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了,还是我来开吧。”
江漠远启动了引擎,车子开出机场时,他一手掌握着方向盘,另只手腾出来拉过她的手,在掌心之中轻握,“没事,我来开。”
“你还回公司吗?”她低头看着他的大手,温柔有力。
“不了,直接回家。”江漠远将车子开上了高速,加快了车速,“你呢?不用回公司了吧?”
庄暖晨看了一眼时间,摇头,这个时间再赶回公司也差不多快下班了。
见她摇头,江漠远笑了,“那,一起回家。”
庄暖晨淡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目光重新落回到前方的道路上,手任由他拉着轻轻捏揉。她很安静,大脑却像是被漂白水漂过似的一片空白。
照这么看来,刚刚真的是她看错了。
第一,如果刚才的那个人真的是江漠远,他不可能这么快赶到机场,从会所所在的位置到航站楼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还要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更何况,北京市区通往机场的高速路在下午这个时间段堵车实属正常,所以说,在时间上不允许;
第二,刚才她看到的那个男人穿着的外套是黑色的,而江漠远现在穿着的是银灰色。
想到这两点便让她感到迷惘了。
可刚刚那个男人的背影真的很像江漠远,难不成,跟沙琳在一起的男人其实压根就不是江漠远,而是一个跟江漠远身材很相像的男人?
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
难道是……胃己庄马。
一道可怕的念头倏然窜过脑顶,窜动着一股子寒意浸了上来!
“漠远……”庄暖晨下意识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江漠远转头随意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前方路况上。
庄暖晨努力咽了下口水,好不容易颤颤悠悠问出了句,“你弟弟……他,真的过世了吗?”她发誓不想在他面前提及这件事的,可是,刚刚的那道身影真的弄得她精神快崩溃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弟弟。
车子没有夸张地刹住并且来了个完美漂移挡在路中央,可见江漠远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其强大,她只是觉得他握着她的大手僵硬了下,半晌后才幽幽听到他的嗓音,“为什么这么问?”13639054
是啊,她为什么这么问?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在发疯。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到随便问一句而已。”庄暖晨真觉得这个问题挺白痴的,抬眼打量着江漠远,他的侧脸平静得吓人。
他,是不是生气了?
似乎察觉出她的小心翼翼,江漠远微侧脸颊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道,“我倒是真希望他还活着。”
男人的语气由衷而低沉,压得她的心尖生疼。
是她错了,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人。
正如她长得跟沙琳相似,难道就能证明她跟沙琳是亲姐妹吗?人的脸都可以相似到一定程度,更何况是背影了。原来,她不过是虚惊一场。
“对不起……”她轻喃了句。
“嗯?”前方的路有点堵,江漠远减了速,转头看了她一眼,唇眼扬起浅笑,“好端端地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她有点懊恼,如果换做是她至亲远离,她也不愿意别人提及。Ve8K。
江漠远眸光变得柔软,重重捏了下她的小手,“傻瓜,我没生气。”
闻言这句话后,庄暖晨才心安理得了起来,他的笑温柔沉静,促使她的情愫像是发酵了似的,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心底的小小幸福也开始像是湖面的涟漪轻轻散开。
她的主动和轻轻倚靠则重撞了江漠远的心,眼底窜过一抹愕然后很快转为激动,唇角的笑意更深,忍不住伸手搂过她,趁着还在缓慢的车速,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的唇眼尽是对她的宠溺。
这一次,庄暖晨没躲闪,只是勾唇轻轻笑着,脸颊疑似红云散开。
江漠远见她这般怜人的模样,目光都舍不得转移了,心底的幸福感像是满满的水溢了出来……
“看着点路。”庄暖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轻拍了他一下。
江漠远这才意识到这点,赶忙重新看回前方,唇角却始终扬着笑,这笑,一看便是发自内心的。她不再看他,手却始终与他相握,心脏在突突直跳。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就好像是恋爱的感觉。
真好。
费劲心思
入夜的北京,长窗霓虹,灯影被车子拉长,形成大片的光影海洋。爱硎尜残这个时间,只剩下一串串躁动的灵魂和不安如鬼魅般的身影。夜不能寐,这俨然成了夏旅的习惯,自从她为了钱出卖身体的那一刻起,而现在,她连灵魂也出卖了。
整杯的龙舌兰一口喝下,只觉得愈加的不过瘾,龙舌兰的甘冽已不足令她忘却自己曾经可耻的行径,便叫来酒保多要了伏特加,几杯下肚,她看着灯红酒绿下的男人和女人们的脸部都变了形。
一个个身影在她眼前乱窜,像鬼一样。
他们都是鬼,连她也是鬼!
舞池上,每个人摇动得像是无骨的动物,一坨一坨得令她作呕。
灯影窜得她心烦意乱,周遭的音乐鼎沸,还有众人的欢呼声。夏旅越听越烦,尤其是看到台上领舞的那个妞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酒杯往吧台上“啪”地一放,二话没说便踉跄着冲着台上走过去。
她窜上了台,挤走了领舞的妞儿,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随着音乐舞动起来,她的身段像是灵活的蛇,再加上迷醉的眼,顿时激得台下所有人的尖叫狂呼。
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样,病了。
她有病,他们都有病,他们全家都有病!
夏旅自顾自地跳着舞,跳到兴头的时候将外套一脱,伴着音乐和狂呼声扔了下来,有人接住了她的外套更显癫狂。台上的她只穿着性感吊带,下身是贴身小脚裤,简单装束却勾勒出最优美的线条,笔直修长的双腿,热情纤细的腰身,性感丰满的上围,伴着舞姿将一身的妖艳之气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被她挤走的小妞气得咬牙切齿,但真不及她跳得好也只好跳下台去。而台下,已有几个男人忍不住跳上来,围在她身边一起狂舞,夏旅没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她整个人都是晕的,在这种环境下人往往已经失去了理智。
接二连三上来的男人更多,都是些寂寞的灵魂,有的已经大胆地贴紧她,于她前后左右,她被团团围在男人们的中间,身后贴着男人,身前也有男人,他们借着音乐晃动着身体,又通过晃动的动作来描绘着她纤细丰满的身段。有的人甚至更加大胆,双手已经攀在了她的腰上,渐渐下移。
“啪——”夏旅拍掉了不安分的手,身子朝后一移,原本是要避开这个男人,没料到又有男人从身后将她搂住。
“宝贝儿,你真性感。”男人嬉笑的声音外加猥琐的动作。
只可惜,在他还没等得偿所愿的时候,夏旅一把将他推开。
“装什么装?”这男人怒了,走上前一把钳住她。
她却冷笑,醉眼迷离。
男人又被她的样子迷住了,怒火少了,身子重新贴上她的,“宝贝儿,今晚跟我走吧。”
“跟你走?”夏旅呵呵笑着,像是自嘲,又像是讽刺他的自作多情。
男人迷惑于她的笑,刚要开口,却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力量给狠狠扯开,紧接着摔倒在地。人群之中发出惊呼声,不过,女人的尖叫声遮盖了一切!
夏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又被扯进了一尊胸膛里,坚硬结实。她抬手摸了摸,这男人的胸膛好宽啊……
“夏旅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头顶上,是一道熟悉的男人嗓音,只不过听上去严苛得骇人。
夏旅迷迷糊糊继续往上看,看到了一张英挺的男人脸,只不过他的眉头蹙得很紧,令他整个人看上去也严肃的吓人。“孟啸……”他怎么在这儿?
孟啸不悦地盯着怀中的女人,该死,她也够暴露的了!
刚刚被推开的男人不悦起身,冲着孟啸叫骂,“你丫有病吧?”说着,论个拳头便砸过来。
孟啸腾出一只手蓦地箍住男人扬上来的拳头,紧接着将夏旅搂到另一侧怀里后,微微一侧身,一个抬腿干净利落地将男人踢到很远,男人痛苦地趴在那边,一时间已没力气再站起来还击,台下所有的女孩子们都崇拜尖叫起来。孟啸却烦躁地将眉头皱的更紧,扯过夏旅,没好气道,“跟我走!”
“去哪儿?”夏旅迷迷糊糊的,刚才只觉得风驰电掣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我家。”孟啸将她扯下了台,又烦躁不堪地拨开涌上来的小姑娘们。
“我不去……我要喝酒……”她被他扯得踉踉跄跄的。
孟啸干脆一把将她抱起,冷喝,“回家让你喝个够!”
夏旅许是真醉了,支支吾吾反抗着,没多会儿就安静在他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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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了。
江漠远洗完澡站在浴室里正在擦头发,庄暖晨走过来抬头敲了下门,他看过去。
“行李箱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如果有的话提前拿出来啊。”她站在门口,笑着对他说。
“干嘛?”他问。
庄暖晨抿唇一笑,“帮你把行李箱的东西整理出来啊。”
江漠远故作沉吟地想了想,“还真有。”
“什么东西?”她上前,故作恶狠狠地样子盯着他。
江漠远坏笑,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厮磨,“我在国外无意经过一家成人店,手痒便买了许多东西。”
“啊?”她发愣。
“例如说……”他眼底的揶揄更浓烈,“穿戴工具、鞭子、黑色丝网袜、还有滴。蜡用的东西……等等这些。”
庄暖晨瞪大双眼,一脸震惊。
江漠远却哈哈大笑,一脸兴味十足。
见他笑成这样她才恍然大悟,伸手便给了他一下,“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又一次被他耍了。
“不理我,那我理你总行吧?”江漠远忍不住搂住她,低头在她发丝间深深呼吸了一口,嗓音转为温柔缠绵,“我想你了,每天都想。”
庄暖晨心头泛暖,笑着避开他呵出的热气,“好痒啊。”
他笑着侧头,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蛋,见她又要躲,大手有点发狠地将她扣在怀里,在她耳畔落下了句,“小妖精,今晚我弄死你。”
“色狼。”她明白他口吻中明显的讯号来,心跟着狂跳,推开他跑到浴室门口,只露出个头看着他笑,“我去给你收拾行李了,里面有要洗的衣服吗?”
“明天再收拾吧。”江漠远恨不得现在就把按在床上吃了她。
她看出他眸底深处蠢蠢欲动的渴望来,缩了缩脖子,“今日事今日毕。”说完,一溜烟跑了。
江漠远哑然失笑。
没过一会儿,他便又听到一阵如旋风般的脚步声,回头一瞧,对上庄暖晨笑嘻嘻的脸。
“你还真帮艾念买包了?她看了非高兴坏了不可。”冲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名牌包,庄暖晨一脸的兴奋。
江漠远将毛巾放好,温柔道,“就当送她了,别跟她要钱了。”
“我怎么可能跟她要钱?”庄暖晨故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又“蹬蹬蹬”跑开了,貌似去给艾念打电话了。
镜中映出江漠远含笑的脸。出拉虹然。
果然,如他推测的一样,她是开始给艾念打电话了,这丫头还真是急性子。不过想来她还没看到他买的另一样礼物,是他精心挑选的,被他藏在了暗格里。她快过生日了,这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听着她愉悦的声音,江漠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虽说对她心有内疚,但但凡有点理智的男人都会先压下这种事。江漠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暗自叹了口气,暖暖,别怪我骗你……我只是想让你再给我点时间而已。
江漠远的思维不由回到了几个小时前——
午后的阳光刺眼。
刺眼到当他跟沙琳进了会所的时候便看到了庄暖晨,虽然距离很远,但还是那么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影子。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坐在一角静静喝着果汁,天知道当时他真的很想上去,但,身边跟着沙琳!
这个时候上前去无疑是要告诉庄暖晨,这次出差沙琳在身边,更无疑是要告诉她,沙琳还活着,并且进了标维公司。这种荒唐的事别说她不能相信,会去误会,换做是他也会觉得可笑。
其实飞机早就抵达了北京,他原本是想着直接到德玛给庄暖晨一个惊喜,又或者亲自去接她下班。没成想BEN一个电话促使他不得不先碰头交代酒店收购的事,沙琳在这件事上帮助很大,并且她也清楚其中的收购环节,BEN指名带姓要求她一同回来面谈。
BEN在休息室,就在那家会所的顶层。
所以,当他与沙琳一同踏进会所的时候,再想转身离开已经太迟了。庄暖晨发现了他,并且跟了上来。他当时只能硬着头皮往电梯里走,却在电梯升到一半儿的时候陡然按了其中一层的数字键。
当时,沙琳都震惊了,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他则淡淡对她说了句,你上去见BEN,将合同直接交给他。然后快速出了电梯,头也不回沿着楼梯口下了楼。
从侧门出了会所,他先是给周年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他两件事,第一,马上过来接他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回机场,第二,来的时候将他在办公室休息室里的银灰色外套带过来。
周年果然是个好助手,二话没多问火速赶来救场。趁着周年往这边赶的时候他又给庄暖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在机场,等着她来接机。Ve8K。
她相信了。
周年载着他火速往机场赶的时候,他也顺便将外套换了下来,将原本的黑色外套扔给周年,让他找个地方直接扔掉。
在机场,他成了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好好丈夫,与心爱的妻子深情相拥。
将庄暖晨深搂入怀的时候,江漠远这才将不安的心压了下来。他知道庄暖晨开车的速度绝对拼不过周年,他也是在跟她做时间上的角逐。
是他太邪恶,利用她的单纯骗了她。
可是,他不后悔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就意味着庄暖晨要彻底的误会下去!像是他跟沙琳一同进了会所,其实被她看到他跟沙琳在一起的一幕就已经很难解释了,更别提一旦被她知道他跟沙琳上了顶层的休息室,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一旦被她认作是他跟着沙琳进了休息室,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死。这件事就怎么都说不清楚,就算她嘴上说相信,心里也会始终有个疙瘩。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去跟她解释这件事,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自己的老公跟着另一个女人进了休息室,就算没发生什么也会令她多想。再者,沙琳的事,他是一直在向下压,难不成还能让他主动去跟庄暖晨说,老婆,沙琳回来了,她现在跟我走得很近,但是我对她真的没意思。
难道要这么说吗?稍微有点头脑的男人都不会这么处理问题。
所以,他宁愿铤而走险,用最便捷的方式绕了个弯,让她误以为看错了人。
江漠远知道她信了,所以她才会认为看到的是漠深,所以她才会笑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彻底支走沙琳,办法已经想到了,因为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已经给程少浅打了个电话,这世上沙琳只怕一个人,那就是程少浅,因为沙琳始终觉得对不起程少浅,所以,程少浅才是她的命中克星!
他要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庄暖晨能够在他身边开开心心的,不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干。扰,他撒了谎没错,但是善意的谎言。在男人和女人的角逐中,男人为了避免女人的多想和误会,也只能选择这么做。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什么爱情高手,但是,作为她的老公,他想将这件事压下去,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说实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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