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是你,不是她。”他在她耳畔轻落了这么一句,低柔,坚定。
庄暖晨双手环抱着双腿,低着头,一句话没说。其实,她没那么胡搅蛮缠,也没那么丧失理智,她生气不假,但要这么一个生性骄傲的男人苦苦解释了大半天,一点没感动一点没动容是假的。其实她始终在怪的是自己,她总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做得如何再优秀,跟他在一起心里的负担都很重,这就好比一颗会产黑珍珠的贝壳落在浅水里一样,每天都有被人发现和挖掘走的危险。
江漠远就好比会产黑珍珠的贝类,而她就是那片浅水,骄傲如他,明明是深海之物却被她这片潜水搁浅,不是她不想自信,也不是她故意矫情生事,只是平心静气仔细想想,门当户对这种事其实还是有必要的。面对江漠远的爱,她不敢给予太多回复,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他,也怕自己终究会变得像个怨妇似的令他厌烦。
他爱她,她知道,他的态度光明磊落,毫不遮掩;
她爱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一旦冲破了这层窗户纸,她非得变得患得患失。江漠远可以哄她一次两次,甚至是十次八次,但能容忍一辈子吗?
她怕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爱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这是件太可怕的事情了。
江漠远的解释和曾经原原本本的故事,她听了,其实不想去相信他都难。今天只是沙琳便让她脱了一层皮,那么以后呢?成功如他,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几岁,到了四十岁之后呢?
她知道自己,爱已生忧,爱已生恐了。
“我给你时间处理沙琳的事。”半天,她再次开口。
江漠远忍不住搂紧她,“谢谢你。”她的信任令他窝心。
“但是——”她话锋一转。
他眉梢略感紧张,低头盯着她,嘴唇微抿。
“给我时间静一静吧。”她的语气松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将脸埋进抱枕里,言语听上去有点含糊不清,“我好累,真的好累。”
江漠远闻言这话更是心疼,低头吻了下她的头顶,内疚道,“对不起,我能理解。”这段时间,她看到了太多事,知道了太多事,换做其他女人还不定跟他闹成什么样,甚至说不准还会闹到公司,但她没有,忍到今天才爆。发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
意外勾结
冷静的结果就是:庄暖晨直接搬出了别墅,到了市区的新房去住了。爱萋'
江漠远知道这件事后先是震怒,后来压下火后也试着去理解一下她的初衷,倒也很快消了气。这段时间标维和德玛的竞争愈加激烈,他几乎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甚至出差的次数越来越多。说实话,庄暖晨一个人住在别墅他还真担心,搬进新房也好,一来小区的人多,出危险的可能性很低;二来新房的面积小,一个人住着也不会像是住在别墅里慎得慌。
他知道,庄暖晨心里始终有个结,是沙琳。
他也知道,女人心里的这根刺始终需要时间才能拔掉。
而庄暖晨这边,搬进新房后在生活上简单了很多,每天忙完工作后晚饭就随便在超市买点应付一下,不像是跟江漠远在一起的时候那么讲究,不是她讲究,是江漠远这个人从来不亏待自己,尤其是在用餐上面,极为讲究色香味俱全。
住进新房,她倒是闲不下来了。
江漠远虽意外地同意了她搬出别墅的决定,但只要他一回北京就直接钻进她的新房里,大有一副在新房当家做主的模样;他不在北京,最忙活的便是奶奶,几乎每天找她做思想工作,她清楚,这八成就是江漠远的主意。
沙琳这段时间很安静,没有更新微博,也没什么风吹草动。她不知道江漠远是如何处理沙琳的事情,既然给了他时间她便也不再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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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加热了,日子叠日子,又是一天清晨。
晨光在床榻上慵懒散落,晃得满室金黄。
地毯上,男女衣物蜿蜒散落,床边座椅上,红色性感内裤被阳光耀得刺眼。
阳光如温柔手指,轻落女人丰满光裸的身躯之上,一条结实性感的男人胳膊将她紧搂入怀,她整个人窝在男人胸膛上,男人同样光裸的胸膛平稳有序地上下起伏,两人睡得很沉,但室内充塞的靡靡之气不难知晓昨夜的激情烂漫。
放置床头的手机“滴答”一声响,趴在男人胸膛上的女人轻颤了下,惊醒,再费力睁眼时对上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膛,紧跟着——
“啊——”尖叫,将室内的静谧彻底打破。
男人被女人的尖叫声惊醒,睁眼,对上她惊愕的模样,慵懒笑了笑,长臂一伸将她再次勾回怀里。“宝贝儿,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女人一把将他推开,意识到被子里的自己一丝。不挂后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孟啸,昨晚上我们怎么了?”
孟啸被她吵得彻底失去了睡意,直起身倚靠在床头,唇角挂着一丝邪笑,“没什么,你又喝醉了而已。”这已经是他不止一次在酒吧里找到酩酊大醉的她,昨晚上他是又气又急,但不得不承认,当他想出用肉罚这招来对付她的时候,她的确令他销魂。
“那我们……”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孟啸,瞥见他裸。露的上半身后赶忙别开眼,脸红了。
孟啸笑得更暧昧,“我们上床了,再次。”
“你——”她听着都心里发慌,他说的倒是挺自然的。
“我怎么了?”孟啸盯着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肩头,上面还绽放着他留下的吻痕,看得他小腹又窜起熟悉的燥热,嗓音沉了沉,“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了,干嘛这么害羞?”
夏旅怒瞪了他好半天,又敏感发现男人眼神的变化后一皱眉,“不要脸!”说着,按着毯子想要下床穿衣服。
孟啸却从身后将她一把搂住,大手顺势伸进了毯子里,低头在她耳边喃了两个字,“别走。”
“放开我。”她不悦。
“我不放!”孟啸倏然提高了语调,强行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目光转为从未有过的严肃,“夏旅,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夏旅一愣,被他目光中的严肃惊吓到,很快慌了,“你、你在胡说什么?你总得让我去上班吧?”胸口却被他的话震得咚咚响。
孟啸低头看着她,闻言她的话后忍不住笑了,搂紧她,“行,下班我去接你。”
俨然情侣的暧昧令夏旅心里七上八下的,舔了舔唇,好半天才喃了句,“我说过……我们不过是饮食男女,不用当真……”这阵子,她满脑子都是灯掉下来砸在庄暖晨身上的样子,每晚睡着了都会梦见这一幕,所以每到晚上她都不敢睡觉,以酒为伴,喝得酩酊大醉便不会做噩梦那么辛苦了。
她记不起来昨晚上是怎么回事,更不记得见过孟啸,这是他家,她认得,上次喝醉就是在他家醒来的。
“我会当真。”孟啸语气有些不悦,一字一句。
她愕然。
“夏旅,我们可以试试。”他盯着她的眼,一脸的认真。
夏旅一眼望进他的眼,惶惶不安,“试什么?”
“在一起。”孟啸的眼清澈,“做我的女朋友。”
“不……”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肮脏如她,不配拥有幸福。
“夏旅,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一次,孟啸的态度十分强硬。
夏旅瞪大双眼,“孟啸,你都是这么交女朋友的?”
“我才懒得这么做,除了你。”
夏旅一时间慌了神,低头,心口却有股子痛楚滋生。“我……”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孟啸伸手,暧昧拍了下她的臀部。
“什么就这么定了?”夏旅惊了一下。
“谈恋爱啊。”孟啸坏笑。
“我没同意。”
“你也要对我负责吧?”孟啸提高嗓音。13639401
“啊?”
“你要了我两次,身子里子都是你的了,你还打算抛弃我?”孟啸挑眉。
夏旅简直是听到了世界末最可笑的笑话,嘴巴张了张,终于找到相匹配的言语,“你别弄得跟清纯小生似的,你身边还缺过女人了?你的第一次还不定在很小的时候就给了别的女人了。”
“错,我是给自己了。”孟啸好兴致,慵懒跟她较劲。
夏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男人啊……”孟啸嘻嘻笑着,伸手将她圈得更紧,“第一次都是给了自己的。”
标了了房。这话听着超级邪恶,夏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恍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够猥琐的了!”
“这是生理自然需求,猥琐什么呀?再外表看上去庄重沉稳、人模人样的男人骨子里都有猥琐的一面。”孟啸笑得更开心,喋喋不休。
夏旅瞪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伸手要够衣服。
“今天陪我吧,亲爱的。”孟啸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炙热气息呼落她饿肌肤,“我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想好好运动一下。”
“你别这样,孟啸,我们得说清楚……”
“我刚才说得多清楚啊。”孟啸一副典型的赖皮状,俊脸磨蹭着她,“昨晚上你棒极了,再让我回味一下好不好?”
“孟啸,你——”
“还有,过两天是我母亲的生日,跟我一起回家。”他低头亲吻她的锁骨,言语含糊不清。
“啊?”……
夏旅彻底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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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简单地吃过午餐后,一踏进公司便觉得不对劲,盘问之下才知道是程少浅回来了,她无奈,行政部的丫头们是憋着劲要引起程少浅的关注,每每他来公司,她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也难怪一进公司便是一股子胭脂香。
午后令人犯困,部门的人在开会时候也昏昏欲睡,庄暖晨见状也就简单地交代了下工作安排便散会了,还没等回到办公室,眼睛一下被人从后面蒙住。
“猜猜我是谁?”有人故意尖细着嗓音说话。
“吉娜?”庄暖晨听出她有点蹩脚的中文腔调,掰开她的手惊呼,这丫头怎么来公司了?
“这都能让你猜到,没意思。”吉娜嘻嘻笑着。
“你怎么来公司了?”Veel。
吉娜指了指程少浅办公室,“来找他啊,谁知道被他赶出来了,我只好来找你陪着了。”
“吉娜,我有工作要做。”她略感无奈。
“是程少浅让你陪我的,不信你去问他嘛。”吉娜跨住她的胳膊,黏糊糊的样子,“反正你会也开完了,咱俩逛街去吧,就当陪我了。”
庄暖晨有点哭笑不得。
两人正说着,程少浅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文件,看上去很匆忙的样子,见了庄暖晨后马上道,“正好,暖晨,你陪一下吉娜吧。”
“啊?”庄暖晨一愣,她还真没说谎。
程少浅经过她,看了她一眼的眼神有些复杂,拍拍她的肩膀,“我实在被她折腾得够呛了,你就行行好,帮我这一回。”
他身边,吉娜笑得跟老鼠一样贼。
庄暖晨皱着眉头,总觉得程少浅和吉娜的神情有异,脑中灵光一闪,这个吉娜……是不是又是江漠远派来盯着她的?伙同程少浅?
还没等想明白,吉娜便直接将她拉走,“走啦走啦,我在新光天地看好一款包,陪我去买吧。”
庄暖晨的力气哪比得上吉娜,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份苦差事。
天价条件
庄暖晨是个节省的孩子。爱萋'
虽说她现在大小也算是个论年薪和分红来计算身价的部门总监,嫁了个商界大亨成为豪门太太,但她还是很少出入高档商场和店铺,一是没时间,二是觉得太浪费,或许换种说法,在与Angel平起平坐的今天,当Angel休假期间全世界购买奢侈品时,她有可能只是开着自己购买的小车欣赏京城美景。人与人的选择不同,造成了人与人的心理满足亦不同,庄暖晨倒是乐得自在。
吉娜,俨然也是跟她截然相反,拉着她东逛逛西逛逛,这里就算是节假日和店庆都不会人声鼎沸,更何况都是大家工作上班的时间?庄暖晨素来对这些包包、化妆品之类的不大感兴趣,再加上心里老想着公司里的事,跟着吉娜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逛简直是受罪。
吉娜在Bvlgari(宝格丽)买了枚今年新款手镯,珠光宝气尽是奢美,戴在手腕上她倒是美得一副鼻涕泡都要出来的模样,又在新光对面的burberry(博柏利)购了个包包和件外套,等她意犹未尽还准备往旁边的商铺走的时候,庄暖晨一把将她拉住——
“你已经买了不少了,还买?”
吉娜看了看手里的购物袋,冲着她晃了晃,“这叫不少?才买了三件而已。”
“三件而已?”庄暖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姐,你这三样东西够工薪阶层吃两年的了。”二了太红。
吉娜撇嘴,“跟那些名媛们相比,我的花销已经很少了,走吧。”拉着她又钻进了Boucheron(宝诗龙)。
一踏进大门,庄暖晨倒像是觉得自己成了女王了,周边的服务人员热情洋溢,八成是看见吉娜手里拎着的全都是品牌袋子,在珠宝区刚看了一眼,便有服务生上前,呈上红酒与糕点邀请她来品尝。
庄暖晨故作镇定,微笑拒绝,心里汗颜,虽说是免费的但她可是吃不起的,吉娜却丝毫不客气,一手端来红酒,轻品一口后点点头,指了指玻璃柜,“这款胸针拿我看一下。”
庄暖晨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抢钱啊?一枚胸针竟八万多块……
刚想拉吉娜走,却见她看得格外笑逐颜开,“就是这款了,包起来了吧。”
服务生赶忙照做。
“暖晨,这款胸针我找了好久了,没想到在北京终于买到了。”
庄暖晨咽了下口水,没说什么。
经过手表区的时候,吉娜指着一款表,“暖晨,这款表很漂亮吧?”
“这是块儿男表。”庄暖晨眉毛一挑,“你不会想买来送给程少浅吧?”
“哼,他都不搭理我,我才不送他东西呢。”吉娜一听他的名字脸色就沉了下来,但瞬间又笑了,变脸跟翻书似的快,碰了碰她,“我哥很喜欢手表的,你买下这块送他吧。”
庄暖晨一向知道江漠远喜欢机械表,家里也有不少他收藏的手表,想想出来一趟不买点东西也不好,便稍作迟疑地看了眼手表,身边的服务生何等得会察言观色,赶忙走上前热情介绍道,“这款机械表是限量版,我拿出来给您看一下吧。”
“好——”
“不用了——”庄暖晨和吉娜的声音同时扬起,她甚至急得一下子按住了服务生的手。
服务生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个。
“这款表你哥他未必能够喜欢,还是让他自己来选比较好。”庄暖晨赶忙解释道。
吉娜左看看右看看,嘀咕着,“挺大气的表啊……”
“走啦走啦。”庄暖晨拉着她便离开了店铺。
进了电梯,吉娜嘻嘻笑着,“庄暖晨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嫌手表贵啊?”
庄暖晨倒也不掩藏,冲着她无奈翻了下白眼,“开什么玩笑啊,一块手表要六百五十万,神仙做的呀,这么贵?有这些钱我都可以买套大房子了。”
两人到了哈根达斯店坐下后,吉娜看着她直笑,“手表呢,往往戴着不是时间而是身份,尤其是男士手表,你不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嘛,我哥收藏的那些手表,随便拿出来一块都价值不菲了。”
“那就让他自己来买好了。”庄暖晨倒也不质疑吉娜的话,她知道江漠远是个穷讲究的人。
“你呀,出来大半天一样东西都没买,难道我哥虐待你啊,不给钱购物了?”吉娜说着,将刚才在宝格丽看到的胸针递给她。
“干嘛?”
“送你的呀。”吉娜笑眯眯地看着她。
庄暖晨赶忙将胸针重新塞进她手里,“你赶紧收好,八万多的胸针,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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