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别的地方不都是带薪培训吗？你们……？”
大姐脾气不小，不高兴地堵住了我的问话，“不培训你会干啊？别砸了我们的招牌！”
你大爷的，“那不好意思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就琢磨着，这上来要交钱的肯定不行，我交了三百，培训完后你们说我不合格让我滚蛋了，你们肯定也不会让我白白培训。再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能不能从工资里扣除。大哥接的电话，说是也得先交大部分，弄清楚了我就是刚才那位面试的，送我一句话：“你没通过！”
如果说没谈妥的话，也没什么嘛！你这一句“没通过”是啥意思啊？这句话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第三次给人家打了电话，“您好！我就是刚才面试的那位，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说我没通过，究竟是哪个地方不合格啊？”
“首先你的形象不合格，还有你刚才的问话不合格！”大哥接着挂了电话。
说我形象不合格，虽然有点儿伤自尊，但我比较尊重你的意见；但是说我刚才的话问的不合格，你让我交培训费，现在这年头，打工的兄弟姐妹们都对“先交钱”相当过敏，在找工作的时候，十个里有九个应该会询问一下吧？我的一句疑问你就能看出不合格？就能看出我那腐败的心灵？
你厉害啊！真你妈的！坦白地说，虽然内心是有点儿龌龊，但也不可能单凭我一句话就露馅了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网上搜索的范围由易才扩展到了智联、中华英才，酒店、写字楼的工资是高，有的工资开到两千多了，一是由于心中有点儿怀疑，担心两千多的工资到底能不能到手；二是觉得两千多的工作肯定要付出两千多的劳动，我担心自己吃不消，所以我只有物业搜了一大堆。
一个接一个的号码拨了出去，这物业的服务态度好坏光从电话里就能够听出一个大概来。这两天我一直在回忆以前找工作的时候，干一阵子歇一阵子，一直歇到房租的最后一天，易才网上一搜，面试一下第二天早上我就能上岗。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饭店打工一个月只给我800，第一次保安一个月是一千，扣除三百伙食费等于七百，那日子真的是啥也不挑，给钱就干，现在变得好像聪明了，包吃包住只要达不到一千五，我就给人家说再考虑考虑，钱这玩意儿，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
恒富物业开得工资一千八，百度地图忽悠了我，公交车没有西北角那一站，倒了一次车，徒步三站地来到了这里。物业办公室感觉挺正规的，一位眼镜兄挺看得起我，告诉我礼拜四地产要招聘形象岗，工资两千多，让我去试一下。心花怒放之余，哥们给我来了一瓢冷水，管住不管吃，I’mverysorry！工资上是没问题，but，俺担心殉职。
第一章 浑浑噩噩（12）
立川物业上12休24，工资1400－1600，毕竟等同于一天八小时还是可以让人接受滴。物业是在地下车库的一隅，面试的大姐说话很随和，给人的印象不错，不过在工资上稍微打了个折，说是一千二三，试用期也就一千左右，另外因为员工的宿舍还没有建成，暂时做不到包住。晕，你真应该给我说一声对不起的！
在立川物业面试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在场，一对情侣和一对父子。这对情侣是面试啥的咱不清楚，只不过打情骂俏的动静稍微大了一点儿让人有些反感；这对父子，父亲面试的是停车场秩序员，听面试大姐的言辞，应该是在委婉的表达岁数太大。这个儿子是来面试保安的，当大姐问他学历的时候，“天大毕业”四个字让在座的几位悚然动容，大姐愣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想着面试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保安没见过这种型号的。我特别地注意了他一下，无可否认，不像知识分子的脑袋和不怎么普通的说话让人感觉到赝品，大姐应该也有同感，继续追问了一下天大才子以往的工作经历，问得挺详细。高材生说得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儿，我是听不出来，看面试大姐好像也是在装懂似的一直点头。
高材生在解除了与一家公司的合同之后，来到这里面试保安，工资方面我想大姐应该跟他说过了，连我都嫌少的待遇，高材生“可不可以在这里长期工作”的询问引起了我的第二次震惊，我干保安是不签合同的，我担心我想走的时候人家不让走，真是没想到还有人“反其道而行之”，还是一所著名学府的天之骄子，真是让人揣摩不透。北大都有卖豆腐的，天大就不能有人干保安吗？谨祝这位兄弟在保安界鹤立鸡群，事业有成吧！
再过两天就是四月一号了，经济的紧张导致露宿街头都是很有可能，1200工资的物业我都准备主动投奔了。智联招聘继续搜索，继续打电话，梅江物业包吃住试用1500，转正1600，感谢上帝。
当天下午倒车去面试，三点钟到达地方，等了主管一个钟头，虽然梅江物业管住管得不大合格只提供了一张床，咱也是没有挑剔的余地了。休息一天，定于4月1日早上开工，我预计是干半年的，十月份发工资闪人，至于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我心里是一点儿谱儿也没有，但我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坚持一回。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一个庞大的物业，背后是一个有实力的地产。梅江物业也不例外，松江地产是他的后台。
第一天我是在小区门口上班，上午怎么站都行，下午怎么站都觉得难受，岗亭门怕我们进去偷懒还是上锁的，物业真他妈的造孽！物业尚且不懂得怜香惜玉，几个小丫头母保安上班和我们一样的时间，工资却比我们的还少。
我的岗位是一扇门，只允许路人经过，不让四个轱辘的过，两个轱辘的还得请示我们，我的第一天就是因为放进去俩四轱辘的挨叼两次。
到了晚上，因为有业主反映那个门槛高了点儿担心摔倒，所以物业的维修师傅加了一个小台阶。好几位女性同志经过的时候都跟我提了意见，说是担心高跟鞋扎里面栽个跟斗，我赶紧给主管反映了，主管又给维修部的反映了，维修部的一句话那真叫经典：“我帮你娶媳妇了，还管你生孩子啊？”
第二天，因为身高，我换了岗位移到了售楼处。售楼处的旁边是一个卖电器的，印象中记得好像是海尔，大音响整天开着，伴随着我的站岗时间，电器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喇叭的音量是真不小。
吃完早饭盼午饭，吃完午饭盼晚饭，吃完晚饭盼下班。看着朝阳在天上画了一个半圆变成了夕阳，地上高楼的影子由长变短，再由短变长，门口唯一的一趟96路公交车，也数不清楚它一天里来回了多少趟。这就是他妈的日子。
有一位32岁有经验的老同志和我一块上班，因为旁边万科水晶城开的工资2000多，梅江物业的好几位同志都跳槽到那边了，这位同志却因为年龄的问题被拒，所以他一直在用“我出来打工图的是开心，不是钱”这种观念来麻醉自己。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话多了一点儿，我虽然话也不少，但不大喜欢和一个保安啰嗦，刚去售楼处的时候，他就开始给我长篇大论他的工作心得，“这个……售楼处是卖楼的，你知道不？”靠！侮辱我的智商！这个哥们还经常吹嘘自己和售楼处的领导关系怎么怎么地好，经常一块出去吃饭啥的，不过个人感觉这些地产的所谓大人物和你一个保安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售楼处门口，兄弟姐妹们肯定猜不到我心里都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呵呵，只有做不到的，没有想不到的。
第一幅画面：《抢劫》
八点以后，售楼处这里就没人了，唯一可虑的就是旁边那个岗亭。晚上值班的是两个小丫头，扔个石头棒槌啥的担心不能把她们引开。现在的保安别的长进没有，倒是似乎学会了临危不乱。业主一辆奥迪横在了路中央尚且不能让其失措，这样的小小举动应该不会奏效。
弄出一个抢劫、非礼啥的场面成本好像太大，找个会说话的同志去敞开她们的心扉吧！女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孤单，这句话我一直笃信不疑。
至于售楼处门口的铁链子我相信一把钳子就可以搞定，进来之后拿点儿嘛呢？这一堆堆的文件夹我还真他妈的不知道哪个才算是机密，沙盘模型啥的不好出手，屋顶上吊着的诸般饰物摘下来颇费周章。这几台电脑是一定要搬走的，体积上稍微大了一点儿，现在真后悔自己的知识面实在太狭隘，连CPU、内存、硬盘哪个更值钱都不清楚，不能够做到化整为零，真他妈的失败！
这边厕所内的两卷卫生纸要带走，水吧里拿上两个烟灰缸，这个四眼同志白天进门的时候瞪了我一眼，我要把他的工作桌搬走；这个龅牙姐姐朝我咧过嘴，我要在她的工服屁股上剪出两个窟窿；更衣室内的几件子衣服值不值钱我看不出来，只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没有我这么大号的。看着墙壁上硕大的液晶电视，我不由得愣了一会儿，还用不用联系一个搬家公司？
差点儿忘了带手套、脚套啥的，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放把火咱就不用了，咱不会那么缺德。最后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随便砸烂一扇窗户，随便找双鞋子踩俩脚印，再扔上一撮狗毛混淆他们破案。
如此大计，琢磨了一天却愣是没有找到勾引两位女保安的合适人选，干脆一棒槌撂倒得了，可是这一棒槌要达到晕不至死的效果需要多少牛顿的力度，这个外力F1减去皮肤的弹力F2一定要介于让人发晕的F3和让人致命的F4之间，自我感觉一直拿捏不准，没办法，等我计算清楚了之后再来下手。
第一章 浑浑噩噩（13）
第二幅画面：《爱朦胧》
小云是售楼处人员，房子已经卖空，无聊地等着再次开盘，环顾着四周，打发着工作时间，眼光随意地落在了窗外。看到门口矗立着的保安，“他在想什么呢？”小云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他应该不会是在想着老家的小红或者是小翠吧？”
我站在门口，抓着脑袋，真他妈的烦，怎么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儿呢？抢劫售楼处我都想过了，真不知道自己应该琢磨点儿啥了！售楼处的一群王八蛋在里面喝着水儿翘着腿儿，我却在外面傻站着，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捏！他们究竟有什么傲人的地方呢？我的目光转向了售楼处内。丫，这位大妹子看我呢！眼里带着笑意，面上泛着桃花，“她……她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双腿不由得绷直了起来，昂首挺胸，咱应该告诉她啥才叫军人。
小云今年25了，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有人说三十岁的女人就算是老女人了，又有谁肯让豆蔻虚度？交了两次男朋友，第一任男朋友陪我逛逛街一直嚷着累得慌；第二任更离谱，连我的生日都会忘记。唉！“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儿伤，我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一个不让我受一点点儿伤的男人？”小云自语着，城市的男人都这么花心，农村的孩子应该比较朴实吧？小云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保安，这个小伙子也是蛮帅的嘛！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小云理了理额前的头发，脸上有些发红，“如果选择一个这样的男人，他肯定会把我当成掌上明珠、白雪公主一样呵护吧？”
这个女人虽然长得磕碜了点儿，但是卖楼的应该有钱吧！“如果有个这样的老婆，纵然委屈了自己一点儿，但也比这样傻站着舒服不少吧？”
小云喝了一口咖啡，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了可笑，摇了摇头。走出售楼处，准备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走到门口处，啊？他在看我啊！心跳突然加速，脸上也感觉热了起来，“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难道我真的会对他动心？”
“她怎么脸红了？”逮着个女人，我就会瞅上半天的啊？“难不成她真的对我有意思？”虽然她脸上的布局不是很美观，但是肤色挺白嫩的啊！我是不是应该给她一次机会啊？
“您好！”小云局促不安地一声礼貌。
“您好！”咱也是一个懂礼貌的人，尴尬的局面只能够依靠相视一笑来解脱。
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情顿感舒畅，蓝天白云下，“如果此刻偎依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那我将会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啊！”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幕：路边的长椅上，坐着我和她，平日里毫不在意的景色，突然间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心底的春天已经来临。
两天之后，开盘了。小云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呼了口气，草草地收拾了东西，走出了售楼处。哎呀，忘了给他打声招呼，“哼！管他呢！一个臭保安！”
这两天，怎么越看她越长得磕碜了，以前眼神怎么了？如果找了一个这样的老婆，那我还不得抱憾终身啊！
看到这两篇短文，兄弟姐妹们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了吧？咬着牙挺到了第四天，售楼处距离小区门口只有三十米左右，小区门口的一个保安去接水，让我替他顶会儿，我刚接了他就傻眼了，一辆车横在了路中央，几个业主围住了我指责，我晕！这让我回想起了昨天也是同样的情形，只不过这位同志的借口是去尿尿，妈的，中计了！
4月5号，也就是我的第五天，梅江售楼处站着呢，听不到海尔电器的奏乐，正在发牢骚准备投诉它呢！班长把小区门口的这一位同志带到了我的岗上，告诉我他在门岗不合格，和我调换下位置。一个保安，干得啥好不好的？你让他注意点儿不就完了嘛！
靠！我给他说那个岗位我也干不好，班长挺有力度，“让你去你就去！”
你大爷的！你说话不能温柔着点儿啊！这两天，几位老同志一直在给我说这里工资不靠谱，我有点儿打退堂鼓呢，反正才他妈的四天，工服押金我还没赚出来呢，扔下衣服我就滚蛋了。记得刚来的时候就接到了旺财的电话，说我没几天就得回去，当时还在骂他净是打击老人们的积极性，没想到还真他妈的让他说准了。
回来的路上，855车上人挺多，我坐在前面的座位上，对面站着的一位大姐，两只耳朵上的大圆环提醒着我用不着起身让座。我抬起头来，眼光便与大姐的胸部平齐，感觉不雅，赶紧扭头朝后面望了一下，正好与一位站着的中年阿姨对视。
刚准备收回目光，阿姨有话说：“这位小伙子，麻烦你给这位大爷让个座！”
我这才注意到阿姨身边的一位大爷，我是真没看着他，虽然心中有些疑问相隔几个人的座位其中不乏小伙子，阿姨怎么就相中了我？我的命真他妈的好，无奈地站起了身，扶着横杆，怀里立刻拥着了两位五旬左右的大妈，这是不是应该叫做“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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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找饭吃的日子，我天天都会想起万科物业，包吃住1800，无押金无试用，多么理想啊！万科物业我去过两次，第一次去的时候那位人事部大姐，告诉我签三年合同，我问她能不能短些，她说不能。后来我路过万科水晶城，询问了一下那里的保安，一个月工资两千多不签合同，我晕！
于是，我第二次来到了万科物业，人事部大姐看到我很不高兴，晾了我十分钟，最后指着我鼻子告诉我：“你最少得干一年！”我狂晕！大姐，我身上到底哪个地方让你看着不顺眼了啊？别人问都不问，你为啥单单刁难我啊？
就这位大姐，尊荣上绝对属于有损万科物业形象的范畴，**的为啥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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