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让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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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让你好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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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医生把我拉开,一手拿着棉花签,一手握着一小瓶液体,“先要给伤口消消毒。”
    我站在一边,注视着正在被消毒水“施刑”的封湛,这厮居然一点没有被伤口碰酒精这种痛到极致的痛给打败,反而在对我笑,亮若星辰的眼睛里,仿佛是从没有见过的——温柔。
    嗯?温柔?眼花了?
    我的心一撞,紧张之下又低下头,脊背一阵凉意。可我紧张个毛线呢?
    哦哦,我想到了,我的娘咧,连伤口遇酒精都可以甘之若饴的,那忍耐力和自控力,绝对不是我这种杀猪嚎的人可比的,果然很变态啊,果然要紧张啊,一定是这样的。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进入病房,封湛看着我,而我,坐在旁边欣赏自己的脚。
    后来,我想通了一件事,我曾经和封湛在一起就没好事(现在依然没有啊卧槽),现在他终于也尝到了我的恶果,我摧残他的身体,他折磨我的精神,彼此是对方的霉星,碰到对方都没有好结果。
    啊,又是一个痛彻心扉的领悟!
    病房里惯有消毒水的味道,我的目光放在脚尖上,不敢抬起头和他对视,努力让自己臆想自己的脚是圆是扁,也不知道封湛还在没在看我。
    我在等什么?等他的凌迟和审判?还有嘲讽和鄙视吗?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过了会儿,听到窸窸窣窣被子被轻动的声音,我暗暗吸口气,翻起眼皮悄悄看了一眼,封湛已经翻过了身,背朝我侧躺着。
    就这么个小举动,竟然让我心里一紧,他,这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吗?
    我的愧疚感又递增了一步。
    他的声音却同时响起,“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旁边有沙发,如果你不介意和我同处一室,今天可以窝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明天再走。”
    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又道:“那个,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太晚了,一个姑娘家的走夜路不大安全。”
    可能因为他是背对着我,所以声音听起来低低的闷闷的,又有些空灵,仿佛来自较远的地方。
    除了毒舌,很少听见封湛这样子的声音,他的背宽阔而结实,此刻在我面前一览无遗,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萧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沉默地站起来,走过去躺倒在沙发上。
    封湛自始至终背对着我,在我起身推动椅子的刹那,他的背仿佛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眼前又一切正常,大概都是我的错觉。
    这间是高级单人病房,房间宽敞,床旁有一张挺大的沙发,整个人躺在上面,倒也没有多委屈。沙发是在封湛面向的那一面。
    晚间的病房关了全部的白炽灯,仅留了盏封湛头上方的壁灯,昏昏黄黄的颜色,仿佛刻意营造温暖如家的感觉。
    我侧着躺,和封湛来了个面对面,而我隐没在黑暗中,他应该看不清我,他也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我给老爹和蔡小恺发了条消息,简单说了下大致的原因,老爹很快回复,我都能想象他的兴奋和激动,他说:不要紧,明天回来就好。哦哈哈哈,女儿干的好。
    我囧了,立即甩开了手机。
    想了想,又轻声问封湛:“要不要也通知封爸和封妈?”
    只听他在壁灯的阴影中淡淡回道:“不用了,你老爹知道了,明天他们应该就会过来。”
    我想想也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轻轻闭上眼睛,困意来袭,顺便对封湛那么容易放过我而感到庆幸和安心,在他变卦之前,我一定要睡着。
    封湛的呼吸清晰可闻,加速催眠了我的睡意,但悲了个催的什么不想什么就会发生,在我即将失去现实意识之前,还是被某人硬生生拦住了,于是,我悲催而强烈地预感到,折磨我精神的人又要原地复活了。
    “蔡彩彩,你讲个故事给我听。”果不其然,他突然让我大半夜说故事。
    我“啊”了一声,“这么晚了,你不睡觉了吗?”
    “睡不着。”他执着地重复说了一遍:“你讲个故事给我听。”
    “我好像没有什么故事好分享的。”我想了想,老实地回道。
    他叹了口气,很轻,却在这个时候异常的清晰,里面似乎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虽然很不和谐,可我今天真的想用“多愁善感”四个字来形容封湛,好一个多愁善感唉声叹气的娃啊。
    他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话毕,我的脊背不自觉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点,明天不出意外(就是不卡文),应该会出个肥章哈~
    多谢Jerair的地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感谢~~

☆、第28章 调戏啊调戏(倒V)

他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的脊背发麻;头皮发紧,我想说我想睡觉了,但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太亮,我没能说出口。
    其实我本来还有点介意;是因为小时候某人的气场太过奇怪,组织语句的能力又有障碍;我还记得第一次听他自编故事那个糗事。
    当时幼儿园老师的题目是“小动物们在森林”,其他人都怎么有趣怎么好玩怎么新奇怎么说;别管逻辑,我好歹还编了个狐狸胖揍老虎最后被推入海里被鱼调戏了的故事,他倒好,就一句话:“森林树太多;小动物们都撞死了。”
    我至今对老师充满惊吓的快爆发心脏病的表情记忆犹新。
    思维回归;当年的小不点和现在被我撞开花的人重叠,不知道他的故事会不会多几个字。
    “蔡彩彩。”他冷笑两声,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清凉地响起,“你不能睡,你要敢睡着,我会让你永远都睡不好。”
    “……”我像吃了万金油一般的清醒了,我觉得我真是个杯具中的餐具,好悲惨啊。
    我哼唧了下,却还是低声答应了,“知道了。”没人性。
    我竖起耳朵状似认真地听他的故事,他悠悠说起,“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一片森林,森林里有只性格怪癖的老虎,有一天,它被人陷害欺负,失去了牙齿,并且被推入海中,任由嗜血食肉的鱼去围攻它,在它伤心失望之时,一条热带鱼游过来保护了它,用自己漂亮又滑稽的鱼身驱散了其他鱼类……”
    等等,等等,这个故事,我咋听着有点耳熟呢?好像,我说过……
    封湛说得很起劲,继续道:“这条滑稽的热带鱼说实话,身上的花纹没有七彩神仙那么好看,但一旦沉入黑暗,身上就会发出微弱的蓝色荧光,驱散了鱼类,也驱散了老虎心中的黑暗,老虎很震惊。
    后来这头老虎先是去了另外一座山,修生养息,重新武装自己,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终于有一天回到故土,它打败了曾经羞辱过欺负过自己的狐狸,夺回那一座山头后,慢慢走到海边。有时候坐在那里一整天,凝望着大海,它怀念那一条滑稽的热带鱼。”
    “然后呢?”我已经完全被故事吊起,好奇接下去的发展,这个故事和我当年的故事还真有些像啊,可惜后面没那么多曲折的发展和复仇。
    但是……
    一阵沉默。
    我有点急了,“封湛?接下去呢?老虎有再见到那条热带鱼吗?”
    “……”
    “封湛?封湛?!”
    ……
    还是,一阵沉默。
    封湛没有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我屏气凝神静听了一会儿,于是我就暴躁了。空气中隐约能听见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那是睡得很香甜的声音。
    封湛,大概,真的是睡着了?!
    啊啊啊啊,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听这个吗?把我听故事的瘾勾出来,让我不要睡,他就可以睡得那么开心吗?
    我胸闷到不行,非常有冲动的把鞋子砸到他脑袋上,当然,经过一整晚的事,我哪里还敢这么做?
    要么做要么忍,我咬咬牙,选择忍。
    我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封湛是混蛋,再不要看这个混蛋一眼。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我又忽然疲软了,好吧,等到明天一早起来,我一定要知道老虎到底有没有再见到那条热带鱼,嗯。
    ————
    早上我是被进来给封湛量体温的护士给吵醒的,我揉揉眼睛,一大清早的啊,天都才蒙蒙亮。
    还是那个美女护士,还是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却在看向封湛的时候,立即变身成一朵灿烂的花。
    我很不淡定,差别对待什么的,最讨厌了。
    自从护士给封湛量好体温像他妈一样嘤嘤叮嘱后离开,我迫不及待问了昨晚那个太监故事的结局,这个故事像一只会爬行长了爪子的虫,挠的我心坎脾肺肾都痒痒,神智一清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关心这个非常不着调的故事。
    “封湛,告诉我吧,后来怎么样了?结局呢?”
    他淡淡地瞅了我一眼,摸了摸肚子,答非所问:“蔡彩彩,我好像饿了。”
    我咬牙,想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就是把柄,封湛捏着我的把柄,明明看出他眼睛里的坏笑,我却还要屁颠屁颠照着干,抹一把辛酸泪,我笑嘻嘻地问他:“封大爷想吃啥?”
    他的眼珠转了下,凑了过来,低声说:“要不我们溜出去吃吧?”
    大爷想吃,小的不敢不从,反正看他样子也不像是脑震荡的人,谁家脑震荡了还整天动坏脑筋想着法子摧残人的精神的!
    我把他的衣服拿给他,结果这厮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目光继而放到了我的脸上,笑吟吟的。
    我抖了下,靠之,不是吧?
    在我的瞪视下,他丝毫没有慌张地点点头,确定了我的想法,并且还张开了双手,一副予取予求又很享受的姿势。
    我咬咬唇,很是悲愤。
    见我不动,他使出了杀手锏,“不想听故事了吗?而且我的头现在很晕,头上的伤口万一撕裂……”
    “哈哈,小的错了,小的来了。”真是悲了个催的,迫于他的淫威,我只能化身小丫鬟,边含泪边帮他换衣服。唔,骨气是什么我好像不太知道啊怎么破?
    早饭很美味,在医院外的一家面馆子吃的,价廉物美,分量够足味又鲜美,美中不足的是,封湛这厮似乎很是享受我的服务是怎么回事?只要他一个眼神,我就得立马会意,比如说,烫个筷子擦个勺子什么的,又比如说,递个纸巾什么的。
    在我做完这些事之后,他的嘴角就会挂起笑,心情十分好的话,还会赏我两块牛肉,我丢回去,他再丢回来,我愤愤地塞进嘴里。
    说起牛肉我也很愤慨,娘了个西皮的,凭毛封湛碗里的牛肉整整是我的两倍啊康师娘牛肉面大妈?!
    没错,那家店的名字就叫“康师娘牛肉面馆”,无语凝结,小心半夜康师傅他老人家会来找你纯聊天。
    吃完早饭出了面馆,我想当然的就往回走,走了十来步,才发现某人并没有跟上,我回头,封湛小盆友在十步开外,手插口袋对着我笑。
    有什么不对吗?
    我回头看了下路,没错啊,这条路这个方向,的确是回医院的路诶。我叹口气,他又想搞什么?
    封湛挺拔又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背后是冲破黑暗冉冉升起的初阳,虽然额头上有块白色的纱布,衣服也是昨天的衬衫,因为一晚上外加没有熨烫过而显得皱巴巴的,但这一切加在一起,却让他身上仿佛多了一些别样的气质,只要站在那里,就好像可以吸引路人的目光。
    没错,旁边走过两个背着双肩包穿着校服上学的小姑娘,封大爷还不吝地朝她们微笑了一下,两个小姑娘本来以刘翔一百米跨栏为目标的速度,竟然生生地降到了竞走的标准,明明走过了,还三步一回头。
    我几步冲过去,“你调戏人家小姑娘!”
    “你介意啊?”
    他回我的速度太快,把我真真实实噎着了。
    我挥挥手,突然结巴起来,“不,不是,那个,你,干什么不走?回医院是走这条路,你记错了?”
    封湛笑眯眯说:“谁说我要回医院?”
    我:“……”大爷,别开玩笑,俺们是逃出来的,出院手续都没办。
    他说:“暂时还不想回去,趁着尚早,我们要不附近逛一圈吧?难得可以有借口暂时摆脱工作,我要好好放松。”他看着我,“要不你也请个假?”
    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的假本来就不多,还得留着年假回头出去旅游呢,我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和一些标书翻译呢,很重要的。”前一半是真,后一半,其实也没那么急啦,但是我凭什么也不上班呢?又不是我受伤,再说了,你是老板,我只是个小职员好吧。
    这回他倒是不跟我辩,点点头便往回撒开脚步。
    “咦?你不是说要去逛逛吗?”我赶紧追上,这人怎么说变就变的?
    他头也不回,“忽然觉得累了。”
    我愣了下,随即又释然,嗯嗯,这种只能用一句话总结——大爷就是大爷,爱咋咋。还有一句,总裁的心思你别猜,我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封湛自被我磕破了脑袋,他身上的毛病就有点变本加厉。喜欢指使我一个方面(泪),另一方面,自然是他异于常人的洁癖和孔雀特性了,这位同志回到医院,怎么都不肯穿病号服了。
    他就俩字:“太丑”,以及那无与伦比嫌弃的眼神。
    看到那个眼神,我只能无比庆幸,幸好他虽然也嫌弃我,但还没到那个程度,否则不定我比现在更惨。
    等会儿老爹和封家的人要来了,回头一看我又把他弄伤,又和他不听医生劝阻逃出去吃康师娘,我就罪上加罪了。
    我捧着他那套病号服,只能一遍遍劝他穿,劝到我口干舌燥嘴里快喷火柱的时候,封湛才抬眼皮瞧了可怜的横条衣服一眼,再瞧了我一眼,最后说:“要不这样,你帮我穿。”
    “……”我就知道,呜呜呜。
    俗话说,出来混迟早得还,我欠封湛*上的,他用精神压迫来让我还,那他时常语言毒舌我摧残我的精神世界呢,该用什么还?
    我边思考这个问题,边帮他换病号服,当然,我只负责穿衣服,裤子这种,他自己缩在被子里完成,回头完了,拱起的被子依然没有下去,他坐在床上,被面拉到下巴处,一双眼睛亮晶晶可怜巴巴地对着我。
    额头上的纱布太扎眼,扎的我的心有点乱,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他漂亮的脸蛋上留疤,我觉得我有必要说点什么。
    我深吸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对不起,弄伤你都是我的错,你要干什么都随你,只要你别生气。”
    他挑起一边眉毛笑,“真的?我要干什么,你都答应?”
    我郑重地点点头,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我又暗暗想了想,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应该不会提什么下三滥的要求吧。
    他忽然说:“你先回答我个问题,你刚说存假要去旅游,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呆愣了下,脱口而出,“香港。”
    “哦。”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说,“那陪我去一次香港,我就原谅你。”
    “啊?”我彻底愣住了。
    他不满地蹙起眉头,“怎么,这么点要求就‘啊’了?这都不能答应,还谈什么任何要求,没有诚意的我不要。”
    我愁眉苦脸,“不是……”
    他步步紧逼,“不是什么?”
    我吞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口憋得难过,心里五味陈杂,香港的确是我一直想去的,但是,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是和封湛一起去,他他他,干什么要和我一起去啊?
    没过多久我就顿悟了,封湛就是不想我好过,连我的旅游和精神圣地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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