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ⅱ:尤克里里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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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ⅱ:尤克里里契约-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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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马鞭,正是江漠远手中的那个。

江漠远不曾张扬过自己的骑术,更很少见他出入马场,却会在无声无息间收集名马入手。

银河如一道红色闪电,倏然冲着Ben这边疾飞而来,马蹄飞踏近乎震耳欲聋。Ben始料未及,一时间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匹烈马越来越近,近到被它的鬃毛刺红了双眼。

他的惊叫声还没起,江漠远便猛地一拉缰绳及时勒住,银河的前蹄倏然于高空悬起,仰头发出嘶叫,江漠远再一拉缰绳,它落下的前蹄只及Ben有几厘米的距离,危险之极。

“哎呦呦,漠远,你是想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吗?”Ben伸手捂住胸口,大有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这老骨头要是被你这匹银河踩那么一下子就彻底报废了。”

江漠远高高骑于马背之上,大有一副天降之子的高贵,逆着光,他脸颊上的笑容若隐若现。勒住马,他翻身下马,利落举止不难看出是常常骑马的行家。

有工作人员立刻走上前,江漠远将缰绳交给身后的人后摘下手套,颀长身影被阳光拉长,性感唇角泛着淡淡笑意,“银河的性子向来烈,习以为常就好了。”

————————————

贵宾休息室,茶香缭绕。

“银河的性子再烈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你驯服了?听说你已经收了那匹马。”Ben慢悠悠品了一口茶,连说话的语气也慢悠悠了起来。

江漠远坐在对面沙发上,他换回了便装,也正悠闲地摆弄着茶具,待杯中的茶香散开后他拿起,一口清茶入喉,如千万柔情辗转。“前阵子刚决定收了银河,这马的性子极烈,驯服它还真是不容易。”

“可你就偏偏好这口。”Ben放下了茶杯笑呵呵道,“我这个人呢向来不爱挑战极限,热血马向来不碰,我刚看过我的哈莉,性子还跟以前一样淑女,温血马有温血马的好处,至少不会让你太费心神去征服它。这就好比用人一样,要选择跟自己能匹配和合得来的才最重要。”

江漠远的唇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他何尝听不出Ben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故意偏移了下话题,“你的哈莉是波兰的Trakehner,高雅温和是出了名的。”

热血马是世上速度最快的马,行如疾风,但同时也不好驯服,正如他的银河,最适合用在赛马上;而温血马是热血马和冷血马的杂交,个性与脾气上有所收敛,温和好驯服,目前国际上大多马术运动用的就是温血马,正如Ben手底下的哈莉。马有不同,自然也有不同性格,如人一样。

Ben闻言后似有似无地沉笑,又缭缭茶香,话锋一转,“不过要我看,漠远呐,你可是有点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味道了。”

“哦?怎么讲?”江漠远的眉梢稍稍挑起,抬手为Ben添了杯茶。

“穿着骑士服骑着一匹赛马级的银河,是不是有点过于小心了?外人看了还会以为漠远你压根就分不清何谓赛马何谓马术呢。”Ben哈哈一笑,有故意调侃之意。

江漠远两手一摊,爽朗一笑,“没办法,银河的性子那么烈,万一把我摔下来怎么办?我也得小心翼翼做好防护措施才行。”

“原来你江漠远也有怕的时候啊。”Ben指着他笑道。

江漠远也淡淡笑着,“只是怕一失足成千古恨罢了。”

“你这小子,这也是你跟高盛合作的原因?”Ben直接说明了来意,“漠远,以你的本事只拿那么一点点的利润可惜了,你能得到的其实更多,不是我说你,国外的那些林地能有什么大作为呢?就算能被你填平了顶多也就是多了些房子罢了。”

“高季那小子是高盛的唯一继承人,又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他想做点事来向他老爸证明自己没那么无能,那我就正好借着势头从中赚那么一笔,就算项目栽了我也不过就是散了点钱,出了问题有那个傻小子担着,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风险。”

“你这样不行啊,这种项目有什么好做的呢?漠远你就听我的劝,安安心心在我身边帮我,标维的股份你不是没有,你要嫌少我完全可以考虑再给你加码,德玛现在已经被你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地产项目咱们已经到手了,那可是国际性质的大利润,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江漠远始终沉静地听着,待他说完后轻轻一笑,“Ben,俗话说得好,人有多大胆就能发多大财,可能是我这两年越来越没胆子了,倒是情愿做一些小来小去的项目当成消遣,虽说摊子不会太大,但也不用承担太多风险。”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你可是堂堂江峰之子,你父亲还没认老呢你怎么就开始认怂了?”Ben伸手点了点茶案,“不管怎样,我都乐意把成就跟你一起分享。”

江漠远却笑着摇头,“你刚刚也看到了,我骑马还得全副武装,驯服个银河都差点累得我半死,这种大笔操作的项目产业对我来说是越来越不适合了。”

Ben见怎么说他都不以为然,无奈叹了口气,干脆转了口风,“你呀,现在可不及你老婆勇往直前了,我可听说她拿下高盛旗下的一个项目宣传,看看她的斗志,再看看你的。”他啧啧了两声,又试探性问了句,“漠远,你们两口子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是有心拖垮高季,她现在反倒去帮高季那小子,这是唱得哪出儿?”玩你整认。

“她不是很清楚我的事。”江漠远淡淡笑着,喝了口茶又补上了句,“所以她做什么我亦不干涉。”

Ben闻言后若有所思,再抬眼又状似语重心长,“漠远,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阵子你跟沙琳走得太近了,你是有家室的人,老婆娶回家是要疼的,你还真想学我似的左拥右抱?我可跟你说,这种滋味并不好受。”VJOH。

江漠远将身子朝后一倚,手拿着茶杯,骨节分明的长指状似悠闲地敲击着杯檐,眼角眉梢的笑意温润,“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得不到是最好的。老婆娶回家是要疼没错,但时间长了也总会腻了,老婆成了摆设,我在老情人身上找回点激情不犯什么错吧?”

“哈哈,你这个小子啊——”Ben指着他大笑,“终于是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就看着你跟沙琳不清不楚的,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光是守着一个女人实在太乏味,罢了,我算是白操心了,你这小子是掉进艳福窝里了。”

江漠远喝着茶,笑而不语。

两人又闲聊了一番,从工作又重新聊回到马身上,Ben最后瞅了一眼哈莉后先行离开了。江漠远没有马上离开,出了休息室,刚刚在野外骑场的工作人员马上走上前恭敬问道,“江先生,您的那套临时调用的骑士服还需要吗?”

“不需要了。”他淡淡说了句,嗓音清冽。

“好的,明白了。”工作人员点头,他是受雇照顾银河的员工,从银河被江漠远买到手后就一直在给江漠远打工,银河的性子不好驯服,但唯独奇迹般的听从江漠远的驯化,而这么久了,每次江漠远来都不会穿着骑士服骑银河,今天倒是奇了怪地穿起了骑士服。

江漠远看着工作人员将银河慢慢牵走,阳光下,银河的毛发闪烁着异常艳丽的光亮,赛马始终是赛马,终要上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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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拿到菲斯麦的签约合同后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地去找方程,方程还在外地开会,从电话里就能听出焦头烂额的状态来,听到菲斯麦签约的消息后,方程先是语气停顿了下,半晌后才又要她在万宣等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讲。

一个下午庄暖晨都在会议室度过,因为菲斯麦的签约也意味着万宣从此正式分羹传播市场,这单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她详细地进行分工,列出明确的时间规划,又在空闲之余马上拟好要招聘的人员职位,接下菲斯麦,光靠目前这几人还不够,从菲斯麦的品牌包装到线上线下活动,甚至到内刊的制作也都需要人手,她先拟定好,只要等着方程来公司后签个字后立刻执行。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还不见方程的人影,员工们陆陆续续都走了,艾念收拾好东西走上前迟疑地问了句,“方总今天能来吗?”

“说在路上呢。”庄暖晨停下敲键盘的动作,看了一眼时间,“你快回去吧,现在你都是当妈的人了,总不能让孩子老喝奶粉吧?”13760819

“唉。”艾念自然挂念儿子,想了想,“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别太晚了。”

庄暖晨点点头,艾念又叮嘱了几句后匆忙离开了公司。

又等了近半个小时,庄暖晨手头的工作都做完了,真想着要不要给方程打个电话催一下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起,竟然是方程。

“暖晨,我在楼下的咖啡厅,你下来直接找我吧。”

命运在自己手中

有什么样的老板会奇葩到宁可到楼下的咖啡厅谈公事都不到楼上的自己公司?方程算是一个。爱蝤鴵裻等庄暖晨拖着快被他刺激得分裂的人格到了咖啡厅的时候,一打眼儿就能看见窗子旁那个顶着鸡窝般乱发的方程,他双臂交叉支在咖啡桌上,低着头,胳膊挡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有咖啡的氤氲在他的乱发间升腾,何其壮观。

乱糟糟的他,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个上市集团的老总。

庄暖晨停住脚步,这一幕挑着她的脑筋都跟着窜疼,她真是巴不得不认识他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是上前,在他对面坐下后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方程听到动静后抬头,见她来了后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自己看着点喝的吧。”

“我在等你的时候已经喝了不下五大杯的水。”庄暖晨将包放到一边,又直盯着他瞧,“方程,你是被人打劫了还是去赌场输光了所有的家当?怎么这副样子?”

“我现在还恨不得被人抢劫,至少还能套点保险钱。”方程抬手用力地搓了下脸。

“啊?”

“哦,你在电话里说已经签下菲斯麦了?”

“哦对,这是合同,今天你的委托律师也在场。”庄暖晨赶忙从包里拿出合同,又将另一份文件交给他,“还有这个是我在等你的时候拟的人员招聘职位名单和说明,菲斯麦的项目一运作的话,咱们——”

“暖晨——”方程意外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抓了抓头发,原本就蓬乱的头发经他这么一抓更乱了。

庄暖晨停住动作。

他并没看合同,而是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看你要亲自去跟高盛那边解释一下,菲斯麦这个单我们做不了。”

“什么?”她差点尖叫,“什么叫我们做不了?”

“暖晨,我已经跟一家公司谈好抵掉万宣,因为我急需一笔钱。”方程艰难回答。

庄暖晨一听都快疯了,用“震惊”二字都不足以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你把万宣给卖了?”

“是……”

“方程,你明明答应我的,会给我时间!”

“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联美目前的情况你也清楚,别说是万宣了,就拿联美国内的产业来说我都不得不放手了。”方程苦恼摇头,“怨就怨当初我太急于求成,急着上市,现在倒好了,国际氛围就不好,再加上目前德玛和标维斗得你死我活自然牵扯了不少小鱼小虾,在外人眼里联美是上市大集团,但跟德玛总部和标维国际相比又算的了什么?我现在才真正明白,集团一上市就相当于进了鳄鱼池,你认为自己是鳄鱼跳了进去,岂会料到还有比你更大的鳄鱼在等着吃你呢?弱肉强食的社会,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又是德玛和标维。

庄暖晨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更多的是心急,菲斯麦是她费了多大力气才谈下来的项目,怎么能说推就推?再者,高盛是出于信任才会最后选择了她,选择了万宣,她再拿着合同去跟对方解约,这算什么事啊?她工作了这么多年都没做过这种不靠谱的行为。

“方程,你要补上联美的资金窟窿我能理解,但万宣对于联美来说就是只麻雀,连填肚子都不够,就算把万宣给卖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救不了联美?你可不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万宣现在正是上升期,一旦被打上抵押的烙印就彻底毁了。”

“暖晨啊,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目前正在做联美国内的清盘工作,万宣抵的这笔钱也不是用来填仓的,我是打算这笔钱到手后就准备出国了,这几年为了事业我把老婆孩子都扔在国外,他们一打电话就是埋怨,这几年我也挺累的,也想歇歇了。”方程实话实说。

庄暖晨压下心头的惊愕,轻轻叹了口气,方程说的她不是不明白,而且她也能看得出方程的眼角眉梢尽是疲累,他是真累了,不由想起江漠远曾经对联美的评价:小来小去的公司。他是深暗货币市场和股票市场的大亨,是金手指,想必早就看出联美存在问题吧。

只是这样的结果一定要涉及万宣吗?虽说万宣不是她一手创办的,但从她进了这家公司起就没松下心过,凡事亲力亲为,试问方程都没有对万宣这么尽心尽力过,万宣走到今天是她辛苦付出的成绩,怎么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它只是用来被人换钱的下场?

公司易主,未知的定数就太多,万宣未来的命运如何谁都不敢保证。

她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

“我虽然不赞成你这么做,但也能理解,只是……”她的眼角泛着深深无奈,尖细的脸被碎发隐隐遮住却依旧挡不住她眸底深处的不舍,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那一侧的身影略显寂寥。“觉得太可惜了。”

老板始终是他,他想怎么决定万宣的命运她始终无权干涉。

方程喝了口咖啡,抬头看着她若有所思,半晌后迟疑吐了几个字,“或许……你可以购下万宣。”

一个大逆转打得庄暖晨措手不及,好半天才伸手指了下自己,“你是说……我?”她从没想过自己做老板。

“对啊,你。”方程一脸认真,“说实话,万宣从创办那天起我就没怎么尽心过,反倒是你来了之后才将万宣做得有模有样,今天你又成功签下了菲斯麦,说明你足够有能力带着万宣往前走。我虽说是万宣的老板,却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要卖掉万宣,这种事想想也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敢上楼的原因。”

“我不行……”

“其实万宣抵出去的价格并不是很高,你刚签了菲斯麦,如果能提前拿到活动经费的部分项再凑凑应该就差不多了,暖晨,我知道你老公就是江漠远,你没钱,你老公帮你拿出这笔钱总行吧?”

庄暖晨脸色尴尬,嚅嗫了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我招聘员工总要了解背景,更何况是那么重要的职位?再加上标维总是将一些小公司牵扯着走,我总要了解背后大鳄是谁,他的背景如何吧?他结了婚的消息没有刻意隐瞒,想查他身边的人也并非难事。”看裂等奇。

庄暖晨笑得有些不自然,这种被人从一开始就看透的感觉糟糕极了。

“不过你别误会,我是真的肯定你的工作能力,这跟你是谁的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见她神情有异他赶忙做解释,“这次我是被江漠远和德玛总部这两只大鳄撞得七零八碎,没办法只能自保。暖晨,我觉得你是真心想要做事的人,万宣是你的心血,我卖给了谁你都会心不甘情不愿,既然你有这个能力干嘛不自己顶下来?虽说我的事业做成了现在的一塌糊涂,但我看人还是看得很准的,暖晨,你绝对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因为你安静又懂得隐忍,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能够真正安静下来用心做事的人少之又少,庆幸你就是这种人,没有其他人那么招摇,却是能坚持到最后的人。万宣,真正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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