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老爷子特意召见了马超,说这次全凭马超机智,才没有出了大事。问马超想要什么?马超想了想说,清风阁那个阿香姑娘,小曲唱得不错,不如老爷出钱,把她请到府上来,让我和那些马仆们,都听个过瘾。
王博老爷子,摸着胡须哈哈大笑,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王成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一瘸一拐的走出王府,回头看了一眼王府的牌匾,牙根紧紧的咬着,压着恨意。
转头一看儿,门口竟然还站着一个送别的人,送别的人是马超,手里拿着一壶好酒。这是当时和大小姐讨来的,王成百思不解这壶酒的用处,现在明白了,这是来给自己送行的。
王成说了一句,马超,你好深的心机,在下佩服。
说罢,就拿过酒壶,使劲的喝了起来,喝得太急,呛出来几口,忍不住得苦笑了几声,把剩下得酒倒在了自己的头上,一瘸一拐的朝远处走。
马超平静的说:“我们不能化敌为友吗?”
王成冷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第九章 王家出事了()
王成走后没几天,马超就在外圈弄了一块地方,用牛粪架起篝火,远处搭着台子,用王博老爷子赏的银锭子,换上十几贯铜钱,买上白酒、牛肉。马仆里有手巧的,拌上几个凉菜,气氛红红火火的像过年一样。
请来清风阁的阿香姑娘,是为了听曲的。可是阿香在空旷的台子上,唱的挺卖力。马超是一句没听见,敬酒的,拉家常的,乱乱腾腾,等着精神一恍惚,就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干净的寻常衣服在床上醒了过来。
墨雨笔直的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个填漆的茶盘,茶盘里有一个小盖钟,飘着淡淡的茶香味儿。马超有些勉强的坐了起来,头疼的厉害,揉了一会儿太阳穴,低头看了看自己齐整的家常衣服,隐约记得自己去喝酒的时候,穿的是马仆的青色短襟。
赶紧问墨雨:“这这,有点断片了,没做啥错事吧?”
墨雨腼腆一笑,说没有,还说马超就倒下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大小姐听说马超喝多了,就派她过来了。
最后的一句话声音有点低,脸色也是红的让人心动,墨雨说:“大小姐说,少爷的官司已经完了,今天晚上我可以不回去。”
马超嗯了一声,从墨雨手里接过小盖钟,打开盖子,两口把茶水牛饮进去。墨雨在旁边捂着嘴笑,说,公子的行为比外圈的马仆还要粗鲁一些。
马超挠挠头,说今天晚上你睡在内堂,帮我在外厅打一个地铺,我就睡在外面。马超说完就走了,马超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只不过他现在想得不一样了,在王家弄出一片天地来,请马仆喝酒听曲儿,就是不能让这里的人觉得他眼里没人。王成的经验告诉马超,这个位置,只不过让那些仆人看着光鲜,在那些老爷的眼里,还不是一匹马都不如,马犯了错,抽打两鞭子也就罢了。这下人犯了错,不止挨打,还要赶出府外。
这种时候,马超没有想着建立丰功伟业,就觉得,要多长一个心眼,在个古代的社会里,活出一个人样来,别像原来那样,找不到工作,就稀里糊涂的放弃,回家以后也不认真工作,最后因为一个小事故,枉送了性命。
现在,可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到时候孩子一大堆,别说丰功伟绩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马超回避了墨雨,倒是让又深刻的认识了马超几分。来的更勤,伺候的也更周到了。闲暇的时候,马超就和墨雨讨教一些礼仪上的问题,偶尔也抄一些唐诗三百首的内容,哄着墨雨开心。
王博老爷子也没有给马超安排真正的工作,不过,书房却给了马超,里面有马经、马术。古文对于马超来说,晦涩难懂,不过有些东西,确实精彩。
这样的闲暇日子,一过就是几个月,日子过得风轻云淡,一时之间,马超还真觉得,那些在网上骗小女,或者被装作小女的怪蜀黍骗的事情恍若隔世。
闲来无事,马超也会在市集闲逛,了解金国的风土民情。一天,他看见一个演杂技的,那个人装模作样,手里拿着一个火折子,只见演杂技的从口袋里,像土面一样,拿来放在嘴边,张口一喷,就弄出一个大火球来。
周围观看的人使劲的鼓掌,马超的眼睛也亮了,这是火药啊!这金朝也是一个尚武的国家,一些将军都是练家子,有练外加功夫的,也有练内家功夫的。
这些会本领的人,倒是没有传说的那么玄乎,但是也能将八棱的大锤舞得虎虎生风,女孩手腕粗的大铁枪,用起来和那些唱戏的没啥区别,让人眼花缭乱。
在这样的社会里,为了避免秀才遇到兵的尴尬,马超一直寻找着防身的武器,正苦恼着,突然发现火药,这才想起来,火药这种东西,在宋朝的时候,已经开始应用了。
从那天后,马超就很少出门,经常就听见轰隆一声,马超灰头土脸的从屋内走了出来。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墨雨过来告诉马超,说王家出了大事,就连大小姐都去前厅了。
原来,王家从西夏购置了一批军马,除了每月的份额,边关的将军又多要了一千匹,这一批马,特别是那一千匹,王博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这购马的路线,一向安全。已经有三四年不曾有马贼向王家动手。王博对这条线很放心,还有加奖王武守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节骨眼上,这批马出了事儿。
王博这一次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庆国公这个职位看着光鲜,其实有多少人等着呢?这一点的差错,虽然不能连累全家。但是,其中有小动作的皇亲国戚少不了,这军马的生意可是一个肥差,金国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如果一步错,就会遭到打压,到时候王家就会衰败下去,这些年的生意肯定得罪了人,就算没有,曾经的府尹大人们,也可能会踩一脚,最后的结果,就是满门抄斩、女眷为奴的命运。
王博已经顾不上揣测是哪个细节出了问题,交军马的日期,已经不到两个月了,按照原来的线走一遍,时间都来不及。
更何况,在那个路线上,有人劫持一次,不代表不会有第二次。据王武说,那些黑衣人,骑着马冲过来,根本不是什么劫匪,他们就是杀马的,能杀多少杀多少。这因为这个举动,王武才乱了阵脚,最后几乎全军覆没,要不是王武技艺高强,恐怕也去见阎王了。
这种情况,联想着前不久刚刚立下的军令状,王博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朝廷里,有人想让自己死,可是朝廷里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王家购马路线的呢?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怎么解决军马的事情,军马不仅要体格强壮,还要服从命令,会听军哨子。会宁府所有的军马加起来,还不到五百匹,王大小姐都开始后悔前两个月把五百匹军马卖给了草原上的月伦夫人。
就在这时,议事堂外面有一个声音说:“我又一个不错的点子。”
第十章 快马加鞭()
参加这个会议的,其中就有家将王武。军马被人杀了干净,王武恨不得和敌人拼命,可是那些杀了军马的马匪,也不恋战,一哄而散。
王武只好回来了。
这个王武,从小被王博收养,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一把大铁枪用的是炉火纯青,在道上颇有几分威名。王武视王博为恩人,为了王家的事儿,就算人头落地也不怕。可是这次真的窝囊,一口气憋在心里难受。
大家在议事厅,那些王家的叔辈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王武更是心里窝囊,就在这时,听见了下人们,有人说话。王武一下就怒了,这王家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议事堂这么多老爷都没有办法,就连家主王博都一言不发。
这种大事,下人在外面偷听就已经是大罪了,还敢胡言乱语。
“外面什么人,滚进来!”
马超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王武说:“你平时都是滚的吗?”
王武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吼道:“你好没规矩!”
马超眼皮都不抬:“你有规矩?王老爷都没有说什么?你咋呼个什么劲儿?”
王博看了一眼马超,示意王武先坐下,王武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牛铃大的眼珠子瞪着马超。
“马超,你有什么方法吗?”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马超也不说计谋,倒是压着节奏,说了一首杜牧的唐诗。
王武嘟囔一句,原来是一个穷秀才。马超看着王武认真的说:“我不是秀才,我是马医。”
古代马医就是兽医,比伺候牛马的仆人高上那么一点,王武用鼻子哼了一声,那意思和马医斗嘴,都会失了身份。
坐在后边的大小姐倒是眼睛一亮,问马超可是有了主意。大小姐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绝不普通,加上她未来的婆家,所以她在议事厅说上一言半语,王家那些叔辈的老人,倒也不会太挑剔。
王家只有大小姐对马超最熟悉,马超简单的一个布置,就把阴险小人王成给玩的团团转,想着马超的法子,大小姐现在还觉得新鲜。
马超说点子倒是有一个,和那首诗差不多,那就是快马加鞭的在去买一批。
王武一听就冲了出来,抓住马超的脖领子,单手一用力,就把马超给拎了起来。大小姐赶紧喊了一声,王武给大小姐面子,这才把马超给扔了出去,顺势一用力,马超就蹲了一个大屁蹲。
这一下把马超疼得呲牙咧嘴,可是马超还是重新站了起来,停止了腰板,马超想,如果我不利用这个机会,就永远无法出人头地,要比以前还窝囊的在金国,做一个下贱的马医。
马超看了王武一眼,这么鲁莽,怪不得泄露了行踪。马超冲着王博老爷子作揖。王博捋着呼吸,眼睛像灯泡一样,盯着马超,说了一句,说来听听。
“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购马的路线,是过咸平、入辽阳,从辽阳休养生息后,过大同府,进入西夏,在西夏的夏州购买马匹。”
马超这个话音一落,整个议事厅,就乱腾了起来,大家议论纷纷,不明白为什么马超会知道这个路线。
王武更是喊了一声:“莫非你就是那个细作?”
马超也不搭理王武,继续和王博老爷子说:“这路线猜出来不难,但是知道时间的人不多。”
王博老爷子点点头,示意马超继续说。
“这一次,我们不带辎重。把购买军马的钱财换成黄金,由三两人带着,快马加鞭,按照原来的线路,在去一次夏州。”
王博老爷子面色不变,很平静的问马超:“他们能杀军马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就算你拼命买回马来,如何带回会宁府?”
马超看着王博老爷子的眼睛说:“如果王老爷相信我,恕我不能说。”
“反了你了!”
王武熬的一嗓子就冲了出来,还没到马超的边上,就听王博老爷子生气的吼了一句:“王武,你眼里还有我吗?”
一听王博老爷子动气了,王武赶紧跪下,牙齿咬着嘴唇,用狠毒的眼光看着马超。
王博问马超需要什么?
马超说,足够的黄金,三匹好马。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大小姐,马超的理由是,除了大小姐他和谁也不熟,更何况回来的时候,还有用的着大小姐的地方。除了大小姐,另外一个人,让大家挺惊讶的,因为马超用手指指着王武,然后用手勾了勾。
王博有点犹豫。
马超又补了一句,有的时候,死马要当活马医。
第二天,三个人身着青色的劲装,从会宁府的南门出来,一路使劲的挥舞着马鞭,扬起了灰尘。
大小姐一上了马,就像脱下了面具,完全变了样,平日里那温文而杨的样子,荡然无存。为了方便,大小姐把头发像男人一样卷起来,行为也大大咧咧,像个粗俗的汉子。
每逢休息的时候,大小姐就坐在马超的边上,大腿岔开着,有的时候累极了,就靠着马超的肩膀休息一下。
每逢这样,到了再启程的时候,王武总要提醒大小姐一句,大小姐可是有婆家的人。大小姐不以为然,说反正没有人看见,还笑着和王武说,要是靠你的肩膀,你敢吗?王武赶紧说:“属下,不敢!”王小姐总要笑嘻嘻的补一句:“看,武功高强的王武也不能免俗吗?”
王武问马超,为什么选自己来,难道不怕自己是奸细吗?马超问王武,你是吗?王武说我不是。马超笑着说:“看,这不就有答案了吗?”
路途中,碰上了几个不长眼的毛贼,呼喝着要留下买路钱,马超坐下来,掏出水袋喝了一口水,喊了一句,关门放狗。
王武问啥意思?马超说,你上。王武把毛贼打跑,回来就要揍马超,马超说,我要是断了一跟汗毛,就会坏了王府的大事,到了约定的时间,马送不回会宁府,那是你的责任。
王武恨得牙根痒痒,也不能把马超咋地了?又遇见毛贼,马超大声喊关门放狗,这一次王武没有问,就冲了出去,怨气全发泄在了毛贼的身上。
三个人,就这样来到了大同府的关门,王武问是不是歇息一晚,明天就去夏州。马超说不着急,吃几天大同府的刀削面。
第十一章 撞运气()
这个地方叫镇川口,最大的官员是一个守备。守备姓张,祖上是北宋人,北宋灭亡之后,张家没有和这那些人一起向南边逃,反而降了金国,在大同府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
到了**,也就是张守备这一辈而,张家已经没有什么家财,最大的官员就是**,**还是借了老婆关月的光,做了一个五品的守备,守在了镇川口这个苦哈哈的地方。
金国和西夏是盟国,镇川口的关防相对松懈一些,王武说,给上守城兵一些钱,什么时候都能出关。
马超嘴上答应着,却没有出城的意思。在街上溜达,真的想找一个不错的饭馆,镇北川这个地方可找不到清风堂那样的楼亭阁宇,大部分的饭馆都是土坯搭成的棚子,走在街上,就可以看见厨房里面热气腾腾,面香、肉香,搞得马超的肚子咕噜噜的作响。
马超带着大小姐和王武,找了一个热闹的地方,坐下。叫住小二,要了三碗面,二斤牛肉,一壶白酒。
王武是个急性子,王家把马超都当成了救命稻草,可是马超这不急不缓的样子,又是一个闷葫芦,问啥也不说,王武急的上火,酒一上来,就给自己倒了一碗。
这里的是边关,南来北往的人多,大家喝上两口,说上两个不荤不素的段子,也有说奇闻异事的,不过这样不多。
马超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时辰,面吃完了,可是碗里的酒还在,端起来的次数挺多,就是不见下。就连大小姐的心性,也忍不住问马超,这到底在干啥?
马超说,就是随便看看,听听。
正说着,一个穿着短衫,肩上扛着一个特大的木盒子的人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唉声叹气,要上一碗面,吃了几口,就看店家柜子里的酒坛子,肯定是想喝上一口,要不也不能三番五次的从口袋里,拿出钱袋子,将里面数十枚折二的铜钱,来来回回的数上几遍,摇头叹着气,又把钱揣入怀里。
马超见了,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儿,倒上一碗白酒,分出一小碟牛肉,就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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