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马了吗?”大哲问。
“马本来有颜色,所以有白马。假使马没有颜色,就只有马而已,怎能称它为白马?但是,规定马是白色的马就与马有区别了。所谓白马,是马限定于白色的,限定于白色的马自然与马是有区别的,所以说白马非马,没有错啊。”云希明笑着说,“马,是不受白色限定的马;白,是不受马限定的白。把白与马两个概念结合起来而相与限定,变成一个新的概念来称呼受了限定的概念,这当然是不可以的。所以,如果你认为白马非马,是不对的。那么照你看来,有白马就是有马,但是,能够说有白马就是有黄马了吗?”
“当然不可以那样说。”大哲说。
“你看,你既然承认了马区别于黄马,就是把黄马与马区别开来了,这就是说黄马非马了;既然把黄马与马区别开来,反而要把白马与马等同起来,这不就是叫飞鸟沉到水里飞翔而让棺与椁各在西东那样好笑吗?胖子你这是十足的逻辑混乱啊。”云希明说,“认为有白马不能说是没有马,这是不去考虑白马而就马形来说的。但是,白马却是与马相结合而不能分开的概念,因此,作为白马的概念不能称为马。所以,称为马的,仅仅是以马形而称为马,而不能以白马称为马。因此,称为马的概念,是不能作为任何一匹具体有色之马的概念的。限定于具体事物的白色是与抽象的、一般的白有区别的。同样的理由,马,是不限定于哪一种颜色的,所以,黄马、黑马都可以算数;白马,只限定于白色的马,黄马、黑马都因具有与白马不同的颜色而不能算数。所以仅仅只有白马才能算数。不加限定的概念与加以限定的概念是有区别的。所以说白马与马是有区别的。我这么说对吧?”云希明继续胡搅蛮缠。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这白马,真的还就不是马了?”大哲说,“奇了怪了,我明明心里跟明镜似得,怎么你这么一说,我就被带跑了呢。”
“怎么样,服了吧。”云希明嘚瑟的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哲不明就里的问。
“不是我做到的,这是古代人做到的。”云希明说。
“我来解释吧,这是一段诡辩,出自公孙龙,这就是历史上很有名的白马论。”我说。
“这个公孙龙我是谁啊?”大哲问。
“这个公孙龙,传说字子秉,是战国时期赵国人,曾经做过平原君的门客,名家的代表人物,其主要著作为《公孙龙子》,西汉时共有14篇,唐代时分为三卷,北宋时遗失了8篇,至今只残留6篇,共一卷。其中最重要的两篇是《白马论》和《坚白论》,提出了白马非马和离坚白等论点,是离坚白学派的主要代表。与他齐名的是另一位名家叫做惠施,也很有名气。”我说。
“据说当时赵国一带的马匹流行烈性传染病,导致大批战马死亡。秦国战马很多,为了严防这种瘟疫传入秦国,秦国就在函谷关口贴出告示:凡赵国的马不能入关。这天,公孙龙骑着白马来到函谷关前。关吏说:你人可入关,但马不能入关。公孙龙辩道:白马非马,怎么不可以过关呢?关吏说:白马是马。公孙龙反问:我公孙龙是龙吗?关吏愣了愣,但仍坚持说:按规定不管是白马、黑马,只要是赵国的马,都不能入关。公孙龙于是娓娓道来,说白马这个概念,分开来就是白和马或马和白,这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譬如说要马,给黄马、黑马可以,但是如果要白马,给其他颜色的马就不可以,这证明,白马和马不是一回事!所以说白马就不是马。关吏越听越茫然,被公孙龙这一通高谈阔论搅得晕头转向,如坠云里雾中,不知该如何对答,无奈只好让公孙龙和白马都过关去了。”我解释说。
“合着这个什么公孙龙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哲学家,这分明就是胡搅蛮缠的无赖啊。”闵澜说。
“也不能那么说,其实公孙龙是这个诡辩方面的奇才,也办过不少的实事儿。”我说,“赵惠文王时候,封公子赵胜为平原君。平原君喜好名家论辨之言,公孙龙于是做了平原君的门客。有一次燕昭王欲攻齐国,公孙龙带领弟子,从赵国赶到燕国,力图劝其偃兵。燕王满口答应,公孙龙却表示不可相信,说道:当初大王招纳欲破齐、能破齐的天下之士到燕国来,后来终于破齐。而今诸侯之士在大王之本朝者,尽善用兵者,所以我认为大王不会偃兵。他用这种方法猜透了燕王的真实用心,使燕王无言以对。再后来秦国与赵国盟会缔约:秦之所欲为,赵助之;赵之所欲为,秦助之。答应相互援助。不久,秦兴兵攻魏,赵欲救魏。秦王使人责备赵惠文王不遵守盟约。赵王将此事告知平原君。公孙龙向平原君建议说:赵也可以派遣使者去责备秦王说,赵国想援救魏国,秦国却攻打魏国,是秦国首先违背了盟约。之后秦兵攻赵,围邯郸。平原君使人向魏国求救。信陵君率兵救赵,邯郸得以保存。虞卿为平原君向赵王请封。公孙龙连夜驾车入见平原君,认为此举甚不可行,指出王举君而相赵,割东武城而封君者,并不是因为平原君的才智能力为赵国所独有的,而是因为平原君是赵王亲戚的缘故,计国人之功于亲戚名下。因此建议平原君不要受封,平原君听从了公孙龙的建议,并由此对其益加看重。”我说。
“这个公孙龙可不是个普通人,就连孔子的后人都败在他手下。”云希明说。(。)
第521章 白马之说(下)()
第521章白马之说(下)
“孔子也输了?”云显问。
“不是孔子,是孔子的后人。”云希明说,“故事是这样的,孔子的六世孙,是大名鼎鼎的并自认为聪明的孔穿,为了驳倒公孙龙的主张,找上门去辩论,结果被公孙龙驳得无以应对,吃了败仗。
辩论是在赵国平原君家里进行的。”
“孔穿对公孙龙说:向来听说先生道义高尚,早就愿为弟子,只是不能同意先生的白马不是马的学说!请你放弃这个说法,我就请求做你的弟子。然而这白马非马是公孙龙成名的得意之作,要他放弃,那他公孙龙也就不成其为公孙龙了。所以公孙龙回答孔穿说:先生的话错了,我所以出名,只是由于白马的学说罢了。现在要我放弃它,就没有什么可教的了。接着公孙龙又批评孔穿的求学态度:想拜人家为师的人,总是因为智力和学术不如人家吧;现在你要我放弃自己的学说,这是先来教我,而后才拜我为师。先来教我,而后再拜我为师,这是错误的。”云希明说。
“在前哨战中,孔穿已处于下风。公孙龙不愧为一位能言善辩的逻辑学家。他在教训过孔穿以后,又针对孔穿其人,宣传起自己的理论。”云凝说。
“还不止这样呢,公孙龙还引经据典地说:白马非马的说法,也是孔子所赞同的。孔子所赞同的,你孔穿还能不赞同吗?结果孔穿立刻就不知道如何答话了。”云希明说。
“怎么?孔老夫子也说过这个无赖的话?”大哲问。
“古书的记载是这样的:楚王出游。亡弓,左右请求之。王曰:止,楚王失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之!孔子闻之,惜乎其不大也,不曰人遗弓,人得之而已,何必楚也。”云希明说,“意思是说楚王打猎时丢失一张弓。但他阻止下属去寻找弓。他说:失弓的是楚国人,得弓的也是楚国人,何必去寻找弓呢?这件事在两方面显示楚王宽广的胸襟:一方面,楚王不介意失去弓。愿意让另一个楚国人得弓;另一方面。他虽是君王。却不介意让一个臣民得弓,视君王与臣民都是平等的楚人。然而孔子却认为楚王的心胸尚不够宽广,他说:失弓的是人。得弓的也是人,何必计较是不是楚国人得弓呢?可见在孔子的心目中,每个人与天下的任何人一样,都是平等的人。”
“于是公孙龙就用这个典故告诉孔穿。公孙龙对孔穿讲了这个故事:当年楚王曾经张开繁弱弓,装上亡归箭,在云梦的场圃打猎,结果把弓弄丢了。随从们请求去找。楚王说:不用了。楚国人丢了弓,楚国人拾了去,又何必寻找呢?仲尼听到了说:楚王的仁义还没有做到家。应该说人丢了弓、人拾了去就是了,何必要说楚国呢?公孙龙评论道:照这样说,仲尼是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的。人们肯定仲尼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的说法,却否定我把白马与马区别开来的说法,这是错误的。末了,公孙龙又做了总结性的发言:先生遵奉儒家的学术,却反对仲尼所赞同的观点;想要跟我学习,又叫我放弃所要教的东西。这样即使有一百个我这样的人,也根本无法做你的老师啊!孔穿无法回答,甚至觉得无地自容了。”云希明说。
“孔家的这小子丢人可真是丢大发了。”大哲说。
“孔穿出丑不能说公孙龙的言论就是无懈可击的,只能说孔穿自己的能力不足。后来就有一个人的言论,拿到这件事情上来看,正是有力的回击。”我说,“那人说白马是马;乘白马是乘马。骊马是马;乘骊马是乘马。婢是人;爱婢是爱人。奴是人;爱奴是爱人。这就是,是而然的情况。居住在国内,就是在国内。有一座房子在国内,不是有整个国家。桃的果实,是桃。棘的果实,不是棘。慰问人的疾病,是慰问人。厌恶人的疾病,不是厌恶人。人的鬼,不是人。哥哥的鬼,是哥哥。祭人的鬼,不是祭人。祭哥哥的鬼,是祭哥哥。这一匹马的眼睛一边小,就称它是眼睛一边小的马;这一匹马的眼睛大,却不能称这一匹马大。这一头牛的毛黄,就称它是一头毛黄的牛;这一头牛的毛多,却不能称这一头牛多。一匹马,是马,两匹马,也是马。马四个蹄子,是说一匹马四个蹄子,不是两匹马四个蹄子。马有的是白色的,是说两匹马中有白色的,并不是一匹马而有的是白色的。这就是一方面对而另一方面错的情况。这几句话,点破了白马非马的概念。”我说。
“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我天阴阴,你破解了这个公孙龙的言论,太厉害了。”大哲说。
“不是我破解的,这番话是墨子说的。”我说。
“其实…”陆大叔开始了他的总结言论,“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中,决不能像公孙龙那样主观任意地割裂事物的联系,抓住事物的一个方面,而否认另一个方面。否则在理论上和实践上的危害是极大的。公孙龙的确看到了一个命题中主语和述语的矛盾对立的方面,看到了一般和个别的差别。但是他仅仅停留在这一点上,并且把这一方面片面地夸大,因而否认了一般和个别的统一的方面,相互联系的方面。按着他的理论,既然一般和个别是相互对立的,一般也可以脱离个别而存在,一般可以不必包括个别,个别也可以不必列入一般。这就是公孙龙所说的,故可以为有马者,独以马为有马耳,非有白马为有马。这样,就割裂了一个命题中主语和述语的联系。从这种形而上学的思想出发,势必将一般看成是独立自存的实体,其结果导致了客观唯心主义。白马非马这个命题,本来是从对于辩证法的一定的认识出发的,可是,结果转化为辩证法的对立面,生活中并不可取。”陆大叔说的真的好像是一堂哲学课,一边的王娜姐捂着嘴忍不住偷偷笑了。
“王娜姐,你笑什么呢?”闵澜小声问。
“我笑老陆,又开始上哲学课了。”王娜姐说,一边的陆大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其实公孙龙的观点也不能说完全错误,你们觉得他本人真的觉得白马不是马么?”云希明问。
“不能吧,他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他脑子就真的是有问题了。”大哲说。
“所以说啊,他当时那样的说辞,不过是想要带自己的马进城的说辞。不过这也就是公孙龙的智慧之处,他厉害的不是他的言论严谨,而是他的思维缜密,使用了一招完美的偷梁换柱。白马确实非马,公孙龙的辩法其实是指白马和马两个词的意义不一样,而这点却是任何人无法反驳的。而其他人则认为公孙龙要证明的是白马不属于马的一种,由于公孙龙偷换概念,导致其他人一直错误的从正确方向进攻,而一旦公孙龙占据主动,他就可以更换概念,从他的路上轻而易举的压死对方,因为他的概念就是正确的。简单来说,公孙龙用事实b证明b存在,再偷换概念说明a存在。所以最后成功了。”云希明说。
“我觉得啊,古代人可能就是平时闲的没事干了,你说他们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大哲说。
“古代人没有那么多的先进技术,也没有烦心琐事,他们的时间比起我们现代人更加的清闲,也更加的纯粹,所以说,他们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不足为奇。”我说。
“古人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多了,佳人变猛虎,隐身之术,狐仙之说,还魂迷香,沧海桑田的时间斗转之术,还不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云希明说。
“人类总是喜欢自己想象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东西,自古以来,那些上古仙境,巫山秘境,蓬莱仙岛还不都是臆想出来的。”王娜姐说。
“可是我们一路走来,见过了这么多所谓的臆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中的原委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探寻。姒氏一族早就已经不再人世间,虽然我是姒氏一族的后人,却也不能够明白她们真正守候的到底是什么。我现在拼尽全力想要探求的,不过是我心底的那份答案而已,我只想用我自己的眼睛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管那真相到底是什么,仅此而已。”我说。
“我们愿意追随你,也是如此。”陆大叔说。
“咱们还是先顾及眼下吧。”王娜姐提醒说,“毕竟这次我们来这里,还关系着诸多人的生命。”
“王娜姐说的没错,现在反过头来看看左慈建造的这个坟墓,还有这一块石碑,感觉很奇怪。他并非公孙家的人,没有必要推崇这样的言论,他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用意,要在这个地方留下这样的一块石碑呢。”我问。(。)
第522章 屋中屋()
第522章屋中屋
大家终于想起了正事儿,云希明打头阵,大家慢慢的向着眼前的宫殿凑了上去。之前提到过,这个宫殿不同于之前的凌霄宝殿,它是封闭的,这是一间建筑在墓室之中的屋中屋。所以趁着大家都走上前去的时候,我走在最后面,仔仔细细的从远处打量了一下这个宫殿。其实这宫殿的设计不管是从风水学还是阴阳学的角度来看,都不是什么吉利的设计。
在风水学的人眼里,有几种屋子住不得,第一是有人死过的屋子;第二是原本的房屋倒塌之后,没有拆毁地基,又在原有的地基之上继续加盖的房屋;第三是经历过重大的变故的房屋,这里的房屋指的是自然灾害,大规模的瘟疫,或者战乱。说白了,也就是和死亡沾边的事儿,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在我们阴阳师眼里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我们阴阳师眼里也有不吉利的房子。
我们阴阳师觉得有三种房子也不适合用来居住。
第一就是烂尾楼。烂尾楼主要因其地处偏僻、半途而废、荒芜太久而容易被当成鬼屋。其风水负能量主要体现在阴气过重、有始无终、前程渺茫等之暗示上。当然,荒芜越久的烂尾楼自然产生的风水负能量会越大。如果你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烂尾楼入住的话,建议你一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