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云希明问我。
“先别着急,我给王娜姐打个电话。”我说,“喂王娜姐,我是阴阴,不好意思。还麻烦你,我现在在上海,你方便帮我看一下最近去美国的飞机票么?”我问。
那边没用上一分钟就给了回答,“最快的一班也要明天啊。我知道了,真是太麻烦你了,好了,晚上记得一起吃饭。”我说。
挂断了王娜姐的电话,我无奈的看了看云希明。“你都听见了,这就是目前的情况,最快也要明天早上了,所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一边说一边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马伯,云希明立刻会意。
“看来我们得在家里住一天了,马伯,还得麻烦你给阴阴收拾一间客房。”
“这有什么麻烦的,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用。”说这话,马伯把我们迎进了客厅。然后又去给我们倒茶,准备茶点,忙活了好一阵子。
“马伯,快别忙了,赶紧坐下来,陪我喝杯茶。”云希明说,“对了,马伯,我爷爷最近又出国了?我喝着这个红茶可不想是国货。”云希明说。
“没有,这是上一次老爷的一个朋友送的。正宗的锡兰红茶。”
“难怪,味道就是不一样,我还以为爷爷又去瑞士银行存东西了呢。”云希明说。
“前一阵子存了不少了,最近也没有入手什么好货。所以老爷没有去过。”马伯说。
“上回通电话,爷爷还说要把那幅金箔画轴存起来,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最近的记性可是越来越坏了。”云希明乖巧的说,哪知道马伯一听金箔画轴四个字就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并且做了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表示噤声的意思。
“马伯。您怎么了?”我问。
“千万别提啊,这个什么金箔画轴你们以后可千万别提啊,这件事情现在是咱们家里的忌讳。”马伯嘱咐说。
“怎么回事儿?马伯,怎么那个画轴成了忌讳了,咱们家从来没有这个说法啊。”云希明问。
“这是刚刚发生的事儿,因为你最近都没在家,所以你不知道,就是差不多上个月吧,咱们家来了一批拍电影的人,你也知道嘛,云老爷喜欢热闹,也是欢迎这些拍电影的人来家里拍电视的,但是这些人走后,咱们家的那幅画轴就不见了,所以现在也没有人来拍电视了,云老爷也不喜欢别人提这件事儿,现在谁提了就是触了眉头了。”马伯说。
“怎么回事儿,怎么家里还会丢东西,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云希明也觉得奇怪。
“谁说不是呢,所以你们俩知道就行了,日后见了云老爷,千万别提这件事情。”
“放心吧马伯,我们记住了。”我说,但是心里却开始犯嘀咕,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巧合了,原来我们没有注意到那幅画的时候,它就好好的放在那里,现在突然要用了,却这么巧,它就丢了,而且按照云爷爷的脾气和关系也应该报警才对,但是竟然也没有,就只是和下人们发发脾气,这可不是云爷爷的作风。
“希明,你说…“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门口传来了按动门铃的声音,马伯条件反射的跑了过去,我们隐隐约约听到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老爷,您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您不是应该在飞机上么,对了少爷和阴阴小姐来了,正在客厅喝茶。“马伯说。
”哟嗬,他们回来了,正好见见。“说着话云爷爷已经走了进来,”阴阴,你来了?“
”云爷爷,你回来了?“我问,”您和我姥姥谈判谈的怎么样?“我问。
“嗨,谈判倒是算不上,不过也是颇费了不少的功夫,你姥姥才答应,让我也过去跟她做邻居,不过你看看现在这人上了岁数,东西也是说忘就忘,这不是,我的老花镜没有拿又折腾回来一趟。你姥姥在酒店休息,我们临时改签了明天的飞机。”云爷爷说。
“原来是这样。”我说,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这是什么重要的老花镜,竟然值得云爷爷特意取消航班回来折腾一趟。
“正好,你们俩都在,等会儿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很久没有和你们一起吃饭了,好了,你们先坐着,我上楼去找找我的老花镜,别走啊,等会儿中午时候千万一起吃饭,希明,给咱家的酒楼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一会儿过去,顺便让他们给我留出我的包间。”云爷爷吩咐说。
“好,知道了。”云希明答应道,然后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打起了电话。
我看了看楼上,上面是我之前上去过的,云爷爷的我是,也是在那里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到了那幅金箔画轴,云爷爷上去了也没有什么动静。我想也没有想,就直接跟了上去,就好象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一样。
楼上云爷爷的我是还是老样子,果然就像是云希明说的,云爷爷不像是我姥姥,没有收拾和整理东西的习惯,别说是摆件,就连上次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棵种在古董花盆里面的辣椒,此时已经枯死了,也没有人搭理。云爷爷甚至没有把它拔出来,空出花盆另作他用。
有可能是听到了我上楼的脚步声,云爷爷停下了手的活,开始小声的自言自语,“奇怪了,我给放在什么地方来着…”
“云爷爷,您还没有找到呢?”我问。
“可不是么,让丫头你见笑了,这个人啊,上了岁数就是这样,就大比方说昨天吧,我和你姥姥在酒店,总共也没带多少东西,结果有一个箱子的密码还给忘记了,捣鼓了半天也没打开,后来还是找了网上的一个窍门,想了办法把箱子的密码重设了,所以说人啊,就是不服老是不行的。“云爷爷一边絮絮叨叨的跟我唠家常,一边还在借着找,但是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云爷爷是在装忙。
装忙,就是说,原本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可做,但是为了应付领导,而故意装作非常忙碌的样子。云爷爷现在就是这样,虽然他在四处翻找,但是心不在焉,显然他以为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一会儿,我就可以下楼了。但是聪明如我,也是在楼上磨蹭着,始终不愿意下楼。
“云爷爷,这个老花镜这么重要啊,实在不行就到了美国那边再配一副就是了,那边的技术不错,我的隐形眼镜有好多都是我姥姥还有我妈从美国带回来的,质量都很好,度数也精准。”
“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那个老花镜是我之前定做的,跟了我好几年了,好用着呢,冷不丁要是换了,还真是不适应。”云爷爷回答问题也回答的心不在焉。
“这眼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这么找起来可不怎么太好找。“我说。
”没事儿的丫头,你去楼下等一会儿吧,我马上就能找到的,我记得我就是放在这附近,怎么就找不到呢。“云爷爷还在敷衍。
”着什么急下楼啊,还是帮你把眼镜找到最重要,你说呢?云爷爷。“我说。
”哎呀,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也可以去美国临时弄一个先用着也可以的。“云爷爷立刻妥协了,显然是已经放弃了。
”别啊,云爷爷,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可能是夹在什么书里了?又或者卷在了什么东西里面,云爷爷,你不是有一副金箔画轴么,是不是老花镜被卷在里面了?“(。)
第442章 阿尔茨海默()
第442章阿尔茨海默
“云爷爷?”我看云爷爷对我说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追问了一句。可是云爷爷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云爷爷,您的那幅金箔画轴呢?”我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已经丢了。”云爷爷说,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地上开始叹气,“就是前一阵子,我把宅子借给电影公司拍电视剧,这帮没良心的,不知道是谁,竟然偷了我的画轴,丫头,你是知道的,那可是你爷爷我的家传宝贝,别提有多上火了。”云爷爷说。
“云爷爷,我看这个眼镜咱们还是不要找了吧,到了美国咱们再配一副新的就行了,还是赶紧吃饭去吧,我都饿了。”我故意这样说来试探云爷爷。
“这才几点钟,丫头乖啊,坚持一会儿,让爷爷再好好找找,没有这个眼镜,爷爷我可是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的。”云爷爷又开始在屋子里到处翻找,并且嘴里念叨着,“在哪儿呢,到底在哪呢?”
云希明恐怕是在楼下等得太久了,这个时候也上来了楼上,“爷爷,你到底在找什么呢?怎么这么慢?司机都在外面等着了…”
“催催催,催什么催!”没想到云爷爷突然来了火气,这么一吼把我和云希明都吓了一跳。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云希明问。
“我就是在找我的老花镜,老花镜,你听不懂么?我今天必须要找到我的老花镜!”云爷爷强调说。
“云爷爷,您到底是在找老花镜还是在找金箔画轴?”我问。
“阴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希明问。
“希明,你们家里,你可曾见过什么好用的不得了的老花镜,值得云爷爷这么大费周章的翻找?”我问。
“你这么说我倒是还真是没有见着,再说了爷爷,你以前从来不带眼镜的。什么时候多了一副老花镜?”云希明问。
“啊,这不是么,最近眼花的厉害了,就找人弄了一副。真是不错啊,用着顺手,所以太格外在意。”云爷爷说着又开始到处翻找,不过他翻找的那几个地方早就已经找过好多次了,“你们不用等我。下楼上车等我吧。”
“阴阴,咱们走吧,去车上等他。”云希明说,但是我却没有动地方。
“希明,你们家的防盗措施实在是不怎么样。”我说。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的锁都是特质的,别的不说,单是我爷爷的卧室,就不是一般人能上来的,家里关键的地方都安装了监控。是我亲自布置的,绝对没有盲点。”云希明说。
“原来是这样,然而就是这样的防范措施,竟然还是让人把珍贵的金箔画轴偷走了,难道不是防盗不严的问题的么?”我说。
“阴丫头,你不要为难希明,有什么话,冲我说。”云爷爷说。
“云爷爷,我从我们家老宅回来,带了一件东西。看样子似乎是与你的金箔画轴有关系,所以特意上门前来借用,云爷爷要是不愿意相借的话,直说就是了。没有必要想出这么多的对策。被偷了的画轴是你的心头好,就连马伯都不敢提及,可是刚才我提到的时候,您却并不在乎的样子,可见被偷走的画轴要么在您看来并不重要,要么这个所谓的偷走了画轴的人。就是您自己。”我说。
“爷爷?”云希明也追问了一句。
“我说了,被偷了就是被偷了,你这个丫头怎么和你姥姥一个德行,什么事儿都要猜忌猜忌!”云爷爷不高兴的说。“那是那些拍电影,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把戏,偷了我的画轴!”
“都不要吵了。”马伯听到吵闹,走了进来。“您看看这个…”马伯把一个字条递给了云爷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云爷爷看完了字条竟然安静多了,只是摆了摆手。
马伯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字条递给了云希明,我也跟着凑了上去,那是一张邹邹巴巴的病例诊断。
“阿尔茨海默?!”我和云希明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临床上以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病因迄今未明。65岁以前发病者,称早老性痴呆;65岁以后发病者称老年性痴呆。
该病起病缓慢或隐匿,病人及家人常说不清何时起病。多见于70岁以上老人,少数病人在躯体疾病、骨折或精神受到刺激后症状迅速明朗化。女性较男性多。主要表现为认知功能下降、精神症状和行为障碍、日常生活能力的逐渐下降。根据认知能力和身体机能的恶化程度分成三个时期。
第一阶段,为轻度痴呆期。表现为记忆减退,对近事遗忘突出;判断能力下降,病人不能对事件进行分析、思考、判断,难以处理复杂的问题;工作或家务劳动漫不经心,不能独立进行购物、经济事务等,社交困难;尽管仍能做些已熟悉的日常工作,但对新的事物却表现出茫然难解,情感淡漠,偶尔激惹,常有多疑;出现时间定向障碍,对所处的场所和人物能做出定向,对所处地理位置定向困难,复杂结构的视空间能力差;言语词汇少,命名困难。
第二阶段,为中度痴呆期。表现为远近记忆严重受损,简单结构的视空间能力下降,时间、地点定向障碍;在处理问题、辨别事物的相似点和差异点方面有严重损害;不能独立进行室外活动,在穿衣、个人卫生以及保持个人仪表方面需要帮助;计算不能;出现各种神经症状,可见失语、失用和失认;情感由淡漠变为急躁不安,常走动不停,可见尿失禁。
第三阶段,为重度痴呆期。患者已经完全依赖照护者,严重记忆力丧失,仅存片段的记忆;日常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呈现缄默、肢体僵直,查体可见锥体束征阳性,有强握、摸索和吸吮等原始反射。最终昏迷,一般死于感染等并发症。
“爷爷?马伯?这是怎么回事?”云希明问,云爷爷还是不说话,被逼无奈一边的马伯开了口。
“少爷,其实老爷得了这个病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刚开始的时候就只是健忘,有一次约了各位董事召开一个特别重要的董事会,结果时间到了,老爷竟然忘得一干二净,自己跑去钓鱼去了。从那之后老爷就去看了医生,才知道是得了这个病。老爷不让我告诉你,只是自己就这么硬扛着,他有很多事情都记不住,就在能想起来的时候拿纸写下来。每一次你来电话,他都让我在旁边,用写字的方式给他提示,他担心他一开心就连你的名字,阴阴小姐的名字,都会想不起来的。”马伯说。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这个病要怎么治?”云希明问。
“我的小少爷啊,这种病叫做老年痴呆,根本就没有医治的方法,现在老爷一直都是在吃药控制着。效力还算不错,老爷现在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想要根治确实是没有办法的。”马伯说。
“爷爷,马伯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云希明问。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可告诉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记性差点,刚才就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副画轴放在哪里了,我又担心我这么说你们会怀疑,这才临时说,找的是我的老花镜,没想到这丫头刨根问底,还是没能隐瞒住。”云爷爷无奈的说。
“老爷,你怎么又忘了,这不是在这里么。”马伯说着从沙发后面拿出来了一个长溜溜的盒子,一看就知道里面放的是画轴。
“对对对,就是这个,没错没错,这还是我自己放的,刚才就是想不起来了。丫头,拿去吧,你云爷爷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我是个要面子的人,所以刚才才临时编了那么幼稚的谎话,丫头,爷爷上年纪,你不要记仇啊。”云爷爷说,这个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云爷爷。
“不敢,刚才我那样胡乱的猜忌,也是在不对,给爷爷赔不是了。”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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