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已经进行重审。”江漠远心头的悲伤已成了把锋利冰冷的剑,冲着BEN刺了过去,“BEN,你等着偿命吧。”
“你为了对付我,为了彻底将我打垮,竟不折手段要了一条人命,她只是个无辜的老人,你想杀人就直接杀我好了?”奶奶的死他查得很清楚?
“坐下?”一旁的看管员冷声喝道,上前一把将他按住。
“暖暖。”江漠远提出抗议。
“一个人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帮助自己人,BEN,你说咱俩谁是混蛋””他轻声笑着,语气不疾不徐。
“你老公是人吗””程少浅直接看向庄暖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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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振齐听得出他明里暗里的威胁,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答应你,至于股东那边,我尽量去说服。”
“谁说的,你也很帅啊。”她笑着补上了句。
“漠远……”她惊奇地看着他。
“啊,忘了一件事。”江漠远敲了敲桌子,“少浅,我挺对不起你的。”
“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出来了。”江漠远目光一沉。
BEN听了后死死盯着他好半天才哈哈大笑,像是困兽似的发出最后的得意,压低了嗓音,“江漠远,你也有悲伤难过的一天”没错,这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已经定案了,你奶奶已经死了?”
“该死的丫头,放开我……”
“还我裤子?”
BEN一愣。
BEN的脸部一抽搐?
江漠远坐在那儿,唇角始终噙着笑,直到BEN在对面坐下,扔了包烟给他。
庄暖晨忍不住乐出声,还没等开口江漠远抢了话,“程少浅,你是贼心不死啊,你放心,这种事儿下辈子也轮不到你头上,至于应酬,不还有周年顶着吗”别在暖晨面前博可怜。”
这话听得程少浅心花怒放。
江漠远的脸色变得极冷,眸光也寒得吓人,“BEN,你手里已经有了人命,这辈子还想着出去””
“啊?少浅,你下面好大啊,我爱死你了,赚到了赚到了?”
孟振齐没应声儿,脸色却如死灰般难看。
他,丧心病狂,不可原谅?
程少浅的话还没等说完,电脑屏幕就黑了。
“你还有机会出去吗””江漠远的冷一直蔓延到了唇角。
“天哪,你的小腹好有力啊。”
“江漠远——”身后,孟振齐叫住了他,迟疑了下,“这些事,别告诉孟啸。”
BEN死死攥着拳,突然冷笑,“你真以为我会被关一辈子”就你那点证据””
孟振齐最恨被威胁,但人在砧板不得不任人鱼肉,咬咬牙,“我知道怎么做?”
江漠远清了清嗓子,“吉娜,今早刚给我打过电话。”……
一推门,是铺天盖地的消毒药水味,这次,由花香直接换成了医院味道。
“暖晨,你现在后悔嫁给他还来得及,真的,你跟他离婚吧,我接着你,你看他现在哪还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了。”视频里,程少浅一脸的无语,又补上了句,“截止到昨天,我已经替他顶下二十几场应酬,再这么喝下去我非吐血不可。”
怀中女人嘻嘻笑着,紧紧搂着他。
她赶忙在他耳边压低了嗓音补上了句,“当然,我老公最帅。”
“可恶?”
“他要是提前知道更崩溃。”江漠远笑得看上去挺“善良”。
“喂,江漠远——”
“他啊……”庄暖晨将江漠远的头扳过来仔细看看,故作认真地回答程少浅,“看上去还是人模人样的。”
他心中警钟大作,不详的预感还没等着盘升,一团人影儿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接住,一个身心不稳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江漠远淡淡回应,“没错,是我。”
这阵子他减少了些应酬,连一些会议也搬进了家里的书房,也幸亏对方是程少浅,早就习惯他的这副准奶爸的德行。
程少浅惊叫,再度被她扑倒。
江漠远又笑了。
当庄暖晨拖着懒洋洋的身子进了书房時,江漠远正好与程少浅开完视频会议,两人聊完了正事儿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闲话,她看着这一幕直想笑,视频里程少浅西装革履的,江漠远一身家居服,看上去怪怪的。
话没等说完,女人低头吻上了他的唇,像是一样迫不及待?
“少浅,你可不能不要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俩同居了,你不是不想对我负责吧””吉娜的小脸一沉,大有怨妇模样。
BEN咬牙切齿,“我真后悔没对你赶尽杀绝。”
“没碰过……那,你就碰个试试呗——”说完,吉娜像头小豹子似的扑到他怀里。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江漠远冷笑,微微眯眼,“这件事怕是你听了会受很大刺激,真是不忍心说啊。”
“那个……就先这样吧。”
“谁是你老公””他皱眉,又补了句,“还有,你怎么进来的””钥匙他都没收了。
程少浅近乎崩溃,咆哮出声,“什么叫我对你负责”拜托你吉娜小姐,我压根就没碰过你怎么负责””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程少浅哀叹。
BEN大惊失色。
“那就好。”江漠远将半支烟直接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事情谈完走人,他和他素来谈不上可以叙旧。
BEN已没了往日的风采,被看管员带进探视室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時目光一怔,紧跟着脸色狰狞。
“亲爱的,我这阵子没事儿的時候看了好多片子呢,虽说之前我没经验,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很青涩滴。”吉娜热情洋溢。
“在国外的時候我就偷偷按了个印嘛,回来后就找我大哥帮忙配了一把呗。”吉娜笑得更开心。
“世伯,我要的不是尽量。”江漠远一字一句吐出。
程少浅在视频另一端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不解。
孟振齐一脸颓废地坐在沙发上,身边的助理这才喃喃开口,“孟总,咱们就这样被他捏在手里了””
江漠远转头看着他,冷笑,“放心,我还不想去祸害我最要好的朋友?”说完大踏步离开。
怀中的身躯柔软香柔,程少浅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突然软香在怀小腹自然腾起最直接的生理反应,一把将她推开,低吼,“死丫头,别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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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浅听着牙根直痒痒,好你个江漠远?
江漠远成了二十四孝老公,在家为老婆亲力亲为的程度令四个老人都望尘莫及,因为水资源开发顺利,晨远国际也发展得平稳,江峰闲来无事也跟着参合了一脚,投了一部分钱进来,每天闲暇時候就在江漠远身后追着叮嘱不要让他亏本了。
“是啊,你还差那么一点点就真的让我无法翻身。”江漠远笑了,眼底却是冰冷的寒,“所以,你才能进来。”rBJo。
“亲爱的,别等了嘛……”
“吉娜?”
客厅,热闹一片?
看守所。
吉娜被推到了一边,懒洋洋笑着,又抿了抿唇,“我亲爱的老公的味道真是好呀。”
“不嘛,哇塞,亲爱的,你的胸肌好发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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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浅惶惶不安了一天,一回到家,终于明白江漠远的那句“我挺对不起你的”的含义了?
“江漠远,别以为你能赢了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绝对不会?”
这一天,天色阴沉可怕,却怎么也下不起来雪。
“江漠远你这个混蛋——”
于是乎,月高风黑的夜晚……
“你什么意思””BEN心里没底,他的手里究竟有多少不利于他的证据”
“你——”
“你的标维,现如今已经被我拆分得七零八碎,像是拆分了一件玩具,标维是你的心血,通知你一下也是好的。”江漠远漫不经心的样子却道出了一件令人闻风丧胆的消息。“就算,是送给我奶奶的祭礼,不算太轻也不算太重。”
“什、什么””BEN倏然大惊,盯着他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
不拖不欠不说再见
江漠远漠然地看着他,嗓音极冷,“你忘了我是金手指,可以拯救一个企业也可以弄垮一个企业了吗“对我来说,企业跟玩具的姓质差不多。你的那些个股东们各个要求自保,唯一能帮你的孟振齐又损失惨重自顾不暇,你觉得,我能做到这些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没了。”BEN受了强烈的刺激,喃喃,突然指着他喝道,“你……不正当竞争?不正当竞争?”
“BEN,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话之前还没学会掌控证据吗“饭可以多吃,没根据的话可不能多说。”江漠远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又冰冷补上了句,“商战这种事,有時候说白了斗的不过就是人心而已。”
“江漠远,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没机会了。”江漠远起身,笑容极冷,转头看向看管,“貌似時间已经到了。”
看管看了一眼時间,走上前严肃喝道,“時间到了?”
BEN愤愤不平被他拖走。
“哦,忘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江漠远站在原地,唇角缓缓勾起残冷的弧度。
BEN咬牙切齿,额头上爆出青筋。
“那片林地,曾经我也建议你投资,可惜你没看上眼。”江漠远像是冰冷死神,给了正在绝望挣扎中的人最后一击,“就是那片林地,下面深藏丰富的淡水资源,蓄水量占据目前所开发资源的首位。”
BEN倏然瞪大了双眼?
“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不过也谢谢你,成全了我的实业,否则,我的晨远国际怎么会这么顺利“”江漠远说完这话后冷笑着离开。
没多会儿,从探望室里传出BEN痛苦嚎叫的声音,如再也能力反抗的野兽发出的最后一声绝望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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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庄暖晨的妊娠反应越来越重,每天吐得稀里哗啦,脸色也苍白得吓人,江漠远自然担心,却每每都被庄暖晨给劝服了,因为孩子较小不适合一天三头往医院跑,于是江漠远只能将市面上但凡对孕妇有利的吃食都买了回来,希望能缓解她的呕吐。
庄暖晨清楚自己的身体,也能感觉的到头晕眩得更是厉害,有時候就算是坐着也会感到晕眩,但每天还在不停地鼓励自己,做心理暗示,生了病的人最怕的就是总认为自己的病有多严重,这样,真的就严重了。
还好,每一次难受她都能挺得过去,也幸好身边有太多人的关心,尤其是江漠远的,每次难受的時候窝在他怀里,他的气息就好像镇定剂似的,平缓不适感。
过好每一天最重要,与其每一天都在走钢丝那么辛苦,倒不如开开心心的。
这阵子庄暖晨的生活很平静,她也以为这个冬季会很暖,直到,这种平静被深夜的一通电话打破。
庄暖晨一个激灵被吓醒,江漠远也紧跟着睁眼,看过手机后一脸的懊恼,每次回来他都关了手机,今晚倒是忘了。手机一遍遍响,她赶忙催促他接,生怕会误了正事。
江漠远没办法只好接听,电话接通后他的神情有些征楞,半晌后才皱着眉头准备要挂,手机里却传出一道犀利的女人声,在喊庄暖晨的名字。庄暖晨着实吓了一大跳,敢情这电话是找她的,怎么打到江漠远手机了“
江漠远没办法只好将手机递给她,她接过,只消听了一句话后就彻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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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生命垂危,被运回国的時候医生在尽力抢救之下也无力回天,他去了国外做驻站记者,当地发生重大地震,受灾地区是华人聚集较多的位置,他为了护一个孩子,硬生生顶下了从高空砸落下来的巨石板,小孩子得到及時的救助,但顾墨伤势太重,失血太多。
庄暖晨自从怀孕了后手机大部分時间都是关着的,许暮佳打江漠远的电话就是为了找她,在电话里许暮佳的嗓音憔悴而无力,她只是淡淡说了句,顾墨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国,我知道他就是想见你一面,暖晨,你来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车子里,庄暖晨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司机开着车,庄父庄母都跟着坐在最后一排,江漠远坐在她身边,紧紧搂着她,这种情况他无法自私地去阻止,人之将死,他总不能冷着心跟一个将死的人较劲。
“漠远……”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发颤。
“没事,也许没许暮佳说的那么严重。”江漠远虽这么说着,可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则消息他看到过,只是没料到顾墨会伤得那么重。
庄暖晨深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轻轻点头。
事实上,顾墨的情况比许暮佳说得还要严重,等庄暖晨在江漠远的陪伴下来到重症监护室看到顾墨的瞬间時,整个人差点背过气去?
顾墨近乎全身都被包裹了严实,戴着氧气罩的他安安静静都躺在那儿,如果心跳监视器上还有跳动她还误以为他已经走了……
许暮佳一直守在旁边,默默抹着眼泪,身边还站了一些人,是顾墨在国外的亲戚,庄暖晨不认得。
顾墨还有意识,床边的影子燃亮了他的眼,他想对着她笑,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江漠远看着这一幕,心里自然不好受。
庄暖晨走上前,在他床头轻轻坐下,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顾墨的唇动了动,她便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氧气罩。
“人生……在世三万六千天……除去睡觉的……時间只剩下一万八千天,我……才为你写了一千首歌,让我继续为你写……直到一万八千天的最后一天,我……都会弹唱着尤克里里给你听……”顾墨十分艰难地说着这番话,“这是……我对你曾经说过的话,可惜……再也实现不了了。”
“顾墨……你别乱讲,不会有事的……”这一年她得到的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失去了奶奶,如今就连顾墨也要离她而去了吗“她的亲人……
只重远来。顾墨轻轻笑着,“你来了……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你……我已经心满意足。”
庄暖晨染红了眼。
“不过还好……你嫁给了他,否则我……现在……只留你一个……多孤单。”顾墨的眼也红了,语气变得更加无力,看得出他是在使尽最后一点力气,“你不再需要……我的尤克里里……所以……将它邮寄给了我……其实,你可以当面给我……我不会缠着你。”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炸过她的耳,那把尤克里里已经在顾墨手里“不消说,应该是江漠远暗地里邮寄出去的。
江漠远站在那儿神情有些尴尬,深吸了一口气,走出病房。
“顾墨,你给我弹的歌我都记得,你再坚强点好不好“……”她说不下去了,他的情况怎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顾墨的手微微动了动,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发,却无能为力,“暖晨啊……我以前总觉得……你应该跟我在一起,因为……我们太相似……所以只能依附彼此才够温暖,但……”他顿了顿,眼角滑落一滴泪。
“别说了……”她看着他似乎很痛,心也跟着痛。
“不知道……下辈子我们还用不用……等上12年。”
“顾墨……”她如鲠在喉,心像是被凌迟般的痛。
顾墨的手再动了动,她看见赶忙握住,他笑了,那么无力,嘴唇苍白得像是随時都能被风吹散似的,“暖晨啊……让我再摸摸你的脸。”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按在脸颊上,他的手指动了动,那泪,浸湿了彼此的眼,他满足地含泪笑了,声音沙哑,“我爱你……也着实伤害了你,暖晨……原谅我吧。”
她拼命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很累……希望……这辈子你幸福……下辈子我不会爱得……这么辛苦,暖晨啊,就这样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