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楼爬下一楼的时间里,下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虽然当时看到的情形铭记于心,但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我只想说一个字“惨”!
在围观者默默的向死者致哀的时候,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听其音,便知道是中文系的学生在卖弄文骚;
法律系的,在向死者的同学打听着事情发生的经过,调查此次意外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们是数理系的,几个同学在步测尸体与宿舍之间距离的同时,不时的抬头目测楼房的高度,依据平抛运动的相关原理,计算着死者初速度的大小,或者空中走步的多少;
旁边一个哥们,在打着电话:“喂,是**报社的吗?这边出事了,地址是在……”这样的头脑,我们可以十分肯定他是经济系的学生。
就在围观者纷纷发表自己独特见解的时候,两个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黑色的皮肤表明着并非中国制作,厚厚的眼睛暗示着俺乃留学一族。看到眼前的情景,两人打开了随身带的包袱,取出了各种医学器材。虽然大多数我都叫不上名字来,但我知道这个两个哥们是医学系的无庸置疑。一个哥们听听死者的心脏,摸摸脉搏,探探呼吸,摇了摇头,说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他,已经死了!”;另一个哥们,首先分别用各种先进的东西利索的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脑袋,心脏,四肢等器官,然后两人低声嘀咕了几句,最后一齐点头,说:“他是摔死的!”
一会儿,几个白衣天使和学校领导来到了现场。白衣天使负责清理现场,学校领导在事发处,插一木牌,上写:“禁止乱丢垃圾!”
对于这件事,学校极力封锁消息外传,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过,同学们都知道死者是因为被一个姐妹甩了,自尊心受到伤害的同时对人生失去了乐趣。
周围的人都在说哥们太傻*,我也对这种类似千斤坠的自杀不甚赞同,一是死无全尸;二是不得安宁。
如果说这个哥们是在失恋中消极,那么另一个哥们的做法肯定是化悲痛为力量了。同样是被甩的人,第二个哥们捅了拒绝自己的女人一刀,可惜的是:器官认识不准,下刀部位略偏。前者的想法也许是:你敢拒绝我,我就死给你看;后者的想法估计就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两件事情发生以后,校园内一时的陷入了恐慌之中。女生都在担心或者是鬼魂缠身,或者是两肋挨刀;男生遭到女生的拒绝后,都在担心或者是不去跳楼的话算不上是个男人,或者是不去捅人的话算不上是条好汉。
第四章 大学篇(10)
每天玩网游的日子过的很快。大二转眼就成了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除了下学期五一期间的姐姐结婚。正好赶上放假,我就过去了,最起码得混点喜钱啊。
未来的姐夫,个倍儿高,1M9左右,挺帅的,我感觉都快赶上我了。家里是开矿山的,挺有钱。我来了之后,姐夫对我那个好啊,比对他亲弟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天天叫我出去吃饭,上网,还帮我买了身新套装(上衣+裤子+鞋),我想我要是他小姨子的话,估计他给我买的能凑齐我的嫁妆了。
姐姐结婚那一天,穿的一身红衣,很漂亮。人来的倍儿多,就好像都没见过美女似的,那场面真可谓是花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宣扬,鞭炮齐鸣。
按照婚礼的程序,拜完天地之后,开始了婚礼的高潮,那就是吃饭。我坐在了新娘亲属的席位上,准备大吃大喝的时候,姐夫开始发红包了。我接过一个,赶紧去厕所打开一看,20元!靠!还不够我回来的路费,我当时真想去问问姐夫是不是发错红包了,忍住了。
吃完饭,录完相,婚礼就算结束了。我当时就想:女人,真TMD不容易,活了半辈子,就值一个彩金钱。
呆够了7天,我准备回天津了。姐姐塞给了我500块钱,在送我的时候,姐姐掉泪了,我跟着眼圈一红,也哭了,真TMD不争气。
大二上学期挂了三门,这三门我挂的都很不值得。有一门是英语,那阵子英语老师有一次说了我几句,我就很不喜欢上她的课。英语是小课,经常点名,好几次不去之后,老师让同学给我捎了口信:“下次再不来的话,期末考试英语肯定挂!”
我立即妥协了,那天英语是第二节,我准备先睡会儿,第二节再去,也许是闹钟的声音太小,也许是睡的太死,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下午,后来我也没跟老师解释,期末考试考英语的时候,我也没去。
挂的另外两门是一个老师的课,一门是数学分析,另一门是数学**实验(名字我记不清了)。这位老师是系主任,属于倍儿叼的那号人,对于他的课,我经常去,不过经常迟到。老师提了几个重点人物,当然有我和王刚,告诉我们,下节课再迟到的话,两门课都要挂掉。
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让旺财去上课的时候叫我,事实证明我找错了人,那一天我俩都睡着了。老师也不管我怎么的解释,我这两门是铁挂了。我心里对老师很是不满,数学分析挂了没话说,数学实验挂了,我就心里一直在骂他到现在。
数学实验虽然是他的课程,但是一直是我班主任在机房里帮他看着,一是有免费的电脑玩,二是给班主任个面子,一个学期的课程我几乎天天去,是我上课频率最高的课。后来还让他给挂了,真TMD!
大二下学期,三门里挂了两门。过的那一门《马克思主义哲学》,过的连我都迷迷糊糊。那一天,我还是愚蠢的让旺财叫我,旺财这次没睡着,把我给忘了,我真TMD想掐死他。所以那一天醒来的时候,还差半小时考试就结束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考场的时候,监考老师说什么不让我进去,说是学校的规定。所以那次考试我没考,也不知道成绩下来的时候,马哲怎么得了86分,我要去的话肯定得不了这么多。
当时最郁闷的是小昝(一个同学),写的满满的,楞是把他挂了。小昝后来一直说:“早知道就不去了!”
我迷惑了,这就是我以前所神往的大学。大三的时候,那是2005年,在挂满六科,学校让我降级或者退学的时候,我选择了后者。虽然我已经不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我仍然住在学校,因为我不敢回家,家里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这么的混蛋,我不知道他们听到这消息后会怎么想,我不敢去想。
后来在家里的两个寒假,每天家里的电话铃声一响,我就混身冒汗:是不是学校里来电话了?我想对父母坦白,又一直没有勇气,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05年下半年,我和王刚都退学了。我把心里的痛苦,都发泄在了游戏上,我天天去上网,早上7点回来睡觉,晚上7点继续。
那半年,转眼就过去了。只记得10月底的时候,姐姐来电话告诉我,有了一个女孩“露露”。
迎来了2006年,我终于厌倦了网游,和网游绝交一直到今天,不想再像以往颓废下去。我开始试着找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相一般,没有一技之长,全身除了嘴皮子好使点外没一样好使。
经过再三的考虑之后,我决定开始试着写电影剧本。我写的第一个剧本是喜剧《少林篮球》,开头是这样写的:
隐隐约约少林寺。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一个黑衣人急行来到少林寺,在门前止。
黑衣人抬头看少林寺的牌匾,点了点头。
黑衣人从后面背上抽出了一个棍子似的东西,双手用力向内一使劲,成了一种圈形。又从腰部抽出了两根同样的但比刚才短的东西,黑衣人单膝跪了下来,拿出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电焊机),一阵金属焊接的声音,成了篮球架子的样子。
飞身上了少林寺的牌匾,“叮叮当当”的声音,东西砸在了牌匾的正下面。
看看自己的杰作,把自己的衣服一角用力一扯,扯出了一块布,扯的稀烂,然后挂在了杰作的下面。
满意的飞身下地,背向少林寺远去,走了一阵子,停了下来。
黑衣人一转身,眼光中精光暴闪,抽出手来,手中多了一个篮球,一个标准篮球手的姿势运球到了少林寺的门前,一个相当漂亮的灌篮,灌出了“少林篮球”四个大字。
第四章 大学篇(11)
写完之后,我把它写信送到了TY(天津电影制片厂),我没有奢求它会拍摄,我只是希望TY会给我一点儿有价值的指导,告诉我剧本应该是怎么写的。等了接近一个月,没有回音。
一个电话打来了,是一个陌生人,他说是石家庄的,他那里招演员,看到我在艺术人才网上注册的信息,他觉得我很合适,提出月薪1500,包吃包住。
我买了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换了一个新眼镜,洗了个澡,毫不犹豫的坐上了去石家庄的火车,费尽千心万苦,在陌生人的电话指引下,来到了石家庄高襄市(好像是这个名字)。
来到这里,迎接我的是两个小孩,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一个叫王超,另一个我忘了叫啥了。王超把我的包先拿去住的地方,另一个陪着我四处走走。
中午,我们来到住的地方,是一间很破的楼。进了屋门,好多人都在里面,年纪都差不多,15-20之间吧。我心里感觉很塌实:“如果是被骗的话,最起码有这么多人陪着一块儿!”
中午饭是馒头和白菜,虽然我真的十分讨厌大白菜,但我知道“吃的苦上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强咽了下去。
两天过去了。我在住的地方,整天没事做,几个人打牌,不过可能他们年龄小的缘故,他们打牌真的很臭。我不由的想起了同学们。哎…
晚上,他们给我看了好多照片,都是他们在拍戏的时候拍的,有的还有和明星的合影,没想到这几个小不点好多都是武校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十分的羡慕,虽然我大多数明星都不认识。
第三天早上,有一个人说,导演的一个哥们,来石家庄宣传某种产品,让我们去捧捧场。于是,我们出发了。打的过去的,一个人才一块钱。
导演的哥们可能最近混的不太好,在一间很破旧的小平房里做宣传,里面摆着一排的小板凳。我们坐在小板凳上,听那小子宣传什么产品,妈的小子口才真不错,从8点一直讲到11点,还TMD没有一点儿休息的意思。
旁边还有一个犯贱的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真TMD孝顺。讲的时候,那小子还一直提问我,我想:小子眼光不错,在场的也就我这个戴眼睛的智商高点儿,问别人不会的话两边都丢人。
最可气的是,第四天,还让我们去听,讲的还是一样的内容,我当时差点儿抄起板凳砸他。回来后,我问王超:“啥时候开机?”
王超说:“导演请演员去了,等他回来就拍!”
我说:“奥!”王超的手机响了,转过头走了很远去接电话,真NMD,接个电话还去这么远,我也没有偷听别人隐私的习惯。
一会儿王超回来了,说:“导演回来了,下午要见你!”
“去哪啊?”
王超说:“我带你去!”
下午,王超带着我,拐了5个弯,走了6个胡同,来到了个破楼跟前,我怎么看怎么像地下工作者的住处,问:“就这?”
“跟着走就行!”我们上了三楼,敲了下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年轻人导演,看样子和我差不多,就是比我成熟点,不过我敢肯定揍不过他。导演说:“坐!”习惯性地问了我几句话后,就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竟然和做宣传的混蛋讲的大同小异,我当时就有点儿纳闷,有兼职传销的导演吗?
看我听的不耐烦了,导演说了句话吓我一大跳,他说:“假如说,这场电影不需要你了,你会不会去做传销?”
“啊?”
“我是说,假如这个电影里不再需要演员了,你会不会去做传销?”
“啊?”隐隐觉得哪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那我现在就正式告诉你,这部电影没有了,你会不会花两天时间去做传销?”
我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拍戏是假,传销是真,开始根本就没有这场戏,骗的人多了,就成了一场戏。这么多的人都是被骗来的,然后他们再去骗下一个,现在轮到了我。
我当时真的是欲哭无泪,相信很多人都体验过一个人在一个陌生城市里受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欺骗,所以你想狠狠的打他一顿却发现你根本打不过他的那种痛苦。
我很坚决的回答他:“不做,我回去!”
在王超的保护下,我回到了住的地方。晚上又是TMD白菜加馒头,我差点吐了。整个屋子一片寂静。我想跑,但是一群武校毕业的在我跟前,我没有机会,还是明天再说吧。
一个哥们略有安慰的意思,说:“想哭就哭吧!”我TMD当时真的想笑,笑自己以前真TMD愚蠢,怎么会来到这TMD鬼地方,让TMD别人涮了四天。
还一个人悄悄的说:“想不开的话,千万别选择跳楼,这里是二楼,跳下去摔不死,到时候只能自己受罪。”我当时就想给他两巴掌,去你大爷的,我宁愿做传销去也不会去死。
一会儿,进来一个人,估计是去别处忽悠人刚回来,进门一看这尴尬的情形,问:“怎么啦?”我说了句:“没事!明天开机,早点儿休息吧!”说完,就原地躺下了。
我也很纳闷,为什么那天我一躺下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说要回天津,他们锁上门,就是不让我出去。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看有什么逃跑的方式没,后面一个哥们死死的盯着我。
楼跟前有棵树,我想从这跳到那边树上应该没问题,没付诸行动的原因主要是我害怕在我跳起的一瞬间后面的哥们补上一脚。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要屈服做传销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TY打来的。TY说,我的稿子已经收到,要求我把少林篮球改成动画片,我赶紧答应了下来。这个电话,又勾起了我回天津的yu望。
我试着拨打了110,接线员问我在哪?我楞是说不上来,只略微描述了一下。接线员说,你稍微等会,我们会派人到那巡视一下。估计110也是认为这小子还能找到手机打电话,情况肯定不严重。半天过后,我倒是真的远远的看见一辆警车,但我怎么叫他也听不见。
就这样耗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昨天见到的“导演”来了,他问我:“你要走?”
我点头。他说:“就不能在这呆两天,做两天传销!”
我记得当时极力说自己口才不好,智商又低,若干这一行的话,会扯你们的后腿,让你们亏本之类的,总之一直是在贬低自己,抬高他们,盼望他一高兴放我出来。
最后“导演”说:“先呆两天,做两天的传销,等我们试出你的智商确实很低,用你会亏本的时候再放你!”我当时就晕了。
一会儿,一辆警车声响起,并且感觉上是离我们这越来越近。推开窗子一看,就在我们楼下。我心里想救星到了,刚想高呼:警察叔叔别开枪,我在这里!
刚张开嘴,“导演”打开门走了下去,我从窗子一看,“导演”正在和警察握手,相互寒暄似的。一会儿,警察走了,我的心里巴凉巴凉的。
不料,“导演”上来后第一句话竟然是:“好了!你回去吧!”我心喜若狂,但又怀疑这会不会是他们的行动暗号,准备在我背后给我一刀,就没动。
“导演”说:“咋地?又不想走了?行,我再多加个名额!”我立马收拾好东西滚蛋了。在路上,我一直回头看,看有没有跟来的杀手。等到了火车站,我就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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