同情”。
高考结束后,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回家。在宿舍里,挨个宿舍拣书,有的宿舍,扫地的阿姨把书已经绑在了一块放在门口,我们就顺便帮她卖了。
就那一天,光卖书就卖了两三百,我们三个分了去上网,还是晚上通宵,白天睡在公园,地上啥也不铺,草坪上一躺就能睡着。估计玩网游的学生都干过这个。
就这样的废寝忘食,我们三个在游戏里面还只是一个小角色,真不知道游戏里的刁人是怎么玩的,估计是一家子轮流24小时玩的。
高中时候要好的同学,除了李卫和张宾两个上网的死党以外,还有一个就是范宁。范宁自喻为“爱因斯坦”,是因为他的物理比较好,虽然我一直很纳闷:爱因斯坦在读高中的时候,也并不是N门课程里就物理一门及格吧?
但我还是尊称他为“坦哥”。高中时候,我和坦哥是在一间网吧里认识的。那一天,我们俩在同一个网吧里上网,坦哥由于上黄网太明目张胆而被管理员撵出了网吧,当时他还理直气壮的说:“不要用那么委琐的目光看我,我是在钻研艺术,为艺术而献身是我毕生的理想。”
也许是“同是天涯饥渴人”的缘故,我们两个成了好友。坦哥的老爸是一所小学的校长,有的同学经常说他老爸贪污,把他说急了的时候,他会甩出一句:“你老爸想贪污有的贪吗?”众人无语。
记得那时候早上7点上课,我和坦哥都不吃早点。到了两节后的课间操,我们会轮流下去买方便面吃。我们最喜欢吃的就是方便面加牛奶,并且从不浪费课间休息的时间吃,而是上课铃声打响之后我们才开始动嘴,经常一吃就吃上两节课直到中午放学。
在这里,我还想提一下一个哥们张民,他曾经是我的同桌,外地来的。张民的特长是吹牛比,并且水平相当的高,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吹的也是有点儿驴唇不对马嘴,不过晕头转向的我经常分不清楚哪是驴唇,哪是马嘴。
话多没什么,不过话多的大忌是:哥们,你别口臭!估计是张民的屁股太大,而穿的裤子又太紧,下面排气不顺而逆向迂回到了口腔的缘故,张民说话的时候就有一股子臭味儿。
口臭,说的难听点,是不是就是说话和放屁一样?
高中的时候,学校的大忌是谈恋爱,尽管他们在我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或者成了孩子他爸;或者已经孕育了祖国的未来。
在老师的爱情法律中,和女生交谈,那属于xing骚扰;看一个女生超过五秒,哥们,你图谋不轨;和女生并肩走在路上无异于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当然,学生之中不乏视爱情为至上的疯狂者,在那充满硝烟和战火的岁月里,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而激情燃烧。
男生们的口号是:为了性生活,前进;女生们的口号是:为了xing福,向我开炮。
一次,在召开大会的时候,学校公布了一个消息——开除了一对狗男女,男的拉客女的卖。拉皮条的做的宣传明显不到位,听到这个消息后,学生们的一致反应是捶胸顿足:“我怎么TMD就不知道呢?”
第三章 高中篇(4)
那时候,我们的教室挺大的,班上80个人左右。横着一行八个,竖着十行。我个头比较高,坐在最后一排。
记得一次在上课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啊…啊…啊”的声音,接着感觉肾上腺素分泌大幅度增加,开始以为是生理需要而产生的幻觉,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深呼了一口气,却感觉那声音诱惑而又真切。
我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前面几排的女生,寻觅着抑制不住而自己解决的姐妹,没有什么发现。回头的时候,却看见左边的两个哥们在听着耳机看CD,奥!原来如此!我试图也饱饱眼福,可惜的是镜面反光,只好作罢。
一会儿的工夫,一个哥们摘下耳机。朝我说了一句“跟***说,换张盘过来。”我于是帮忙把话传给同桌,同桌又传给右边,一直传到右面角落一个哥们的耳朵里。那哥们懂事的从抽屉书包里拿出一张,照原路返回。
天有不测风云。我同桌刚刚接过传来的黄盘,就在“黄盘大转移”活动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窗户外面。
同桌茫然不知,继续履行着传输黄盘的职责,我示意的朝窗口努了努嘴,发现班主任正在向我们的地方挺进。同桌急忙把盘塞到抽屉里,慢矣!盘被班主任在第一时间内及时的截获了。
班主任了解了事情真相后,作为传播工具的我们几个人只是写了一份书面检讨,而两头的客户端和服务端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回家反省两个礼拜。
如果说小学的老师打人,只是为了在孩子心目中树立起威信;初中的老师打人,是为了剔除学生长歪了的枝叶;那么高中的老师就比较高明,无疑他会让你意识到:我是不得已才出手的。
做法很简单,每次打你之后,他会让你写一份书面检讨,列出自己十大罪状,让你自己承认自己是错的。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自己的脑袋上,滋味也不咋地好受。
高中的时候我一直住校,四个礼拜回家一次。高中生并不怎么的有钱。只能管家里要,交学费的时候多要点儿,后来家长非要老师的字条才肯给钱,这招就不管用了;在饭钱里往外抠,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这样的至理名言我也十分认同;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平日里的小事变成大事,小钱就会变成大钱,不过这需要口才。
记得有一次,老师要学生捐款给灾区,数额随意,最低1元。第二天捐钱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照着最少捐,这不,20个人捐了20元。
轮到我了,我掏了好几遍兜子,没有一元的,掏出了一个五元的,班主任马上喜形于色,估计他是在想同学们的表率终于出现了,他刚想在纸上记录下25元,我说:“慢着!找我四块钱!”老师几乎哭了,拿出了四个钢甭子。
我的同桌上场了,我估计肯定是个钢甭子,因为我的同桌平时吃饭都很抠。不料,我的同桌掏出了一张一百的,吓了我一大跳,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得找他99个钢甭子?”
老师当时就哭着说:“找不开!”
同桌说:“我要捐100!”
满教室哗然。
老师眨了半天眼,说:“没……发烧吧!”
同桌说:“我就捐100,怎么啦?要还是不要?”
老师当时就把钱揣在兜子里。
下课后,我一直在对我同桌做思想工作:“100块钱啊!能吃多少顿饭啊?能买多少热狗啊?不说吃的,能上多少小时网,能通多少次宵啊?我现在替你去找老师要回来,咱们俩对半劈,怎么样?”
同桌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死心:“四六?”
同桌开口了:“我家本来住在南方,一次发洪水冲走了我的家……”
我没再说话,装着扭过头擦了擦眼睛。
到了四个礼拜一次的回家时间。在家门口,我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眼眶湿润。
回到家后,家里人正在做我最爱吃的韭菜饺子,我说:“别做饺子了,中午咱们吃馒头。”
妈妈看了看我,问;”怎么了?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没!”
妈妈继续问:“是不是挨老师批评了?”
“没!”
“那是怎么了?”
我声音略带湿润的说:“咱们中国好多地方连馒头都吃不上呢?我怎么还好意思这么奢侈的吃饺子?”
妈妈蹬着双大眼看着我说:“以前也不见你懂得同情别人啊,今天怎么了这是?”
“今天学校里组织给灾区捐款,同学们都积极参加,最少的50。”我说。
“那咱们也捐50。”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我装着委屈的说:“我同桌捐了200呢。”
妈妈说:“那咱捐100。”
我立马喜形于色。妈妈看见我的得意样,说:“你乐什么乐?又不是给你!”
我赶紧说:“我是替灾区的人们高兴啊,100块钱啊!能吃多少顿饭啊?能买多少热狗啊?不说吃的,能上……”我赶紧捂住了嘴。
没钱的时候,我曾经试着想戒掉网游,但是当我不玩网游的时候,我觉得生活真的很无聊。估计大多数的网迷都有同感。
坚持玩网游的另一个原因我一直认为是我的脾气很倔。连我都认为自己是属驴的,在初中的时候,我可以做一道竞赛题做一天,直到做出来为止;看书的时候,即便是一晚上不睡,我也要看完;高考的时候,也因为数学的一道选择题憋了我半天而导致后面的大题没做完;我很自信地认为自己天天玩网游也可以考上大学,甚至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我还蠢蠢欲动地想通宵去;现在有的时候还认为自己高考前一天通宵去的话,高考成绩会比现在要好。
哎……驴一般没有什么好下场。
高中时候,我一贯坚持的宗旨是:玩累的时候偶尔也学会儿。一次语文课上,老师正在讲《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这篇文章,还组织了一次辩论会,主题是“街亭之失,孰之过?”
同学们分成两拨,一拨代表诸葛亮;一拨代表马谡。说马谡错的,明显占上风,因为亮哥毕竟是咱中国人智慧的象征,神话一般的人物,这么叼的一个人怎么会出错。
代表诸葛亮错的我看不过眼了,心里想了一大堆: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什么诸葛亮“用人不当用人不明啊”等等。自己挖空心思琢磨了半天,整理好先后顺序,准备以先扬后抑的高明手段一举说服对手,举起了手,站了起来,正准备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展示一下自己的辩论风采,张开嘴说了句:“其实马稷(ji)啊!”全班哄堂大笑。老师也捂了下嘴。我头上一冒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第三章 高中篇(5)
天气逐渐变热,人很容易缺水。于是,学校给每个班级发了一个大水桶,两个水龙头。每天,在课间操,中午还有下午晚饭的时候,值日生就会安排两个哥们下去打水。
我虽然很懒,但在值日的时候,却经常会自告奋勇的下去打水。水打来之后,班里的人就会争先恐后的去接水,毕竟男生力量大,所以到了后来剩小半桶的时候,女生才有机会接水。
当她们来接水的时候,弯下腰来,座位在窗边的我,就会主动的站起来,帮忙抬起大桶的一侧,然后卑鄙的利用自己的身高,大饱眼福。
虽然行为确实下流,但每次女生接完水之后,都会对我说一声“谢谢”。
七月份,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政府为了不让天气影响同学高考发挥,把高考提前了一个月,不过好像这件事没请示过老天爷,因为上天在那一年让一场灾难——非典降临在我们身上。
周围的人都把非典说的多么可怕,有的人说他一个亲戚去北京打工,现在却送回来一个骨灰盒;有的人说他哥哥在广州谋生,由于体温高了点被就地处决。总之,说的让人毛骨悚然。还听同学说,在网吧上网的时候,一个上网的被三个白大褂架走了,吓的我那一阵子连网都不敢上。
非典的时候,山东不是很严重。不过我们的学校,却因为混进了一个北京人而闹翻了天。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距离高考20天左右,某个人的初中同学去北京打工,这两天回来了,路过去看看他。两个大老爷们一见面,就想喝点儿酒,两个人觉得人少喝着没意思,就拉着宿舍的其余五个人一块喝。北京的喝醉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拍拍屁股滚蛋了。
学校里对非典很重视,每个学生都有一个温度计,天天都要测体温。第二天,六个人测体温的时候,体温稍微高了点,这也难怪嘛,昨儿晚上喝过酒。
老师可吓的不得了,退后两步,捂着嘴问:“你们宿舍这是怎么回事?”
有个孩子挺诚实的,把一切如实的报告给了老师。老师差点晕在地上,拿起手机拨了120,对他们说:“你们赶紧下去,看见一辆白车,别怕,立马钻进去,就说我让你们进去的。”
这下子事儿可就大了。省里,市里,教育局都来人了,要不是那两天校长一直在学校门口检查出入人员,校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由于我们只是一个县级市,医疗条件赶不上,又不敢把六个人往市里送,怕扩大传染,决定就近安排在学校操场角落一间废弃的小屋子内,观察14天再做判决。
那一天,学校里可热闹了。市里怕学生已经被感染过了,不允许学生出校门。在这期间,学校一直让我们喝绿豆汤,每个人都灌的饱饱的。
走廊里,消毒车一辆接一辆在喷着东西,我想可能是在喷绿豆汤吧!消毒车数量有限,所以宿舍里要各班班主任去消毒,一会儿班主任回来说,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啊!我想;你那是在放P,看你那肥样,消毒衣就至少得穿了六层。
学校门口,排了一条龙的家长在等着接孩子,那阵势仅次于十里长街送总理,没有十里,最少有二里地,并且人人哭的比送总理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辆接一辆的运输车,开进我们的学校。我们学校的广播正在解说:肥城百货大楼送来方便面50箱,口罩50箱;肥城家具城送来毛巾被1000条……
同学们在教室里倒是挺自在,有说有笑的,说累了的话,喝口绿豆汤润润嗓子继续。到了凌晨三点,市里认为这样把学生圈着也不是办法,决定第二天疏散学生,让我们各自滚蛋回家。
作为“传染源”的六个人,整天被锁在屋子里。观察到第四天,体温就下降了,市里不让放,非得让关十四天,就这样我们也放假放了十四天。这十四天,并不怎么的舒服,每个学生的家都被反锁,一家人不能出门。
市里出了一个非典,直接影响全市经济发展。市里生产的东西,外面的人都不敢要,都TMD过期或者烂掉了。好多公司破了产。
十四天终于过去了。六个人P事没有,就是肌黄面瘦的;我们也陆续被通知回到了学校,这时候离高考仅仅只有一个礼拜了。
听说非典是鸟类带来的,我想:以后找工作千万不能去大城市,因为树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说不定哪一年再整个“非盐”什么的被关上十几天,我可受不了。
由于离家比较远,高中的三年住在学校的宿舍。高一的时候,学校的新宿舍楼还没有竣工,我们只能受点委屈,三十个人挤在一个宿舍,十五张双人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中间仅有一正好可以过人的通道。
我们的睡觉很有规律,每天都是十点放学,然后回到宿舍开始扯蛋,十点五十分开始洗脸刷牙,十一点熄灯躺在床上继续扯蛋,在那段的日子里,记忆很模糊了,只记得班主任时常来检查宿舍,视察以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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