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感觉得到。至于我,你们两人能真正的幸福,我又何必再心生怨恨呢?”
许暮佳死死咬着唇,连手指都紧紧地攥着。
“去跟他承认吧,趁着还不晚。你觉得面子重要还是彻底失去他对你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恻隐之心重要?”
“我……从来顾忌的都不是面子,庄暖晨,我最怕就是失去,他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真的怕现在一旦跟他说了,这场婚礼也就黄了……”
庄暖晨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究竟敢不敢赌一把呢?”
许暮佳愕然地看着她。
“你就赌他还对你有那么一点恻隐!”
“我……”许暮佳开始迟疑,手指颤得更厉害。
庄暖晨也不再说话,平静地看着她,有些决定不是旁人能下得了的。
四周再度安静下来,静得令人发慌。
许暮佳像个无助的孩子,眉头蹙紧,这是一道极为难做的选择题,说,意味着有可能失去顾墨,不说,也意味着有可能失去顾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良久后,她舔了舔唇,颤抖着刚要开口却看到了顾墨的身影,身子一僵,庄暖晨也跟着紧张起来。顾墨走上前,打量了一番两人的神情后略感奇怪,笑了笑,“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庄暖晨看了许暮佳一眼没说话,许暮佳则赶忙将头低下来。
顾墨见两人都不回答倒也作罢,从怀兜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许暮佳。
许暮佳见后一愣。
“戒指落在办公室了,我才让手底下的小编辑取回来,对不起。”顾墨由衷说了句。 许暮佳打开锦盒,眼波微颤。
“许暮佳……”庄暖晨唤了她的名字一声。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承认时机,看得出顾墨还是挺在乎这场婚礼的。
许暮佳抬头看着她,她则用眼神示意她说实话。
“我、我……”许暮佳支支吾吾。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顾墨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两个。
庄暖晨始终没说话,一直在盯着许暮佳。顾墨也顺势看着许暮佳,眼神尽是迟疑。许暮佳的脸色愈发地苍白,深吸了一口气后突然抬头看着顾墨,颤着嗓音道,“顾墨,我有话要对你说。”
一边的庄暖晨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顾墨微微蹙眉,“你有话要说?什么话?”
许暮佳盯着他的眼,又过了好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却大出庄暖晨的意料!
“顾墨,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庄暖晨的心像是被猫狠狠抓过似的难受,许暮佳,最终还是选择了谎言和欺骗。
“许暮佳——”
“你们几个在这儿呢,仪式开始了,别让宾客久等才好吧。”另一道男人的嗓音几乎与庄暖晨同时扬起,三人顺眼一看,竟是江漠远。
他冲着这边走过来,伸手轻轻揽住庄暖晨的腰,温柔低语,“别在这儿给新人添乱了,咱们先去宴会厅等着吧,给新人一点时间。”
庄暖晨看着他唇畔的笑,心里一哆嗦,这是典型的一目了然的微笑。下意识转头看向许暮佳,她却赶忙低头。
一切都成定局。
她最终还是叹了声无奈,许暮佳啊许暮佳……
轻轻点头,刚准备离开,许暮佳却马上抬头喊住了她。她停步,许暮佳走上前,当着江漠远和顾墨的面儿说了句,“真的很感谢你今天能来参加婚礼。”说到这儿她主动搂抱了庄暖晨一下,用近乎两人才能听到的低音补充了句,“对不起,我还是反悔了,因为,铤而走险的爱情不是我所擅长的。”
庄暖晨的心倏然被掀得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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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顺利举行。
等庄暖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全身无力。VITW。
许妈出去备晚餐的食材没有在家,房间里安静极了。
江漠远放下公文包后没马上换衣服,在她身边坐下,脸色略显难看。
“你想对许暮佳说什么?”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直截了当问道。
庄暖晨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盯着他,“你知道我要跟她说什么,是吗?”
“她假孕骗了顾墨。”江漠远语气淡然。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她不可思议,心里开始一揪一揪地疼。
“这一路上你不都在想着怎么问我这句话吗?”他放手,神情略微不悦地扯掉了领带,扔到了一边。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不,我是后来无意知道的,你忘了我跟许作荣有联系吗?”他蹙眉。
庄暖晨一动不动盯着他。
“你认为我在骗你?”江漠远盯着她。
“不,你已经没有骗我的必要了,为了这件事。”她无奈苦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阻止我?”
“为什么不能阻止?”他反问。
庄暖晨坐起身,看着他的眼多了一点痛,“是不是连你也认为许暮佳的做法没错?”
“我只知道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江漠远的下巴绷成了锋利的弧度,伸手毫不客气地箍住她的后脑,力道大得令她生疼,“庄暖晨,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想干什么?你以为搅乱了婚礼,我就能让你跟顾墨在一起吗?之前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你来告诉我
下巴铁定青了,跟他的脸色有的一拼。爱蝤鴵裻
疼痛令她心生怨怼,伸手毫不客气地拨开江漠远的大手,“谁满口谎言了?江漠远你别血口喷人!”
江漠远盯着她,瞳仁一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巴不得顾墨和许暮佳结不成婚是吗?”
“他们结婚也得离婚。”她起身冲着他低吼了一声,“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别以为你是神仙无所不能,我想的事情多着呢你还都能知道?”
“我警告你,以后少在顾墨他们两口子面前出现。他们离不离婚跟你没任何关系!”
“江漠远,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觉得许暮佳做的什么都对?”她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跟他对瞪。
江漠远一皱眉,“我没觉得她错在哪!”
“她错得离谱!她口口声声说爱顾墨却一次次骗了他,顾墨压根就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今天他能接受结婚,你以为他真的是因为内疚吗?在我看来顾墨其实已经开始准备却接受许暮佳了!今天许暮佳要是跟他说实话,我觉的她们两个还有可能,但许暮佳最终还是选择了撒谎!你知道这将会是多大的隐患吗?”
“你在为许暮佳生气?还是在为没能阻断他们的婚礼而懊恼?”
“江漠远!”庄暖晨气得真想踹他一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荒谬?我说过跟顾墨不可能了就是不可能!我今天生气,不是因为顾墨,也不是因为许暮佳,而是因为你!你这个强权主义的思想实在令人讨厌至极!”
“就算强权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一样属于我的?”江漠远语气生冷。
什人在生。庄暖晨心口蹿疼了一下,屏住了呼吸,好半天才一字一句道,“江漠远,你真的……很可怕。”说完转身上了楼。
江漠远高大的身子蓦地一僵,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蔓延在楼梯上,有那么一瞬很想上前狠狠抱住她,她就像是要走出他的世界里一样令他后怕和绝望,忍不住起身,原本是要挽留的话冲出口时却成了厉喝,“你给我站住!我让你回房间了吗?”13757261
庄暖晨站住二楼的走廊,手紧紧握住扶手,这才不至于让她倒下去。她站住那儿,居高临下看着楼下的江漠远,神情出了奇的平静,看了他半晌后才幽幽说道,“江漠远,到了今天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相恋就这么难,你有你的强势,我有我的坚持,你和我始终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明白明明是个错的很离谱的行为怎么到了你那儿就能被高歌颂扬?我能理解你和许暮佳的这种行为,但并不代表我能去接受和肯定。明明就是错了,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明明是带给别人伤害了,为什么还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没错,我没有你那么高高在上事业有成,我不过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但我最起码懂得最起码的做人原则和底线,如果要我抛弃最基本的道德伦常才能成功,那我宁可一辈子这么平凡无奇,宁可一辈子这么碌碌无为。”
江漠远倏然攥紧了拳头,脸色更显难看。
“江漠远,或许你来教我如何爱你。”她的语气始终幽幽的,一脸疲累,“你始终将顾墨视为眼中钉,我能理解。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其实我心里的天平曾经是向你倾斜的。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体贴和温柔,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我迷惘,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的在犹豫,甚至在答应顾墨求婚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想着你的……但是江漠远,为什么我们会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为什么每次当我想去爱你的时候总会出了岔子出了事端?我真的想不通,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江漠远,要不然你来告诉我,我和你之间到底出了问题?我们怎样才能彻底放下心防来爱彼此?”
江漠远的唇角紧抿,她的话像是一场倾盆大雨,彻底将他胸腔中的怒火熄灭,这一刻,他竟然想变成了哑巴,一句话说不出来。
庄暖晨静静地看了他好半天,末了才轻轻叹道,“其实,我的很想……好好爱你。”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身回了房。
他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全身绷紧。
卧室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正如关上了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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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骄傲的人,在爱情里面注定了就是输家,所以庄暖晨输了,所以,江漠远也输了。也许在爱情这个课题上永远不可能有专家。
庄暖晨将心思全都扑在了工作上,江漠远似乎比以前更忙,就算回到家也是一脸疲累,不过,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和他都成了沉默了木偶。
联美彻底毁在了股市上,这阵子只要开盘就连连传出失利的消息,幸运的是万宣没有受到太多影响,这也算是方程当初的明智之选吧。
午后阳光正足的时候,方程来了万宣,第一件事就是把庄暖晨叫到了办公室。
“什么?你要卖了万宣?”办公室,庄暖晨惊愕地看着方程,连声音也变得尖细。
“暖晨,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股价一直这么半死不活我肯定要跳楼了,资金套得死死的,再没有充足的流动资金的话整间联美就完了。”方程抓了抓头发,一脸沮丧。
庄暖晨的头阵阵眩晕,抬手死命按了下太阳穴,这才压下想要咆哮骂人的欲望。“方总,万宣是我好不容易才带着走到今天这步,你也看到公司正在发展,你现在把它抵出去等于毁掉了所有人的心血!”
“我清楚你对万宣的感情,当然也明白你的心情,可我要从大局出发啊,我不能丢了西瓜保芝麻吧?”方程许是几天都没睡觉了,眼角眉梢尽是疲累,“现在全球都在闹金融危机,多少家公司都倒闭了。暖晨,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抵走万宣也是迫不得已的行为。”
“是不是只要能让联美有足够的资金链运营就行?”庄暖晨压下怒火,目光凛凛地看着他。
方程想了想点点头。
“我知道高盛这次预备品牌传播经费大约是五千万上下,是不是只要我们能够拿到这笔单,万宣就保得住?”她又问。
方程若有所思,“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那就行了,万宣只要接下高盛就意味着以后都不会再缺钱。”庄暖晨干脆利落,“方程你听着,我会把与高盛合作的合同放在你面前。”
方程愣愣地看着她,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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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高季在中国大饭店大摆筵席的消息后,庄暖晨带着艾念、方小萍和王筝一路杀了过去,岂料宴席已经结束,看着高季几人与夏旅有说有笑从饭店走出来的时候,王筝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又被德玛传播的人给抢先一步了?那个刘经理是不是两头通吃啊?”VITj。
艾念略感尴尬,她毕竟在德玛待过,又是刚进万宣,一听王筝这么说心里肯定不舒服,再加上对方那个是她要好的朋友,转头看了一眼庄暖晨,压低了嗓音道,“要不然咱们上前跟夏旅打个招呼吧,她跟高季看上去挺熟的,实在不行就私下跟她谈两家公司合作呗。”
“艾念,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这么留有余地了?合作?你觉得德玛跟万宣要是一起做项目的话能是合作关系吗?万宣最后又会落回了承接和外包的命运。我不想这样,夏旅她也不想这样。”庄暖晨淡淡说道。 艾念抿了抿唇,“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撤,夏旅不可能一整天都陪着他。”庄暖晨回到了车子,一开车门,“大家上车,晚上继续围堵。”
艾念看了一眼夏旅坐上的那辆车子,绝尘而去只剩下淡淡的车尾气,心头不由惆怅,为什么大家都变了?
夜,变得深邃粘稠。
盛夏的夜晚总会透着那么一点的暧昧。
夜总会,这个地段消费甚高,对于登门的客人身份也有要求。庄暖晨不是这里的会员,却借了一层关系进了这里,里面没有她所想象的喧闹,大厅的音乐也不嘈杂,再往里面走则是装修豪华的包厢。
“奢侈啊奢侈。”方小萍啧啧作声,“几万块的洋酒像是喝水似的浪费。”
庄暖晨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理会方小萍的话,过了几分钟从大厅一角窜过来一侍应生打扮的人,见了庄暖晨后迟疑了片刻后低声问了句,“是庄小姐?”
她点点头。
侍应生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庄暖晨故作不经意垂手,纸条在灯红酒绿中由侍应生过渡到了她的手心里,攥紧后揣进了包里,又接过侍应生手里的香槟轻抿了一口,“真是好酒,这些是赏你的。”又顺势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信封交给了侍应生。
侍应生接过,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后故作若无其事走开了。
灯光下的男人
纸条上只有一串简单的数字,是包厢号。爱蝤鴵裻
艾念凑过去一看,啧啧摇头,“公然贿赂啊。”
“传闻你当年是文科状元,果然是传闻,用词都不准确。”庄暖晨收好纸条后轻轻笑了笑,伸手在她肩头拍了一下,“我这顶多可以形容为买通关系。”
艾念嘻嘻笑着。
方小萍和王筝在后面跟着一脸的惴惴不安,等一行人到了包厢门口的时候,方小萍实在扛不住心里的压力一把拉住庄暖晨,连说话都不溜了,“总、总监,咱们还真要进去啊?”VJNN。
庄暖晨顺势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紧抓住她胳膊的手明显发颤。方小萍赶忙松开手,用力地搓着手,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而她身后的王筝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紧紧攥着包带,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也紧张?”庄暖晨将目光移到王筝脸上。
王筝下意识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庄暖晨一脸的无奈。
艾念见了耸耸肩膀,伸手勾住方小萍和王筝的脖子,低声给她们打气,“你们呢也不要这么紧张,咱们是主动来见客户而已,又不是什么小。姐出。台,紧张个什么劲呢?”
庄暖晨挑眉看着艾念,她也真能够“鼓舞士气”的了。13760763
“你、你不紧张吗?”方小萍看了一眼艾念。
“姐人生最灰暗的时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值得紧张和害怕的?”艾念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抬眼扫了庄暖晨一眼后又看向她们,“再说了,你们庄总监是何许人也啊,当初她带着一号人跑去机场截人的事儿都干过,这点事算什么?知道她的师父是谁吗?”
方小萍和王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传播界赫赫有名的穆梅,人称梅姐,知道梅姐最厉害的一次是什么吗?”艾念竟把梅姐给搬出来了。
方小萍和王筝双双好奇。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