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不过似乎不太顺利,这已经是他们若干次更换位置了,总是发生不幸,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天意,到了这里竟然没有什么事儿,他们以为这是一个好兆头,就不顾一切的挖了起来。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把坟墓建在妖怪们的洞穴里,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少年说。
“这么说你是妖怪,并且这里还并不只你一个妖怪?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问。
“妖怪?我不清楚,活到我这把年龄,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妖怪或者神?不过这并不奇怪,原本这个地方就不是一个应该被世俗之人找到的地方。我猜想那些愚蠢的人类一定是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才会把坟墓选在了这个地方。”少年说。
“除了你还有谁?”我问,这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的前路应该何去何从。
“有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进来了,近来容易出去难,更何况即使我们不伤你,那边的坟里的东西也未必是吃素的。”他说。
“那边的坟里……有什么?”阿罗小声的问。
“不清楚,不要让我重复很多次,这里的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从来不越雷池半步,当然它们也是,我虽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不过它们从来没有消停过,我低估了你们人类的做派,没想到,竟然他们会把那么危险的东西,埋葬进来。”他说。
“你是说他们埋进来的不是死人?”我惊讶的问,这是第一次我意识到我们的方向有可能都错了,并不是什么诅咒或者什么才把坟墓建造的如此奇怪,而是因为坟墓之中埋葬的可能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人,所以才会根本不按照死人的规矩办事。
“死人?那东西根本就算不上是人吧。我后来才明白,也许那些人类并不是不知道这里有多么的凶险,而是一早就知道,他们就是在寻找这样一个地方,他们把人埋进妖怪的巢穴,是因为埋葬的本身就是一个妖怪。”他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除掉那个妖怪?他现在应该还存在在那边的墓室吧。”我说。
“没错,两边的墓室是相通的,又或者说无论你们当初选择进入哪一扇门都会先经过我这里,因为这湖有我操控,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他说,“我并非有意保护他,如果不是穷一直不同意我出去生事,我也不会这样忍让。”少年面有不悦,阿罗已经变回了人形站在我身边。
“你刚才说穷?穷是谁?”阿罗问。
“穷,就是穷,是谁有什么重要,穷,就是我要带你们去见的人,也是让我带你们见他的人。”他又开始那样无止尽的罗圈话。
“那么这个穷,在哪儿?”我问。
“自然是在这湖的尽头。”少年指了指湖的对岸,那湖根本不知道有多广阔,哪里看得到边际,想要去对岸谈何容易。
“这是有意为难我们吧,我们已经在这里耗了不下一天的时间了,都没有找到出路,还谈什么去湖的对岸。”我说。
“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待客之道,怎么好烦劳你们,我会让我的尾带你们去到对岸。”那少年说。
“尾?”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才看见的那种巨大的五彩缤纷的鱼尾,“该不会刚才那条鱼尾就是你的吧?”我说。
“我的尾有点顽皮,刚才忍不住跃出了水面,吓到你们了吧。”他说。
“说话真是一点都不负责人,你的尾难道不是你控制的么?你的尾出来吓人,也就是你在吓人,不是么?”阿罗不满的说。
“我的尾,自然不同于我,我的尾即是我的尾,我即是我,就好像我的眼即是我的眼一样。”那少年抬头看了看上空,四个光亮无比的明珠悬浮在那里,我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他有那样一条巨大的鱼尾,自然也就可以拥有那样的明亮无比的眼珠。
“那些明珠,是你的眼珠?”我问,我看他脸颊上一双明眸,空中又悬浮着四颗明珠,同时脑海中摩画出一条巨大的古怪的甚至有些丑陋和恐怖的六眼怪鱼的样子。
“我并不是那样低俗的六眼怪物,所谓眼睛不过是观物的媒介而已,只要心境澄明,观物又何须用眼睛,因此眼睛此物,有还是没有,有多少,又有什么分别?”他说。
听他这样说,我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赞叹了,这应该是入定到了一种怎样的境界,才能如此的大彻大悟。
“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穷不喜欢久等,带上你们的朋友,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吧。”他说着转过身背对着我,这样一来我彻底的看清楚了他身上的大氅的样子,那材质这样近的细看,才能看出来,是一片一片五彩的鱼鳞拼接而成的,不过那些鱼鳞非常的轻薄,乍一看才会看不出来,五彩的鱼鳞时时变换着色彩,当真美不胜收,我和阿罗忍不住都看呆了,少年察觉我们的异样转过身来。
“喜欢?也罢,且送你一片。”他说着扯下一片鱼鳞,刚扯下来的时候那鱼鳞似乎像是活鱼身上的一样,还有血迹吓了我一跳,但是转眼就变成了一片薄薄的巴掌大的透明贝片,触手生润,珍贵异常的样子,我看着手里的贝片忍不住感叹。
“你到底是谁?又或者你到底是什么?”我问。
“名字嘛我倒是早就忘记了,不过很久很久那么久远之前,有人类给了我一个称呼,他们叫我,鲲。”》
第244章 其名曰鲲()
第244章 其名曰鲲
“鲲?!”我和阿罗都惊讶的要命,也许很多人还都不知道鲲是什么,不过鲲的这个名字由来已久,早前的文献中就曾记述过对鲲的描写。
《庄子。逍遥游》里面曾有记述: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北海有一条鱼,他的名字叫鲲。鲲的巨大,不知道它有几千里呀;后来变成了鸟,它的名字叫鹏。鹏的脊背,不知道它有几千里呀;振奋而飞时,它的翅膀像天边的云彩。这只大鸟啊,海运则将迁徙到南方的大海。南海的,这就是天池。齐谐的,是记载怪异事的。胡谐之说:“大鹏鸟在南海,水溅起来的浪花就有三千里之高,两个翅膀乘着盘旋向上的旋风而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大鹏飞离时是凭着六月的大风。”
虽然说这样的说法很是夸张,不过大概也是古人对一件常理无法解释的事物的一种描述吧,无非就是说有这样一条鱼,他大的无法想像,他还会变化,能够变化成同样无法描述的大鸟。然而眼前这为翩翩美少年,他自称自己是鲲,难不成真的是上古的那种奇珍神兽幻化的?话又说回来,这温泉湖中的鱼确实是大,虽不说可以绵延几千里,但是刚才我们全体还不是将他当成了一堵墙么。这么说来,这位少年,便是那条大鱼,已经是无疑了。
那少年站在岸边,看了看湖面。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忽然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轻轻的挥了挥袖子,那湖中央立时飘起来一条船。这条船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几排马路那么宽,不过就是这样的一条大船在这无止境的湖面上,也看不出大来,就像是一条小舟一样。并不显眼。这船不要说是装下我们十人,就是再多来个百八十人也不成问题。大船很好看,古色古香的,周身都描绘着美丽的花纹,打眼仔细一看,这艘大船竟然绘制的是两条鱼尾,从中间相对,鱼尾在船头和船尾高高翘起。
“走吧,请上船。”自称为鲲的少年说。
我刚刚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云希明和陆大叔他们呢。一回头发现他们都不见了,竟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抬到了船上,我冲着阿罗点了点头,移步上船,只是只有我们上了船,鲲并没有上去,而是一跃入水,依旧脚下踩着那片柳叶,向前面驶了去。
“喂,你。你不上来么?”阿罗问,鲲听了,也不回头,只是悠悠的回答。
“我已说了。那是我的尾,即是我的尾,我又如何踩的到?”他说。
“你说这是你的尾?你的鱼尾在这里,为何你又在那里?难不成你是首尾分离的怪物?”我小心翼翼的问,虽然已经知道这家伙生的奇怪,鱼尾在湖中。鱼眼在天上,本尊却又在岸上,但是此时真正的看到,还是觉得很奇怪。
“修炼之道便是如此,既然我可以悟道,为何我的鱼尾不可,为何我的眼珠不可,既然他们同样都可以修炼,那么自然我们的修为各不相同,想要悟出的道也各不相同,我不能将他们一一满足,因此这样分开来了各自修炼又有什么不好。”鲲说。
“阴阴,之前我就听说一个别的妖精说过,他说妖道修炼到了最高的境界,也并不能成为神仙道,不过是无限的接近神仙道,而这修行的最高境界,就是分身而修,原本是一体的五官,四肢,皆可以分开来修行,各自悟道,我当时只以为这种说法只是无稽之谈,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修为境界,以我们这样的悟性,不知道要修炼到什么时候。可是今天看到他,我似乎也就相信了,这世间真的还存在这样的修为。”阿罗感慨道。
“鲲已经不知道存在了有多久了,恐怕自从天地浑沌,盘古开天地之时就已经有了,这千年的历练,这样的修为,也是可以理解的,时间这件事情对于鹏来说只怕是最静止不变的事情了。”我说。
“没错,只是这家伙似乎是奉命前来,也不知道能够使唤这样的存在的,又是何方神圣。”阿罗说,不用他说我的心里也是充满了忐忑,就这样误撞进来这样的诡异古墓,竟然不曾想到发现了一处人间仙境,又遇上了这么些个怪物,前途未卜,此时敌强我弱,如果真的前面遇到的并非善类,那我们可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大船忽悠前行,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不过这湖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大,周边的景物竟是些悬崖绝壁,鲲的那几个眼球幻化的明珠悬在半空,一路跟在我们身边为我们照明,周围的景致看的一清二楚。不过这样的景致看的久了,变化不大,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新鲜,大自然的美,鬼斧神工,但是看久了也难免觉得无趣。加上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什么标的物,感觉就像是原地呆了很久也没有动一样。
“我说,那个什么鲲啊,这个湖究竟有多大啊?岸边怎么还没到?”阿罗最先耐不住性子,急匆匆的问。
“岸?何处是岸?何处又是涯?岸自然就是在它该在的地方。”鲲说话的方式倒真是一成不变。
“为什么我觉得咱们走了这么久,就好像是停在原地没有动一样,这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岸边啊?还是你迷路了?”阿罗说,她一只小小花妖,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说话也还是蛮理直气壮的。
“迷路?笑话,路在心里,心不迷,怎么会迷路。岸边在何处,如何寻,这些根本也不是应当我们理会的事情,俗事,都是俗事,不需为了这些俗事迷了自己的心智,寻岸,有缘就能寻得。”鲲说。
“有缘?怪鱼,你不是在拿我们逗闷子吧,有缘才能找到的岸边,这不就是说我们如果没有缘的话,就被困死在这里了么?”阿罗急的直跺脚,我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无奈阿罗是陆生的植物,没有水性,我也不敢独自贸然下水,既怕水里有异样,也不放心留她自己在船上,索性便待在这船上,等着那所谓的靠岸的缘分。
“鲲,这湖看着这么宽阔,难道是自然形成的么?”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我对这个湖泊的来历也产生了兴趣,我想这如果真的被外界探知了,那这样面积的地下湖,恐怕又要破了世界纪录了。
“这湖,自然也非俗物,心胸狭隘者,看到的不过是一条溪流,心胸宽广者,看到的便是一片汪洋。”鲲说。
“看来并非是俗物,也非自然而成的,那可有什么来历么?”我心想,这鲲鱼有这样的修为,必不会找一处随意的地方将就,只是不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来头。
“说道这湖,我倒是还没有忘了,好歹栖身在此许久,多少有些情分,这些个由来也不舍得忘记,情根情根终究还是有情生根,才碍了我修为的路。”鲲说了一番古怪的言论,然后接着说,“想我之前居于北冥,人界早已视我为一祸患,只待除去,彼时我的修行刚到一处机要之处,脆弱不堪。危难之际,有一逍遥闲散的仙人,路过北冥。他见我窘迫,便问我原有,我据实相告,那仙人笑了笑说,像尔等这般,怎可称怪物,盖猛兽罢了。我以为他也是来要我的姓名的,谁知道,他说我能够自己悟道,说**根极佳,不忍心我人类屠杀,于是他问我,如果他能造出一个绝迹的仙境,我是否愿意一直居于此中,潜心悟道。我当即答应,并且许诺,只要能够寻得一地潜心悟道,终生必不复出。于是他拿出来一个盒子。”鲲说到这里我心里一惊,又是盒子?
“是不是一个沉香木的盒子?”我问。
“沉香木?沉香木固然好,但是未免俗气了一些,那盒子浑身通透,握在手里熠熠生辉,出手冰凉,倒像是玉的,不过又不像是玉那样的吃重,竟没有什么重量。”鲲说。
“对不起,是我冒失了,你继续。”我说。
“他说他是一位游历四方的散仙,不经意经过此处,也是缘分,他正要寻一处佳境,等待诸神大限之期。他说那个盒子是他师傅赐予,因不想如此宝物绝迹人世,所以便当作是礼物,曾与我,共我修炼。他带着我飞出北冥,在此处歇脚,他说此地我们歇脚,便是有缘之地,于是一翻手,把手里的盒子摔在了地上。盒子化作齑粉,散落之处,绵延出现一处湖泊,看不着边际,不知有多少千里。”鲲说。
“那么稀罕的盒子,就这样碎了?”阿罗惋惜的说。
“碎了,我跃身入内,早已习惯北冥的极寒之地,经没有想到这里的水是滚烫的。仙人说,等你习惯了这里,就是你超脱之时。他又推来了好些泥土,盖在湖泊上面并给我了一支骨笛,嘱咐道,非有缘人不得进见。之后就不见了。”
“鲲,你知道这个仙人叫什么么?”我问。
“他叫陆压。”(。)
第245章 陆压道君()
第245章 陆压道君
这样的惊讶接踵而来,刚刚被这翩翩少年的真实身份吓了一跳,现在又被这湖泊的来历吓了一跳。
陆压是何人,不知道这件事儿由我来说是不是有些奇怪,不过这样的仙人的事儿,是我从姥姥那里的一本古书上面看来的,这本书不同于《奇珍集》,它更加的古老,修辞手法也更加的晦涩难懂。它没有封皮,没有落款,就连内容也残缺不全,我以为我对于这样的书会毫无兴趣,没想到里面提到了不少仙人之类的故事,我看了一遍就记下来了。我以为神话故事每个朝代都有,但是没有想到,去进来看,那本破旧的古书可不是什么神话故事。
自从和蓟子洋谈话结束之后,得知自己是姒氏的后人,可是我始终不相信这些,神族的仆人,下仙,神仆,天啊,别开玩笑了。可是现在,这些奇怪的古书中的东西一一应验,我开始有点相信了,相信这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